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为鱼[现代耽美]——BY:居无竹

作者:居无竹  录入:06-01

  迟星皱着眉问:“怪我什么……”
  鱼俭又不肯说了,他沉默了好一会,迟星揉着他的后脖颈,正要哄他先抽出来,等会用嘴给他咬,就听见鱼俭小声嘟囔了一句,“喜欢。”
  雨声如注,迟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见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那小鱼弟弟喜欢不喜欢会喷水的哥哥?


第十八章
  雨声噼啪作响,普通的小山村反倒显出几分静默与安逸,两只大白鹅蜷在小羊身后梳理彼此的羽毛。鱼俭房间的窗户太小,室内还是暗,迟星的手紧紧抓住窗帘,整个人半挂在空中,被鱼俭撞的一耸一耸的。他背对着鱼俭,面前的瓢泼大雨,白鹅和远山都成了雨雾中沉默的布景。
  鱼俭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迟星迟星,我还能不能射进去?”他揉着迟星的小腹,有些担心地问:“你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我没有……”迟星的脸埋在自己的手臂里,他知道鱼俭只是单纯地关心他的感受,可自己的肚子因为吞下太多精液而变得鼓胀的事实实在太羞耻,他一面红着耳垂说,“射进来的话……等会还要洗……”一面又夹紧肉穴主动吞吐套弄鱼俭的阴茎,湿软的媚肉含着龟头纠缠蠕动,他身上没力气,软绵绵地倒在鱼俭怀里,半闭着眼睛娇吟,连勾引都是温软的。
  鱼俭从后背紧抱着迟星,缠着他索要亲吻,一边亲他一边畅快地泄出来,“等会我给你烧水。”
  迟星说不出话,肉穴又被精液冲得发颤,只能满脸泪痕地任由鱼俭亲他。刚才一直是背入的姿势,鱼俭摸到水渍时还以为是飘进来的雨水,现在才看见迟星哭成这样,他一直说“不要了……”,鱼俭暗骂自己昏了头,手忙脚乱地退出肉穴,将迟星转过来叠声问着:“迟星,你怎么了?”
  “嗯……”迟星嗓子哑得不能听,便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鱼俭见他话都说不出,越发着急,抬着他的腿弯往前一推,低头去看他的嫩穴。
  迟星哪还有力气,眼看着鱼俭把他摆弄成头在下,双腿分开折在身侧,翘着雪白的屁股冲人的姿势,一对肉穴都合不上口,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男孩的精水,这么一动,浊液顺着湿烂糜艳的穴口流出来,他又是屁股朝上的姿势,精水混着淫汁积攒在臀尖,再滴到鱼俭的手掌上。窗户还开着,冷风卷着雨水吹过,迟星的屁股穴口发凉,只觉得风沿着合不上的肉道一直吹进他的血管里,湿凉的肉花无限放大了私密处暴露在少年的视线里的羞耻感。而鱼俭从肉口看不出什么,已经用手指分开他的软肉凑近了往里面看是不是出血了,可一对穴里都是他刚射进去的精液,软烂的媚肉卷着精液晃悠,穴口被他的手指撑开,精液顺着迟星的臀缝像是小溪一样往外流。鱼俭觉得好玩,忍不住往穴口吹了一口热气,肉腔立刻颤了起来,连带女穴一起都在抖。他的两只手都被占住,又想看迟星的女穴是不是被他磨破了,索性用牙齿咬着花唇拉开他的肉蕊。
  两个人都清楚地听见“叽咕”的一声,迟星羞得全身发烫,他撩拨人的时候什么骚话都敢说,反倒不敢面对被小鱼弟弟操到求饶的自己,“别,别看了……”迟星挣扎着推开鱼俭,拢起双腿,耻得话都说不囫囵,“没事,我没事。”
  “可是……”
  迟星捂着哭肿的眼睛无奈呻吟,这个弟弟真是来克他的。
  “迟星?”
  “嗯。”迟星破罐子破摔,倒在床上卷着舌头说:“算了你看吧。”
  “不是,”鱼俭伸手拉他,“你别睡了,先去洗澡。”
  “不想动。”
  鱼俭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那我先去给你烧水。”他穿上内裤,手指把丢在地上的短袖勾起来,心思悠悠然地都落在迟星身上,他后知后觉,由灌满精液柔韧温热的嫩穴想到男生和男生,亲自尝过活色生香,鱼俭只好不情不愿地反思他觊觎的是什么,“互帮互助”剥开后是赤裸的情欲,而做爱……这世间的交合,总有一部分是因为相爱。鱼俭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抽离开所有干扰因素,答案就简单明了了。
  ——原来男生和男生也可以相爱。
  他低头穿短袖,从衣服里掉下来一条黑色的虫子正落在他的大腿上,密密麻麻的脚看得人头脑发炸,鱼俭愣了两秒,白着脸跳到床上。
  “哥!”
  迟星下意识伸手抱住他,“怎么了?”他的目光落在飞速逃走,比鱼俭还要惊恐的千足虫身上,哭笑不得地问,“你怎么还怕虫子?”
  “不是我怕。”鱼俭伸手去捂迟星的嘴。
  迟星亲了亲鱼俭的手心,笑着打趣他,“小鱼宝宝好娇气的……”又怕虫子又怕地窖,他的话音一顿——地窖里有很多千足虫——迟星突然想起鱼俭刚刚说过,他曾经被他爸关在地窖里,鱼俭的话太轻描淡写,他还以为只有一会,现在想想,七八岁的小鱼俭一定被关了好长时间,这是他放走妈妈的惩罚,而如今鱼俭就算已经长大,依然对曾经经历过的恐惧心有余悸。迟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疼,若无其事地握着鱼俭的手指去亲他的眉梢,“哎,我刚才是不是听见你喊‘哥’了,再喊一遍?”
  鱼俭正在紧张刚才迟星有没有听见,他一提,鱼俭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给自己挖个坑,恼羞成怒道,“你听错了!”
  “好吧好吧我听错了。”迟星哄小孩一样,顺着他换了一个话题,“我有个妹妹,嗯……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按照顺序,他妈是小三,这个妹妹的母亲该排小四,“她叫七七,小时候很粘我,会叫我哥哥。”
  鱼俭躺在他身旁问:“你叫迟星,她为什么不叫迟月?”
  “她的名字来自于‘七月七日长生殿’,”迟星短促地笑一声,略带嘲讽地说:“我父亲自诩唐明皇,她们都是他的杨贵妃,孩子可不就是最好用的注脚。鱼俭,”迟星的神情温柔下来,缓缓道:“我觉得,父母和子女也是要缘分的,要是没有缘分,也强求不来。”
  鱼俭听到这里才明白迟星在安慰他,他自小都是保护者的角色,母亲懦弱,奶奶身体不好,好朋友丫丫是个粗心大意的小姑娘,罗小胖是个拎不清又单纯的傻小子,鱼俭从不觉得他们是负担,可拐弯抹角安慰他的迟星又让他忍不住心尖一软,心想,怎么不能早一点认识迟星呢。鱼俭枕着手臂说,“我本来也会有个妹妹的,我妈把妹妹的名字都起好了,她那会特别高兴,天天在我耳边念,后来才知道弄错了,不是妹妹是个弟弟。”
  “妹妹很麻烦的。”迟星忍住笑,正经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小鱼弟弟。”
  雨声渐歇,他们躺在一起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说彼此都不是玩意的父亲,也说学校里奇异的传闻,说细碎的琐事,说没头没尾的故事……说那些少年们都曾经说过的孩子话。


第十九章
  暴雨过去小山村的空气更加潮湿,被骄阳蹂躏过后又加上了闷热的特效,像是要攒一回更大的雨,倒是安心放晴些时日。
  鱼俭早晚撩猫逗狗,闹得家里不可开交,还总挑拨大白鹅和小羊的关系,院子里都是大鹅啄下来的羊毛,迟星每天被他闹得睡不成午觉,非得等他间隙性想起来自己居然是个准高三生,才能安静写一会作业,迟星便趴在他旁边翻英语报纸。英语报纸很快被他翻完了,他无意间翻到了鱼俭的成绩单,小县城高中发的成绩单非常简单粗暴,所有人的成绩排名都在上面,迟星看过最近几次大考中鱼俭的排名,发现鱼俭同学十分不思进取,常年游走在全校前十名开外。排名看着漂亮,但是县城的教育资源终究比不过大城市,本省分数线又偏高,他的成绩连重点都保不住。
  他偏头去看鱼俭,鱼俭的思维也不知道飘到那个时空,一道几何证明题半天也没掰扯明白。迟星拿笔给他添了一条辅助线,一边问:“鱼俭,你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
  “没啊,到时候看估分吧。”
  鱼俭漫不经心地顺着他的辅助线写步骤,咬着笔头说:“不过应该不会出省,奶奶年纪大了,我不能离太远。”
  不出省,那么很有可能要留省会了。迟星托着下巴看他和线条掰扯,一边想自己的事。
  “迟星,你这条辅助线画得不对,证不出来。”
  “嗯?”迟星低头要去看,“不会啊,先证全等然后相似,动点轨迹方程就出来了。”鱼俭捂住图形不让他看,笑着说:“真不对。”
  “那你让我看看。”
  “等等等等,”鱼俭举着数学报纸,“你先说真错了怎么办?”
  迟星挑眉:“那你说怎么办?”他的目光在鱼俭下半身滑过,落在鱼俭的圆珠笔上,“要不我给你含出来?”
  “……”宝贝儿咱能不能健康一点。
  鱼俭把圆珠笔随手夹在一本书里,从抽屉里找出一根铅笔,忍住笑在迟星耳边说:“奶奶说过两天去庙里还愿,我要陪她一起。你答应我别乱跑就行,我就算回来迟了,也不用找我,你不认识路,真走丢了我拿什么赔许奶奶。”
  “就这?”迟星好笑,怎么以前没发现鱼俭那么体贴,谁的事都愿意操十分的心。
  “就这。”
  迟星点头,“好,我答应你。让我看看题。”
  “拉个勾。”鱼俭伸出手指。
  迟星:“……”小鱼宝宝好幼稚的,他伸出小手指勾住鱼俭的小指,在鱼俭“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背景声音里含笑道:“我保证乖乖呆在家里等你回来,”他身体燥热,身下那朵食人花越来越不耐烦,迟星也就不肯好好做人,一本正经地撩拨鱼俭,“嗯,要是我跑了,你就把我锁起来操坏好了。”
  那天迟星的辅助线到底有没有错,鱼俭早就不记得了,他们在闷热的下午又滚到了床上,等迟星浑身汗湿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鱼俭坐在门口拿把菜刀削铅笔。
  迟星腰酸腿软,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会,“你的削笔刀呢?”
  “找不到了。”
  迟星回去洗澡,天色还未暗,他翻箱倒柜找到从家里带过来的一把瑞士军刀装在衣兜里,顺走外婆的一把蒲扇去找鱼俭。
  他到的时候鱼俭家里正热闹,不仅有顾丫丫和罗小胖,还有两个迟星不认识的女生。
  “迟星来了。”丫丫站起来给他挪一个位置。
  迟星摆摆手,“我怕热,站这里就行。”他倚着门框,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蒲扇,视线落在两个女生中更漂亮的一个脸上,见她分明拉着丫丫的手,却一直偏头和鱼俭说话,问鱼俭的作业有没有写完,还有开学了会重新调位置。
  “这是我们的同学……”
  迟星温声笑道:“久仰。”
  鱼俭:“……”你久哪门子的仰。
  其实迟星刚刚在成绩单上看见过这个女孩子的名字,甚至不用更多的信息,就已经猜到故事的起承转合,只要鱼俭愿意,这故事还能成为县城高中里一届届流传的传奇。老师们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孩子不要早恋,一边说我曾经带过两个学生一起努力考进理想的大学。
  鱼俭说:“这是迟星,我朋友。”
  迟星慢悠悠地晃着蒲扇,“小胖,上次说给你画画来着?要不然我们现在去吧,我回去拿画板。”他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罗小胖的脚步声,顾丫丫心里明白好友不是来找自己的,打声招呼也跟着离开。
  “等等我,我也去。”
  鱼俭追在后面,那女生小声喊他,“鱼俭,我有话问你。”
  连顾丫丫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可鱼俭不是个能拂女孩子面子的人,站住了等她说。
  “你想考哪一个学校?”
  那是零四年,小朋友谈恋爱还很含蓄,面对高考重压和父母老师的严防死守,过早懂事的孩子们是不肯说“我喜欢你的”,久而久之,询问理想学校几乎成了异性间约定俗成的暗号。
  鱼俭的表情是惊讶的,甚至先想到的是中午迟星问他考哪个学校,他无法将迟星和含蓄联系在一起,但此时又突然认真地在考虑这个问题,并且更改了今天那个太过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想,”他一顿,在这几秒里推翻了小半生做好的决定:“我想去迟星的学校。”
  带着奶奶一起,希望迟星的学校不要太难考。
  鱼俭还没理清纷乱的因果,只是暂时明悟,他不想和迟星分开。
  迟星不理他了,虽然他还是对他笑,好声好气地说话,安静的时候是在给罗小胖画画,可鱼俭就觉得迟星不理他了。
  天色暗下来,迟星的画正好画完。罗小胖从家里抱出来一袋子红薯,鱼俭和顾丫丫一起找到以前用的土坑把红薯丢进去点上柴火,不一会烤红薯的香气就溢出来了。
  四个人围着土坑等红薯熟,远处是大人们谈笑的声音,夏夜空朗,鱼俭坐在迟星身旁,推了推他的手臂,“哎,你怎么了?”
  “嗯?”迟星抬头,“什么怎么了?”他收回目光,指着远处聚在一起的小孩子问,“他们在做什么?”
  女孩子稚嫩的声音传来:“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
  “跳皮筋?”丫丫没想到迟星连跳皮筋都没有见过,几乎以为自己理解错了迟星的问题。
  鱼俭也奇怪:“你没跳过?”
  迟星摇摇头。
  鱼俭见他实在好奇,大笑着拉他站起来:“来来哥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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