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挨揍着和父亲凑和过。
他不止一次的看过弄堂的熊孩子欺负乔冬欢。
这个孩子长得白嫩又漂亮。明明很讨人喜欢,可是却每次都被欺负得很惨。
他也想过要保护他。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
在家里他已经有事没事就要挨打了。如果替乔冬欢出头,到时候这群熊孩子的怒火就要烧到他身上。
贺政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
他搬来的时候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优雅、贵气,温文尔雅。高高的个子,长长的腿。脸上永远带着淡淡的温和笑容。
可是胖子看过他打架,出手又狠厉又阴险。和他这笑眯眯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也只有乔冬欢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白痴才把他当成拯救他的天使。
在胖子眼里,贺政这家伙就是个阴险的两面派。
他在弄堂里住了四年,这四年他把乔冬欢保护得很好。好到胖子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他。
结果,最后贺政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毫无留恋的抛下乔冬欢离开了。
从那以后白嫩软萌的少年不见了,忍气吞声的受气包也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打架像疯狗一样的小狼崽子。
有些话他可没骗秦公子。要不是后来乔冬欢改行修车,他绝对可以在道上闯出一番名堂。
就算这么多年他早已经没有再去打架闹事了。可是提起弄堂乔小爷的大名,大家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可是个打架不要命的主儿。没事最好别惹他。
他们车行开得安稳,全靠乔冬欢拼命三郎的余威震摄霄小。
仔细要论起来,贺政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一来是他的名声挡煞管用。二来嘛,乔冬欢这打架的本事还是师承老贺同志的。
胖子微笑着把杂志重新塞进沙发缝里,吹着口哨检查车子去了。
第4章 这么毒舌会挨打
也不知道是不是胖子的话起了作用。秦公子回去之后倒是消停了。没敢再乔冬欢跟前再拉什么皮条。
乔冬车行这段日子过得倒是风平浪静。除了老板成天板着脸,一副火气很足的模样之外。
小汪身上那点煞气早就在车行里动不动过百过千万的豪车下被打击得半点不剩了。再三哀求才勉强征得同意换了个“旺崽”的绰号。
眼见老板火气很足,还以为是不是又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跟在小吴身后,真是一刻也不敢挪窝。生怕自己一个不长眼又做错事。或者莫名成了出气筒。
风向不明,整个修车行每个人都如履薄冰。
“胖哥,老板最近到底怎么了?”连最老实的小吴都觉得气氛太诡异了,忍不住问。
胖子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唱了起来,“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生的姻缘也好……”
“胖哥!”小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说点听得懂的。”
“你们都不看新闻的吗?”
“什么?”
“因为老板等的那个人回来了。”
“谁?老板在等谁?”
“那不应该是好事吗?”
“好事个屁。”胖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头顶。那里的天台上,不用看也知道,乔冬欢肯定一个人在那里郁闷的抽烟了。
“他等人家,可人家未必就要他等啊?”
“听不懂啊,胖哥。”
贺政回绅城的新闻早就传得满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了。可是,他都没过来打听过乔冬欢的消息,更别提来找他了。
乔冬欢这是满心郁闷无处倾诉。自己不知不觉就成了个风暴中心了。可不让身边的人跟着遭遇殃?
作为乔冬欢最好的朋友,胖子可是比谁都看得清楚。
这位乔小爷叫得再凶也没有用。就算他不承认,事实也不会改,他就是一直在等着贺政回来。十年如一日,根本没变过。
可是,傻孩子啊!你这边一个人演独角戏有什么用呢?人家早已经选择了过豪门贵公子的生活。
当初贺政能抛下乔冬欢,现在他已经爬到贺氏掌权人的位置上了,又怎么可能还会回过头来再找乔冬欢重续“兄弟情”?
“行了,你们不懂就别瞎猜了。晚上大家去唱歌,热闹热闹。我这里有秦公子送的夜总会免费券。有些乱七八糟的人别管他了。”
要说胖子缠功真是一流。乔冬欢本来心情真的郁闷得很。哪里也不肯去。经他三寸不烂之舌一顿bb,硬是被他拉去了秦公子的夜总会。
这货手握话筒活生生就是个麦霸。从《鬼迷心窍》点到《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要不然就是《梦醒十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歌老就算了,还全他妈是失恋精典。听得乔冬欢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起来了。
偏偏胖子还不收敛点了首《女儿情》还要扯着嗓子唱女声部。真是魔音穿耳。
趁着音乐间歇,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大声问,“我唱得好不好?”
小吴和小汪僵着脸拍手,不敢说不好,也不肯违背良心撒谎。
他把话筒举到乔冬欢跟前,满眼期待的等着他回答。
乔冬欢真是忍无可忍,对着话筒就吼了出来,“好个屁,唱得跟唐僧被阉了一样。”
贺政走到门口,正巧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勾起嘴角。
助理跟他许久,很少见到老板这么温柔微笑的模样。
“老板?”
“没事,走吧。我只是想到开心的事。”
贺政回头看了那关着门的房间一眼,笑容在脸上越放越大。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还好当初教他打架了,否则这么毒舌真的会挨揍啊!”
助理跟着贺政很久,对他多少有些了解,愣了一下,“老板不进去吗?”
“先把正事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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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夜总会出来。晚上的天气又凉了几分。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老板,别骑摩托车了。跟我们打的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骑车出去转转。”正好散散心。
“胖哥,这行吗?”
胖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随他吧。鬼迷心窍谁也救不了。”
乔冬欢带着几分醉意骑车狂奔。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烧的他整个人都快疯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等停下来时居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骑到了广场。在这里他隔了十年第一次看见贺政。就在那巨大的电子屏幕上。
乔冬欢呆呆的看着那里,正播放着一个广为人知的小品。台词经典一步一梗。
“你看他忽忽悠悠突然瘸了。”
因为太过耳熟能详,不用看前因后果,依旧把大家逗乐了。
乔冬欢跟着大家一起哈哈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这里根本没有他想看见的人。就连一个 虚幻的影子都早已经被别的节目代替了。
傻傻留在原地,一直走不出过去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十年前的贺政扔下他走了。十年之后又怎么会为他回来?而他居然 趁着酒意没出息的跑到这里来。只为了多看那虚幻的
影子一眼。
他的所有谩骂和怨恨,都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最深沉的渴望:他想再见那个人一面。
想拎着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要抛下他不告而别?想痛骂他不守信用,说过的承诺全都没有兑现。
想问他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和他说一声“再见”?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堪,一定会阻挡他繁花似锦的前途?
而他最想做的还是想问一问那个人,以前他说过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是否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骗他,拿他逗乐?只是为了打发他被“流放”时的无聊时光?
“混账,你真是个大混账。白痴,我真是个大白痴。”
广场上的人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骑着摩托车的男子,手里拿着啤酒,怀里抱着头盔。 看着巨大电子屏上的喜剧小品笑到
流泪。
明明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笑点这么低?多老的梗了?就能笑到哭?
谁也不明白,对乔冬欢而言,如果当初可以好好的告别,也许贺政的离开不会成为他心中最深的梦魇。
有时候在心上扎了根刺,时间久了如果没有变成疤,也许就变成了心头的朱砂痣。忘也忘不了,轻轻一碰就痛得钻心。
第5章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唱完歌之后,乔冬欢的风暴中心莫名的平息了。没人敢问他喝酒之后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许久不见的秦公子又来了。只是这回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个客户过来。
胖子一抬头看见那人,差点一句脏话就脱口而出。
妈的,贺政怎么来了?他不该叫他鬼迷心窍,应该给他起个绰号叫阴魂不散吧?乔冬欢才刚消停,他又出现了?早死哪
儿去了?
秦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来熟。
“冬冬,哦不,老板。贺先生的车子有点问题,他想找人看看。”
胖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转头看着乔冬欢,生怕车行下一秒就会上演全武行,变成血流成河的凶案现场。
乔冬欢却像不认识贺政一般,面无表情的问了句,“什么问题?”态度平静又冷淡。就像他对每一个过来的客户毫无差
别。
“发动机开久了会有一些奇怪的声音。”贺政礼貌的回答。
这种礼貌透着一种陌生一种疏离。太过平淡。就好像他是第一次见到乔冬欢。又或者只是简单的把他当成一个手艺不错
的车行老板。
胖子顿时不爽了。还没等他说话,就被秦公子神神秘秘的拉到了一旁。
“怎么样?给力吧?”
“什么?”
“你不是说冬冬喜欢贺政这款的吗?贺政一说他的车有毛病,我立刻就想到给冬冬拉皮条了。呸,我是说介绍。”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胖子算是领会到了。他结结巴巴的问,“那,我没说他们以前认识?”
秦公子不以为然,“少骗人。贺政怎么可能认识冬冬?肯定是冬冬拿人家当男神不好意思说,编出来自欺欺人的故事嘛。你就是他的狗腿子,他说什么你自然就帮着圆谎了。”
秦公子越说越得意,陶醉在自己的巧妙安排之中。为自己的推理能力点赞。
“又可以帮冬冬见到男神,又可以给贺政找到专家修车。一举两得,我真是太聪明了。成不成我不管,但是我对冬冬怎么样?讲义气吗?”
胖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那必须是。”
乔冬欢打开车的引擎盖看了看,一时也没发现什么毛病。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想发动起来听听声音。
他刚坐进车里,副驾驶的门就打开了。贺政礼貌的冲他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很自然的说起车子的问题。
“一开始开起来没什么问题的。大概开了半小时左右,车速提到九十码以上就会有一点奇怪的杂音出现。”
他的态度太过正常,有车主说清楚问题也比较好解决。乔冬欢“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发动车子开始听声音。听了半
天也没听出有什么问题。
贺政伸出手指撑着下巴,皱起眉头,“要不然你开出去试试?”
乔冬欢点点头,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准备发动车子。
“等一下。”贺政叫住他,凑到他面前。
“你干嘛?”乔冬欢差点跳了起来,一拳头差点直接挥到他脸上。
贺政手里拿着保险带,一脸被惊吓到的神情看着他,“我没干嘛。”
乔冬欢伪装的冷漠神情瞬间裂了道缝隙。他恼羞成怒,恶狠狠的从贺政手里一把夺过保险带。
“我自己会系,你给老子滚远点。别动手动脚的。”
贺政礼貌的收回手,很干脆的道歉,“抱歉,冒犯了。”
乔冬欢一拳头打到棉花上。满肚子的怒火顿时失去了目标了。只能一脚油门踩得飞快,车子像离弦之箭冲出了车行。
贺政老老实实的坐在副贺驰上,不慌不忙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微笑着说:“不用开这么快,时间到了就会响。”
他的态度越是温和平静,乔东欢心里越是火冒三丈。
就好像他自己一个人在台上唱独角戏。而贺政像是一个观众,甚至更像一个过客。他的平静对乔冬欢而言,是一种极大
的讽刺。
心里有火,又为了争一口气不能露出一星半点。乔冬欢只能化怒火为速度,狂踩油门,把车子开的飞一样。
坐在副驾驶的贺政神情如常。甚至还给了点意见,“上高速吧。”
“不用你说,老子知道。”
乔冬欢把车子开上了高速,选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速度很快提了上去。
开出去没多远。贺政突然开口,“你听……”
发动机里果然传出来极为轻微的杂音。
根据经验乔冬欢判断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是传送带引线松了,也有可能是某个螺丝松了。回去找出来紧一紧应该就可
以很轻松的解决。
找出毛病的乔冬欢心里如同灌进了一块寒冰。丝毫没有一点轻松,反而有种说不清的难堪。
就在听到这杂音的前一秒钟,他心里还有着一种妄想。从在车行看到贺政的第一眼开始就不油自主升起的一股妄想:贺
政其实是来找他的。所谓的修车不过是就是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