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次施针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梁佑拿布尺量了各项数据,越量越激动。完美的颜值,独特的气质,再加上完美的身材比例,梁佑体内身为服装设计师的灵魂之火熊熊燃烧!
“李先生。冒昧问一句,你可以屈尊做我这季服装的模样么?不用上T台,就是做出来后,抽空帮我试试衣服就可以了。”
贺芝兰一副要恼的模样,吊着眼睛:“我说梁佑,元羲哥是我家的贵客,我堂堂贺家像是缺那点衣服钱的样子?”
梁佑到也不怕,叹气道:“我这也不是为了公司着想吗?你总说公司的主打款不够贵气,有李先生做我的灵感之源,我拍胸膛保证,成品绝对能让人惊艳!”
“我们不差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
“不过我元羲哥还差两件正装。”
准备苦口婆心劝老板的梁佑:“……”
“半个月就要。”贺老板说话不怕逼死员工。
梁佑闷头去翻了个领带出来,一把塞贺芝兰手上,把脖子伸过去:“那你在这把我勒死得了。”
贺芝兰两根掐着领带丢开,对之白眼:“少贫。”
梁佑转身就走:“那我去跳楼。”转身走到门边见没人拉自己,又没骨气的走回来,讨价还价:“至少一个月。”
“成交。”
我怎么就信了呢?!梁佑蹲地上抓头,那一幅暴燥却又压抑着抓狂的模样看的贺芝兰是半点同情心都无,把人踢起来配四五件常有,又定上四件量身定做的,在对方想杀人的视线上回到车上。
贺芝兰噗噗乐的不行,边系安全带边笑道:“梁佑的爷爷是帝都最出色的老裁缝,一手精湛手艺从祖上传上来都快百年了,梁佑打小有天赋可天生反骨,愣是不继承家业而是跑到国外设计学院,没想到愣是给他闯出了点名堂。前几年回国创业开创自己的服装品牌,我几个发小凑钱给他当了本金,收益还不错。对了,梁佑的爱人是同性,不介意吧?”见李元羲摇头表示不会,不无遗憾道:“梁老爷子那是从最艰苦的时代走过来的人,做出来的衣服全部纯手工、贴身剪裁,穿个十年都不带塌款形的,我爷爷衣
柜里还有好几件都是梁老爷子做的,拿出来就能穿,跟新的一样。可惜年纪大了好几年前就不做衣服了,否则给元羲哥做一身肯定把人帅裂!”
每次听贺芝兰说话,李元羲都有股被逗笑的感觉,微微压了压嘴角淡道:“不用准备太多,够穿就可以了。”
闻言贺芝兰笑的不行:“那还早。据时尚圈调查,一个男人够一季穿的衣服是一十一套,还不包括里衬跟鞋袜。”
“麻烦。”在山里两件衣服轮着来就可以过一个季度,多了他还嫌麻烦。
贺芝兰乐不可吱:“可不就是麻烦。碰到个选择恐惧症的,每天挑衣服都是场灾难!”所以说人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有的乐在其中,有的每天都是煎熬。
黑色系轿车滑入车流,随着车窗外不断略过的缤纷夜色,两人说说笑笑绕了一大圈,赶在十二点之前进屋。贺老习惯节俭,屋里没人的时候大多不留灯,贺芝兰摁亮灯顿时吓了一跳。
“哥你怎么还没睡?”
贺藏锋推动轮椅:“暂时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贺芝兰不疑有他,李元羲却是拧眉,神情颇为严肃走来捏起贺藏锋手腕,边交待发怔的贺芝兰:“去拿医药箱。”
闻言,贺芝兰噌一下跑去二楼搬箱子。俩个箱子的重量不轻,搬的颇为吃力,看在眼里的李元羲失笑:“只要小的那只便可。”
“没关系,没准用得着。”就算用不上也不过是搬一趟的功夫。眼见李元羲换了手切脉,贺芝兰想问又怕打扰诊断,只得忐忑不安紧盯着,被大厅动静惊动的贺老披了衣服下楼,瞧这式样也没急着问,双手搭着拐杖坐到旁边,还能镇定指挥贺芝兰唤来保姆准备热水和毛巾。
半晌,李元羲收回手,贺芝兰忙问:“怎么样?”
李元羲不答,问贺藏锋:“是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怎样的痛法?是持续痛还是间断痛?痛多久?”
在贺老跟贺芝兰的瞪视下,贺藏锋迟疑开口。“...两个月前开始痛的。”开了口,之后的回答便顺畅了。“是一种抽痛的感觉。刚开始只是隐约的抽痛,慢慢的痛感开始明显,最开始是间断痛,现在开始持续了。从晚上十点之后开始,到零晨三点,其余时间是不痛的。”
贺藏锋说的轻巧,贺芝兰心里却是自责不已。从时间上来算正好是他打了沈念之前不久。“哥,”
“其实痛感不强。我问过医生,只要痛感不明显到一定承度就是伤后的正常现象,”贺藏锋说的轻松,但再轻松也无法否认是恶化的事实。
贺老打断他:“那你也不能隐瞒着不说。我知道你不过是不想我们担心,但藏锋,如果伤病恶化我们却是最后一个知道,你想想我们又该有多担心?伤病恶化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但你隐瞒情况只会加重病情耽误最佳诊断时期,百害无一利。”
“是我想左了。”
伤势恶化是谁都不想看到的,贺老也不忍再责怪他,叮嘱道:“你想明白了就好,不管怎么样,我还在,你爸妈还在,有什么事说出来,好过一个人钻牛角尖。”
祖孙训话的这段时间李元羲取出银针给贺藏锋下针,但却只下六针,分别扎在关节大脉处。贺芝兰有些焦虑:“一边只扎三针?不多扎几针?”
“银针刺穴需缓缓渐进,不可一蹴而就。”说着曲指在针尾处一捻,银针以微小的频率颤动。贺老是个识货的,‘中医刺穴疗法’中的‘颤针’非等闲之辈可以施展,到不是说此法已经失传,而是对施针者的要求太高了,在手法、效果、作用上都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着不慎,对被施针者都有崩穴的危险。
“芝兰,别打扰李先生。”
被喝斥的贺芝兰转而问贺藏锋:“怎么样?什么感觉?”
贺藏锋细细感觉下,迟疑开口:“...好似没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那是不是没效果?”
贺老嫌他烦:“哪有那么快?让开些,别挡了李先生施针。”
被贺老拿拐杖戳开,贺芝兰也不生气只换了一边盯,李元羲瞧着有趣。“‘刺穴’疗法的感触是微小的,并不是感觉明显就代表效果显著,特别是经络错乱这种症状,感触越微小反而对病者的恢复情况越有利;反之,感触明显反而是对受伤经络的一种负担。”人体经络本是人身上最为微小的脆弱部份,被层层皮肉骨血包围,是最经不得重击的。
贺芝兰问:“那怎么知道是有效果还是没效果?”
“切脉。”李元羲再次给贺藏锋切脉,大概十五分钟换一边,半个小时后施九针,再之后施十二针,直到双腿自膝盖之下密密麻麻全是银针。贺藏锋因感触不明显并无直接感觉,可当最后一针扎到穴位,自双腿肌里传来的那股摸不着的抽痛感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因为感触太不明显了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可自两分钟后、五分钟、十分钟,贺藏锋满眼惊诧。
“抽痛感消失了。”折磨他近两个月的抽痛感就像从来没有出现一般,如果不是满腿的银针,贺藏锋都以为今晚没抽痛过。
贺芝兰又惊又喜:“真的?哥你再感觉一下,真的不痛了?”
贺藏锋点头确认,贺老亦是颇为欣慰,松了口气:“不痛了就好。”说着对李元羲微颔首:“多谢李先生。要不是李先生察觉藏锋伤势恶化,否则就他的脾性,怕不是隐瞒不住的时候才跟我们说,真到那时伤势估计会恶化到非常严重了,好在及时止损,李先生神医圣手。”
“贺老先生客气。”
李元羲开始拨针,密密麻麻的银针收回抓手里就是一大把,那种老式针盒装大半盒。保姆送来擦手的热毛巾,奉上热茶,贺老表情沉静:“李先生。藏锋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还能治吗?”
贺藏锋没有受到直接爆炸伤,但爆炸的威力震伤他的内腑及双腿,内腑轻微移位,而双腿也受到西医难以诊断的伤势,骨头、肌理皆是完好的,怎么手术、手术从哪入口都不知道,但双腿就是一受力便疼痛难忍,更别说复健了,是贺老请了中医高手才诊断出伤的是腿部经脉,但伤的是哪一条经脉,又如何治疗就无人敢下手了,只能用药保守治疗。
贺老问的简单粗暴,李元羲回的简洁明了。“能。我看过之前用的方子,用药非常高明,内腑的伤势正在逐渐好转,所以方子不用改,可以继续用。至于腿伤,针灸刺穴配合蒸煮药浴以及药油推拿,一个月内就可以见到成效。”
闻言,贺老大喜,一迭声道:“好好,只要能治就好!一切就麻烦李先生了,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提,只要有用。”
“这是自然。”
第14章 开始治疗
请了这么多医生大夫没一个敢说能治,如今终于有一个说‘能’了,这无疑是在贺家人心上打了计强心针!贺老能睡一个好觉,贺藏锋也能放宽心,忙着公事的贺大夫妇及贺二也能舒口气了。
一杯茶放凉,贺芝兰要送贺老回房休息被其拒绝了,贺藏锋推了轮椅回房休息,李元羲提了大的那号药箱,贺芝兰分的那个小的,两人前后脚进门,李元羲放好箱子回首:“有事?”
贺芝兰掩上门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我哥的伤能恢复几成?”之前在楼下贺老问出了最主要的问题,但能治到什么样却没敢问,因为胆怯,贺藏锋自己胆怯,贺芝兰也担心问出来的结果不尽人意,如今没有旁人,就算结果不尽人意他也好有心里准备。
眼见李元羲不答,贺芝兰小心试擦:“七成?”从扛枪扛炮到能跑能跳,虽然落差大但总比轮椅好。可李元羲神情让贺芝兰不免忐忑,忍痛开口:“六成?连六成都不能保证?”就他哥以前的体能,六成不过保持最基本的日常生活,之前呆的那个部队是想都不要想了,或许连前线都进不去以后只能做后勤。
从兵王到后勤。
贺芝兰眼眶微热,李元羲好笑:“你是不是对我的医术有什么误解?”
“什么意思?”贺芝兰按住心里激动一本正经道:“我投胎的时候估计把幸运值全投颜值上了,智商有点欠缴费。”
李元羲哭笑不得:“如果说你哥痊愈之后完全没影响你信么?”
“你说我就信!”
“想的挺美。”李元羲撵人,表示他要休息了。
虽然没有明确答复,但对方的神情足以说明贺藏锋的恢复情况会比他想象的要好,也就是说至少七成以上!八成、九成、九成九呢?带着这个美好的愿望,贺芝兰欢欢喜喜被撵出房门,拐弯到自己房门一拍脑门想起有事没说,转身想都没想拧开门:“元羲哥忘了跟你说了......”眼前是正在脱汗衫,裤头松松松垮垮挂在腰间露出完美腹肌的劲爆身材。贺芝兰顿时一声口哨:“哇哦~身材抄鸡棒!”
挂在手臂的汗衫是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李元羲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把汗衫脱了。“有事?”
贺芝兰倚在门边摸着下巴,视线盯在李元羲身上一边回:“想说早饭七点来着。凡是爱情小说,每个作者对男主身材的形容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没想到我今天见到真实版了,还是肌肉的肉,话说这腹肌可以摸么?对了几块来着?我数数。一、二、三...”
正儿八经数腹肌,还想上手摸,李元羲忍无可忍长腿一伸,当着贺芝兰的面‘啪’一声关了门。
贺芝兰扒着门要笑疯。“元羲哥你刚才是脸红了吗?是脸红了吧?你有本事长腹肌有本事给人摸呀!”
李元羲‘咔’一声锁了门,听到反锁声音的贺芝兰更乐了。
脱腹肌的福贺芝兰一觉睡到大天亮,七点爬起来吃早饭,贺老跟李元羲已经在院子里打完一套拳了。因为出汗,贺老脸色红润中气十足,眸光一扫:“躲什么躲,这么大个人还能藏地缝里去不成?”
猫着腰想偷溜到饭桌,伪装自己早就起来的贺芝兰悻悻起身。“爷爷早。”
“还早什么早?太阳都升老高了!我跟李先生都打完一套拳了,你哥针灸刺穴都走一轮,吃个早饭非要饭上桌才爬起来,谁惯的毛病!”贺老一看就心情舒畅,训人训的那叫一个溜。
贺芝兰乖乖挨训,眼角却是一个劲瞟李元羲那里,可惜对方愣是眼神都不给一个,半点没解围的意思。挨完训,贺芝兰凑到李元羲身边,对方却是当作没看见还移开视线,贺芝兰拍着桌子乐的不行。
原本安静喝白粥的贺藏锋差点呛着,贺老挟在筷子上的丸子都掉了一个,两人移来视线,前者默默不语,后者放下筷子:“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李元羲唰的投来视线,贺芝兰回之一个‘我赢了’的眼神,一本正经冲贺藏锋道:“哥,每次跟你一起吃饭我都觉的你是家里捡来的孩子,我们都是美味佳肴,只有你顿顿白粥连个咸菜都不能配。我想以后痊愈了,是不是该以身相许才能报这等大恩大德?”
因为喝药,贺藏锋已经一年多没吃过一顿好的了。大鱼大肉是碰都不能碰的,吃的最多的是粥,还是少盐清淡的各种粥,绝大多数的时候就是一碗白粥。
贺藏锋凉凉开口:“以身相许?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