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反应ABO[现代耽美]——BY:烂俗桥段

作者:烂俗桥段  录入:08-16

  坐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正看书,一身工整的呢绒条纹小西装校服,白色长筒袜拉至膝下,打着一条深色的小领结。斑驳的树影落照,碎星般铺了他满身。
  林茶那时还不够专心,书看几页就分神,很快就发现了严明律的注视,抬起头来与他接上目光。那一瞬间是严明律对美学产生感知能力的滥觞,从今往后他对艺术的所有见解,都由这一瞬间塑形。
  之后严明律有刻意再去寻找那小孩的身影,但他似乎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这样一来,严明律终于知道失落是什么感觉了。这失落在他心头占了十年,占出一道破裂的口。林茶出现后它被填满,如今它被填得更满。
  但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间隙,严明律又怀疑世上是否真有这种巧合。这甚至不能说是巧合,更近似宿命的定论。
  之前严明律或许可以不去询问林茶的过往,但现在他很难做到。
  话剧结束谢场的时候,林茶的目光才放得开,能去席下搜索严明律的身影。他正与观众一道鼓掌。林茶想朝他好好地笑一下,用最灿烂的方式,但汤森从走廊跌跌撞撞地跑下来,一边高高挥舞着手臂:“蒋哲!林茶!”
  林茶的注意力转到汤森身上,他手里正捧着两束花,等跑到了台底下,他与蒋哲才看清那两束花绿油油的,是花椰菜。
  两人一人一捧站在女主角旁边,对比着她手中那一束明艳的粉紫康乃馨,寒碜得很。台上台下都有了笑声。
  林茶的初高中生涯是在不停的转学中度过的,最稳定的一段集体生活算是高三,但那时大家已开始为高考夜不能寐,一门心思都在课本里,林茶并没有享受过多少集体生活的快乐。
  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
  原来他也是好热闹的性子,收场以后还不太乐意跟严明律回家了。但他明天一早的飞机南下,也不好和剧社的同学们一起疯个通宵,终于只是在留够了照片以后乖乖找去了停车场。
  今晚是个小雪夜,开车的人不多,停车场很空旷,林茶一眼就找中了严明律的车,挥着手朝他跑过来。
  他身上的喜悦太浓醇,跑起来连周围的空气都是欢快的。严明律从车窗里看见他,整颗心就都软了。
  林茶是真的很开心,什么事都乐意做,亲昵得不得了,扑进严明律怀里后就仰起脸闭上眼。严明律将他往车后带了带,让隔壁的货车挡住了两人的身影,低下头开始绸缪湿润的亲吻。
  结束以后林茶与严明律鼻尖对着鼻尖,笑里有点坏意:“今晚我们做什么?”
  “我明天就要走了,”他又带着引导性意味地补充提示,“你想不想对我做些特别的?”
  严明律拢好了他的围巾,又将他鬓角的碎发理进耳后。
  “是有特别的事要做。”他说。


第40章 生日礼物,迟到的
  严明律带他去了东区一座唐代寺庙。天上飘的雪时断时续,不至于将万物都银装素裹,但还是给这世间浅浅地着了一层白,就着浑圆的月亮投下的银白色光,天地都静谧纯洁起来。
  他们在山下停了车,沿着盘山的石阶往上走。道旁的溪流给寒夜冻住,仿佛将时间迁延在其中。
  林茶刚从温暖的车座里出来,脸颊的血气还未散开,手已冷了下来。严明律见他拢着十指往其中呵气,心想这两只手多金贵,是现在读书、将来做实验做手术的手。他将他的手拉过来,揣进自己兜里。
  林茶朝严明律贴得更近。
  严明律问他:“你来北云半年了,还没来过这吧?这间佛寺算是出名的。”
  “平常要上课,周末要兼职,没时间玩,”他们讲话时都吐着白雾,林茶期待地问,“夜晚还开吗?”
  “开,你刚刚也看见了,下头车不少,”严明律指了指半山腰,树梢拂过后头绰约的光色,“看,灯还亮着,这里算是旅游景点,不会那么早关门。”
  两人登山半途还见到一队旅客正从上边下来。队伍里有对老夫妻朝两人点了点头,那老阿姨还很热情地招呼:“这求姻缘好!”
  林茶礼貌地应了谢谢,等那队伍走没了影,他才小声和严明律说:“我不求姻缘,我找到了,而且这些都是封建迷信。”
  严明律一只手绕过林茶的肩膀,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没有应话。
  那寺庙灯火通明,只是人流渐稀,灯火就显得有些寂寥。大雄宝殿前立着一口方形香炉鼎,密密麻麻地装满了线香。间中几根一元硬币粗细,燃点到尽头,掉了一大段香灰。空气里旋荡着沉香味。
  两人不求姻缘,也就不进殿内求签。严明律来这是为找那株百年古榕。僧人给他指了路。
  墨蓝色的夜空里还落着雪絮,严明律本来张着伞,但给林茶收起了。他们依偎着穿过庭院石板路,由着雪花落在发间与肩头。
  其实两人都不是懂得浪漫的人,但在一起不知为何总有浪漫的事可做。
  那棵榕树确实有百年的岁数了,约需三人合抱,根部盘结虬曲,一盖葱郁,气根从中徐徐垂下,再独木成林地去结出一株新树。
  树的枝杈桠都系着红绸,一条条都是众生在俗世里的寄托,用虔诚的手法捆扎在树上。
  红绸有些新有些旧,旧的褪至淡粉色,透着十年八载不止的岁月旧痕,新的很新,刚挂上去的。一种红因为时间而变成了千百种红。
  山里忌火,石灯里点的不是蜡烛,是暖黄色的灯。灯打在新的红绸里,明艳得很,像要灼烧起来。林茶望着望着就觉得自己也暖和了。
  “想想要写什么。”严明律说。
  “我以为你不信这些,”林茶乐呵呵地问,“你的信仰不该是纯科学吗?”
  严明律定定地看了林茶一段,然后俯下身,贴着林茶的耳朵喊了声小茶,用他呼唤这个名字时一贯的温柔,再加上郑重:“我的信仰是科学与你。”
  他气息扫拂过的肌肤都微微发起烫来,林茶别开眼去,有些晕头转向:“你这样不行。”
  “什么不行?”
  “你是个科学家。”
  “科学家就不能相信命运吗?”
  林茶抬起眼睛:“啊?”
  严明律低笑一声,拉起林茶的手:“去许愿吧。”
  他们在一旁廊下的木桌上抚平两块红布。严明律问林茶打算写什么。林茶把马克笔的笔盖反复拔出来又安回去,还在纠结严明律说的话:“到底什么命运啊?”
  “就是这个。”严明律拉起林茶正玩笔的手,握进了掌心。
  林茶对不上严明律的解题思路:“你能不能再简明地解释一下?”
  “我三十岁,你十九岁,看起来是完全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现在我牵着你的手,这就是命运。”
  今晚的严明律真的好会说话。林茶低头对了会儿红布:“那我想许愿,一直交集下去,什么意外都不要有。”
  严明律深深地看着林茶,看他敛眼时眼睫毛卷翘的弧度。他的手在自己掌心,被牵得很紧。有一瞬间严明律很想问,你记不记得十年前在废墟之下我也这样握过你的手。但他最终缄默,只是说:“是很好的愿望,写下来吧。”
  他们回家之前林茶举着手机和严明律自拍,像是要完成一个旅游景点的打卡。林茶不常拍照,拍照就是把脸容永远定格不老,而他因为自己这张脸遇过不少腌臢事,对它好感不大。
  林茶如实写下了他的心愿,但严明律却不给林茶看他的红布条。明知林茶是好奇心重的人,也只笑着任他抓挠,就是一字不说。
  严明律的愿望有关十年前。
  林茶在那间暗房里摆放的第六中心报道和自己的照片;他也这么凑巧,拥有SS级别的信息素;他刻意接近自己,苦肉计、煲汤、又撒娇。
  此前算是纷杂的事由,一旦有了这样一个缘起,就全都串联起来了。一切都有了答案,是他的小朋友隔了这么多年,回来找哥哥了。
  他是个聪明的小孩,这样煞费苦心,最后一定也计划着一场别出心裁的相认,严明律不想就此揭破。
  尤其是他明天就要离开,踌躇满志着去一片新天地闯荡,严明律暂时不想让这些事分去他的心神。
  但下面这一件事他还是要做,要确保风筝飞得再高再远都不断线,线头永远在自己手里。
  林茶今天满满当当地过得很精彩,精力耗了个大半,倚着严明律的副驾驶座,就着音箱里悠扬的爵士乐浅浅入梦。严明律去他租房里取了行李,直到自家门前才把林茶叫起来。
  林茶尚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点,闭着眼睛回想刚刚在梦里严明律一身西装站在舞台上好帅好帅。
  严明律让他把眼睛睁开,他嘻嘻地露酒窝:“不睁开,反正你不让我看你的愿望。”他对得不到答案的事物,总有种类似记仇的执拗。
  但严明律说:“我有礼物给你。”
  林茶立刻张开一只眼:“什么礼物?”
  “生日礼物,迟到的。”
  林茶两只眼睛都水润明亮地张开了,坐直了身体,接过严明律递来的深紫色丝绒礼盒。
  “林茶小朋友,”严明律笑道,“十九岁生日快乐。”
  林茶屏着呼吸,直觉这份礼物不得了,心跳加速着擂动胸膛,五指覆上礼盒盖子,缓缓掀开。
  是两把钥匙,穿成了一串。
  林茶像明白了什么,又像什么都不明白,他愣愣地看向严明律。
  严明律鼻梁高,显得双眼天生的深邃,但只在看向林茶时才有情深:“方头的那一把是大门钥匙,圆头的那一把是前门钥匙。”
  林茶觉得眼前一切都虚了,光与色交映着又洇开来,他过了两秒才反应到这是眼泪。
  “严明律……”他声音有些哑。
  “你和我说过,最想有间自己的房子,”严明律指了指窗外他的别墅,“还要像我这么大的。现阶段要帮你实现这愿望有些困难,我想,最直接的方法,是把我这套给你。你还想要猫猫狗狗,对不对?等你交换回来以后我们就去领养。”
  “小茶,我知道你父母很早就不在世了。这么多年一个人,到处寄人篱下,不过以后我们就不用漂泊了。”
  严明律朝他微笑:“这个家就是你的。”


第41章 行!就是你了!
  夜色深邃起来,细雪停了,世界都静止了,万籁俱寂。
  林茶攥着两把锁,用了大气力攥着,像有仇。其实爱到深处大抵都会有一点仇恨的意思在里头,在床上才又亲又咬的,彼此都欠彼此无数笔债,恨不得下辈子也要痴缠在一起。
  严明律拉过林茶指节青白的拳头,一根一根顺开了他的五指。林茶太用力,钥匙已在他掌心拓出一道鲜明的红印。
  野生荒长这么多年,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他一声呜咽哽在喉头,起初应该是想忍耐的,忍了才两秒就知晓绷不住。他忽然像个小孩一样大哭起来。
  他也不是没在严明律面前哭过,但全是没声音的那种,静悄悄地让眼泪铺了满脸。这次不一样,这次他放开声音大哭,哭得胸腔空空地响,五脏六腑都扭绞起来。
  林茶一边哭一边从副驾驶座爬了过来,攀着严明律的手臂,把分量跪到他的座位里。严明律怕他碰到头,一只手护着他的头顶,一只手摸到座位旁的调节器,将椅背往后压低。两个人一起躺下去。
  林茶暄乎乎的围巾里裹藏着他的茶香,扫拂过严明律的脸。
  严明律用哄婴孩入睡的力度拍着他清瘦的背,心想林茶这十年营养真的不好,十九岁了,趴在自己身上还没个重量。
  严明律的心律清晰,很有力量,贴着林茶的耳廓搏动着。
  林茶在他肩头哭了一大段,浸得严明律衬衫湿透。等颤抖的哭声渐渐消散,只剩下泪嗝时,两人还相拥着静默了一会儿,严明律才缓缓开口问:“回家吧?”
  “嗯,”林茶手心手背一起擦着眼泪,“回家。”
  但他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严明律知他心里担忧什么:“紧张?”
  “我听小田说了。”
  “说什么?”
  “说她小姨,就是你妹妹,是严家最不好惹的角色。”
  林茶举例说明:
  “小田告诉我,你前男友当年要你给他买房,你妹妹从国外打长途回来,把你前男友骂得狗血淋头,说他就是条吸血虫,在吸你们严家的血。然后你前男友哭着和你诉苦,你竟然立刻就去贷款了!”
  林茶在这一层还是小气的,即便是陈年旧事也照样动真怒:“你怎么这么护短!你前男友他很坏的,拿人手机发消息,就这一点已经看出他人品很不好了,想来以前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还纵着他无理取闹,连你家人的话都不听!”
  “是责任。”
  严明律叹了口气,叹息沉下去,沉进林茶心底。林茶安静了一段,忽然问:“严明律,其实你喜欢过他没有?”
  “我以前以为有。”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严明律圈着林茶的腰,将他往上拔了拔,让他和自己眼睛对着眼睛,彼此最深最真的想法都分明,“遇见你以后,才知道那不算是喜欢,那只是一种责任。我既然答应要开始一段关系,就必须负责到底。”
  林茶想明白严明律为什么对很多事都不上心了,因为他太容易上心了,什么人揣在心里都是要揣一辈子的。他心里无端有些怕,过了会才明白自己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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