“你是。”蒲龄点头。
“放屁。”宫野说,“约会不就是要看电影的吗?”
“哦。”蒲龄又点头。
“你这个哦是去还是不去啊?”宫野看他。
“哪儿都行,只要跟你一块儿待着就行。”蒲龄在桌底下碰了碰宫野的腿。
宫野盯着他笑,看表情应该很受用。
两人吃完火锅,又坐了一阵,才拎着大包小包年货出去。
“想抽烟。”宫野拿一个大塑料袋撞了一下蒲龄的腿。
“大街上不要随便动手动脚。”蒲龄假装没听到。
“就一根儿。”宫野叹口气,开始后悔刚刚把烟交给了蒲龄。
蒲龄没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走了一阵发现人没跟上来,他回头,看到宫野站在原地,扭头在看空气,看得很认真。
好像不是在看空气。
蒲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女人,挎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在一家服装店门口笑着说话。
女人有点儿眼熟......蒲龄辨了一阵,是罗英,那个房东,宫野的养母。
男人没见过。
蒲龄看着宫野的眉头逐渐拧起来。
他走过,轻轻拽了一下宫野的手臂。
宫野没看他,继续盯着那边。
蒲龄又拽了他一下,宫野才收回视线,看向他:“嗯?”
“不是要和我看电影吗?”蒲龄说。
宫野点了下头:“嗯,走吧。”
一场电影宫野看得格外心不在焉,好几次盯着屏幕都走神,蒲龄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看剧情,捧着爆米花扭头看了他好几回。
宫野盯着屏幕在出神,直到嘴唇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他扭头,看着蒲龄伸过来的手,以及手指上的一颗爆米花。
宫野愣了愣,把爆米花咬进嘴里。
“想去找她就去找吧,”蒲龄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看着他,“电影你可以下次赔给我,我在你家等你然后你晚上要陪我一起看店。”
宫野叹口气,摸了一下他的脸,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嘴唇:“对不起。”
“反正你不在,我还能腾出空去给你准备生日礼物。”蒲龄扬了扬眉。
宫野笑了笑,说好。
蒲龄拿着宫野给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坐到沙发上。
这好像还是两人确认关系之后他第一次进来宫野的房间。
依旧乱,乱得跟被轰炸过一样。
蒲龄弯腰拾起地上丢着的一个抱枕,垫到身后。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起身开始给宫野收拾屋子,从卫生间到厨房,再从沙发茶几到床上,把枕套被单什么的全都换了一通,他才终于舒坦地吐出了一口气。
开窗,通风。
蒲龄顺手又开了电视,目光下移,落到电视机下面的VCD机盒上。
机盒顶上散落着几张碟,没封面,不知道是什么。
蒲龄拍了张照,发给宫野。
-[图片]
-这什么
宫野在五秒之内回了过来。
-18/禁,勿看
“......”
蒲龄回他:
-不好意思,我马上18了
宫野没再回消息,意思就是随他的便。
蒲龄把碟片放进VCD机里,调了一下电视机,画面很快就出来了。
哦~
小黄.片啊。
嗯?
蒲龄眯了眯眼睛,是两个男的。
接下来的画面有点儿儿童不宜,蒲龄没忍住想象了一下宫野一个人看这个的样子,有些想笑。
身体却是很诚实地开始燥热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电视屏幕里的声音,还是联想到的宫野的样子。
他叹口气,闭上眼,把手伸进了裤子里。
宫野回来得有些晚,推开门的时候蒲龄正站在厨房里煮面条。
他动了动鼻子,转头看了一眼电视机,正在一本正经地放新闻联播。
蒲龄道:“回来了啊?”
宫野嗯了一声,关上门,绕到他身后搂住了他,把脑袋靠在他的背上。
蒲龄反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怎么样了?”
“那个男的,有正经工作,说没结婚,是真的喜欢罗英。”宫野蹭了蹭他的脖子,低声说。
“你放心了?”
“有一点儿放心。”宫野说。
“有的时候事情总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蒲龄啧了一声,“撒手,面要洒出来了。”
宫野笑了笑,松开了他。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面,宫野吃了一会儿开始叹气:“好怀念中午的火锅啊。”
蒲龄瞥了他一眼:“嫌难吃自己做啊,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东西比我做的还难吃,我吃都是给你面子。”
宫野点点头:“那我不说了,我忍着。”
蒲龄踢了他一脚,没说话。
宫野拿起醋瓶子往碗里倒了一点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下午在我家都干什么了?”
蒲龄一口面呛在嘴里,半天说不出话。
宫野忍住不笑,悠悠道:“学习卫生生理知识了?”
“......”蒲龄盯着他那一脸的老司机幸灾乐祸的模样,眯了眯眼,“是啊,学得可好了。”
“是么,蒲龄同学这么牛逼。”宫野挑了下眉。
“不信是吧,”蒲龄撂了筷子,朝他勾了勾手指,“来试。”
“等你成年的吧,我不和未成年上床。”宫野说。
“过完年我就成年了,你等着。”蒲龄眯了一下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变懒
☆、33
蒲龄趴在收银台上,扭头看着门外。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点儿,噼里啪啦地敲打着橱窗。
宫野站在热饮箱前,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然后打开箱子,拿了两瓶拿铁出来,递给蒲龄一瓶。
“请你的。”宫野说。
蒲龄接过去,拿铁的温度透过塑料瓶身,从掌心蔓延到指尖。
宫野回到了餐饮区,一边玩手机一边喝拿铁。
蒲龄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做任何事情,就这么安静待着,很踏实也很舒服。
给他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
门帘被人掀开,先进来的是一把湿漉漉的尖头雨伞。
蒲龄抬眼,看到跟着伞进来的一个黑衣服老婆婆,腰上缠着一圈红色的小布袋。
“你......”
“小哥,”老婆婆很温和地看着他,“买吉祥符袋吗,快过年了,图吉利买一个吧?”
蒲龄想说不用,宫野却站了起来:“多少钱一个?”
“10块钱两个。”老婆婆笑着说。
“5块钱一个卖吗?”宫野问。
“不卖。”老婆婆笑着说。
“......”宫野摸了张十块钱给她,“那拿两个吧。”
老婆婆接过钱,从腰上解了两个布袋递给他。
“平安吉祥,万事顺利。”老婆婆对着宫野和蒲龄作了个揖,又拿着雨伞出去了。
“怪可怜的,大冷天儿还下雨,她一个人在外面卖东西。”宫野说,把吉祥符袋递给蒲龄一个,“平安吉祥,万事顺利。”
蒲龄看了他一眼,把符袋挂到了自己的书包上。
“真乖。”
宫野笑了,说着就要凑过来亲他,被蒲龄一巴掌打开:“有监控。”
“......”
-
“阿姨。”
胡媛小心翼翼地往门里看了一眼,“我能进来吗?”
老妈笑着朝她招手:“快进来。”
胡媛抱着一个碗跑进来道:“我爸做的四喜丸子,叫我给你们送一份儿。”
老妈接过碗,笑得很甜蜜。
蒲龄坐在沙发上剥毛豆,看了她俩一眼,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胡媛和老妈说了一会儿话,老妈就去厨房忙活了。
胡媛坐到了他边上:“看什么呢?”
“黄金眼。”蒲龄说。
“哦。”胡媛点点头。
蒲龄剥毛豆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剥。
沉默了两分钟,他终于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胡媛扭头看着他:“什么?”
“喜欢的人过生日,送什么比较好。”蒲龄说。
“......”胡媛一脸吃了灯泡的样子,“你这种冷血动物也会有喜欢的人吗?”
蒲龄把毛豆往篮子一扔,因为羞涩和不自在而有点儿不耐烦:“给我个参考。”
“哪个女生啊?”胡媛压低声音,“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蒲龄干脆利落地说。
“哦。”胡媛偷笑了一下,“那她肯定长得很漂亮。”
“是长得挺漂亮的,”蒲龄点头,“......这不是重点。”
“如果是我过生日,我想要......有人给我放一场烟花。”胡媛想了想说。
“不环保。”蒲龄评价。
胡媛啧了一声:“那就来点儿实际的,玩偶熊啊,玫瑰花啊,都可以。”
“这些都能看不能吃,有什么用?”蒲龄不懂。
“......”胡媛道,“我和直男无法交流,告辞。”
蒲龄没从胡媛那儿得到有效参考,只能自己想办法。
好在在宫野生日的前一天,他终于有了灵感。
蒲龄消失了一天,宫野在哪儿都找不到他人。
在傍晚的时候,蒲龄回来了,手上还拎了一个不小的蛋糕。
宫野坐在阳台栏杆上,朝他晃了一下腿。
“下来。”蒲龄抬头说,“小心摔死。”
“......”
宫野进了屋,看到蒲龄把蛋糕放到桌上。
“我明天过生日,”宫野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手指,“你还记得吗,不是今天。”
蒲龄看了眼时间:“从现在开始倒计时,还有五个小时零四十七分钟。”
“哦,”宫野点点头,又朝他伸手,“我的生日礼物呢?”
“你真要看?现在?”蒲龄问。
“嗯,快点儿交出来。”宫野抖了抖手。
蒲龄开始脱衣服。
“你干,干嘛?”宫野一愣。
“放心,不是干.你。”蒲龄把羽绒服脱下来,扔到沙发上,然后是毛衣,然后是衬衣。
最后露出光裸的上半身,清瘦却结实,有很漂亮的肌肉线条。
宫野刚想说话,蒲龄凑上来,亲了他一下。
“看我肩膀,看。”蒲龄说。
宫野顺着他的脖颈往后望过去,看到蒲龄右肩上的黑色纹身。
GY.
宫野。
顾衍。
大概是刚纹好没多长时间,字母周围的皮肤都是红的。
“纹的时候想了半天该纹什么,”蒲龄笑了笑,“后来一想,不管你是宫野还是顾衍......”
他顿了顿,咬了一下宫野的耳朵:“反正你是我的。”
“要不要这么感人啊。”宫野啧了一声,扭过了脸。
“看我,别看其他地方。”蒲龄把他的脸掰回来。
“你丫先把衣服穿上,别给我过个生日把自己冻死了。”宫野说。
蒲龄没动,很认真地看着他:“你别哭。”
“我没哭好吧。”宫野乱躲他的视线。
“你眼睛都红了。”蒲龄说。
很意外,他在宫野面前好像很没出息地掉过很多次眼泪,但是却一次都没见过宫野哭。
原来宫野是一个这么容易就哭鼻子的,大男人。
“不止这个,”蒲龄又弯腰去羽绒服兜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个小木盒子,“还有这个。”
“这又是什么?”宫野说话带鼻音,听得蒲龄想笑。
蒲龄拆开木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是个粉红色的小猪猪。
哦不是。
是个粉红色小猪猪杯子。
“我烤的。”蒲龄笑着说,“能看出来这是个烟灰缸吗?”
“......”宫野说,“能。”
“你每次抽烟都把烟头按茶几上,”蒲龄啧了一声,“你有没有问过茶几的意见,你知不知道它对你意见有多大?”
宫野一秒破功,笑了出来。
“所以,”蒲龄晃了晃小猪猪,“你以后抽烟,给你准备了个烟灰缸,你再敢把烟头按茶几上你就死了。”
“你不是叫我戒烟吗?”宫野搂住他。
“算了,”蒲龄看了看他,“顶多给你控制下烟量吧,真叫你戒你也戒不了。”
“我下下决心还是可以的。”宫野认真地说。
蒲龄笑起来,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34
蒲龄没穿上衣,就着接吻的姿势把宫野压到了沙发上。
宫野胡乱地摸着他的腰窝和脊椎骨,仰起头去亲吻他的右肩。
“帮你?”蒲龄喘息着问。
宫野没说话,抓着他的手往下一按。
蒲龄吻了吻他的嘴角,突然起了身,把扔在茶几上的书包拿了过来。
“干什么?”宫野略迷茫。
蒲龄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长条瓶子和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开始撕包装。
“用这个。”他说。
宫野刚才脑子烧得有点儿不太清楚,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要上.我?”
蒲龄准备用牙咬开包装,却牙尖一紧,眼睁睁地看着宫野伸手把东西从他嘴里面扯了出来,扔到了一边。
“没门儿。”宫野盯着他,勾了一下嘴角。
蒲龄稍作思考,道:“也行。”
“行什么?”宫野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