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楼等候的人远远就在招手,三人下到直升机在酒店工作人员的拥护下到达酒店的豪华套间。拒绝管家的随身服务,贺芝兰掩上门。“时间还早,元羲哥洗个澡休息一下,衣帽间有按你寸尺备好的衣服,都是干净的可以随便取用。十二点的时间我们去餐厅吃饭,有什么事可以按电话1键喊客房服务,要不就找我,我就在隔壁。”
“好。”
李元羲只是不常出山但还没到跟现代社会脱节的地步,贺芝兰到不担心对方会有什么不会用的。得到答复后便去了自己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回几个电话,待离十二点还差二十分的时候敲开隔壁房门。猝不及防的贺芝兰只觉眼前一亮,换下棉麻衣服的李元羲穿上板正有形的衬衫西裤,顿时把颜值提升了至少三个点!
李元羲拽下衣袖:“很奇怪?”
“不,很帅!非常帅!长得帅的人穿什么都好看!”贺芝兰竖起拇指大夸特夸,李元羲上下打量他眼。
“没你好看。”
贺芝兰一声‘卧糟’,捂着胸口一幅要扶墙的模样。“长得帅的人这么撩人可是会要负责的我跟你讲!”
李元羲弹他一脑门:“少皮。”
皮一下很开心的贺芝兰嗤嗤直乐,李元羲亦是忍俊不禁,只有刚到的刘军莫名其妙:“贺少?李先生?”
房门前的小插曲被不明所以的刘军打断,仨人移步到餐厅,其间贺芝兰把刚送到的水果机递给李元羲,智能系统都是装载完善的,很容易上手。
色香味俱全的云都美食很大承度上满足了仨人的口腹之欲,饭后喝杯热茶再休息半小时,便起身去往机场。托春末气温舒适的福,飞机没有晚点准时起飞,经过三个多小时后平稳降入帝都机场。
“到了元羲哥。”
“好。”
仨人下到飞机,空旷的飞机跑道旁红旗小轿车早已等候多时的样子。贺老的专用车驾,开进机场只是特权之一。
司机不能下车,刘军把医药箱放到尾箱,敲开贺芝兰这边车窗:“那贺少我就先回去了。”帝都是治安最好的地方,日常出行就不需要跟了。
“行。你去忙你的,辛苦了。”
“贺少客气。”
随车窗关闭红旗轿车开出飞机场,一路平衡并入车流,轿车的车型不算新式了,但开在路上却没什么车敢并车。不敢说笑,国家领导人的专用车驾车型还是没人会眼瘸认不出来的,这要是首长低调出行,刮刮蹭蹭都还只是小事,被当成危险份子那都没地儿哭去!当然,虽然车驾有特权,旁人也不敢并车,但基本的交通规则还是要遵守的。一路走走停停,直到错开主要车流驰入小道进入守卫森严的住宅小区。
红旗轿车滑入贺宅,贺藏锋撑着拐杖迎出来。
贺芝兰快走两步过来扶了把:“怎么没坐轮椅?医生都说了尽量少用力,你是真想变成瘸子吧?”随口嘴欠让贺藏锋顺手就是一拐,贺芝兰敢紧让开,一脸‘你打不着就是打不着’的幸灾乐祸模样。
贺藏锋拿拐点他:“你给我等着!”
贺芝兰笑怼回去:“好,我等着。毕竟欺负个残疾人也没成就感。”
不知道的人估计都要怀疑这怕不是塑料兄弟情。
“我不跟你嘴炮。李先生。请。”
贺藏锋让身示意,贺芝兰跟着溜进去,经过的时候还挤眉弄眼,贺藏锋示威似的扬了扬拐杖。
屋内贺老双手搭着龙头杖不动如山,只微微颔首示意。“李先生旅途辛苦了。请坐。”
“贺老先生客气。”李元羲坐到下首,贺芝兰凑近先喊了句‘爷爷’这才坐到旁边陪客。贺藏锋放下拐杖坐到轮椅,亲自泡来茶递到两人手上。
李元羲颔首接过,贺芝兰佯装诚惶诚恐:“快元羲哥给我拍个照。贺大少亲自泡的茶,自打我十岁以后可就没这待遇了,必须拍照留影发朋友圈!”
贺藏锋想把人摁茶杯里醒醒神。
当然这朋友圈还是没有发成的,不过他这一逗趣气氛顿时轻松不少。贺老笑着开口:“芝兰这一个多月没少给李先生添麻烦吧?这小子打小就爱犯懒,一点聪明劲儿不干正事,专用到怎么躲懒上面了。”
贺芝兰差点呛着,抬眼满脸无奈:“有这么拆孙儿台的爷爷么?再说了,我怎么就添麻烦了?这一个多月我不知道帮元羲哥干了多少活,勤快着呢!你们属于自我臆想是带污蔑性质的,我可是有人证的。不信你们问问元羲哥,我是不是帮了很多忙?给村民看诊的时候我帮忙包药了吧?做饭的时候我帮忙烧火了吧?采药的时候我还帮着采了呢!还有洗药、晒药、碾药等等!”
李元羲沉吟声:“...其实不需要你帮忙的。”
贺芝兰指着自己那张颜值逆天的脸,一本正经:“元羲哥你看着我再说一次。”
“如果自恋是种病,你怕不是没治了。”贺藏锋凉凉瞥来视线,眼里满是□□裸的嫌弃。
“有我这张脸不自恋才是种病!”贺芝兰理直气壮怼回去,又不无可惜叹道:“可惜哥你怕是这辈子没机会得这种病了。毕竟白银就是白银,元羲哥跟我这种天生王者你是永远只有羡慕的份,不过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给你比个心。”
“...李先生,自恋能治么?”
贺藏锋问的很诚恳,李元羲回答的也很认真。“治不了。不过我能给他扎一针,让他闭嘴。”
贺芝兰一脸受伤:“...叛徒!”
贺老笑的不行,拿手指点点贺芝兰:“你这小子动不动自恋的毛病是该改改了,以后找媳妇怎么办?比你好看的性格不合适,性格合适的没你好看,那怎么办?一辈子单身狗?”
前国家领导人的思想层面就是不一样,出口就是爆击!贺芝兰死撑着那点残血:“实在找不到我就定个自己的等身腊像呗,一辈子跟腊像过!”
贺藏锋补刀:“腊像大部份都做瘸了,你能忍?”
事实证明就算天生王者也架不住对手神级操控呀!
贺芝兰瘫在椅子回血,贺老对李元羲歉意道:“原本求医问诊应该是我们去云都才是,只是藏锋他爸妈公务繁忙走不开,我又年纪大了出行不便,辛苦李先生来帝都这一趟了。”
“贺老先生不嫌我技艺不精就好。”
“李先生谦虚了。这样,今天先行住下,明后两天让芝兰带你四处逛逛,之后再看诊也不迟。”虽说是请人看诊,但也没有人才到就请人把脉的,总要尽下主家义务。
闻言,李元羲自然没有异议:“那便听贺老先生的。”
第12章 情何以堪
贺芝兰把人领到早就准备好的房间,指指隔壁:“我就住隔壁,有什么缺的元羲哥尽管跟我说。那先休息,我等下过来叫你吃饭。”
李元羲扫过布置妥当的房间,摇首:“不用,我可以自己过去。”
“那也行。”认识这么久,自没有再疏远客气的理。贺芝兰掩门之后悄悄下到一楼,扒到贺藏锋房间门,不无得意开口:“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不出世的神医我都费尽千辛万苦请出山了,对比一下你以往怎么对我的,是不是心生愧疚万分感激?”
“感激?”趁对方放松警惕过来,贺藏锋快如雷电的捏住对方左边脸颊,以危险的角度旋转:“小时候尿床谁给你背的锅?小学考试不及格谁给你伪造的签名?收了女同学巧克力嫌对方丑拿谁的名头说不能早恋?说感激?被蝰蛇咬了还死活不回帝都的账还没跟你算呢!贺芝兰,你给你听好了!用牺牲换来的胜利不叫胜利,那叫交换!担着用你的腿换我的腿的风险,还想让我感激?我看你是对我脾性有什么误解。”
直接被训懵的贺芝兰一迭声喊疼疼,好不容易把脸解救出来立马退避三舍:“哥我看你是对我的脸有什么误解,这是真的不是假体,捏坏了你能赔我个怎么地?赶情不是自己的脸不心疼是吧?”
“贺芝兰!给我好好说话!”贺藏锋气的拍桌子。
贺芝兰怂了。“那、那不是没事吗?”
“什么叫没事?出门的时候我怎么说的,上山入林本就是危险的事,你答应的好好的,可四个人怎么就偏偏咬了你一个?蝰蛇毒是开玩笑的?截肢才叫出事?你要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你给我永远别再出门!”
“不、不是,我都没事,痊愈了,你瞧现在活蹦乱跳的,能翻篇了不?”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早以为这事过去的贺芝兰生无可恋脸:“哥给点面子,元羲哥才刚到呢。”
“面子有性命重要?!”
房间内贺藏锋三百六十度训弟弟,房间外贺老拉着李元羲喝茶,见其担忧,好笑道:“不用担心,这兄弟俩从小就这么过来的。”茶喝了两泡,贺老这才慢悠悠去敲房门:“藏锋呀,差不多可以了。芝兰知道错了就让他过来吃饭吧,不能待慢了李先生。”
贺芝兰焉儿吧唧的推着轮椅出来,贺藏锋表达歉意:“不好意思,让李先生久等了。”
李元羲摇首表示不会,目光却是忍不住贺芝兰那扫。
贺芝兰恼羞成怒飙京片儿:“瞅啥呢?”
“怎么说话呢?过来吃饭。”贺老瞪他眼,转而冲李元羲示意下:“李先生。请。”
李元羲让了一声落后一步,贺芝兰捂着被捏红的脸凑上来,悄声抱怨:“打小我哥就爱捏我脸,十之八九就是嫉妒我比他长的好。”贺藏锋拎出去也是个大帅哥,不算他当兵之后那种气势,单论颜值来说跟贺芝兰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恕李元羲孤陋寡闻,他实在没办法理解所谓的颜值的重要性,不过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颜值的重要性是无处不在的。晚间被拉去沙龙理发的时,孤陋寡闻的李元羲深刻认识到这一点。
贺芝兰哧哧笑的停不下来,手抖到连车钥匙孔都找不准一边乐不可吱道:“刚才你要是说一句理个光头,那首席设计师怕不是哭给你看!”
李元羲颇为无奈的从后视镜中移开视线:“不过皮相罢了。”
“你怕不是对‘不过皮相’四个字有什么误解。”贺芝兰一边乐一边拧动车钥匙点火,抽空笑瞥他眼道:“像我们这种能靠颜值吃饭却偏要靠才华的人属于天生王者,‘不过皮相’四个字千万不能说,忒招恨!”
“像你一样自恋?”
贺芝兰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指着自己的侧脸:“我凭本事自的恋,谁让我上辈子拯救了世界!”这浓浓的中二气息成功把李元羲逗笑,贺芝兰自己也是笑的不行,拨出电话连声音都是抖着的。
“在哪浪呢?我?我哪天不高兴?成了,既然在店里把你吃饭的家伙准备好,不是给我,二十分钟后到。”简单交待完挂上电话,贺芝兰不无遗憾道:“今天已经来不及了,改天我再找发小攒个局给你接风洗尘。”
“不用这么麻烦,”
贺芝兰瞥他眼笑道:“这不叫麻烦,这叫地主之仪。”烤漆讲究的车驾顺着车流驶入繁华的商业街,直接霸道不讲理的占了别人店门口位置。门店店员敢怒不敢言,还得堆着笑主动来开门,毕竟是老板之一,惹不起。
早接到电话的梁佑在楼梯口迎了迎,玩笑道:“你电话再晚五分钟,我人就走了。”
贺芝兰比了个了解手势:“许剀去米兰走秀了吧?这一去个把星期你还不得浪到飞起?”梁佑虽然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但也算从小认识,再加上之后的合作投资,自然比旁人要亲昵些。
每次见面都要拿自己男朋友打趣一事惹的梁佑又是一记白他眼,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视线扫向旁边,这一扫顿时就拨不出视线了。
如果说贺芝兰的好是锦衣玉食堆砌出的矜贵,那李元羲的好就是琼浆玉露浇灌的不染凡尘,前者比后者带点俗世烟火,但这点烟火却是人性难能可贵的真,这份‘真’是鲜活、是赤子,是高兴了可以大笑、伤心了可以大哭,是嬉笑怒骂打马长安街的风流以及疏狂;而后者虽不比前者的鲜衣怒马,但他是内敛亦是洞察,是看透是不为世间繁华为所动。
前者比后者真,后者比前者仙。
给两人介绍后梁佑一幅拨不出视线的模样看的贺芝兰卟卟直乐,拿手挥了挥:“哟,你这么花痴你老公知道吗?不对、卧糟,梁佑你是脸红了吗?”
“你可以不信我的人品但请相信我的专业呸!差点给你带沟里,我的专业素质够强,我的人品也绝对信得过!”
对方言辞激烈的解释在贺芝兰这就是狡辩,证据就是在时装周后台面对满屋子换衣男模的裸/体都面不改色的人,现在既然破天荒的脸红了!“梁佑我真是看错你了!原以为你是个忠于婚姻、爱情的好人,没想到却是个渣男!我以前还认为许剀事业心太重,但相比起来事业心重也好过于你这个朝秦暮楚的渣渣。”
贺芝兰痛心疾首,梁佑气的脸红脖子粗,口不择言回嘴就怼:“一天到晚看不得别人好,活该单身狗!”
一天之内受到两次暴击,贺芝兰捂着掉了一半的血条幽幽道:“能不能对单身狗友好点?谁还不是母胎单身怎么滴?”
“是你挑拨离间在先的。”
‘先撩者贱’的大招一出贺芝兰顿时又掉了一半血,可想想又瞬间回血:“没关系,有元羲哥陪我单身狗,我不寂寞。”说着冲李元羲飞了个作怪的眼色,惹的对方又是失笑。
这下轮到梁佑残血了。男神都单身,这让他们这些早就脱单的死宅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