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秀了一脸恩爱的赵夜白:“...”
心脏被人为暴击,此时赵夜白脑袋里只剩一行字。
这特么没救了。
......
赵夜白是黑着脸走的,走时嘴里恶声恶气地骂着:以后别特么找我哭,完全没了以往的玩世不恭,似乎气得不轻。
江画摸了摸鼻子,自认理亏,被骂了都没回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感觉得出赵夜白是在为他着想,就和苏闻哥和乔哥一样,都在为他操心劳神,结果他却表现的一点不领情,赵夜白生气也是应该的。
但...他还有父母朋友关心,越歌却只有他了。
他刚刚都承诺了的。
江画给赵夜白发去个卖萌的表情包,怏怏回了教室。
因为越歌上课玩手机的事,班主任整堂课都忧心忡忡,一下课就把越歌叫走了,马上面临高三,她生怕自己的得意门生赶这时候误入歧途。
等越歌回来时,上课铃声再次打响。
座位上,江画和刚进教室的越歌对望一眼,忍不住郁闷地撇了下嘴。
越歌皱眉,回座位后拿起手机。
【x:做噩梦?还是伤口疼?】
【话梅糖超甜:。】
【x:中午去吃饭。】
【话梅糖超甜:你给我买西瓜汁。】
【x:好。】
和越歌谈过话后,听信了越歌是在查资料的瞎话,班主任便安下了心,第二节 课要开会,她选了条路过班级的路,打算顺便注意下其他学生有没有开小差。
下课后,越歌又被叫去了办公室。
......
午休时分,食堂里沸沸扬扬,在远离窗口的角落一桌,江画想起今天越歌几次进宫的事就憋不住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今天老师一上午都趴在后门,是不是就为了盯着你?”
这处角落没什么人,越歌懒得再装,眉目间难掩烦躁:“有够麻烦!”
最近保险公司恐怕会私下派人来学校打听他的为人品性,所以还不能特别掉以轻心,按照越歌以前的打算,是一切尘埃落定后直接换个学校,彻底免了褪去伪装之后的麻烦。
至于现在,这个计划自然取消了。
江画却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还在纳闷:“谁让你非要装白莲花。”
“...”
越歌佯装没听见,在他嘴里了个丸子,转开话题。
吃饭中途,江画没提赵夜白的事,吃过午饭,便催促着越歌去后院找猫。
他们到时刚十二点二十,后院一个人都没有,角落里的猫碗都是空的,平时常来的几个女生一般十二点半以后才会过来。
学校不准谈恋爱,没有旁人在,江画省得提着半颗心了,推着越歌嘱托:“你去那边找找,一只小橘猫,鼻子上一点是白的,四个爪爪穿着白袜子。”
越歌对猫没兴趣,见江画这么在意,更没兴趣了。
他敷衍道:“我知道。”
江画背对他往反方向走,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焦急寻找:“你知道什么啊,你又没见过。”
当然见过,楼上视野很好,就这么一只厚脸皮的天天往上蹭。
越歌‘嗤’了声,也没解释,希望猫丢了,江画一无所获。
作为唯一的特殊待遇,江画很难客观去了解越歌有多冷血,因为他本人正巧感受不到,这也导致他和赵夜白等人没太多共鸣,压根没想过越歌会连只猫都容不下。
他边找边商量:“我妈对猫毛过敏,找到后能不能先放你家养几天啊。”
“学校不是有地方么。”
“不安全嘛。”
就在这时,仓库附近,越歌不经意和架子下方的小橘猫四目相对。
看见陌生人,小猫好奇地歪了歪头,越歌则眼皮都没动一下,就像对着团空气似的平淡掠过,随手扯下挡风遮雨的塑料布盖住架子。
越歌:“找到再说。”
猫:“?”
在亭子四周梭巡的江画毫无所觉,他隔着十几米嘟囔:“你到底养不养?你肯定没养过宠物,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凶残。”
和那种老爸在一个屋檐下,越歌要是从小有只小猫小狗陪着,哪至于歪成这样。
几眼‘找’完分给他的区域,越歌朝江画走去:“不养,我都养了只兔子。”
“兔子?哪呢?我怎么没见过?!”
江画惊了,天台就那么大,他去过越歌家多少次,压根连个兔子影都没见到。
江画回身追问时,越歌刚好走到他身后,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这呢。”
“...!”
顷刻间,江画的桃花眼瞪得像兔子一样圆。
不是因为越歌突然的亲昵,而是因为回头后视野里多出的两道人影。
十二点半整,平常喂猫的女孩子来了。
两个女生紧捂着嘴,装了猫粮的袋子啪叽落地。
第87章 曝光 。
猫粮哗啦啦落地, 声音瞬间吸引了听觉敏锐的一众猫咪。
顷刻间,几只毛色杂乱的小猫从各个隐秘角落蹿出,喵喵叫着朝两个女生围了过去, 体型瘦小的小橘猫夹杂其中, 被一只肥胖的花猫撞得一个踉跄滚到江画脚边。
“...”
江画没看错的话,橘猫就是从越歌刚找过的架子跳出来的。
两个女生还在发愣, 江画一把推开越歌,先看看猫咪,再恼怒瞪向越歌,意思不言而喻。
找到也不说?!
越歌垂头望着脚边的小猫,估量起一脚踢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猫有事,他可能也会摊事。
“我没看见。”越歌脸不红心不跳:“没见过, 看见也认不出来。”
江画这会儿暂时没心思和他争辩, 方才的拥抱被旁人看到, 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 恐怕一天就得传遍学校。
他是无所谓, 但越歌这神经病装白莲花上瘾,一旦背上早恋的名头,就不只是被班主任叫去谈话的问题了。
什么奖学金,什么评比荣誉, 肯定彻底和他无缘, 江画不太确定越歌在不在意这些。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摔了一跤的小橘猫挣扎爬起,跌跌撞撞地朝猫粮跑去,越歌收回视线, 转身就像变了张脸,朝目瞪口呆的女生内疚一笑。
“抱歉,是不是打扰你们喂猫了?”
他说得坦荡, 竟一点掩盖的意思都没有,说话时,甚至若有似无地搂了下僵硬的江画。
说好听点,这叫临危不乱,说不好听就是臭不要脸,但在白莲花滤镜加持下,没人会意识后者。
俗话说得好,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江画很尴尬,目击者却被越歌说得更尴尬,两个女生脸颊涨得通红,连忙慌张朝越歌摆手。
“不、不...是我们打扰了才对!”
说完,女生三步并作两步,把猫粮倒满墙角的盒子,也不顾撒出一地,猫都不撸就互相拉扯着走了。
“喂!等...”
江画想叫住两人解释,抬起的手臂瞬间被越歌拽下。
“没用。”
...的确没用。
八卦的传播速度一向比期末试题泄露的速度还快。
江画诧异于越歌的气定神闲,不管怎么想,明明越歌才是应该是乱了阵脚的那个吧。
“你怎么一点都不慌?”
“我为什么要慌?”越歌反问。
江画怀疑班主任的两次谈话把越歌谈叛逆了,抱起肩膀戏谑道:“为什么?你不是白莲花吗,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老师的掌中宝心头肉,哪能早恋啊。”
上次他在办公室揭发,越歌出来还骂他傻瓜呢。
越歌走向墙角吃食的猫咪堆,精准拎出不大点的小橘猫,十分厌嫌地打量起那张猫脸。
“早恋而已,没什么影响,就算传出去,也是被你带入歧途。”
江画表情僵住:“放屁!哪是我带你?”
越歌把猫放回猫堆,确保它被几只大猫挤没了,才悠悠然起身:“我带你,但没人信。”
江画从来没发现越歌这么欠揍过,污蔑起人来简直得心应手,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一看就实践过千八百回。
仗着长了张白莲花脸,根本不干人事!
“靠,你是人吗!”
越歌一脸无辜地朝他笑:“你不是总说我是白莲花么?”
江画手心直痒,想把他连根拔了。
“我不管,凭什么我背黑锅,你去解释清楚,明明是你带坏我的!”
越歌敷衍地应了声:“到时我一定自首。”
这还差不多...
等下,不太对。
江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就聪明了一回。
依照越歌在学校的风评,就算事情传开后有人向他求证,肯定也只会认定越歌人美心善,一个人承担后果。
过去一年半,他装得实在太完美了,没人会怀疑他诱人早恋,只会当他是朵无辜的小百花,被自己这个恒安恶少给缠上了。
...这种憋屈的感觉怎么回事。
江小少爷捂住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胸口,感觉受尽了委屈。
越歌走到他跟前,两只手捧起他的脸颊揉了揉,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江画凉凉抬眼,脸被揉变形了也不想说话。
心里来气,懒得理人。
越歌沉吟了一会儿,说:“其实还有个办法,我们可以转学。”
江画不解,闷声问:“为什么要转学?”
“转学后我就听你的,不装模做样了。”
江画还是疑惑:“你不想装,在恒安就可以不装啊。”
越歌手指下滑,若有似无地抚过江画脖颈的纱布,神情散漫:“那会很麻烦,估计每天被约谈。”
的确,如果越歌突然性情大变,别说老师,就是他在学校里那些迷弟迷妹都受不了这种巨变,说不准会天天跑来一班。
江画没想过转学,他在恒安的人缘虽然不好,但这些张脸都看习惯了,他比较认生,很难适应新的环境,再说这里还有周大嘴和赵夜白。
他不太明白越歌为什么突然不想装白莲花了。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江画这人心思都写在脸上,越歌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愿意采纳建议,也没勉强。
“没什么,就是有点腻了。”
越歌不像从前那样注意四周有没有眼睛,直接吻向江画被脸颊挤得微微撅起的红唇。
暧昧的声响惊得江画一呆。
“恒安校风太严,不好占便宜。”
“...”
早恋不像顽劣斗殴,如果在这个时间点发生,基本不会影响保险公司的考察,而奖学金和其他头衔,越歌如今更是不在意。
实际上,如果没有江画这个意外,此时的他可能已经准备离开a市了,该得的都拿到手,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可以过得随性又自在。
至于现在,只要苏闻不自找麻烦,怂恿江画转校是最好的选择,高中的东西早已学完,接下来,越歌很想游手好闲一阵。
不过既然江画不上钩,越歌只能扯回钓竿。
因为这一插曲,中午江画根本没时间去看小猫,而下午两节课后,流言蜚语果然像病毒一样火速蔓延。
“真假?越歌和江画???不是愚人节吧?”
“真的!有学妹中午看见他俩在后院抱一起了,听说高三还有学长看到他俩亲嘴儿!”
“卧槽!我了个大槽!我的越校花,我特么房子塌了!”
“江画?我没听错吧,和江画?那个鼻孔看人的二世祖?”
“别酸了,江画怎么了!长得也就比你好看八百倍吧,我知道一个学长惦记他两年了没敢追,艹!这俩竟然搞一块去了。”
“都亲嘴了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去年江画生日他俩是不是就亲嘴了,不会那时候就在一起了吧?”
“卧槽!不会吧?!他俩看着...好像撞型了吧...”
江画木着脸从厕所出来,走廊边上的男生声音一收,一众八卦人群同时左顾右盼,假装看起风景。
“撞什么型?”江画走到男生跟前,一字一句地问:“哪里撞型了?”
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是真心实意地想问明白,但架不住恶名在外,背景深不可测,男生吓得脸一白,竟撒腿跑了。
江画满脸郁闷,偏头骂了句,在几道火热注视下回教室了。
他一向不喜欢被人盯着,这会儿浑身不自在,临进教室前,还听见身后一道压低的声音在议论。
“脖子上的纱布不会是挡草莓...”
什么草莓啊,这些人怎么净说些他听不懂的!
一班早就炸开了锅,几圈学生将越歌围得水泄不通,江画只是看了一眼,便一身黑气走回座位,结果却有人比他脸色更黑。
何毕问:“你和越歌在谈恋爱?”
江画一屁股坐下,烦躁地翻了两页课本,时不时瞥向越歌那处的人群。
“对,不行么!”
他心情不好,说话自然也没有好态度,听得人胸闷气短。
何毕脸色更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哈,越歌谈恋爱还得通知你?你谁啊。”
何毕:“...”
何毕觉得自己眼瞎了才会在意这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怼人精。
他就纳了闷了,过去得罪过江画的人那么多,江画怎么唯独对他敌意最大。
“真想知道就告诉你,我们都交往半年了。”江画扬起精致的下巴,挑衅完还不忘赶紧补充:“对了,是他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