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长大了就不像了。”徐桓陵勉强笑了一下:“小时候很多孩子都长得像。”
“我身上和你还有一样的味道,所以我特别喜欢你。”俞澄不在纠结于长得像不像,冲完手让徐桓陵把你自己放下来。
徐桓陵恍惚的拿毛巾给他擦手,闻见了俞澄身上的松木香,带着点儿甜,脑子里一团乱麻。
俞澄对着徐桓陵勾了勾手指,小声叫:“徐叔叔。”
“怎么了?”徐桓陵凑过去。
“叔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帮我保密哦。”
“什么秘密?”徐桓陵没觉得他有什么大秘密,只是感觉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俞澄故作神秘的往门口看了看,没看到人,才压着声音说:“我告诉你,其实我现在三岁零一个半月了,我爸爸骗你的。”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的结尾那句,网页上改乐,乱七八糟的,我已经重新改了,等审核呢,大家暂且无视哈。
徐总:……,我震惊了,这是我的孩子啊。
俞澄:是的呀,父亲!
俞抒:不是,滚!俞澄,你这个叛徒!
众人:徐总这个,木鱼,把朕的木锤拿过来,我要敲木鱼!】
第79章 真相
徐桓陵弯着腰,像是被定身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三岁零一个半月,那俞澄就是十二月份出生的。再往前推,如果孩子是九个月就从俞抒肚子里取出来的,那俞抒怀孕的时候,就正好是三月。
那是俞抒离开的时候。
如果是十个月的孕期,俞抒二月份根本不可能怀孕,那是俞抒换腺体前后。
徐桓陵像是找不到自己的呼吸一样,好不容易找回了思考的能力,哑着嗓子问俞澄:“你怎么肯定自己不是两岁半?”
“反正就是!”俞澄说:“叔叔你信不信我?”
徐桓陵非常想相信,迫不及待。可一个小孩子的话,予兮读家徐桓陵还不敢冒这个险。一旦这件事情确定,那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太乱了,徐桓陵努力让自己克制,让空白的脑子转起来,摸了摸俞澄的脸说:“你先下去吃东西,叔叔也尿尿。”
俞澄嗯了一声,自己跑出去了。
徐桓陵关上门,扶着洗漱台蹲在地上,捂着四年来早已经冰冷的胸口,大口喘气。
如果俞抒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把他生了下来,怎么还能信誓旦旦的说要放他走,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抚养孩子,塉土让俞澄一辈子都没有父亲。
章栩他不是俞澄的父亲。
徐桓陵的心全乱了,压抑了四年的感情疯狂的折磨着心脏。
如果俞澄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就算俞抒和章栩在一起了,起码能留下俞澄,能留下一样和俞抒共有的东西。
徐桓陵打开冷水把头伸进去,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不定俞抒没和章栩在一起,如果他连孩子的事情都是骗自己的话。
徐桓陵努力想着这件事情问谁最可靠,得出了三个答案,沈涟、俞瀚和齐舫。为了稳妥起见,徐桓陵决定三个都问。
沈涟最近不在国内,那就先问俞瀚,齐舫经过曾经的事情,早就已经恨透了自己,他能不愿意说,或是会提前把自己找他的事情告诉俞抒。
徐桓陵整理好情绪下楼,把自己全然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吃过早饭,徐桓陵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带俞澄去三楼,陪他看了部卡通电影,又带着他在后院逛了一圈。
整个过程俞抒形同虚设,一直都是跟在后面,徐桓陵也没敢和他多说话,怕一说话,就暴露自己的心情。
元昇接到徐桓陵的电话,就买机票马不停蹄的去了国外,去俞抒曾经留学的地方。
今年暖冬,现在快过年了,也没再下雪,天气很适合放风筝。
徐桓陵陪俞澄放了一个下午的风筝,让厨房准备了晚饭,吃过之后才送俞抒和俞澄回去。
“叔叔再见。”中午没睡觉,俞澄有些困了,被俞抒抱着一直打哈欠。
“再见。”俞抒弯腰亲了亲他,头发蹭到俞抒,俞抒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俞抒惊慌的偏过头去,问徐桓陵:“你还不走吗?”
“我和你哥说几句话。”徐桓陵说:“你带俞澄去洗澡吧。”
俞抒抱着俞澄上楼去,俞瀚才问徐桓陵:“有什么事情?”
“去书房说吧。”
俞瀚的书房只有他一个人用,把门关上之后,其实俞瀚心里已经感觉到徐桓陵要问什么了?
“俞澄很可爱。”徐桓陵开口说。
俞瀚心里噔的一声,想着怎么回话。
“他和徐安菱小时候特别像。”徐桓陵又说:“鼻子有些像我。”
这种不直接说重点的对话方式,让人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接错了就相当于自爆底细。
“你要问什么直接问吧。”俞瀚在沙发上坐下。
“俞澄是不是我的孩子?”这次徐桓陵直奔主题,直勾勾的盯着俞瀚,分析他是不是说谎。
徐桓陵发现是迟早的,毕竟俞澄那么黏他,而且他们长得那么像,怎么瞒都是瞒不住的。
俞抒的这个秘密,俞瀚当初说过要永远保守,不能让徐桓陵知道,可是现在俞瀚想想,俞抒就要和章栩结婚了,瞬间觉得这个秘密没有任何保守的价值。
徐桓陵再可恶,再不是人,或许也比章栩好些,至少徐桓陵敢作敢当,也勇于认错,而章栩,总给俞瀚一种心机很深,又很极端的感觉。
“是。”俞瀚叹了口气说:“徐桓陵,你应该知道,我也不怎么喜欢你,这件事情,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
“那现在又为什么告诉我了?”徐桓陵得到肯定的答案,有些站不稳,扶着书桌慢慢滑到地上坐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一会儿一脸冷漠,一会儿又傻笑。
“因为俞抒在和章栩谈结婚,他为了不让你知道俞澄的身世,为了不再和你纠缠,选择了和章栩结婚。”
“那,他爱章栩吗?”
“这个你就要去问他本人了。”
徐桓陵又坐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脸搓了两下说:“我会去问他的。”
亲自去问俞抒,问他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问他到底爱不爱章栩,问他愿不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就算不能再成为恋人,起码给自己一次做俞澄父亲的机会。
徐桓陵不敢奢求更多,不敢奢求俞抒再爱自己,想都不敢想。
从俞家离开,徐桓陵也不打算再去问齐舫了,毕竟齐舫不算可靠,他可能会告诉俞抒。
俞抒并不知道徐桓陵在书房和俞瀚谈了什么,反正徐桓陵离开的时候,神色如常,还笑着和俞澄告别。
可是俞抒心里总还是不安定,去问了俞瀚,俞瀚只是说谈了项目上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如常,俞抒才算是安下心来。
章栩已经确定了婚礼的日期,就在三月,刚刚过完年的第二个星期,很仓促。
俞抒听着章栩在电话那边说结婚的日期,就好像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只是木然的嗯着。
真的要和章栩结婚吗?
俞抒又有些不确定。
今年过年是俞家最热闹的一年,却是徐家最冷清的一年,徐琛不愿意回家过年,年夜饭就只有徐安菱和徐桓陵。
徐桓陵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年夜饭也吃得没什么心思,吃了几口就上楼去了。
元昇就快回来了,他除了去俞抒留学的地方,还去了斯坦尼。
年过完,天气越来越热,俞澄又开始闹着要找徐桓陵,还从俞瀚那里弄到了徐桓陵的电话。
徐桓陵等的就是这一天,接到俞澄的电话之后,一如平常的说带俞澄去玩儿,还让俞瀚也带上俞醒。
有俞瀚在,俞抒更放心,什么都没想就和俞瀚带着两个孩子去了。
徐桓陵定的地方是一个度假村,有很多娱乐设施,就在郊区最大的湖边,离得不是特别远。
两个孩子一到就在湖边玩儿开了,俞抒陪着跑了一会儿,实在没力气了,就在湖边坐下来让俞瀚陪着跑。
徐桓陵坐在不远处,俞抒坐下来他也没凑过来和俞抒搭话,依旧自己一个人坐着,看着冰块还没有全部化完的湖面。
湖面上停着一艘小型游艇,应该是观光用的,只是这会儿湖面还有冰,船只是飘在湖面上,并没有启用。
这样的徐桓陵显得特别深沉孤寂,俞抒低着头刨了会儿土,站起来走到徐桓陵旁边坐下;“怎么想起来到这里玩的。”
“这里风景很好,很安静。”徐桓陵转头对着俞抒笑了一下:“我爸爸还在的时候,喜欢带我来这里,只是那时候我还很小,很多事情记不得。”
这是徐桓陵第一次和俞抒谈起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而且还是他的爸爸。
徐桓陵的爸爸是因为徐琛常年不在家,徐琛又花边新闻一个接一个,生下徐安菱之后就过世了。对于徐桓陵来说,就是一个禁忌,俞抒以前好像听俞楚说过,徐桓陵特别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的爸爸。
可现在他却主动和自己说起这个。
俞抒耳朵红起来,低头继续拿食指刨着地上的土,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句安慰他的话:“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只是忽然想起来。”
徐桓陵说完这句话,继续望着远处,心却跳得很快。
俩人就这么平静的坐着,听着不远处两个孩子的欢笑声,谁也没说话。
第80章 水很冷
有徐桓陵在,俞澄基本就不理自己了,俞抒嫉妒,可是也落得轻松。俞瀚带着两个孩子跑了一会儿之后,换成了徐桓陵去带他们。
一直到晚上,都是徐桓陵给俞澄喂饭,带他玩,俞澄甚至还想和徐桓陵睡,被俞抒拒绝了。
晚饭过后,气温降下来,俞澄回归了爸爸的怀抱,被俞抒洗了澡塞进被子里。
“爸爸,我今天玩儿的特别开心,我喜欢这里。”俞澄在被子里扭着不愿意睡觉。
俞抒搂着他开始给他讲故事,“爸爸在斯坦尼的时候,那个小镇也和这里一样安静,有山有水……。”
讲着讲着俞澄睡着了,俞抒也正打算睡,听见有人敲门。
这个节奏,好像是徐桓陵。
俞抒顿了顿,下床打开了门。
徐桓陵换了身衣服,还加了大衣,手上还抱着一件,门开了之后往里面看了一眼,问俞抒:“澄澄睡着了吗?”
“睡着了?”俞抒说:“有什么事情吗?”
“来。”徐桓陵伸手拉住俞抒,把他拉出房间一路拉着往外走。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啊?!”俞抒挣了两下,徐桓陵拉得很紧,皮肤相接的地方透着火热。
徐桓陵不说话,拉着俞抒出了酒店,把大衣给他披上,然后一直把他拉到了湖边,上了中午看到的那艘小游艇。
徐桓陵上了船,发动了游艇朝着湖中心开。
“你干什么呀!”俞抒说:“湖面上都是冰。”
“我问过管理员,他说可以开,只是不能开太远,再出去一段到了有树的地方就不能进去了。”
“这是重点吗?”俞抒甩开他的手:“你大晚上的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俞抒莫名的有些心慌,低着头不敢去看徐桓陵。
“陪我看看夜色吧。”徐桓陵说:“顺便聊聊天。”
“大晚上的聊什么啊?”俞抒其实很怕和徐桓陵待在一起,心容易动摇。
“俞抒。”徐桓陵走到栏杆边站着,看着漆黑的湖面:“你要和章栩结婚了是吗?”
“是。”俞抒回答:“三月份,很快了。”
徐桓陵笑了一声,夜里的凉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俞抒的心越来越慌。
“你要带着澄澄和章栩结婚吗?”徐桓陵说。
俞抒愣了,心里咚咚的跳。
徐桓陵发现什么了,怎么突然谈起俞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船靠岸。”俞抒慌忙想要脱下身上的大衣还给徐桓陵,却因为手抖,一直脱不下来。
徐桓陵转过身,走了两步把俞抒拉进怀里,连着大衣把他勒紧,下巴抵着他的头顶说:“俞抒,你这么狠心吗?你已经离开我了,还要澄澄去叫别的alpha父亲。你对我一定要这么狠心吗,一定要吗?你已经给我判了死刑,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吗?”
“放开我!”俞抒使劲挣扎着,整个人除了慌,已经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了。
“俞抒!”徐桓陵吼了一声,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瞬间崩溃:“你还要我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我曾经做错了,我想方设法的弥补,可是我做的,都不是你想要的。我放你离开,因为这事你想要的,我看着你和章栩在一起,闻着你身上属于他的味道,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这些我都没有权利去说什么,可是澄澄的事情,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活路吗?”
“不能,徐桓陵,你最没有资格的,就是让俞澄认你,难道你忘记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了吗,忘记了!那个连光明都没见过的孩子,他的尸体现在孩子大海里,说不定早已经喂了俞,或者腐烂在哪个角落里!”俞抒发现自己挣不开,只好紧绷着身体让徐桓陵抱着。
“是,我确实没资格。”徐桓陵的声音低下来,俞抒感觉到自己头顶的头发湿了,是徐桓陵的眼泪。
俞抒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那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