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的粉丝如此,就连帮着录像的韩臻也惊讶不已:“你还有什么才艺?”
乔蕴笑着说:“会拉几下小提琴,画几笔简笔画,没了,都是小时候我妈逼着学的。埙和街舞倒是我自己喜欢自学的。”
韩臻觉得,他既然说出来,肯定不止是几下和几笔,他真得要好好挖掘一下才行。
杀青宴结束之后,乔蕴和韩臻坐高铁从青岛回北京。小何因为房子到期要搬家,乔蕴放了她的假让她先回去了。
两人依旧买了商务票,票虽然是连号,但并没有挨在一起,一个坐单人座,一个和别人一起,两人隔着走廊。
乔蕴有些遗憾,为了让韩臻自在一些,他主动坐了双人座的座位。
车快启动的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上来了,他站在乔蕴边上看了看,然后走到韩臻旁边,说:“先生您好,我们可以换个座吗?我睡觉时太喜欢旁边有人。我是那个座位。”
韩臻一看,正好是乔蕴旁边的座位,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可以。”
乔蕴看见韩臻和人换了座位,正好坐在自己旁边,顿时开心得露出了大白牙,拿下墨镜朝韩臻挤了一下眼。运气还不错,居然还能坐到一起。
等韩臻坐好,乔蕴将自己的一只耳塞递给他,两人一起看《剑问江湖》。乔蕴居然将这部剧一集不落追下来了,不是王婆卖瓜,他认为这部剧能火绝对是有理由的,节奏好,表演佳,非常值得一看。
韩臻也没有拒绝,两人就着一个平板一起看电视打发时间。
专注看剧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刚刚跟韩臻换座位的那个男的,悄悄地举着自己的手机朝他们这边侧过来。看样子是认出了他俩。
乔蕴和韩臻从高铁上一下来,就被云谦接回了工作室,说是有代言和推广要回去谈。
两人上车离开后,一个躲在柱子后的男人拨了个电话:“主编,今天的新闻有了,绝对劲爆。”正是刚才车上跟韩臻换座的男人,这人叫蒋路,是一个娱乐小报的记者。
不久之后,某娱乐报在微博和公众号同时发了一条消息,图文并茂:“韩臻与乔蕴亲密出行,关系暧昧,网络CP疑似成真。”配了两人在高铁上凑在一块儿看剧、一起出站、一起上越野车的视频。
这消息一发,全网哗然。
第二十章 醒啦?
很多营销号如见血的苍蝇一样紧随其后, 转发了这些照片, 配上了更为直白夸张的文字。没仔细了解前因后果的人还以为他俩真的已经公然出柜了呢。
网友们则群情激昂,CP粉在狂欢;女友粉在愤慨;理智的吃瓜群众表示理解并祝福;恐同人士则在谩骂, 变态、恶心、脆皮鸭、同性恋反人类、违背自然规律等字眼充斥着评论区。
CP粉和腐女们跟恐同人士展开了唇枪舌战;乔蕴和韩臻的唯粉们一边维护自己的偶像一边指责对方, 一时间网上吵嚷嚷乱纷纷,好不热闹。
虽然平时两人的CP粉呼声很高,似乎随处都能见到他俩的剪辑, 视频点击量也很高, 评论异常和谐有爱,让人以为已经到了天下大同的时代。
但真到爆出这事的时候, 你才会发现, 虽然已经是2021年了, 这个世界对同性恋的偏见和歧视依旧非常大。
乔蕴和韩臻对这些毫不知情,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去了工作室商量代言和推广的事。
云谦心情特别好:“老韩你真是挖到宝了,小乔才签我们工作室多久, 就开始爆了。小乔真是个小福星。”
乔蕴嘻嘻笑:“还是要多亏韩哥栽培。”乔蕴还真觉得自己能有现在是韩臻带来的,没有他, 《剑问江湖》能有多少关注度呢?剧好不火的多了去了。
韩臻谦虚地笑:“不,不, 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云谦笑着说:“你们都别谦虚了,你俩互相成全,相得益彰。你们看看这些合同,没问题就签了吧。老韩, 公司还得请个人才行,我一个人招呼不了你们俩。”
“那就请吧。人事你负责。”韩臻低头看手里的资料。
品牌商都是极现实的,他们需要有人气的明星来带货,你没有热度,粉丝数量少,他们就不会用你,因为带货能力有限。
现在的品牌商贼精明,这是一个造流量时代,流量冒得比韭菜长得还快,保质期还短。所以他们给的代言期限很短,甚至不代言,就让你做某款产品的推广大使,看中的就是粉丝的购买力,就是俗称的割韭菜。
乔蕴出道这么多年,只代言过某手游、某健身器材以及两款微商产品,都不是什么大品牌,资本很现实,说白了,觉得你没有割韭菜的价值。
现在看着手里的资料,居然都是耳熟能详的品牌,不过全都是推广大使,不是代言。
推广和代言有很大区别,推广一般都是短时间内单一产品或者某次品牌活动,最最关键的是,推广要比代言便宜得多,是品牌商最喜欢的与流量合作的方式。
乔蕴忍不住自嘲:“这些商家真特么现实啊。”
云谦摊摊手:“资本家谁不现实。”
乔蕴笑:“也是,我要是没人气,就连推广大使都轮不着我。”
“你要是没意见,那咱就都接了吧,反正也不多,先赚点再说。”云谦说,跟大品牌合作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产品质量,一个产品推广能收三五十万,也不费什么事。
“好。”乔蕴探头去看韩臻手里的资料,“韩哥你的是什么?哇,这个机械表很有名啊。是代言吗?”
云谦说:“找老韩的都是代言,不过价格压得非常低,这些商家看出了他的潜力,趁着他还没重新大火,想低价把人给签了。”
韩臻苦笑摇头:“价格真低啊。”两年期的代言,居然只开了200万,这比他几年前的代言费还低,果然是过气了么。
“是的。我其实报价也不高,一年200万。”云谦说。
韩臻说:“再谈一下吧,至少也得150万吧。”要不是缺钱,他还真不会接。
“其实可以再等一下,下个月《逆行者》就要开播了,等人气上去了再签。”云谦说。
韩臻摇头:“还是谈谈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个月我得还一笔钱。”
云谦叹气:“其实你没必要把韩驰的债务背在身上。那些人也应该知道,想要赚高额利润,先就得做好亏钱的觉悟。亏了就该认命。”
韩臻摆摆手:“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了,不要再劝我了,算是帮韩驰积德吧。”
乔蕴算是听出来一点什么了,韩臻这是在帮弟弟还债?
“行,我去谈谈吧。”云谦说。
韩臻说:“好了,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乔蕴,走我送你回去。”
“行,你们先走吧。”云谦摆摆手。
小何见他们从办公室里出来,急忙迎上来:“韩老师,乔哥,出事了。”
乔蕴看着她:“怎么了?”
小何将自己的手机拿给他。乔蕴翻了一下,顿时窘迫无比,耳朵发红,一脸不安地看着韩臻,将手机递给他:“韩哥你看看。”
他喜欢韩臻不假,但并不愿意将这事公之于众。
韩臻拿着手机翻了一下,皱眉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这些人怎么这么爱编故事啊。我发个微博澄清一下吧。”乔蕴发现韩臻对他俩的绯闻似乎很讨厌。
韩臻制止他:“先别急,我跟《新纪元》剧组联系一下,让他们发个剧组杀青新闻。云谦,出来一下。”
云谦从屋里出来:“怎么回事?”
韩臻将事情原委说了一下,云谦说:“这好办,出个通稿吧,正好小乔签我们工作室还没有对外公布呢,咱们趁机宣传一把,再吸收一些新鲜血液来。”
乔蕴问:“那我不用管了?”
“嗯,你不用管了。”云谦说。
当天晚上,《新纪元》剧组发了一篇杀青新闻,里面列出了主创人员的名单,其中包括了韩臻和乔蕴。
工作室也发了两则跟乔蕴签约的通稿。
这两个消息凑在一块,正好解释了两人为什么同进同出,之前两个人的视频背景是一样的也说得通了,因为那期间一直都在同一个剧组里,一起拍视频再正常不过了。
两人的粉丝追着没有下限的营销号骂,不要脸,为了蹭流量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将营销号骂得狗血淋头。
也有不少人将注意力投注到了《新纪元》上,俞斌出车祸的事大家都知道,不过后续剧组找了谁来替代却没有了消息。
原来是韩臻替代了俞斌的角色,这部电影就更值得人期待了。可惜科幻片的后续制作时间太长了,上映起码也得等到明年了,不能一睹为快,实在遗憾。
韩乔CP粉则有些失望两人不是真的在一起,不过沮丧的情绪并没有左右太久,大家依旧对他们的关系充满了期待,两人同一个公司,合作又如此之多,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经此一役,CP粉更坚定了。
乔蕴以为这个节骨眼上,为了避嫌,韩臻会和他保持一点距离。
结果云谦说:“没有必要。本来就没什么,现在却要刻意保持距离,不是正好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要说我,还是跟从前一样,他们要怎么写就随便他们,正好给咱增添热度。”
韩臻点头:“不用介意那些,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乔蕴一想也是,如果从此就要和韩臻保持距离,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回去的路上,乔蕴说:“韩哥,你是不是缺钱啊?”
“不缺啊。”
“之前听云哥说你好像在帮韩驰还钱?”
“哦,那个钱啊,我有就还一些,不着急。”
“你要是着急,我这里有一点,我借给你。”
“谢谢!这倒不用了,他们那些钱本来是没想着能要回来了,我还一点就是一点,先还给有急用的人。”
乔蕴便说:“那好,要是需要钱,韩哥随时可以找我。你什么时候去看韩驰,也叫上我。”
“好,谢谢,我去的时候会告诉你。”
云谦还在办公室里忙活,便接到了韩臻的电话:“云谦,你赶紧来我家一趟。”语气非常急切。
“出什么事了?”云谦吓一跳。
“你来了就知道了,开车过来。”韩臻的声音似乎很压抑。
云谦脑补了一下:什么情况,难道被绑架了?
他赶紧拿了车钥匙驱车去了韩臻家,屋子里门洞大开,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恶臭味,他掩着鼻子:“怎么回事?”
韩臻正在收拾东西,他戴着口罩,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说:“我要搬家。这房子我不租了。”
云谦看到卫生间的状况时,差点没把自己的隔夜饭给吐出来。大概是下水道给堵住了,楼上冲下来的污秽已经溢满了韩臻家的卫生间。
云谦赶紧退出来:“东西收好了没有?快走快走!”
“好了,走吧。”韩臻只收了一些能打包带走的轻便物品,别的都放着不管了,将东西塞进云谦的后备箱里,这才摘了口罩喘了口气,说:“今晚我去住酒店,我的东西先寄放在你家。”
云谦点了根烟,因为他总觉得那股子臭味还萦绕在周围:“那明天呢?当初我就跟你说了,别租一楼。你嫌麻烦,非要租一楼。”
韩臻当初租一楼,是觉得韩驰很快就能苏醒过来,等他苏醒了,康复肯定需要一段时间,一楼对他也许更便利一些,他沮丧地说:“别提了。明天我去租房子。”
“那先去我那住几天吧,思茜最近不在国内。房子慢慢找,这回一定要找个可心的,别跟上次那样着急忙慌的。”云谦说。
思茜是云谦的同居女友,韩臻也很熟,他说:“好吧,那就叨扰了。我得给房东打个电话退房,让他自己去处理这事。”他第一次碰到这么恶心的事,简直不愿意再进那个房子,可是还有东西没搬完,所以还得回去,不过得等清理好了才能去。
《剑问江湖》有了热度之后,找韩臻和乔蕴的剧本便多了起来,他们可选的范围是广了,但合适的本子并不太好找。
乔蕴的新戏还没着落,暂时只需忙品牌推广的事,算是比较悠闲了。
他很快得知韩臻这几天正忙着找房子,心中难免一动,韩臻可以来自己家住,还能省一笔房租,毕竟要租个像样的房子起码也得上万了。
可又想到最近的热搜,两人平时一块儿工作是没必要避嫌,一起住就难免授人把柄了。
这天乔蕴去工作室和品牌公司签推广合同,这次推的是一款美□□华。云谦笑着说品牌公司还挺会选,最近乔蕴的皮肤状态真是白到发光。
签完合同,刚送走客人,乔蕴就接到了韩臻的电话,刚听了一句,他就霍地站起来,激动地叫:“韩驰醒啦?”
第二十一章 奇迹
韩驰苏醒, 对乔蕴这个外人来说都是一件难以置信的奇迹, 在韩臻心里引起的震荡可想而知。
他和云谦赶到医院的时候,韩臻正捧着弟弟的手发呆。韩驰的眼睛是闭着的, 应该是睡着了。
乔蕴走过去, 将手放到韩臻肩上:“韩哥。”
韩臻闻声,突然起身抱住了他,哽咽着说:“乔蕴, 谢谢你!谢谢!”
幸福来得太突然, 令乔蕴有些头晕目眩,他结结巴巴地说:“谢、谢我?”
韩臻松开他, 脸上带着又哭又笑的表情, 眼圈是红的, 显然刚哭过:“医生说,可能是每天放的音乐刺激了他的脑神经细胞,他才苏醒过来。真是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