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嫌不美观就没要,反正有人给他冲咖啡。
陆云言站在茶水间,懒散的伸了个懒腰。
“小宁!我上次说的巧克力慕斯你还记得不?就是魏氏的新品哦!”关筱笑嘻嘻的从茶水间门口探出个头,“我家那个听说你喜欢,特意多给你做了一份呢!”
关筱笑嘻嘻的撒娇:“小宁呀!我觉得我需要奖励!”
然后关筱和陆云言相顾两无言。
闲的没事调戏老板的秘书玩,用的是竞争对手公司的蛋糕,还索要奖励,然后被老板抓个正着,这是怎样衰出天际的运气?
关筱:“……嘎。”
陆云言抽了抽嘴角:“……关筱,我看你奖金是不想要了。”
关筱画风突变,白领精英的面子全都丢到九霄云外了,要不是怕陆云言嫌弃,她估计直接抱大腿了。
“老板!”关筱立刻泫然欲泣,“误会啊!奖金我想要的!那是小的那头发换来的啊!”
陆云言:“……”
关筱白领精英和撒泼打滚可以无卡顿切换这件事,他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陆云言无语的摆了摆手,问道:“那个蛋糕……”
他问到一半就后悔了。
宋延宁喜欢这个,他又为什么要问呢?
关筱一直误会了陆云言和宋延宁的关系,还以为他们俩就差结婚了,于是立刻把手里精致的蛋糕盒子递给了陆云言。
“谢谢老板!麻烦老板啦!”关筱一脸“我懂”的表情,光速溜走。
原来……宋延宁喜欢这个?
所以不喜欢蛋糕的是谁?
陆云言看着手里的蛋糕,又看了看冲好的咖啡,喃喃道:“这有什么好吃的,又甜又腻。”
然后他把蛋糕放在一旁,拿着咖啡走了。
几分钟后,陆云言一手抓着外套,一手倒掉咖啡,抓起蛋糕下了楼。
这还是他头一回,没有加班。
陆云言回到别墅的时候要比以往早很多。
“延宁……”陆云言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放在一旁,一边脱外套一边抬头,却没看见宋延宁的身影。
沙发上空空荡荡,宋延宁的书还放在一旁的毯子上。
陆云言皱了眉头。
以往宋延宁都会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看书,每次都会在他进门后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然而今天,宋延宁不在。
习惯了宋延宁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等他,陆云言一时间还有些失落。
陆云言四下望去,发现别墅里的一切都很规整,宋延宁的毯子也叠的整整齐齐的,并无一丝凌乱之处。
所以宋延宁只是没在沙发上等他?
陆云言烦燥的扯松了领带。
“宋延宁!”陆云言踹开宋延宁的房门,再次没了声息。
宋延宁不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陆云言这才有点儿慌了。
厨房不在,客厅不在,自己的房间也不在。
宋延宁这么大个人,难不成还能丢了?
……不过也不是没丢过。
陆云言突然就想起来上次宋延宁跑掉那件事,顿时急躁了起来。他慌张跑到门口,抓起外套打开门往外走,忽然瞥到二楼的书房不对劲。
书房开了一个小缝,隐约有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在昏暗的二楼格外显眼。
只不过刚才陆云言着急找宋延宁,没注意罢了。
陆云言眯了眯眼睛,缓缓关上了大门,放下外套,缓慢且小声的走向二楼。
陆云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自从上次宋延宁跑了之后,他把所有的仆人都辞了。不仅都辞了,宋延宁被带回来之后,他还请了好几个医生,用医生的话说:别说止血贫血了,这么多医生,都能接生了。
而现在,宋延宁好多了,他就把医生也辞了。
现在别墅里,除了他和宋延宁,偶尔还有陆云欢,不可能有其他人。
而宋延宁,是被禁止进入书房的。
宋延宁确实在书房里。
他之所以回到陆家,说白了,是为了查清程岚的死因。
陆云言多疑,宋延宁料定陆云言一定会调查程岚的死因,所以偷偷溜进书房找跟程岚有关的资料。
然而陆云言多疑,把资料放在了保险柜里。
饶是宋延宁聪明到过目不忘,也被那无数种排列组合的密码给愁得掉头发。
宋延宁拿着小本子和笔,蹲在陆云言书房里试了好几天了。
他没想到今天陆云言回来的这么早。
门外传来陆云欢的声音时,宋延宁手一抖,差点儿把手里的本子掉在地上。
“大哥?”陆云欢强撑镇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您您,您在这儿干什么?”
宋延宁一边躲进书桌底下,一边愁苦的翻了个白眼。
“我的小祖宗啊!”宋延宁在心里都快哭了,“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啊!你什么时候用过‘您’这个敬称啊!”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宋延宁哭笑不得。
哭是陆云欢根本不会帮忙撒谎,笑是陆云欢似乎早就知道他在书房里。
但是陆云欢信他,并且帮他。
这小少爷当真是整个陆家最好的人了。
宋延宁心头一暖,随即怂巴巴的缩在书桌底下,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陆云言一巴掌拍在陆云欢头上,一把把小少爷推开,恼道:“陆云欢,你还能再蠢点儿吗?!”
陆云言推开书房的门,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书桌上。
陆云言挑眉,勾了勾嘴角。
“陆云欢,门口有个盒子,给我拿上来。”陆云言不紧不慢的走向书桌,指尖在桌子上扣了扣。
宋延宁咬着自己的衣袖,懊悔的闭了闭眼睛。
这整个书房,能藏人的地方只有书桌啊……
陆云欢明显惊慌,语无伦次道:“大哥!那个!我觉得——”
陆云言瞪了他一眼,不容置疑道:“去。”
陆云欢尴尬的挠了挠头,委委屈屈的下去了,临走还同情的看了眼书桌。
宋延宁想死的心都有了。
陆云言坐到椅子上,把椅子朝着书桌靠了靠。
陆云言的腿放进来,宋延宁慌张躲闪,一头撞在身后的厚重实木上。
“唔——!”宋延宁下意识痛呼,又生生忍了回去。
陆云言听见明显的声音,撑着下巴笑了起来。
然后陆云言恶趣味的翘起了二郎腿。
书桌下面本来就狭窄,陆云言翘起二郎腿,占据的空间就更大,宋延宁躲闪不及,被陆云言踩住了肩膀。
宋延宁欲哭无泪,一个不小心暗中骂道:“……完蛋!”
陆云言哭笑不得,正打算教训宋延宁的时候,陆云欢推开门冲了进来。
“大哥!”陆云欢把蛋糕盒子放在书桌上,慌张的抓了抓睡衣,“我我我,你陪我睡觉吧,现在就去睡!”
宋延宁:“……”
“小少爷我谢谢您!”宋延宁心中痛哭,“这个理由早点儿说多好!现在晚了啊!”
陆云言撑着下巴,勾了勾嘴角:“……晚了。”
陆云欢还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晚了?”
陆云言毫不留情的把他赶了出去:“关门,不然你明天就滚回主宅。”
陆云欢委委屈屈的关上门,然后认真的替宋延宁祈祷。
“宋延宁。”陆云言把椅子后撤一点,“你还想呆到什么时候?”
宋延宁:“……”
宋延宁狼狈的爬了出来。
宋延宁冲着陆云言尴尬的笑了笑,陆云言倒是头一回看见宋延宁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一时有些新奇。
“少爷……我就是……”宋延宁死活想不出理由来,只好背着手站得远远的,咬着嘴唇低着头,死活不敢看陆云言。
陆云言不让他进书房的。
他肯定要受罚了。
宋延宁想到这儿,微红了眼框。
陆云言看着他,伸手扯住他胳膊,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一手环住宋延宁的腰,一手护着宋延宁的腿。
宋延宁立刻两只手护着头。
陆云言一愣。
宋延宁……这么怕他吗?
什么时候开始……宋延宁变得怕他了呢?
陆云言半敛了眸子,抬手把蛋糕盒子放到宋延宁面前。
“吃吧。”陆云言轻声说。
宋延宁迟疑的放下手,瑟缩的接过蛋糕,疑惑的看了看陆云言。
……不追究吗?
陆云言挑眉,环着他的腰淡淡道:“吃完了再下去。”
宋延宁:“……”
宋延宁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只想哭。
要是以前,他在陆云言怀里,能把石头吃成仙桃,可是现在,他没有以前那么爱陆云言了,现在只有尴尬和惊魂未定。
这谁吃得下去啊?!
真是太对不起这个蛋糕了!
宋延宁咬着叉子,只觉得味同嚼蜡。
“宋延宁,你有没有良心的?”陆云言挑眉,“你不给我吃吗?”
宋延宁:“……”
宋延宁默默的想:“我现在装作不小心,把蛋糕扣地上还来得及不?”
第23章 橘子汽水
宋延宁笨拙的手一抖,把蛋糕掉到了地上。
陆云言沉沉的看着他,没说话。
宋延宁是故意的。
陆云言觉得,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能看出来这个。
宋延宁看了看地上的蛋糕,立刻从陆云言腿上站起来,勉强装出慌张的样子道:“少爷对不起!我现在就下去收拾!”
宋延宁转身就想跑,陆云言一把抓住了他胳膊。
天旋地转之后,宋延宁被陆云言按在了书桌上。
陆云言俯身看着宋延宁,看着他如同受惊的鹿一般惊慌的眼眸,陆云言沉默了一会,俯身亲吻宋延宁。
宋延宁瞬间僵硬,随即拼命的挣扎起来。
陆云言之前,一直都是临时标记,这些天更是没有标记过他,陆云言在他身上留下的信息素早就代谢干净了。
而现在,汹涌的栀子花气息瀑布般压下来,宋延宁呼吸困难。
他不想被陆云言标记。
哪怕是临时标记,他都不想。
只要一想到陆云言心里想着的是宋延止,他就想吐。
可是Omega服从的本能让他不得不屈服于陆云言的信息素。
宋延宁没有与陆云言对抗的力气。
他没有挣扎的余地。
为人鱼肉,遭人践踏。
陆云言对他,永远都凶恶且粗暴。
宋延宁突然觉得很累。
为什么还要挣扎呢?反正他心里没有自己啊。
不如就这样吧,最好他弄死自己。
一切就一了百了。
大概是终于察觉到宋延宁不对劲,陆云言停下了动作,微微离开宋延宁的唇。
宋延宁一双漆黑的眸子望向天花板,然后缓缓推开了他。
“再过几天是爸的生日。”陆云言任由宋延宁推着自己的肩膀,依旧压在宋研宁身上,“生日宴上宣布订婚。”
宋延宁推着陆云言的手顿住了。
宋延宁声音发颤:“什,什么订婚?”
陆云言神色难辨,指腹抚着宋延宁的唇角,笑了。
“你和我。”陆云言说,“陆墨一直是这个意思,你会不知道?”
宋延宁如遭雷击,难以置信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墨怎么可能让他嫁给陆云言?
他药物成瘾,自虐成瘾,甚至跟宋家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陆云言娶他,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陆墨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为什么?
宋延宁焦虑恐慌的出了一身汗,无措的张嘴咬上自己的手腕。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陆墨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陆墨就像是冷血无情的毒蛇,吐着信子静静的盯着他,只要他稍有不慎,一步踏错,陆墨就会一击致命,把他吞吃入腹。
程岚也许也是这样死的。
宋延宁打了个寒噤。
陆墨,究竟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怎么,不高兴?”陆云言嘲讽的笑出声来,扣住了宋延宁脖子,“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高兴还来不及吧?”
宋延宁被陆云言扣住脖子,终于找回些许神智。
“高兴?”宋延宁愣愣的望着陆云言,茫然问,“为什么要高兴?”
陆云言逐渐恼火起来,五指收紧,宋延宁痛苦的咳嗽起来。
“少爷,我不是宋延止也可以吗?”宋延宁抬手握住了陆云言的手腕,眨了眨含泪的眼睛。
“少爷是准备一辈子把我当作摆设和替身呢,还是根本不爱宋延止……所以跟我结婚都可以?”
陆云言松开了手,宋延宁从桌子上坐起来,仰头望向陆云言,倏忽笑了。
“我不是宋延止,也可以吗?”宋延宁冲着陆云言眨了眨漆黑而湿润的眼眸,“少爷?”
陆云言看着他,忽然勾了勾嘴角,嘲讽的笑出声来。
“宋延宁,你一口一个宋延止,是在跟我置气吗?”陆云言恼火的扯住宋延宁衣领,把宋延宁摔倒地上。
“你不配。”陆云言说,“老老实实订婚,别想着跑。”
宋延宁狼狈的摔在地上,肩膀磕到了抽屉的一角,隐约渗出血迹。
陆云言半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我不介意锁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