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人不清[现代耽美]——BY:咸柠七

作者:咸柠七  录入:10-14

丘文殊就“哦”了一声。
宁琛愕然抬头,见丘文殊低头翻著书,面容沉静,他没好气地咬着后槽牙。
好一会儿,丘文殊似乎听见宁琛骂了一句“蠢货”,他抬起头,宁琛已经掀帘走了出去。
丘文殊复又低下头去看书。
好端端的,宁琛为什么要骂他?
一定是幻觉。
第四十六章
得到齐王要出使三苗的消息后,宁琛就命人在各城门严加搜罗,一有齐王的踪迹立即来报。
丘文殊每天积极地跑到宁琛身边,借着要教他画画,听着齐王的消息。
一连几天都没有齐王的消息,倒是宁琛工笔画小有所成,丘文殊又耐心地拢着他教了几种技法。
宁琛猫在丘文殊身下,听着他在耳边短促而沉稳的教导,忍不住斜眼瞥向他。
腹有诗书气自华,丘文殊身上有着江南才子特有的气质,只不过他这人很高傲,总是一脸冷漠,看似很难接近,素日里总和人保持一定距离。虽从不自夸,但言行举止之间彻头彻尾烙着“自傲”二字,肚子里没点货的人在他面前总会不自觉自惭形秽。
所以当他耐下性子教宁琛作画时,宁琛总觉得自己于他是独特的。
“丘兄,本王这也算得上你的关门弟子了吧。”
雅致舒适的东次间里传出丘文殊敷衍的一声“嗯”。
“那你便只收本王这一个弟子如何?”那样的话,能享受这种待遇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是真真正正的独特不是吗?
丘文殊顿手,墨汁滴落在宣纸上,为难地偷瞅宁琛一眼,正正对上宁琛美得勾人心魂的眼眸里。
“怎么了?”宁琛问。
丘文殊心砰砰跳,勉力拉回自己的理智,抿嘴答道:“王爷,资质,不行。”这收徒可不是随便玩玩的。
宁琛黑了脸,侧过头不再看丘文殊,用墨力透纸背。
丘文殊少不得在一旁提醒他注意力度,这样作画不美,画鹰的时候反倒可以这样用墨,宁琛胸膛起起伏伏,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呆子。”
“你…”丘文殊皱眉看向宁琛。“王爷,怎么了?”
宁琛见他一脸无辜茫然,复又低下头去,咬牙切齿地说:“蠢货。”
丘文殊生气地指着宁琛,又是蠢货,这次可没听错了!从小到大骂他蠢的宁琛可是独一份!
“怎么,你可以拐弯抹角骂本王蠢,本王就不可以直截了当骂你吗?”
“我不过是实话实话,而你——”丘文殊手指都抖起来了,宁琛敛眸看了一眼,恶狠狠张口就咬,“啊!停停停!元琛!宁琛!”
其实宁琛咬的力度不轻不重,但丘文殊还从没有被这样咬过,他伸手去推,宁琛干脆扣住他的腰,用那种他完全无法抵抗的力道。
他越是挣扎,宁琛咬得越紧,湿热的亲近的带着惩罚意味地啃咬,勾缠舔舐,令他想入非非。宁琛咬得越认真越生气,丘文殊就越觉得自己思想龌龊。
丘文殊慌忙求饶道:“我错了,再不这样了。”
宁琛这才松了口,自下而上地瞪着丘文殊,丘文殊忙不迭背手过去,湿漉漉的食指曲在手心,不住地蹭,身上某处窝着火。
“再不怎样?再不生气本王骂你蠢了?”
“当然不是!”
宁琛站了起来,丘文殊轻咳几声,装作无事般转身去软榻取书:“你你骂人应,应该骂到点上!”
“哦?譬如?”
丘文殊回头瞥了宁琛一眼,喉结上下滚动,道:“骂我,有辱斯文。”说罢,丘文殊惭愧地别过脸去,坐在软榻上。
宁琛诧异地看着丘文殊,眉头紧锁地苦苦思索着些什么,待看到那红得不像话的耳朵,丘文殊那僵硬的坐姿时,他似有所觉地踱步过来。
“丘兄,你刚才都在想些什么?”
“…”丘文殊又羞又愧,正想着如何婉转道出,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有一副将大咧咧掀帘而入,宁琛横眼过去,眼神里的狠厉叫丘文殊脑海里的旖旎退散泰半。
要是叫宁琛知道他方才所想,那因觊觎宁琛美色而被挂在城门楼上暴毙的下一个人就是他了!
丘文殊心有余悸,那副将已惶恐地低下头,恭敬地给宁琛行礼。
“什么事?”
“王爷,有人跑到府里求救,说齐王被土匪所囚,求王爷携一万两黄金前去营救。”
丘文殊一听,立刻紧张地看向宁琛,宁琛站直了腰,面色如常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副将沉默地行礼退下。
丘文殊着急地站起身,说:“王爷,打算什什么时候启程?”
“启程去哪儿?”
“救、救齐王啊。”
宁琛笑了下,反问:“救齐王?”
丘文殊渐渐皱起眉头,宁琛坦然与其对视,说道:“若消息是真的,土匪的做法正和我意。本王本也是要将齐王囚禁在此,待三苗和谈结束后再亲自送他回齐地的。”
政治上的事丘文殊全然不懂,只要齐王安全,宁琛要将齐王囚禁哪儿他都不敢提出什么异议,但——
“可现在,囚禁,齐王的是是土匪,土匪,要不到,钱,撕票,怎么办?”
“干我何事?”
“他,他是你八皇兄。”
宁琛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不是一母同胞,算不上什么兄弟。”
丘文殊愕然看着宁琛,很快又了然地低下头。愿意花重金买一副字画,却不愿意花一万两黄金保齐王一条人命。这不就是宁琛么,利益为上,人命如纸。
丘文殊匆匆朝宁琛行礼,转身大步往外走。
宁琛脸色微变,跟出去几步,很快又克制地将迈出脚踏的腿收了回来,脸上掠过一丝伤感,而后藏匿在他冷若冰霜的面具之下。
“你去哪儿?”
“丘某曾受齐王恩惠,自然是要想办法去救他。”
丘文殊掀帘而去,正巧与孟关擦身而过,宁琛冷声吩咐孟关:“将他看紧,不准他离开珠府半步!”
孟关看了看远去的丘文殊,又看了看决不踏出房间一步的宁琛,匆匆领命而去。
安排好这件事后,孟关又急忙回了宁琛的院子,宁琛正在用右手练字,眼角眉梢仿佛都挂着冰霜。
孟关道:“属下将丘公子‘请’到西厢房住下,命几个士兵日夜守候。”
“嗯。”宁琛冷冷道,“土匪一事极有可能是假消息,城门的搜寻不能放松警惕,齐王很有可能混迹其中,想蒙混过关。”
“是。”
“下去吧。”
方才从丘文殊那儿了解了来龙去脉的孟关欲言又止。
日头渐渐落下,宁琛抬眼见孟关仍杵在原地,冷声问道:“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王爷,你何必和丘公子说那些话?”孟关又一次忍不住苦口婆心道,“您告诉他这消息有诈,还需好好斟酌不就好了吗?”
好不容易把人哄到身边,现在又将他赶得远远的,何必呢?说几句场面话,装一下好人一点都不难啊。
宁琛咬牙切齿道:“本王不乐意。”
“为何?”
“他必须清楚本王是什么人。”
孟关难以置信地看向宁琛,说:“王爷,留他在身边取一个乐便罢了,您可不要…”
话说到一半孟关意识到自己越距了,匆匆换了话题道:“属下是怕他像以前一样,又不和您好了,您为了和他交好,不是费了很多心思吗?”
“这样的好,不要也罢。”宁琛垂眸看着自己的字落在丘文殊教他画的画上,浓而重的墨色将浅淡的画一笔笔覆盖掉,“本王绝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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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而丘文殊被“请”到西厢房后,士兵还到后罩房收拾了丘文殊的细软,引泉因此匆匆赶来,得知缘由气得直跳脚。
丘文殊取出宁琛曾送过的字画,要引泉去还,引泉回来咋舌道:“少爷,他把画撕了!”
“…”丘文殊在案桌前心烦意乱地写字画,怎么写也不满意,匆匆搁了笔,道:“去,外书房,寻,我的画。”早些日子他在外书房画了一幅山水画,是想将来卖作盘缠用的,现下正好派上用场。
引泉领命而去,回来时更生气了:“少爷,您的画被孟将军偷走了。”
“问他要。”
然而那幅山水画早跟着和谈书出使三苗了,孟关根本没画可还。本想恶狠狠地敷衍了事,但一想到自己主子的那些小心思,孟关深刻明白自己还会和这位丘公子打交道的,于是他只好亲自来给丘文殊解释了。
“当时我们也没想到丘公子就是藏拙先生,想着珠府有这幅画便拿上了,实在算不得偷。”
“不问自取便是偷。”引泉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丘文殊则朝孟关伸出手,道:“银子。”
孟关装糊涂:“啊?”
引泉叉腰道:“我家少爷的意思,既然你们把画拿走了,便用银子来折换。”
“这这这…”孟关一听就肉疼,直接说,“我们王府早已入不敷出,哪来的银子付给你们?”
“你们王爷前些日子不还随手送了一幅价值连城的名画吗?”
引泉说起这事,孟关更难受了。
“那是我们王爷掏空私库出的银子!”
丘文殊微愣,目光无意识落在卷缸里的字画上,心里五味陈杂。
引泉还在和孟关扯皮,孟关烦不胜烦,只好和丘文殊说:“丘公子,我知道你要寻此画的用意,我直接告诉你吧,不出三日,我们必能找到齐王。”
丘文殊诧异地看向孟关,宁琛不是不闻不问么?
难道他只是口是心非?
“土匪消息来得突兀,极有可能是声东击西之计,王爷已派我等调查清楚。”
许是这种政事宁琛不宜与自己细讲,所以他方才才会那样说话吧。
这么一想,丘文殊心头的烦闷退散,眼底绽出光芒,像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似的:“如此便好。”
孟关见丘文殊不再追究山水画的事儿,转身就走,引泉着急地跟丘文殊说:“少爷,您就这样让他走了?您的画——”
丘文殊手一挥:“送他。”
引泉看了看志得意满离去的孟关,再看了看表情淡然,一点儿也不心疼的丘文殊,气闷不已。
丘文殊小心拨着卷缸里的字画,记起自己把画还给了宁琛,宁琛又把画撕了,他急匆匆跑去找宁琛。
士兵跟了一路,见他进了宁琛的房间,便守在檐下。
丘文殊拐进东次间,宁琛正用右手练大字,正襟危坐,面沉如水,眼尾都不扫他一下。
这次的事丘文殊自知有错,厚着脸皮踱到宁琛身旁,见他写的丑字,还昧着良心夸道:“嗯,有长进。”
没得到回答的丘文殊歪头打量宁琛,宁琛剑眉色重,星眸轻敛,极为专注地看着自己写下的一笔一划,似乎丝毫没有收到他的影响,但唇却气得抿成一条直线。
丘文殊轻声道:“我错啦。”
宁琛眼睫扇了扇,仍继续写字,落笔失了轻重,显得更四不像了。
“王爷,左手,写字,好看。”丘文殊换策略,改问话了,“怎么,喜欢,用右手,练字?”正常人都是扬长避短的呀。
宁琛咬着后槽牙,没有回应。
“是不是,决心,练好?”丘文殊给宁琛戴高帽,赞道,“王爷,有毅力。”
宁琛终于忍不住别他一眼,气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说:“本、王、只、是、喜、欢。”
得到回应的丘文殊忍不住抿嘴笑,见宁琛眸子里光芒越发冷了,又再次道歉道:“今日,之事,是我,错了。”
“错了?”
“嗯,不该,没听完,就走。”
宁琛冷哼一声,眼眸轻垂,搁下手中笔,赌气道:“仅此而已么?”
丘文殊绞尽脑汁道:“我,我还还误会你了,以为,你只看重利利益。”
“你没误会,本王确实只看重这些。”
“你不是的。”
“我是的!”宁琛恼怒地站起身,“为什么你总要将我美化?我明明就是不折手段往上爬的小人,你却一再给我裹上遮羞布,怎知我一点儿也不稀罕!”
丘文殊愕然,也许少年时他曾将元琛美化为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但他现在常常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对宁琛多有误解,每次都要刨开重重偏见才能看见真正的宁琛,他这样怎么也算美化?
“你按着心中的幻想将我当做圣人,待我好,对我笑,等我入套了,你转身又发现我不过是个庸俗的凡夫俗子,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宁琛看着丘文殊的眼里有恨意,像是十分痛恨丘文殊将他折磨成这样。
“我没有。”丘文殊着急地辩解,语速不自觉快起来,都不结巴了,“是你为了我们之间情谊,倾尽所有送我我珍爱的字画。我想着你待我也能如此真诚,更不要说别人了…”
宁琛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气得自顾自别过脸点点头,末了又转过头看丘文殊,问:“我对你好,我就必须对其他人也这样好吗?”
丘文殊彻底懵了,看着宁琛那气红的眼眶哑口无言。
宁琛说的什么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突然又看不懂宁琛了?
好半响,丘文殊结结巴巴道:“那是因因为…”因为我对你来说不过是昔日同窗,是被置之死地过的废棋,是不重要的人啊。你对我都能这般好,难道不是理所当然也会对兄弟齐王这么好吗?
“若我真这样蠢,今时今日的我绝对是白骨一堆!”
丘文殊茫然又无措地看着盛怒中的宁琛,若真如此,那宁琛又为什么要对他好呢?他身上难道还有宁琛可利用的?
“你口中的好齐王指不定还会踩上一脚,以此彰显他也为此付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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