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罄把季慕言送到了公司琴房,他正好有点事情处理,就先离开了。
季慕言一口气弹了两个小时的钢琴。
他虽然天赋高,但能到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勤奋的练习,而且钢琴需要肌肉记忆,一时也不能松懈。
一直练琴身体也受不住,季慕言决定先休息一下。
他喝了口水,出去上厕所。
他上完厕所洗手时,从镜子里看到后面有个人一直盯着他看。
那人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季慕言蹙了蹙眉,他一向不爱跟人打交道,准备洗完手后立刻出去。
结果,那个男人非常不赶眼色地挡在了他前面。
男人眼神贪婪,视线在季慕言腰臀部分徘徊,他装得很绅士,朝季慕言伸出手:“你好,认识一下,我叫齐松。”
齐松很早就注意到了季慕言。
就算在漂亮面孔扎堆的娱乐圈,季慕言还是扎眼的好看。
五官精致,气质清冷,疏离感十足,但冷感十足的脸上却有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微微低头时,眼尾上扬仿佛盛开了朵朵桃花。
齐松就喜欢这种如高岭之花般清冷禁欲,骨子里却透着诱惑气息,这样的美人在床上最够味!
齐松当即决定,他一定要得到季慕言。
季慕言的目光都没放到他身上,无视他的存在,直接绕过他往外走。
齐松从没受过如此冷待,脸色阴沉下来,重新追上季慕言,挡在他身前。
季慕言停下脚步,这才第一次认真看“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季慕言太和齐松胃口了,齐松当着美人的面也生不起气来,他脸上又重新挂上微笑:“先别着急走嘛,跟我聊聊交个朋友呗。”
季慕言冷冷看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对你不感兴趣。”
说完,他作势就要往外走。
齐松的耐心彻底耗尽,他斜靠在门上,彻底挡住了季慕言的出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季慕言,暗示道:“你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季慕言蹙眉看着名片,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齐松见季慕言不接,以为是季慕言还在犹豫,便说道:“我爸是寰宇的董事,他那个位置早晚是我的,你才进娱乐圈可能不太懂,这圈子□□,没人保你,你会被欺负很惨。哥呢,喜欢你也想疼你,只要你跟了我,你想要什么资源我都给你。”
他没少干过欺男霸女的事,已经相当熟练了,只要手段强硬点,再随便给点好处,多烈的都会屈服。
娱乐圈是公认的吃人圈子,弱肉强食是铁律。
季慕言不为所动,语气冷淡:“你很有钱?”
齐松摆出一副老子最□□的表情:“老子的钱多到你想象不到。”
季慕言冷冷地看着齐松,眼神都是嫌弃和厌烦,只说了一个字:“滚。”
“……”齐松的脸色阴沉下去,骂道:“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我看上你是给你面子,还真把自己当宝贝啊,只要我一句话,你就混不下去了!”
季慕言冷冷地看着齐松,似是嗤笑了一声。
齐松被彻底惹恼了,气急败坏地想伸手拉住季慕言的手腕。
在短暂的几秒里,季慕言飞速倒退一步,躲开齐松的手,反手拽住了齐松的胳膊,狠狠往后一拧!
季慕言的动作又快又狠,齐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擒住了。
“你他妈……”齐松张嘴就要骂。
季慕言手上用力,齐松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趁齐松吃痛松劲,季慕言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一脚重重地踹在齐松屁股上。
齐松向前趔趄了几步,最后扑倒在地,脸紧紧贴着卫生间的地面。
季慕言居高临下看着齐松,冷冷地说道:“还敢吗?”
齐松疼得龇牙咧嘴,嘴里骂骂咧咧:“我艹你……”
季慕言毫不留情地又给了齐松一脚。
齐松痛呼一声,眼泪和鼻涕一起飙出来,他横行霸道这么久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艹,信不信我封杀你!让你在娱乐圈再也混不下去!!”齐松嚎道。
“哦。”季慕言毫不在意,语气中满是嘲讽,“我等着。”
季慕言一脚踩在齐松的小腿上,慢慢用力,钻心的疼痛让齐松鬼哭狼嚎。
季慕言惜字如金:“道歉。”
齐松疼得倒抽冷气:“你他妈……啊!”
季慕言更加用力,他选的位置特殊,齐松感觉自己的腿要断掉了,恐惧让他怂了:“对不……啊!”
季慕言不满意,接着用力,大有不让他满意就一直继续下去的架势。
齐松彻底慌了,在疼痛恐惧面前自尊毫无用处,他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求饶:“爸爸,爷爷,祖宗我真的知道错了啊,我,我是你孙子,求求你放过我吧!”
季慕言这才满意了一点,他看齐松糊满鼻涕眼泪的脸还挺有喜感的,非常好心地捡起齐松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给他拍了张照,并把照片设为了壁纸。
齐松在地上蠕动,想要爬起来,他不甘又狠毒地看了眼季慕言,正好被季慕言抓包了。
齐松:“……”
为了回报齐松的这个表情,季慕言非常好心地把照片群发给了齐松所有的微信好友。
作者有话要说: 季慕言: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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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
季慕言洗了三遍手,确定很干净之后,才走出了卫生间。
齐松已经领略过季慕言有多狠,全程安静如鸡,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季慕言回去后继续练琴,直到程罄来找他。
程罄说道:“明天就要去拍《出乎你意料》的个人照和组合照了,你之前有没有拍封面照的经验?”
季慕言摇摇头,程罄接着说道:“好,那我下午找个人来教你。”
***
下午老师来教季慕言时,程罄一直在外面看着,他发现季慕言学什么都很认真,虽然是季家的小少爷,但身上没有惯出来的坏毛病。
老师出去后,冲程罄比了个大拇指,问道:“你上来找来的宝贝?”
程罄心说这可不是我找来的宝贝,是自己上门的祖宗,但他表面上却只是笑了笑:“这是王牌,在还没王炸之前麻烦您保密。”
老师笑了笑:“放心,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这点数我还是有的,再说了就算我想,也没胆子说啊。”
程罄是秦司屿的经纪人,秦司屿又是秦家的人,而寰宇只是秦家的部分产业,程罄的态度已经能代表很多了。
吃过晚饭后,程罄把季慕言送回去。
季慕言到家的时候秦司屿还没回来,程罄犹豫一下问道:“需要我留在这陪你吗?”
季慕言摇摇头。
程罄说道:“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或者给秦司屿打电话。”
季慕言洗完澡听到楼下有动静,在走廊上探头往下看,看到秦司屿斜倚在沙发上,头搁在沙发背上,闭眼假寐。
一看就是喝醉了。
季慕言默默地缩回头,想要回自己房间睡觉,但不知为何,一直闭眼假寐的秦司屿突然叫住了他。
季慕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季慕言虽不情愿,但还拖着步子下去坐在了离秦司屿最远的沙发角落,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秦司屿看着坐姿端正如小学生的季慕言,懒懒地笑了笑:“讨厌酒味?”
“嗯。”季慕言说道。
“那怎么不讨厌烟味?”秦司屿闭眼揉着太阳穴,随意问道。
季慕言没回答。
秦司屿也不在意,用长辈的口吻说道:“小小孩的别抽烟,把肺抽坏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季慕言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秦司屿三秒,秦司屿莫名从他脸上读出了“你还有脸教育我”的意思。
秦司屿笑了声。
小朋友脾气还挺大的。
秦司屿这一笑不知道牵动了头上哪根筋,头痛得厉害,他捂着头,疼得倒抽了口凉气:“过来,给我揉揉头。”
季慕言足足思考了一分钟,最后还是被浓烈的酒味打败了:“你身上太臭。”
秦司屿最疼的那阵过去了,他仰躺在沙发上,气得直磨牙。
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他喝这么多不还都是为了他!如果不是因为季慕言,他也不会拜托傅哲南,傅哲南这厮看着老实,其实是个腹黑记仇的,要不是他酒量大,今天晚上就睡酒店地上了。
季慕言看秦司屿气到磨牙的样子,又想了想自己的皮肤饥渴症,两相权衡下,去厨房给秦司屿倒了一杯蜂蜜水。
季慕言屏息靠近秦司屿,白皙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粉,“给你。”
秦司屿喝了一口蜂蜜水,这才消气了。
他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
秦司屿摆出长辈的姿态,和风细雨地关怀道:“我想了想,你一直晚上睡觉害怕也不行,要不我跟你爷爷说一声,把你那些娃娃邮过来?”
季慕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不用了。”季慕言语气中透着一丝慌乱和紧张,“外公他不清楚我娃娃在哪,而且,而且娃娃也不太管用了。”
“不太管用?”
季慕言怕露馅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嗯嗯,娃娃它是死的……嗯,没法跟……相比。”
秦司屿用醉酒的大脑理了理季慕言的逻辑:“你还想跟我一起睡?”
都成年了,还黏着别人一起睡是非常羞耻的,季慕言红了耳根,忍着羞耻说道:“嗯。”
见小朋友这么依赖自己,秦司屿终于舒服了,舒服得他控制不住自己那颗慈祥的心:“今天还开心吗?吃的饭和你胃口吗?有人欺负你了吗?”
“都很好。”季慕言没说齐松的事情。
看季慕言这么乖地回答问题,秦司屿更舒服了,舒服得他忍不住开始骚:“我还听你怎么称呼过我呢,你想怎么叫我?”
季慕言说道:“秦影帝。”
秦司屿摇摇头:“太客套了。”
季慕言想了想又说道:“秦司屿。”
秦司屿没憋住,笑出了声:“你是在跟我说冷笑话吗?”
季慕言盯了秦司屿足足十秒,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呢。”秦司屿柔声把人哄回来,“要不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自己选一个。”
季慕言转头看着他。
“司屿哥哥”和”哥哥。”秦司屿竖起两根指头,慢悠悠地说道:“你自己选一个。”
季慕言嘴角抽搐了一下,顿了三秒面无表情地说道:“秦叔叔。”
秦司屿头疼:“叔叔?开什么玩笑,我就比你大十一岁。”
季慕言语气死气沉沉:“你长得太着急了。”
秦司屿:“……”
这个气死人的小兔崽子!
秦司屿扶着沙发,伸手把季慕言扯了过来:“你这孩子审美不太行啊,过来好好看看我这脸,瞧瞧什么叫英俊潇洒!”
季慕言一时不设防,被秦司屿一扯,一直仰躺进了秦司屿怀里,手下是秦司屿宽阔的胸膛,周身环绕着秦司屿的体温和气息。
秦司屿的声音低沉沙哑,如低音炮在耳边回荡,说话间的气流涌动,秦司屿的胸膛微微震颤,体温火热到隔着衣料都能灼伤季慕言的手指。
季慕言怔了一下,抬起头来。
秦司屿皮肤冷白,在光下仿佛泛着釉光的美玉,碎发半遮住眼眸,眼眸深邃凌厉,五官立体俊美,此时正饶有趣味地垂眸看着他,嘴角那丝痞里痞气的笑让人心神颤动。
季慕言被男色勾得恍惚了一秒。
他不得不承认,秦司屿有一张被上帝偏爱的脸。
可是下一秒,他就被秦司屿身上的酒味熏得头疼不已,他强忍着把秦司屿一脚踹开的念头,快速从他怀里站了起来,他闻到自己身上的那一丝酒味,恨不得现在就去洗澡。
秦司屿更醉了,他眯了眯眼,痞气十足地问道:“看清了吗?哥帅吧!”
季慕言在心里默念着杀人犯法,冷冷道:“嗯帅,比垃圾桶帅点。”
秦司屿:“……”
说完季慕言就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秦司屿看着背影,嘴里念叨着“小朋友嘴还挺毒”,说着说着他竟然睡了过去。
***
第二天,秦司屿日上三竿才起,他一边打喷嚏一边走出房间,看到季慕言正在楼下吃早餐。
秦司屿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对季慕言说道:“你昨晚撂下我就不管了,连个被子都不给我盖?!”
他昨天半夜冻醒,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三更半夜拖着步子回卧室睡觉。
季慕言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见秦司屿洗过澡了,才说道:“我又不知道你在沙发上睡着了。”
秦司屿喝了口热粥才感觉好一点,他酒后断片,完全忘了让季慕言好好看看他有多帅的荒唐事,端着长辈的架子说道:“今天有工作,下午要去拍《出乎你意料》的封面照。”
季慕言点点头:“程哥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