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人不清[现代耽美]——BY:咸柠七

作者:咸柠七  录入:10-14

丘文殊皱眉看着宁琛,不赞同地说道:“你怎能如如此恶意揣揣测——”
“报!”院外传来一声通传,而后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奔到门前,匆匆行礼道,“齐王一行人于珠城外求见。”
丘文殊惊喜,宁琛面无表情地磨着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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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齐王入住珠府芙蓉苑,宁琛设宴为他洗尘,但没有邀请丘文殊入席,丘文殊不介意,捧一孤本酣读。
倒是齐王不知从哪儿知道他在此处,执意派人来请,丘文殊推脱不过,只好前去。
宴会设在珠府外院的一处水榭里,重兵把守,里头歌舞升平,悠长的歌声传得很远。丘文殊入内时,只见到武将身旁莺莺燕燕,搂抱不避旁人,而宁琛坐主位,似笑非笑饮酒看舞。
齐王坐宁琛下首,正要遥敬宁琛一杯,余光瞥见一袭青衣,登时扭头看去,来者举止高雅,相貌似丘文非,却没有丘文非的圆润,反多了几分孤高冷傲。
“丘公子!”齐王脸上含笑,快步绕出来,将堪堪要行礼的丘文殊扶住,“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见齐王仍这样礼遇自己,丘文殊心中颇有几分感慨,在齐王下首坐下后,便要敬齐王一杯酒,再好好叙旧。
谁知喝下的竟然是烈酒,由头到尾烧得他连连咳嗽,齐王竟上前为他抚背。
宁琛指尖搓着酒樽,睥睨下方,冷声道:“半口烈酒都喝不得,也未免太娇弱了。”
“诶,阿琛。”齐王打合场道,“丘公子醉心书画,不似我等花天酒地,喝不得烈酒也正常,快快命人呈上果酒。”
“果酒?”宁琛嘲讽一声,瞥了一旁的随侍一眼,懒懒道,“还是给丘公子一壶水吧。”
丘文殊喝下好几杯水,堪堪止咳,整个人好受多了。
宁琛挥手让舞女推下,搁下酒樽,睨齐王一眼:“八皇兄,你此行为了何事?”
齐王归位叹气道:“太子命本王出使三苗和谈…”
齐王正说着话,水榭上忽然传来数道重重的兵器敲桌声,丘文殊余光看去,原本与女子调笑的武将们不知何时起,已褪去脸上淫笑,露出原有的肃杀。
而齐王身后的太监随从已警惕地环视周遭。
“…这本是美事一桩,本王便没有推脱,行至半途才听闻你已派人前去和谈。”齐王看着宁琛,真诚道,“阿琛,你曾助为兄夺下齐地,这一次本王不会阻了你的路。”
丘文殊一听,有理有据,内心已信了几分,齐王和宁琛没有冲突是最好不过了。
而懒懒斜坐着的宁琛却冷笑问:“如若如此,你又何必放出假消息,引本王前去剿匪?”
“这消息是放给太子听的。”齐王笑道,“只有这样,本王才能顺理成章拖延时间。”
是啊,齐王就算要帮宁琛,也不能立刻和太子撕破脸啊。
丘文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宁琛表情,宁琛并没有放下戒备,这时齐王拍手道:“把人带上来。”
水榭外款款走来八位女子,踱至厅中行礼。
“这本是为三苗国主准备的厚礼,现在想必用不上了,”齐王看向支肘托腮的宁琛,笑道,“全部送给你。”
宁琛生得绝美,想必眼光高到天上去了,要送他姬妾这招是不是有点儿差?虽心里这样想,但丘文殊还是好奇地朝那八位女子看去。
这八位女子相貌自比不得宁琛,但环肥燕瘦各有特色,其中还有一位肤色稍黑的女子,她胸膛鼓鼓,穿一身骑服,梳男子发束,并没有其他女子的温顺,眸光里野得很。丘文殊心中啧啧称奇,这齐王还真会寻人啊。不找相貌美的,只找有特点,能勾住人一时半会儿的。
就在丘文殊暗自夸奖齐王之时,他感到一束极冷极刺骨的视线戳向他,大有将他挫骨扬灰的架势。他回视,宁琛似笑非笑地遥敬他一杯酒,嘴角的冷意冻得他背脊发凉,立刻低下了头。
怪不得宁琛生气,这些女子即将成为宁琛后院之人,他怎么能失礼地一看再看呢!
“难得八皇兄有心,本王便都收下了。”宁琛坐直身,朝后挥挥手,便有随侍走下台阶,引那八位女子离去。
“既然八皇兄无心和谈,那这段时日便好好享受珠城的好山好水。”宁琛站起身,背手走下台阶,“待时机成熟,本王会派人护送八皇兄回去的。”
“阿琛,做戏要做全套,本王还是要去三苗的。”齐王面露难色,道,“太子乃储君,本王不能得罪他。”
宁琛朝齐王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下,没有应话。
齐王看向一旁默默喝水的丘文殊,说道:“还有一事,丘大人托本王将丘公子带回国。”
宁琛微怔,朝丘文殊看去,丘文殊起身道:“劳烦,王爷了。”
“不劳烦,”齐王笑吟吟道,“你我可一路畅谈书画,本王高兴都来不及。”
丘文殊朝齐王拱手。
宁琛哼笑一声,道:“八皇兄,一个结巴怎么与你畅谈?”
丘文殊微愣,宁琛甩袖而去。
虽然宁琛总是喜怒无常,但重逢后他从未这样下过自己面子,更没有这样拒他以千里之外,丘文殊也不知是不习惯还是怎的,心里空落落的,很是难受。
丘文殊怔怔地看着宁琛走远,厅中不少武将追随他而去,然他身高颀长,丝毫没被身后人盖过。
“丘公子,这段时**留在琛王身旁,多有受辱吧?”齐王关切地看着丘文殊。
受辱?
丘文殊这才后知后觉,宁琛这般讽刺、甚至可以说是骂自己了,自己应该生气才对,怎么还会——
许是刚才他无礼窥探了宁琛的女人,心里愧疚吧!
齐王拍拍丘文殊的肩,低声道:“琛王如今重兵在手,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你且先忍耐,等离开此地,便好了。”
丘文殊强忍着才没有皱眉头。
宁琛是坐拥万兵,但他就算是受伤中毒,亦日日不敢懈怠,照常出操,怎么能说他跋扈呢?
就算他真的跋扈,也没什么吧!他是皇帝的儿子,身份金贵,他为国夺回失地,居功至伟,目中无人又怎么了?
这个齐王,在宁琛面前兄弟情深,在背后却说他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怪不得宁琛这般警惕他。
丘文殊与齐王寒暄的心思淡了许多,只谈了几句,便匆匆行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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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文殊回了宁琛的院子,随侍抬水进进出出,热水淌了一地,湿漉漉的。宁琛高大的剪影映在窗前,有随侍立在他面前,正帮他在宽衣解带。
丘文殊拐了个弯便进了屋,屋里人很多,次间摆着大浴桶,两个随侍正在浴桶前展开屏风,没有人在意丘文殊的进入。
宁琛冷着一张俊脸站在屏风旁,衣襟敞着,露着烛光下深深浅浅的腹肌线条,散发着闲人勿近的狠戾气息。丘文殊正犹豫着要叫他时,随侍绕到其身后,取下束冠,缓缓放下他的长发。
窗外夜风吹来,将宁琛几缕长发吹散在肩前,他偏头垂眸间,登时从令人畏惧的阎罗王变成了叫人神魂颠倒的冷美人。丘文殊动弹不得,痴痴地看着宁琛自额间升至鼻峰,又陡然落至唇瓣,最终滑过喉结的轮廓。
谁知下一瞬间,宁琛那饱含怒火的眼眸便横了过来,丘文殊陡然激灵了一下,慌张又不舍地偏开视线,虚空落在其身后的随侍身上去。
“你来做什么?”
“我…”丘文殊张张嘴,口干舌燥得说不出话。他根本不敢看宁琛,只好看向绕到宁琛身旁的随侍,实际上脑袋一片空白。宁琛没发现异常吧?
宁琛沿着丘文殊的视线看去,看到自个儿身边,齐王送来的骑服姬妾,十指登时攥得咯咯作响。
“丘兄说自己好色,本王还以为你是自谦。”宁琛咬牙切齿地说,“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
“…”宁琛这是发现自己痴迷他的美色了?
“怎么,丘兄就好这口?”宁琛缓步走来,极冷的视线落在丘文殊身上,明明笑着说话,但丘文殊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被掐脖子了。“喜欢易装?”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丘文殊惭愧地低下头去,坦白道:“抱歉,我,我不该觊觎——”你的美色的。
“滚。”
自认罪大恶极的丘文殊毫不辩解,内疚地转身走了。
上一个觊觎宁琛的人在城门口被挂成人干,自己只是被驱逐,显然是宁琛手下留情了。
可宁琛越这样做,丘文殊便越内疚自责。从前他自认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没想到通通都是自以为是,他半点没学到书中精髓,如同凡夫俗子一般,被美色控制身心。
宁琛是真小人,他是伪君子,比之不如。
丘文殊失魂落魄地回了西厢房,决心以后要好好修身养性,克己复礼,再不做、不想这种有辱斯文之事。
丘文殊走后,宁琛面无表情走到齐王送的姬妾面前,动作粗暴地掐住对方的下巴往上抬,像看一个器皿般冷冰冰地打量着她的容貌。
不过是庸脂俗粉,也值得丘文殊这般痴迷!
即便他对丘文殊的审美如此鄙夷,他的心仍像是破了洞,风哗哗地往内刮,又难受又无从缓解。
宁琛转身一脚踹破浴桶,稀里哗啦一阵乱响,热水流淌一地,随侍们跪倒一片。
“谁让你们擅作主张让她过来的?”
“从今往后本王再不要见到她!”
“再有下次,本王一一拧断你们的脖子。”
“全都滚!”
直到房间里只剩他一人,坐在满地狼藉之上,宁琛很是懊悔自己情绪失控,喜怒不形于色,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意妄为!
宁琛回了东次间,坐在案桌前开始用右手练字,心中那无从排解的怒不可遏仿佛随着笔墨宣泄而出。
他在心中自问自答。
不过是个姬妾,甚至不如一副字画来得贵重,丘文殊喜欢,送他便是,值当如此大发雷霆么?
可字画是死物,姬妾是活生生的人,她可以与丘文殊同寝共眠,可以窝在他的身下红袖添香,可以随时夺走他的目光,像今日这般!
只要想象到那个画面,宁琛整个人难受极了,恨不得将占据丘文殊之人通通撕碎。他用力攥紧笔管,毫无章法地在纸上涂抹着。
他原本只希望丘文殊知道他是什么人之后仍然愿意留在他身边。但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希望得到丘文殊的全心全意,否则宁愿全都不要…
要怎么做才能让丘文殊像当初一样,把他捧在手里,在乎他的喜怒,关心他的安危,并且永远不变…
明日见到丘文殊,他定要当面问清楚,不再受这种剜心之苦。
丘文殊一夜难眠,读了一夜的色即是空。第二日一大早,他正想去给宁琛赔罪,还没绕出回廊,廊下的随侍苦着脸拦下了他。
“请留步,王爷不见你。”
宁琛一发脾气总爱说不见不见的,但多请见几次,他的脾气也就慢慢消了,丘文殊已经习惯成自然,同随侍道:“劳烦,通传,一声,就说——”
“王爷说若再放你进去,他便要拧断我们的脖子。”
丘文殊讶异地看着随侍,随侍很是后怕地说:“昨夜王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你快点走吧,莫要连累我们丢了性命!”
看来宁琛永远不会原谅他了。
丘文殊失魂落魄地走了。
而正房内的宁琛冷着脸吃下早膳,搁筷子时淡淡地问道:“今日有人来求见吗?”
随侍忙不迭摇头。
宁琛发狠地咬着后槽牙,还强撑着勾起嘴角,拿起桌上的鞭子,信步走出去,预备去出操。
院里小厮正打扫着庭院,宁琛假装不经意地瞥过去,看到了空荡荡的西厢房,临窗的案桌上早没了丘文殊惯常使用的文房四宝。
强撑着的微笑瞬间消失,宁琛举起马鞭对着西厢房,问:“他走了?”
小厮恭敬地低着头答道:“是。”
宁琛额间青筋凸起,对着西厢房连说了三声好,心中怒不可遏,转身大步出了月拱门。
洒扫的小厮立即跑去同赶丘文殊出去的几名随侍说道:“王爷夸你们手脚利索呢。”
从昨晚到现在腿肚子还颤着的随侍们总算敢舒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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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文殊与宁琛不和的消息两日后辗转从姬妾的口中传到齐王的耳朵里。
齐王啧啧称奇道:“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本王什么事都不用做,便能达到目的了。”
齐王的贴身太监陈公公跟着笑了一会儿,见齐王心情好,问道:“王爷,奴才有一事不明白。”
“讲。”
“三苗国主与琛王和谈成功,还是和太子殿下和谈成功,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当然有。”齐王坐在软塌上,随意翻着手里的书,答道,“和谈书中若是将这五座城池归还给琛王属地,那么这五座城池便是琛王所有。和谈书中若是将这五座城池归还大宁,那么琛王打下的这五座城池,便不是他的了。”
“到时太子殿下要将这五座城池赏给哪位王爷,便都顺理成章了?”陈公公为齐王端来一杯茶。
“嗯。”齐王笑着饮下,茶香清冽,他示意陈公公斟上,续道,“到时琛王便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但是琛王已经占下这五座城池,”陈公公扫视四周,在这芙蓉园的院外重兵守卫,仿佛时刻彰显著琛王的兵力,“万一他占地不走呢?”
齐王笑着饮下一杯茶,说道:“那他便是公然与朝廷为敌,有起兵造反之嫌。届时谁都可以打着清叛军的名头,攻打他的属地。”
陈公公咂舌。
“琛王的属地原本是最小最差的,若是多了这五座富饶的城池,他的属地便是所有兄弟中最好的,将来定是睿王的一大助力,”齐王搓着茶杯,沉吟道,“将来太子就算能顺利登基,也如鲠在喉,不得安心。所以这次一定不能让琛王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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