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一部分会轻易叫人看穿,然而更多的,则压制入心底。
除了他自己知道。
似乎做出很大决定,主动搂住赵傲天的脖子。
“一直忍耐的人,可不是仅仅你一个。”
赵傲天旋即热吻着他。
“那就什么也别说,用身体老实告诉我回答。”
等赵铳一靠近,曾楼迦似乎又开始退缩。
“需要我给你再出道奥数题?或者普特南数学竞赛题?”可以分散注意力,缓解任何疼痛不适挣扎反抗。
“我再也不想做数学题了。”曾楼迦捂着脸,假发凌乱地披撒在雪润如玉的肩头,羞燥的粉在胸口点染成画。
赵铳的手滑动在镂空的白长袜间,轻车熟路地放松对方的警惕,“迦迦,你的y轴变长了许多,可惜你不想做抛物线。”
那咱们来做物理题。
曾楼迦被他团抱起来,像孤立无援的浮岛趴在他肩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感觉明显地存在着。
“关于摩擦力产生的条件,下列说法正确的是哪个。”
“A. 相互挤压的粗糙物体间一定有摩擦力。”
“B. 相对运动的物体间,一定有摩擦力作用。”
“C. 只要相互挤压并发生相对运动的物体间,就有摩擦力作用。”
“D. 只有相互挤压并发生相对运动或有相对运动趋势的粗糙物体间,才有摩擦力作用。”
曾楼迦被强硬撕去冷冰的伪装,咬着赵傲天的肩膀,痛不成声着:“我物理学得不好……你饶了我吧……”
赵铳坏笑地卷着唇角,“学霸的谦虚,就是嘴上说不会,结果门门考一百。”
“既然你说学得不好,那我就吃点亏,我高中摩擦力得最好,我现场亲身教你。”
物理完了接着是生物,还有化学。
曾楼迦自从高中毕业以后,一夜间把3+X复习巩固了几个轮回。
等他艰难地扒开瞌睡的眼睛时,赵铳在说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米,豁然开朗。
曾楼迦虚脱到彻底放弃反抗,“你以前语数外物化生,德智体美劳全不如我,今天怎么跟开光了一样。”
赵铳狠狠吞咽,带动喉结,沾满情光的汗水在肌肉奋起间洄旋。
万分魇足道,“那是因为我光顾着泡你,哪有心情好好学习争第一。”
伸手准备拆开第二个包装盒。
曾楼迦强忍着腰部骨折般剧痛,一把夺过来,“给留条活路好吗?”
赵铳总算消停,抱着曾楼迦去狭窄的浴室里冲洗干净。
曾楼迦双手扶着墙,跪在浴缸里,赵铳迷恋地用花洒淋湿他的躯体。
他的后脊微弓,两片肩胛骨会形成一道浅沟,温水冲刷在娇腻的皮肉间,缓缓沿着脊椎的曲线,落入臀谷峡地。
有一种莫名煽情的味道。
赵铳重重地咬了那个地方。
曾楼迦说,“我没劲儿了,你随意吧。”可怜兮兮地说着反话,其实两条腿颤巍巍地在水流下发抖。
赵铳取来干净的床单,将人像婴儿一般卷裹起来,“我们有一辈子那么长,老公不会只争朝夕的。”
曾楼迦并不太信任他反复无常的个性。
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直紧盯着赵傲天的一举一动。
赵铳被他盯笑了,搂住人钻进被窝,耳畔徐徐吹送着安心的话风。
“信我,我真不折腾你了,小祖宗。”随手取了毛巾,擦拭他濡湿的短发。
“老公无痛破瓜的技法可好吗?”看了那么多视频,做了那么多次臆想,只在今朝。
曾楼迦提防好一阵,他从不知晓一个人居然可以真的连续做到不必停歇,他只知道自己废了,像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唧唧,丢脸到恨不得撞床头柜去死。
“挺……好……的。”太多了,已经麻木到可以没有痛觉了。
“阿铳,你真的觉得不恶心吗?”
赵铳与他的心肝融在一起,温柔地打量着恬然细腻的侧脸,那脸深深埋藏在臂弯里,安静得像颗饱受雨露滋养的种子。
“你以为咱们做了几次?”
七次。曾楼迦安心地闭上瞌睡的眼睛。
赵铳被他脸上复杂的变化逗得益发得意,亲亲曾楼迦红肿的唇瓣,“迦迦,那时在家里你想对我说什么?老公现在想听听。”
曾楼迦的眼皮子垂得厉害。
他喃喃着说,渐入了梦乡:“我不是故意想吃醋,故意推开你......阿铳,你被别人喜欢过无数次,可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喜欢你呢。”
赵铳的眼底瞬间闪烁着水光。
埋首贴耳,“谁说我不是呢,迦迦。”
张小严在家里等了许久,天明至另一个天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着异常烦躁的情绪,例如把酱油倒进米饭里,电视开了三次又关闭三次,用空调遥控器狂摁半天,准备打开第四次。
赵铳拖着曾楼迦的手,两个人黏在一起回来的时候。
张小严的心口被高高吊紧,可看见迦哥穿着新买的男装,被赵铳高大的身躯护进怀里,憋在胸口的心事仿佛得到全然释放。
曾楼迦恰好也看见他,挥手叫赵铳先回家。
赵铳简直是迷恋得像个傻子,一根一根慢悠悠地放开曾楼迦的手指,然后又搂着腰撒娇。
曾楼迦答应回家给他好处。
赵铳才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
曾楼迦等他修长身影被家门吞噬,才走来对门,伸手摸摸张小严的软绒绒的头发,“让你担心啦,我们和好啦。”
顿了一下,“我也一切都很好,放心吧。”
张小严嫉妒地捶他一拳,“你说想穿女装的时候,我简直都快要吓死了。”
“那衣服呢?”
那件衣服呢?曾楼迦说,“那块废布塞进了垃圾桶,以后再也用不到了。”
张小严怕他要勾起什么不太妙的回忆,小鹿般谨慎又发憱地再看着迦哥的表情。
只有幸福,完全没有一丝悲伤。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迦哥了,因为他有了真正可以依赖的港湾。
曾楼迦拍拍张小严的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会很好很好地过日子,你也一样。”
我们都一样,好好地,从此只看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 学好数理化,开车都不怕,哈哈哈。
不过题是网上查找的,擅自改动了一下,自行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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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赵瓜蛋,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运动会结束后的校园像是被吸尽阳气,独留下沉甸甸的闷,毕竟想再等放假就是元旦,去畅想两个月之后的快乐,还不若赶紧把小组里分配的设计方案完成。
赵铳他们虽然是大一新生,之前已经赶骡子上坡,硬着头皮分配过一次方案作业,勉强都算过关,这次分配的作业颇具些难度,是设计一些小房间。
听起来很容易处理,但其实操作起来难度系数较大,需要具体到房间的功能尺度,如果在尺寸方面设计存在细枝末微的问题,都会极大的影响房屋的舒适度。
过程的复杂在于期间要参考大量的国内外优秀案例。学生时期的设计作品不是靠天赋,而是眼界。
赵铳多少遗传到了他父亲的优秀基因,婴孩时期赵父专用书房也是他的成长乐园。小学初中则跟着父母到世界各地乱跑,使他的思维比寻常人更活跃与开拓。
曾楼迦也并不轻松,同样被设计方案困扰着,带着问题睡觉的神经总会特别敏感,轻微一点窸窣声就会拨动脑子里的抑制神经递质的聚集释放。
学习室里隐约的灯光稀弱,时间是凌晨三点。
赵铳端着咖啡杯,俊气的眉宇冥思苦想着什么,笔记本电脑的荧光投射入漆黑的眸,灵感的火苗如火石般易燃。
认真地男人居然帅气至此。
曾楼迦悄然的到来,打破了他沉寂的思绪,赵铳勾动食指,“过来。”
曾楼迦随手把毛毯披在他肩上,赵铳搂着他,两具身躯在转椅上折叠,再由毛毯紧裹。
“是我把你吵到了吗?”带着咖啡味的香吻在曾楼迦的颈线上画圆,赵铳的染青小胡渣像千万只小手,抚弄着敏.感带。
“还是老公不搂着腰,就睡不踏实?”
他的滚热的气息,亦化作无形的手,滋扰着,缠绵着,流淌着。
曾楼迦依稀在美梦里,好痒,好苏。
曾楼迦的体.毛稀少,赵铳总说他剥光了像条滑溜溜的小泥鳅,可是他的头发反而幽黑光泽,就得怪造物主格外的偏爱。
赵铳总也爱抚不够他这些美妙的小地方。
电脑界面是国外某著名建筑设计类网站的Instagram账户。各类超一流的建筑在清晰的画面里,栩栩如生地绽放着无声的魅力。
曾楼迦以为他夜不能寐,是担心课题设计的事情,不由劝慰着,“大一的课题,新手刚开始接触确实会无处下手,本学长给你的良心提议是,没必要参考太多国外的经验,你对整个设计的概念最为关键。”
“概念来自于场地的环境,文脉以及历史背景,都可以成为创意的启发点。”
“大师的方案可以暂时给你灵感,但是国情的迥异,文化的差别,时代更替导致的建筑功能,以及建筑审美都会有所不同。”
“别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大半夜不睡觉,当心早秃。”
曾楼迦回首打量着赵铳亮晶晶的眼睛,连他的脸都变得亮晶晶起来。
是爱情的魔力。
“我怎么可能是为学校那点作业熬心费力,”赵铳不无自傲地亮出自己手画的图纸,“你老公可是一晚上就能连写四张作业的男人。”
“你好强哦~”曾楼迦笑软在他怀里,细瞅一眼,别说,每张画得可真好,连自己亦甘拜下风。
赵铳受了他的赞美,轻而说“迦迦,我确实没有在考虑学校的事情。”
“大晚上不睡觉,那你在考虑什么严肃的问题。”
“我们的未来。”搂着他,赵铳逐渐加重每一个字眼,“我和你的未来。我早说过的,我要做一个,能承载我们两个人未来一生的优秀男人。”
“我会好好地学习,好好地成长,好好地担负彼此的一切,还有.....好好地爱你,让你放心跟我过一辈子。”
曾楼迦主动搂住他的脖子,“有钱人家的孩子果然眼界高远,不同凡响。”
现在谈永远,恐怕为时尚早。
然而,曾楼迦认真相信他说得每一个承诺。
赵铳道,“你自己不也说过,你家的条件挺好的。你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敢笑话我。”
一抹流星在曾楼迦的眼底滑落。
赵铳并未发现对方情绪在一瞬间的低落。
因为曾楼迦已经故意转移开他的注意力,将目光投向桌面。
两台电脑同时运行,另一台则打开云盘界面,里面存放着许多国内网络上根本找不见的优秀设计案例,甚至是极其隐私的,通过下载传输入硬盘拷贝。
“是赵先生积蓄多年的库存,除了他上大学时的必要知识储备,做设计师的时候跟国际上一些建筑大师私交甚好,攒了些好家当。”
“所以,你是在连夜偷东西吗?”
曾楼迦被无情地咬了一口。
“小没良心的,赵先生他已经退出建筑行业很久了,而且拿来是给咱们用的。不用白不用。”
一句“咱们”重音加重。
赵铳嗅着他的香气,贪婪的鬣狗舔食着骨头,双手紧搬着曾楼迦的肩膀,不许他抽身离开。
曾楼迦的长臂环抱着双腿,漂亮的头颅斜靠在膝盖,睡衣垂落,露出纤长的白颈。
赵铳想亲吻一下的时候。
曾楼迦闷闷的声音问,“你什么总叫自己的爸爸赵先生。”
难道他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赵铳的唇瓣降落在脖颈之上,缓缓印上去一阵舔舐。
“这件事情本来就想跟你说的,只是总没找见一个更好的时机。”
“迦迦,你知道为什么越高的楼层,间隔一定的层数就要有机械空隙,浪费掉许多建筑空间?”
曾楼迦知道这个,“可以帮助减少风荷载,并增加建筑高度。”
赵铳又问,“那你可知在古代历史中的最高建筑什么?”
曾楼迦也知道这个,“公元493年前后,北魏孝文帝皇帝拓跋宏迁都洛阳,在洛阳城大举修建一座规模宏大且为洛阳千寺之冠的佛塔。这座佛塔名叫永宁寺塔。”
“该塔总高九层,约有四十九丈之多,塔身大概高136.71米,如果再加上塔刹,足有147米之高,并且,整个佛塔为木质结构,这个高度,在古代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中国古代最高的建筑。”
“公元534年惊蛰之后的一个夜晚,洛阳城里突然雷雨大作。闪电击中永宁寺塔的木质塔刹,一时间,大火从塔尖迅速点燃,呈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火一直烧到塔身,迄今仅残留遗迹。”(百度所查)
曾楼迦被他的两个奇怪的问题绕晕了,催促着赵铳不要卖关子。
“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也特别容易理解,”赵铳继续解释着,“赵先生叫赵登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