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眨眨眼[现代耽美]——BY:ranana

作者:ranana  录入:06-04

我站起来,跳下了舞台,和他挥了下手,小马一手撑着地,大概还没回过神来,他问我:“你叫什么啊??”

我冲他飞了个飞吻,跑了出去。
那天晚些时候,我收到“Burning_Alright”发来的微信好友申请。
我接受了,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Burning_Alright先发消息给我:我不是同性恋。
我回:我知道。
他没回,我不知道该回什么,就什么也没回。我看Burning_Alright的朋友圈。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分享歌曲,偶尔分享乐队的视频,分享自己弹吉他的视频,我能看到的他最早的一条朋友圈是他分享的一句英文。
Let me forget about today until tomorrow.
我复制了这句英文,百度了下,那是Bob Dylan的一句歌词。还是陈词滥调的Bob Dylan。
我把那张乐队演出的传单塞在了老马的门缝下。
我没去喷泉广场,没去看“燃烧”燃烧生命的演出。我收到了Burning_Alright发来的第二条,也是最后一条微信:你这个叛徒。
他把我拉黑了。
我去找过小马,我想再见见他,虽然见到了他,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要说什么,或许见到了他,我就知道了。只有见到了他,我才知道。可我哪里都找不到他。我去了外国语学校,陈陈的舅舅带我去了礼堂见陈陈。陈陈和她舅妈在礼堂里拖地,抹桌子。礼堂里没别的人了,舞台上空荡荡的。
我问陈陈:“你们不练团啦?”
陈陈说:“乐队解散啦,小马他们都要出国了,什么美国什么英国的,聚不起来了,那天在喷泉广场是解散演出啊。”她的下巴压在交叠的手背上,手心撑在拖把顶端,看着我,“小马没和你说吗?”
我摇头,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我问她:“那天热闹吗?很多人来看吗?”
陈陈哈哈笑,拖着地和我说话:“倒有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从第一首看到最后一首。”
我问:“你们都演了什么歌啊?”
她说:“就自己的一些歌嘛,你那天听过那几首,《夜长梦多》,《朝露采霞》,《喜爱》,都是小鱼写的,小马填词,小马本来要唱一首自己写的歌的,后来也没唱。”
我看着舞台,说不出话。舞台上,陈陈的舅舅和舅妈在用抹布擦地,两人都脱了鞋子,一个从舞台左面往右面擦,另一个从右面往左面,都弯着腰,弓起身子,双手压在抹布上。我听到咚咚的脚步声,我到现在还能听到那些脚步声,很像心跳。可能是我的心跳。咚咚咚咚,不安地响着。
我说:“我真对不起小马。”

陈陈问:“你怎么他了?”
我抓头发,生自己的气:“我多管闲事了。”我说,“我觉得老马,他爸不是坏人。”我说,“我没有的,我就想他有。”
陈陈拍了下我:“小马表哥!”
我一怵,看她,陈陈笑嘻嘻地说话:“你和他提他爸了?小马一听他爸就炸,急了还打人,他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啊。”
说完,她还笑嘻嘻地看着我,问我:“你今天穿的是四角裤还是三角裤啊?”
我没明白,她说:“我们去体育馆游泳吧,今天游泳队训练完了,泳池空出来了!”
她放下拖把拉着我就往外走,边走边和她舅舅舅妈挥手,他们夫妻俩没在擦地了,两人坐在了舞台上,小腿贴着舞台边缘,摇摇晃晃,抽一支烟。舅妈笑着朝我们也挥了挥手。
我穿的是三角裤,没下水,就看着陈陈游。陈陈穿粉红色的蕾丝花边内衣,同款内裤,到了泳池边,直接下了水。她先游仰泳,边游还能边和我说话。她问我:“那个老头儿是小马的亲戚吧?我看他们有些像,是他爷爷?”
我耷拉着脑袋,实在提不起劲来,我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点了根烟。小马该恨死我了。小孩儿最要面子,最讨厌别人管,我还和他非亲非故,根本管不着他。我也恨死我自己了。
陈陈游得离我很远了,声音远远的。她问我:“小马表哥,你不是小马的表哥吧?”
我摇头。她说:“是吧?”
我说:“是。我不是。”
陈陈游回来了,换成自由泳了,长头发全湿了,脸上都是水珠,胳膊上也是。她的皮肤雪白,胸部微微隆起,腰身纤细,身上找不到一丝赘肉,还长得很漂亮。谁不喜欢这样一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趣味相投的女孩儿呢?
我抽烟,说:“小马说他想在鸟巢开演唱会。”
陈陈笑着回:“我还想得格莱美呢!”
她游着自由泳,手臂拍水,掀起老高的水花,趁换气的空当,断断续续和我说话:“小马的假表哥,我要去当高中生偶像啦。”
“以后我红了,你会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我哦。”
我笑了,说:“要是小马以后红了,我也能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吧?”
陈陈游到了岸边,浮在水面上看着我,说:“小马的妈妈好漂亮的。”
我点头:“还会说八国语言,还给宝格丽拍过广告。”

陈陈笑着上了岸,坐在我边上抓头发,脚踩着水,不说话了。我说:“你别和小马说我来过。”
陈陈问我:“为什么啊?”
我说:“我比他大太多啦,我会被抓起来,会坐牢的。”
陈陈大笑,她又跳下了水,我站起来要走了,陈陈喊住我,高声和我说:“他会回来的!”
他当然会回来,回来度假,回来探亲,走访朋友,同学聚会,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叛徒。我不会再见到小马了。
我去中新街上门口放藤椅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一杯海盐口味的,一杯芒果椰果的,我换着喝,喝得很撑很饱了,我走到了必胜客,我点了海鲜至尊披萨,鸡翅,奶油浓汤和可乐。吃不完,打包带走了。我去逛商场了,去了买得到宝格丽的大商场,宝格丽的广告海报是个黑头发的外国女人拍的,也很美。我买不起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那天最后我买了一瓶男式香水。
后来,一天傍晚,我还去了外国语学校一次,到了学校门口我才想起来九月份学校就开学了,学校门口好多学生,男孩儿都穿着短袖衬衣,蓝灰格纹裤子,每个男孩儿看上去都很乖,看上去都那么年轻,我真想去他们家,一个个把他们的青春都偷走,一件件把他们做工精良的漂亮校服都偷走。我被自己的偷窃大计吓了一跳,自己把自己吓跑了。
后来,秀秀看到我的那瓶香水,拿起来喷了喷,闻了闻,说:“你有这瓶香水?我蛮喜欢这个味道的。”
我说:“你知道这个牌子?”
她说:“知道啊,像男孩儿一样,法文翻译过来的意思。”她看着那只香水瓶,说,“Amazing green,闻上去像青草,像绿豆,很夏天的。”
我说:“什么意思啊?”我拉着秀秀,“你多和我讲讲吧,英文,法文的,教教我。”
秀秀就很耐心地教我。
秀秀是业皓文的老婆,业皓文是蜀雪的熟客,蜀雪是最后一个住进我们宿舍的,他经常说他不会再接业皓文的电话,不会再见他,可是一年多,快两年过去了,他们还是会见面,他们还是在一起。
我和蜀雪不一样,我下定决心的事,我就不改了,我说到做到。
我看着蜀雪,警察在盘问业皓文了,蜀雪看了他们一眼,看回来,看着我,问我:“小宝,你说什么?”
我说:“没什么,我在念往生咒。”
蜀雪安慰我:“救护车走的时候肖灼还有气,会没事的。”

我说:“我知道。不是念给他的,是念给我自己的。”我望向站在天星门口的s, 他在打电话,我想不通,很生气,“s是我的朋友,他怎么可以想杀他?怎么可以动手?”
我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遇到肖灼,在好再来,一个客人才走,我在整理房间,他进来,浑身是血,我把他藏了起来,那天,就是那天警察来临检。他们是来找他的。他在街上砍人……流了那么多血,我以为他会死……
“我还差点为他杀了人。”
“他看到过我们的合照,他和我打听过s,我没想到他会想杀他。”
蜀雪说:“s的脑袋可能很值钱,拳馆很难维持生活吧。”
我握紧拳头,说:“为了钱也不能这样,赚钱的方法有很多。我和他结束了。我不会再想他的。”
我闭上眼睛,继续念送人往生的咒语。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甘露撒播者,洒遍者,我将离开,将远去,送我去下一级,下一阶,下一世。
大卫鲍伊唱他会无拘无束。那首歌是他的往生咒。我记得,L-A-Z-A-R-U-S。秀秀说,这是圣经故事里的一个人。耶稣说他会复活,他病死四天后真的复活了。他是耶稣的神迹之一。
我听到业皓文和蜀雪说话,业皓文问:“要去医院看看吗?”
蜀雪说:“不去了,不管他了。”
我睁开眼睛,蜀雪坐在了我边上,他点了根烟,自己抽了一口,递给我。我抽了一口,拿在手里,胳膊蹭蹭他的胳膊,我们两个都笑了。业皓文对着我们干瞪眼,我说:“大少爷你别急,我无情无义,蜀雪是有情有义的。”
蜀雪笑着摇了摇头。我忙仰头看星星,找月亮,月亮半圆,腾在绵绵的云山上,我顿时诗兴大发:“此情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啊!”
业皓文听笑了,低头点烟。蜀雪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我靠着蜀雪,说:“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念诗还是蜀雪念得好听。”
2.
我和蜀雪一起去过一场生日会,我在辰老板的牌局上认识的朱老板为一位李老板操办的。朱老板直接找的我,就找了我,我去和范经理报备了下,范经理让我和蜀雪一块儿过去,两个人好互相有个照应。遇到这种聚会外卖的活儿,范经理回回都会说,酒不要喝太多,不要乱碰别人给的东西。他还特别针对我“谆谆教诲”:钱小宝,你个死屁精,狗改不了吃屎!再偷东西看我不打断你的手!
从前好再来有一个男孩儿就是在这种聚会上染上了毒瘾,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年纪轻轻就死了。据说死的时候浑身找不到一块好的皮,全烂了。

范经理常拿这件事要我们引以为戒,警告我们:一个个早就半死不活了,难不成真那么着急想躺棺材?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我们都没把范经理这句话放在心上,毕竟我们这群孤家寡人,上没老,下没小,风水轮流转,伴侣时常换,有钱喝酒,没钱舔粥,临到死,身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个人,那可不就是一了百了了吗?
我希望我死的时候别太年轻,也别太老,老成老马那样,进了殡仪馆被人扒光了化妆,换寿衣,一身皱橘子皮被人看了去,我不要。我希望我死的时候,要是有人难过,想为我哭,他不要哭,我给十殿阎王都洗过头,洗过脚,擦过牙,他们不会亏待我,下辈子我投胎,待遇一定不会差。我会开心,极乐,幸福的。
出发前,我支会了朱老板一声,谁知朱老板一听我还要带个人去,打听个没完,他倒不问价钱,就问身高体形,健康状况,籍贯家庭,和查户口似的,我发了张蜀雪的照片过去,朱老板才算消停。
生日会在一个什么山什么岭的独栋别墅里办的,我不记得具体地址了,我和蜀雪叫了车过去,朱老板报销,他也挺够意思的,还在别墅门口等我们。我在车上和蜀雪说,我们这个圈子不大,说不定到了那儿能碰到很多熟人,结果跟着朱老板进了别墅,我和蜀雪都傻眼了,屋里聚着的人我们一个都不认识,但很多我都觉得眼熟,看上两眼,凭记忆上网搜一搜,我就能把他们的生日星座血型身高全报给蜀雪了。蜀雪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说,也没什么,平时多看看电视剧。
李老板生日会上的那些帅哥俊男不属于好再来,更不属于四季广场,他们属于一些杂志T台,一些电视电影的演职员表,一些电影学院的学生名册。
朱老板说:“你们先自己逛逛,李老板马上到了。”
朱老板还说:“李老板做生意的,生意做得很大。来来来,先和你们介绍下这位王老板。”
生意大不大我不知道,那栋别墅是挺大的,人很多,除了李老板之外的老板也很多,蜀雪一会儿就被一个赵老板搭讪走了,我呢,打量我的人有的是,就是没人来和我搭话,我去搭讪别人,他们也只是单纯地和我搭话,没人有进一步发展的意思。我和盒盒微信聊天,我说:从前我是好再来的秋香姐,到了这儿我成了石榴姐了。盒盒发个哭笑的表情,回:那你和蜀雪趁早溜了,天星宵夜。
我一找蜀雪,他到院子里去了,正站在泳池边和人喝酒。我回:蜀雪到哪儿都是秋香啊!
盒盒大笑。
我又找了找朱老板,他在客厅里和一个我在偶像剧里看到过的镶边角色勾勾搭搭。小明星,脸好白,窄腰长腿,胜过我太多了。满屋子都是胜过我的人:个比我高的,身形比例比我好的,样子比我好看的——我看了都想多看几眼的,气质独特的——我看了都想上去搭话的——我去了,他和我说他是话剧演员,他点了根烟,问我要不要抽,他自己卷的烟。我没要,更加没劲,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在平层大别墅里打转,从客厅转到厨房,从影音室转到桌球房,从花园转到玻璃温室。我喜欢客厅的墙漆,我喜欢餐厅里的长木桌,我喜欢厕所里摆的香薰油,我喜欢院子里长条状的游泳池,我喜欢泳池边的玻璃吧台,吧台上的冰雕,冰雕下面的紫色射灯,紫色射灯下面的玻璃鱼缸。好多热带鱼在鱼缸里摇头摆尾,游来游去。
我转进了一间摆了好多书柜,书柜里塞满书的房间,应该是书房。我也喜欢这些书。我抽了一本书,摸了摸封皮,打开来闻了闻。书是一本诗集,写诗的人叫方泯。书房和院子就隔着两道落地玻璃移门,院子里有DJ打碟,有人脱光了乱跑,有人从跳板上跳下泳池,溅起老高的水花。几乎所有人手里都拿着酒杯,身边至少都贴着一个别的人。我翻开书,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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