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个游戏
探索一下爱情到底有多神秘
有没有逻辑
我问我自己
如果你的样子变成史奴比
是否留下一样的回忆
如果你是玛莉
是茱莉查理还是阪本龙一
会不会有很大关系
啊如果你是假的
思想灵魂住在别的身体
我还爱不爱你
啊如果你不是你
温柔的你长了三头六臂
拥抱你甜不甜蜜
变脸的玩意
证明爱一个人到底容不容易
算不算便宜
多可歌可泣
万一你的面孔失去原有比例
要不要坚持完美主义
原本轻快诙谐的音调,在此情此景之下,却具有一种非常微妙的讽刺和惊醒梦中人的功效,不知不觉中,触动了心神,有热热的东西滑过脸颊,回过神来时,衬衣已经湿了大片,有多久没流泪了,俞阳想,终於害怕失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海风从外间吹进房间里,落地窗前松松地垂在地上的帷幔飘荡起来,人,最终还不都是孤独的麽,那麽幸福也许只是镜花水月而已,俞阳开始无端地嫉妒起那个人来。
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即使那个人不在这里,到处还是属於那个人喜欢的颜色、锺爱的摆设,他即使没有在这里,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如影随形,而自己呢,充其量最多不过只是他的一个影子,一个替身。
男人爱著的是那个人,注视著的是那个人,给予微笑的是那个人,付出体贴的也是那个人,全是那个人的,只属於那个人的爱。
鬼使神差地拿起早为他准备好的行动电话,俞阳拨通了密谋者的手机号码:"是我。"
"他回来了。"周磊似乎对俞阳的来电并不惊讶。
"我知道,公司怎麽样了?"
"我动了一些股东的主义,在你们出去的这段时间里,暗地里逐渐地收购了一些股份,果然是灵敏的男人,他似乎有所察觉了。"
俞阳听见这个消息暗暗松了口气,至少知道周枫还没有很大的危机,现在的他居然开始担心起周枫的安危来了,被周磊知道的话可以想象会是怎样的结果,这是个危险的同谋者,从平时与他相处时可以感觉说,他是个绝对的利益至上者,如果发现同盟有谁生出异心的话,一定会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以绝後患吧。
"你尽量让他快点回去。"
"不必我说,他会的。"
"哦?你这麽肯定?你们之间发生什麽了吗?还是催一下比较好。"
"当然没有,我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俞阳没发现自己回答的太快了,打算含糊过去。
"不会吧?你没向他要过吗?"这句话听起来更加可疑。
"他出门的时候似乎有留给我,我找找,待会拨个电话给他,以後再联系。"
俞阳放下电话,消去刚才的通话记录,握紧了手机,拨出了一个之前经常见到,却从未呼出的号码,这个内线电话是周枫临走之前塞给他的。
刚才的一番话,周磊不会生出怀疑之心了吧,俞阳想,自己是怎麽搞的,居然想在这麽精明的周磊面前含混过去,简直是异想天开,呵呵,他脑子糊涂了?自己究竟在想什麽啊?
不想却是没人接,难道不在办公室,还是在开会吗?
拿著行动电话许久,外面天色暗了下来,海面波涛汹涌起来,俞阳不自觉地又拿起手机拨出去,接通後响了两声长音,之後却说在通话中,为什麽要掐掉?俞阳担心起来。
5分锺後,外面的沙滩上响起游艇的声音,俞阳走出房间,来到木质走廊上,忽然增强的海风吹起衣摆,卷起一些白色的细沙,熟悉的身影,是男人从游艇上下来。
刹那间,整个空间平静下来,只余留海浪拍打海岸的响声。
周枫站在原地一会,平复情绪之後,疾步上前,给了俞阳一个紧紧的拥抱,俞阳倾身向前反抱回去,埋首在周枫风尘仆仆的肩上,嗅著他熟悉的味道。
"我有种感觉,不赶快回来的话,你就会消失掉。"周枫果然灵敏,即使不知道真相,也能够感觉到他的心理变化,这种随时害怕失去的感受也传达给了他吧。
"我也是。"俞阳不是害怕失去现在,而是害怕著已经开始担心以後,考虑起周枫的安危来。
"公司发生了什麽事?"
"你不用担心。"
"枫,我希望能够帮到你,即使是微不足道,至少让我知道怎样了。"俞阳呐呐的说。
"我前些日子就已经察觉有人在暗中收购周氏的股份,这次回去是因为我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线索,知道是内部人干的,但是还不确定是哪个。"
"哦,那就好,我相信你。"俞阳暗自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的心情异常矛盾,周枫不是个不会保护自己的男人,周磊因为是与自己一般怀著仇恨的人,所以自己与他也多少有同舟共济的感觉,他告诉自己,尽量在不伤害周枫性命和元气的情况下,讨回自己应得的,他不敢把这个念头告诉任何人,所以他必须小心再小心,在各方面人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事情的发展方向顺导到这个方面,这是他目前所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失去了从前的激烈仇恨,但是一时的快乐和幸福,而让母亲在黄泉之下不能瞑目,他现在是双倍地活著,一个是为自己,一个是为母亲。
俞阳假装无意地问,"上次你与他发生冲突的叫陈什麽来著的。"
"陈诺,他是董事会的一员,靠著我父亲的关系进来公司的。怎麽?"
"没什麽,随便问问,你似乎对他挺有意见。"
"对了,你这样一说,我倒才发现,他似乎没来公司好几个月了,留了一张告假的单子,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虽然我也是眼不见为尽,但是的确有点奇怪,好象忽然失踪了一样。"
"是吗?"俞阳喃喃道,在你心目中,这个人还只是这样而已,呵呵,失踪不失踪都无所谓。
"这次回去,周磊还告诉我一件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周枫接过俞阳刚刚磨出来的热咖啡,浓郁的香味让他有终於回家的安心感和归宿感。
"第一次尝到你煮的东西,味道很不错,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平常被你服侍惯了,你当然不会知道,"俞阳勉强笑了笑,还是对刚才的话心存障碍,不知道为什麽,他有种预感,不好的预感:"周磊他说什麽了?"
"他说我的父亲有一个私生子。"
俞阳正准备给自己倒咖啡的手滑了一下,浓稠的咖啡溅到了身上,周枫赶忙起身准备给他擦拭,俞阳示意自己来,周枫已经拿了湿布过来:"怎麽这麽不小心,我听见这件事的时候,都没像你这麽激动。"
俞阳掩饰道:"我刚才想著其他事情,所以忽然听见这个比较吃惊。"
"跟我说话的时候想著其他事情?"周枫像小孩子一样闹起别扭来,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俞阳受了气氛的影响,稍微放松了心情,恢复了往常的幽默感:"不可以啊,你又不是我的什麽人。"
周枫笑地无害:"等下我就会让你彻底明白你是我的什麽。"
俞阳挑高了眉,摆出一副"谁怕谁"的表情。
喝了一口咖啡,俞阳自然地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有找到那个私生子的线索了吗?"
"还没有,现在的线索只有父亲高中时代的毕业照片,可是据说那个女孩子是他们班的插班生,所以不在那张好不容易找到的毕业照里面,看来只有从他老同学当中著手了,也许有个别合影的照片吧,最奇怪的是,我找过了父亲的遗物,里面一张高中时期与女生的合照都没有。"
"那不是很难找。"俞阳事不关己地说,他很明白是谁做了手脚。
"目前暂时的线索就是与父亲生前还保持联系的那时期的老同学,不过,即使找到了照片,我想,现在也很难找到这个女人和他的孩子,毕竟是这麽多年前的事情了,容貌应该会有不少改变。"
"也许那个女人逝世了不一定。"俞阳神色黯然地插了一句。
"对啊,那就更加难找了,不可能把每一个有嫌疑可能的人全部都抓回来验DNA吧?"
"你不恨你父亲吗?他做了那样的事?"
"你指同时让两个女人得不到幸福吗?他也算受到惩罚了吧,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地牺牲了那个不知名的女人,至少在有生之年,他没有对我母亲和颜悦色过。他在世时,我跟他几乎没有任何的情感交流,如果说我不恨他,那似乎太虚假了一些。母亲在中年就患癌症去世,我始终认为这跟不幸的家庭生活有间接的联系,什麽叫岁月催人老,感情生活更是如此,不顺心的家庭生活会让人一直都处於一种焦躁烦闷压抑的心态当中。所以直到父亲急速患病倒下时,我都没有呆在他身边,在心底深处,一定还是不肯原谅他吧。我仍旧记得我妈死的时候,也是我高中快毕业的时候,那时候你去了国外,可以说,我受到了双重的打击,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大声对他叫喊著: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之後以很强硬的态度考去了另一个城市读大学,我不想呆在家里,不想看见那个支离破碎的家,更不想看见他。若不是他忽然去世,我也不会这麽快就赶回来打理家族的事务。他在我的印象中很多时候都是表情严肃的一个人。有一次,我在我们家的阳台上,看见他表情抑郁地望著远方许久。直到最近与你在一起时,我才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行事风格,父亲在家族企业的扩充和维护上是很成功的,这也算有得必有失吧。"
原来这个男人并不如自己想象的一路平顺走过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挫折和失望吧,同时失去好友和母亲的他当时是怎样一种心态呢?一定非常绝望吧?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自己吧?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吧?一定跟自己失去母亲失去一切时的心情如出一撤吧。
"那如果你万一找到了那个私生子,打算怎麽办?"俞阳发现自己对这个答案很在意。
"我也不清楚,我是家中独子,在听到这个消失的同时,我发现自己对他怀了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嫉妒、憎恨、手足感,一齐涌上心头。嫉妒著他的母亲,夺走了父亲对我们的关爱,憎恨著他的存在,分割了父亲对我的珍视,可是在此基础上,又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存在。"
俞阳表情复杂地看著周枫,他不知道周枫怀抱了这样矛盾繁杂的情感,若他知道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他口中嫉妒、憎恨、手足感并存的人,他的表情一定会疯狂了吧。
也许只有在第三个人的面前,或者说只有在俞阳面前,男人才会表现出真正的自己,在外界,他的地位和家族决定了他一定要随时充满防备和警惕性的,而在他面前,他是全然卸下外衣和保护层的,真正真实的自己。
於是,他能够轻易地看见了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周枫的另一面:温柔,热情,柔软。
第九章
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在血缘上为称为父亲的男子,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母子在哪里,这点是俞阳放心的地方,那一天,在他亲眼目睹之下,周凌烧毁了所有有关他们母子的东西,他借著周凌对他们的愧疚和罪恶感,半逼迫著让他做了那件事情。
而所幸周凌也是个不怎麽喜欢张扬的人,所以也没有将那些关於他们母子的东西流传出去,这是俞阳唯一一点对周凌感激的地方。
他不想跟这个男子有任何情感上的联系,一点都不想。
也许是长年的艰苦生活所致,也许是母亲的坚强和背後的泪水,造就了他的铁石心肠。
周凌在世时,自己觉得那个男子一点也不值得同情,不管他如何补偿,如何尽全力地想要求得他的原谅,死的人已经去了天国,补偿到活著的人身上也是与事无补,反而徒然增加怨恨而已。
他不需要这个曾经对他们母子无情无义的男子,在母亲死後又带著悔恨和赎罪的心态来帮助自己,所以最初的自己是非常激烈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可是这个男子不死心,在了解他的困难後,适时处处给他帮助,让他不得不选择跟他暂时妥协,并且答应来到他的家族企业帮助他做事。
逐渐地,俞阳生出了跟年少时不同的想法,既然无法补偿逝去的母亲,那麽,就让他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母亲为了周凌放弃了多少,可是周凌又为母亲放弃了多少?
在母亲与自己的家族脱离关系之後,周凌与母亲私奔了,那是多麽短暂而快乐的一段幸福时光,然而之後母亲很快怀了身孕,长年家境良好的缘故,母亲的身体受不了长途的奔波劳累,妊娠反应剧烈,那时侯公子小姐的生活也可以说是接近崩溃的边缘。
在那样的情况下,周凌毅然选择回到了自己的家族,而将体质衰弱的母亲也送回了她的家族,然後,倔强的母亲不知道跟家里人发生了怎样的争吵,连夜跑了出来,找到周凌,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一些什麽,周凌没有跟随母亲一起走,之後母亲就与家里完全断绝了关系,在另外一个城市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俞阳可以想象,一个没有正式婚嫁的怀孕女人,在那个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是怎样熬过来的。
周围邻里猜忌的目光,社会大众的歧视,也许周凌在母亲危难的时候给过她一些帮助,母亲没有提过此事,可是,在那样的时候,曾经与她海誓山盟的男人却没有陪在她的身旁,支持她,爱护她,给她关怀,单凭这一点,俞阳就永远也不可能原谅周凌。
是的,他没有理由原谅他,俞阳再次默默对自己说。
室内洒满了银色的月光,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男性修长蓬勃的肢体纠缠著。
无法克制地呻吟,情热的水声,燃烧的空气。
"阳......"从背後深埋进了下方男性的体内,那里包裹吸含住的炙热内壁,让男人满足发出叹息声。
感觉到身下的人的僵硬,男人将他翻转过来,询问道:"怎麽了?弄痛你了?"
主动引导男人再次进入体内,俞阳松了一口气。
"做的时候,不要叫我的名字,好吗?"
"好,可是......"
俞阳紧张地从黑暗中凝视男人,等待著他的下句话。
"那叫其他什麽都可以吗?"
周枫旋转著角度进去,湿湿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俞阳全身心地再次兴奋起来,摇摆著腰肢配合著男人的节奏。
"啊......什麽......都可以......"男人的几个忽然的俯冲让俞阳回答地断断续续。
"呵,我不叫,我只想听你叫。"
男人低低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鼓膜里,俞阳已经无心去分别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其他什麽,每与这个男人身体接触一次,就越沈溺下去,像犯了毒瘾一般的,一次比一次需求量增加,可还是不够。
白天还能够控制住,到了夜间,黑暗涌上来的时候,迷失感蜂拥上来,肌体和灵魂一同难耐地渴求著,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够解得了身心的毒症,他灼烧的灵魂,他温暖的气息,他高热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包围著他。
只要他伸出手,就会被男人坚实的手掌握紧,只要他将身体靠上去,那里就是男人的强壮的臂弯和宽阔的胸膛,只要他在黑夜中静静凝视著男人,男人也会以同样沈静的眼神回视他。
这一定是琉璃岛的白色迷沙所造成的幻觉之爱,俞阳想。
他开始非常恐惧去思考男人在发现他与周磊图谋之事时候的表情,以及他真正的身世,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思考,可还是不行,越是深爱,就越感到恐惧。
男人没收了他迷恋的苦艾酒,他现在找不到可以缓解精神压力的东西,一般的烟酒根本不行,於是他开始失眠,俞阳觉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要等到既定的一个月後,自己就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