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笳乐至今没弄明白这车开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坏了,还问沈戈:“这车质量这么差,能投诉吗?”
把沈戈问了个脸红。
称得上是否极泰来,修车厂还可以借辆车给他们开,是辆小欧宝,凌笳乐看了哈哈大笑,“这不是小李的车吗?”
沈戈看他笑得开心,忍不住也笑起来,轻声问道:“真不回去吗?你要是反悔了,我现在送你。”
凌笳乐微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戈又改口了,“骗你的,我才没那么傻。”他架起凌笳乐的胳膊,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把他架进车里,亲手给他系好安全带。
他给凌笳乐系安全带的时候,两人面对面挨得那么近,凌笳乐把他脸上的珍重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犯傻了,可能沈戈真的不怕被他这个招黑体质连累,他一直都把自己当个宝。
他们驶上宽敞无人的马路。这小车没有车载导航,沈戈就用手机导航找了家酒店,由凌笳乐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显示地图,并时不时提醒一声:“前面往左。”
其实沈戈听着手机的声音也能反应过来,却没有阻止。
他开着车驶在寂静无人的夜里,身边坐着他的爱人,前方是没有阻碍的路。这一刻,沈戈忽然明白王序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结尾了。
在那个被篡改的故事的结尾,张松骑着自行车带着江路,背向着镜头、背向着所有人,越行越远,直至在镜头里消失不见。
原来他和王序有着相似的欲求,他们都迫切地希望把这个人带走,或者被这个人带走,只有他们两个;似乎只要远离了当下,他们就能获得永恒的幸福。
“沈戈你看!”
凌笳乐大喊,把沈戈吓了一跳,忙稳住方向盘,“怎么了?”
凌笳乐仰头指着窗外,分外兴奋地喊道:“猎户座吗?那是猎户座吗?我终于看见真的了!”
沈戈看着他简直入了迷,几乎想停下车来,什么都不做,只专心看他。
张松和江路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他和凌笳乐的故事,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
第122章
他们走到酒店门口才想起凌笳乐没带证件这回事。
凌笳乐在国外住过很多次酒店,但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东西,郁闷得不得了,“我想不起来了……都是别人帮我弄,我从来都没注意过……国内住酒店都得要身份证的是不是?国外会更严吗?他们看我是外国人会不会管我要签证?”
沈戈也不清楚。来卢森堡之前,他唯一的出国经历就是去美国拍戏,落地就有人接,住宿也都由剧组安排好了,什么都不需要他操心。他也有些懊恼了,一方面是察觉到自己的生活技能有退化的风险,另一方面是时间太晚,他觉得凌笳乐跟着他受罪了。
“你去问问。”凌笳乐说。
沈戈拉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凌笳乐什么都没带,只胳膊上挎着沈戈的外套,感觉自己像个三无产品,心虚地跟在后面。来到前台后,他就站在沈戈旁边,用沈戈的肩膀挡住自己半边身子,好像这样就能降低存在感,听沈戈与前台的服务员用流利的英语交流着。
沈戈亦有些紧张,说话时不自觉地将护照在手里转起圈,一下一下地磕着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
服务员在电脑上查询他的订房信息,趁这功夫,沈戈转过头想对凌笳乐说点什么,却在看到凌笳乐盯着虚空发愣的神情后顿住,从前拍过的一些镜头在他脑海里自动播放起来。
他显然不是唯一一个被此情此景引发联想的人。凌笳乐察觉到他的注视,静静地将视线投到他的脸上,眼中带着极为显著的迷茫,“你说,他们当时如果没有开成房,后面还会再见面吗?”
沈戈自然明白他说的“他们”,是指谁。
“要是没有,他们会不会过得更好?”凌笳乐问他。
“I'm sorry Mr. Shen. I 't seem to find a record of your booking……”
沈戈不得不去应付前台,幸好只是预订系统出现了些延迟,房间是订成功的,并且对方只要了他一个人的护照。拿到两张房卡后,沈戈认为幸运之神依旧是眷顾他的。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整个酒店静悄悄的,大约只有他们两人和前台的服务员还醒着。
这家酒店的样式偏复古,木质的旋转楼梯比一般楼梯要窄。沈戈拎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凌笳乐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厚重的地毯将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消解。
进到房间后,沈戈搂住凌笳乐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你先去睡觉,我得给我经纪人打个电话。”
看到凌笳乐惊讶的表情,沈戈轻轻地笑了,“去睡觉,你们明天还要走路。”他轻轻推着凌笳乐的肩膀,让人坐到床上,弯腰试了试床垫的硬度,“床应该还是挺舒服的。”
他们为了省时间,就近挑了一家酒店,最好的房间也就如此了,只有一间屋子,也算不上宽敞,还比不上之前回市里拍戏时剧组给凌笳乐订的套房。
沈戈走到窗前拉上窗帘,感觉窗帘的遮光效果也不是很理想,外面的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不只能看清凌笳乐坐在床沿的身影,甚至隐约可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总觉得凌笳乐跟着自己受委屈了。
“这样能睡着吗?”
“你先去打电话吧。”凌笳乐催他。
沈戈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关上门,给《奇异旅行》的负责人打过电话去。
他有事瞒着凌笳乐。凌笳乐跟在他后面跑出度假房后就被节目组发现了。凌笳乐什么都没带,联系不上他,就不停地给沈戈打电话、发消息,然而沈戈的手机静音了。
他在加油站的商店里才看到一堆未接来电和信息,敷衍着回复了一条信息,说车子抛锚了,正在忙这件事,并且需要凌笳乐帮忙,之后就没再管。
电话立刻就接通了,对方客客气气地问他到机场了没有。
沈戈亦很客气,说:“已经到了。”他几乎一句真话都没有,说:“实在叫不到出租车……他帮我推车,说累了,我就帮他订了家酒店,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吧……”
对方有点着急:“他没带手机就不知道我们的电话啊,这可怎么联系!”
沈戈的语气既不显得过于关心,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与凌笳乐过于生疏,“他可以自己打车回去,他身上带了钱。”
“他不知道地址啊!”
“……不能吧,不都住了两天了吗?”
“真的!你可能不了解,那个地址那么长,我觉得他真的记不住……”对方说得比较委婉。
沈戈替他出主意,“那你们早晨可以给酒店打电话,让酒店的人联系他。”
对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得记下酒店的名字,又同沈戈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之后沈戈又给自己的经纪人拨了电话,这时他才真正紧张起来。
“喂,郑哥……”
“上飞机了吗?”
沈戈用拇指按着自己眉心,“还没……郑哥,我这边出了点儿状况,把飞机给误了,已经跟Lee请过假,导演没有生气,新机票也订好了,晚几个小时到。”
郑经纪是见过风浪的,闻言也只是趁机数落了他几句冲动的坏处,既然Lee
导演没生气,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你跟那谁呢?人家理你吗?”
“我正要跟你说……郑哥,你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生气……我把凌笳乐从节目组带出来了。”
这一通电话打了很久,等沈戈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凌笳乐已经睡着了。
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走到床边,就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看凌笳乐安静的睡颜。凌笳乐没有盖被子,也没有脱衣服,可能是没想到自己会睡着,还想等他打完电话出来。
沈戈不由地弯下腰去,一手撑着床头柜,一手轻轻地落在凌笳乐的枕边,近距离地看着他,用视线在他的五官上细细地描摹。
郑经纪已经懒得为这事骂他,两人在电话里只商讨正事,对方答应为他善后。
沈戈再三保证,说自己会更努力地工作,为公司多多赚钱。
郑经纪长长地叹了口气:“沈戈,你之前说你入这一行就是为了那谁,是吗?”说不清什么原因,郑经纪忽然不太好意思直接提凌笳乐的名字了。
“嗯……”
“那我问你个严肃的问题,你认真回答我。要是他又跟你提分手,你是不是就没干劲儿了?”
“不会的。”
“我知道你现在不爱听这问题,刚和好肯定是信心百倍的,但是万一呢,你把事业和感情混为一谈,我是你的经纪人,是不是应该问清楚?”
“不是,郑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不会没干劲儿的。要是他又跟我提分手,我得足够优秀才能把人再追回来啊。”他半真半谑地回道,“要不人家凭什么看得上我,是不是?”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笑骂道:“臭小子!”
沈戈不知不觉地将腰弯得越来越低,他闻到凌笳乐身上的香味。凌笳乐换了护肤品,但沐浴的东西还是是他熟悉的那种,是他熟悉的香味,闻起来淡雅,但是持久。这层淡淡的香味像是在凌笳乐身上铺了层纱,盖住他本身的味道。沈戈轻轻地嗅着,把那些人造的香气分子从凌笳乐的身上嗅走,像是将这层纱从他的身体上掀起来,露出藏在下面的、属于他本人的味道。
可能是被他骚扰得太厉害,凌笳乐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沈戈的面孔近在眼前,两人的视线黏合在一起。
“要是张松和江路当时没有开成房,后来可能就真的没有交集了,张松不会主动去找江路,江路也不敢再打那个电话……但是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如果我们又分开,我肯定还会再找你的,就像这次一样。”他仗着夜深人静,谁也没法再打扰他们,说话越发放肆,“反正我这辈子缠定你了,凌笳乐,你做好心理准备。”
凌笳乐将手掌贴到他英俊的脸上,“沈戈,我想做i了。”
“四点多了,你不困吗?”沈戈这么问着,却没有起身,反而压低了身子,用鼻尖和脸颊蹭着凌笳乐,像是哺乳动物之间表达亲昵的动作。
“你抱抱我。”凌笳乐向他抬起两条胳膊。
沈戈一只膝盖支在床上,完全伏下身去,落进凌笳乐的怀抱里。他身体的重量几乎全放到凌笳乐身上,凌笳乐被他压得呼吸困难,却也因此觉得这个拥抱无比紧实,让他异常满足。
两人这样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凌笳乐翻身将沈戈压在下面,双手捧住他的脸冲他笑了一下,整个人往下移去。
他解开沈戈西裤的裤扣,隔着内裤摸摸他支棱的东西,又抬头冲他笑了一下,这笑容紧挨着他胯前执起的小帐篷,在黑暗里因为模糊而显得暧昧。
沈戈忽然觉得羞赧,趁着夜黑微微红了脸。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他就已经完全硬起来了,随即他想起什么,撑着上半身半坐起来,“我还没洗澡……”
凌笳乐的手隔着内裤握住他的龟头,掌心轻轻打着转,疑惑道:“你不是晚饭的时候洗过了吗?”
沈戈压抑地低喘了一声,撑起身子半坐起来,“刚才,出汗了……”
凌笳乐往前追了一步,扒下他内裤,那根东西得了解放,像一根粗壮的弹簧那样地弹出来。凌笳乐将鼻尖凑到他的龟头前轻轻地闻了闻,脸上突然也红了,“嗯……没什么没味儿……”然后就张嘴含住了,完全不知道刚才这举动给沈戈带来怎样的刺激。
沈戈全身的力气瞬间就被他抽干了,重重地靠到床头上。他全身的关节都泛起酸,咬着牙低喘着,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凌笳乐的头发,随着凌笳乐吞吐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捋着,偶尔会有些失控地过于用力,五指扯着他柔顺的头发,扯得凌笳乐抬起脸来。
沈戈在床边急切地摸了几下,把床头灯打开了。
“嗯——”凌笳乐被突来的亮光晃到,闭上了眼,用手协助着,将沈戈的性器扶到唇前,就那样闭着眼睛,将其再度含进嘴里。
这次他一下子就尝到他顶端冒出来的带着腥味的前液,对他寡淡了许久的舌头造成不小的刺激,不由地又张嘴将那粗大的东西吐出来。沈戈看到他像尝到涩口的红酒那样抿住嫣红的唇,眉头亦微微蹙起,压着舌头将那味道咽进肚里。
做完这些,他才想起睁开眼睛,立刻被沈戈眼里炽热的情欲烫着了,浑身像被沈戈的眼神点燃了似的发起热。他备受鼓舞,重新俯下身,在那紫红的龟头上蹭了蹭嘴唇,没有完全含进去,而是像亲吻似的,嘴唇贴近那根滚烫的东西,用手扶着,一寸一寸地亲吻下去。
他听到沈戈粗重的呼吸声,按在他大腿的手掌感受到他身体深处激烈的起伏。
凌笳乐决心要好好表现一下,想让沈戈更舒服。他的嘴唇、舌头和手指一起卖力地动作,轻吻变成吮吻,唇舌沿着茎身鼓起的血管往下,又是舔又是吸的,鼻子几乎埋进茂密的毛发里,很痒,还闻到淡淡的汗味,不难闻,反而因藏在其中的浓郁的荷尔蒙的味道而让他十分兴奋,感觉自己也有些勃起了。
他舔到沈戈阴茎的根部,张大嘴,将已经硬起来的囊袋含住一个,一边裹吮一边用舌尖在囊袋表面的褶皱上轻扫。一直克制着喘息声的沈戈被这一下刺激得浑身一颤,飞快地跪坐起来,一手扶着自己,一手抬起凌笳乐的下巴,眼底都被刺激得泛红了,“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