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狗/陈年烈苟[现代耽美]——BY:不问三九

作者:不问三九  录入:11-17

  他这一口一口的“ber”,汤索言说:“等会儿起来小南又得笑话你。”
  “他没在家,”陶晓东说,“不知道一早上干啥去了。”
  汤索言问:“有课?”
  “周六不应该啊,”陶晓东想想说,“去医院了吧。”
  凡果和迟骋这两天都有事,迟骋昨天从回来一直忙到半夜,没回学校,在外面住的。
  郭一鸣一早上打电话给他,俩人在办公室泡了一上午。
  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迟骋正跟郭一鸣研究着写一个程序。
  “生日快乐啊我苦哥,”晓东在电话里说,“又长大一岁。”
  迟骋笑了下,说:“忘了,一早起来就来干活了。”
  电话里听见汤索言在旁边也说了个“生日快乐”,迟骋说:“谢汤哥。”
  哥俩昨天刚见完面,在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迟骋太忙了。
  微信今天一直静悄悄的,从昨天那通电话之后陶淮南就没再给迟骋发过什么。
  迟骋把手机放在一边,接着跟郭一鸣说话。
  凡果今天没跟他俩一块儿来,嫌办公楼太冷,在宿舍床上支着小桌捂着被。
  迟骋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所以这么多年了学校里也没人知道他哪天生日。倒是石凯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忙不忙,要不要一块儿吃个饭。
  迟骋说没空,不吃了。
  石凯说:“那我给你订个蛋糕。”
  “别订,不吃。”迟骋说。
  他和石凯都在北京,偶尔会见个面,以前他俩离得不算远,后来石凯毕业工作了离得远了,就见得少了。
  他俩从初中认识到现在了,高中又坐了两年同桌,关系自然不一般。石凯说:“那等你有空再说吧,我过去找你。”
  迟骋说“行”:“玩你的吧,周末了。”
  对现在的迟骋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周不周末了,不忙的时候天天都周末,忙起来就没黑夜没白天。从办公室出来下午四点多,俩人都感觉肩膀脖子有点僵。
  “吃什么啊?”郭一鸣问。
  “随便。”迟骋说。
  迟骋边走路边捏了捏脖子,凡果的电话正好这时打了过来。
  “郭哥你俩咋还不回来?今天回来吗?”他在电话里问。
  “正准备回,怎么了?”
  凡果:“什么时候回啊!”
  “往回走呢,你有事儿?”郭一鸣问他。
  “有事情找迟哥!”凡果闹吵吵地说着,“等下让迟哥上我寝室一下!”
  郭一鸣看了眼迟骋,说:“知道了。”
  “让你找他。”郭一鸣挂了电话,跟迟骋说。
  “他能有什么事儿,”迟骋不当回事,“不去。”
  北方的冬天总摆脱不了那股干燥的凛冽,干枯的树枝上挂着薄薄一层雪,显得又寒凉又萧瑟。
  迟骋没去找凡果,他要真有什么正经事就自己过来了,迟骋直接回了宿舍。
  室友周末去找女朋友了,宿舍里空了一天,这会儿一进来有点冷。
  “冬天太烦了。”郭一鸣边开了灯边往洗手间去。
  迟骋没脱外套,直接坐在椅子上,他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门被敲响,迟骋滑了下椅子开了门,又滑了回来。
  然而该响起来的吵吵嚷嚷声并没有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小心翼翼的询问——
  “是小哥吗?”
  迟骋手上动作一僵,猛一回头。
  陶淮南穿着毛衣,手上握着盲杖,有点不太敢进。走廊另一边的凡果笑着说:“你进啊,没敲错!”
  陶淮南于是往前迈了一步,又问了次:“小哥?”
  迟骋充电器还没插好,直接站了起来,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一截。
  “你怎么过来的?”迟骋眉头拧了个死结出来,盯着陶淮南,“哥带你来的?”
  中午迟骋还跟哥通了电话,电话里听着是在家,这个时间陶淮南站在这儿,怎么想也不该是哥带他来的。
  “我自己来的,”陶淮南抿抿唇,眼睛朝着迟骋脸的方向,小声说,“我想见你。”
  迟骋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太惊讶了。他往前扯了陶淮南一把,把门关上了。
  门合上的声音有点重,陶淮南下意识缩了下肩膀,听见迟骋问他:“你怎么来的?”
  陶淮南老老实实回答:“高铁。”
  “你自己?”迟骋声音明显已经开始压着火,“坐高铁?”
  他声音里一压着火陶淮南就有点不敢说话了,可又觉得亲切。今年重新见面开始陶淮南还没听迟骋用这声音说过话,要不就是冷淡,要不就是嘲讽。像这样很直接地话音里带着怒气,这还是第一次。
  “你是不是疯了?”迟骋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看着陶淮南,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脑子都想什么,陶淮南?”
  “怎么了这是?”郭一鸣听见他发火,从洗手间出来,“谁来了?”
  话音一落,看见宿舍里站着的两个人,也很吃惊:“淮南?”
  陶淮南叫了声“郭哥”,问了好。
  “我天,你怎么来的啊?”郭一鸣走过来站在他俩旁边,“什么时候过来的?吃饭了没?”
  陶淮南答着:“中午到的,在果儿那吃了饼干。”
  “中午就到了你怎么不说啊?”郭一鸣把迟骋椅子托过来,让他坐。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我等你们回来就行。”
  郭一鸣脑子够用,跟陶淮南招呼了几句后就开门出去了,说跟凡果出去吃饭,让他俩聊。
  门合上了宿舍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俩,迟骋一直不说话,但是能听见他重重的呼吸。他生气了。
  陶淮南虽然害怕他生气,可听着他的愤怒,心里却很踏实。这种踏实特别舒服,像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见到了最熟悉的人。
  “小哥,”陶淮南试探地伸手去碰碰迟骋的胳膊。
  迟骋抽开胳膊的动作有点急,他气得都不想说话。
  “生日快乐,”陶淮南竟然还笑了,顶着迟骋的怒意还能笑出来,“我太想见你了。”
  “哥知道你来?他也同意?”迟骋难以置信地问。
  “他才知道,我到了之后告诉他了。”陶淮南声音弱弱的,还是不敢跟迟骋硬着顶嘴,“我出门的时候他们还没醒。”
  来之前脑子其实是空的,什么都没想,就一个念头,想见迟骋。
  如果不是还有点理智,昨天半夜陶淮南就出门了。可半夜出门对一个盲人来说还是太危险了,真出了什么事只会给所有人带来更多麻烦。陶淮南一遍一遍地听那条录音,直到五点。
  “你别生气,小哥。”陶淮南又去碰他的胳膊,这次甚至直接碰了他的手,“我想明白了好多事,我想跟你说说。”
  “你没有电话?”迟骋再次把手抽开。
  “我怕你不接。”陶淮南还是对他浅浅笑着,被人吼被人甩开手也没退缩,“怕你不想听。”
  迟骋闭了下眼睛,眼睛都气红了。他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过这么直接的情绪了,平时没人气他,迟骋跟谁都不生气。
  陶淮南身上就穿着件毛衣,冻得不明显地抖,手指也冰凉。
  迟骋问他:“你就这么来的?”
  说起这个陶淮南还有点无奈,小声说:“在高铁上被别人洒上泡面汤了,我送洗衣店了,就是学校里面那个,留的你名字。”
  迟骋从柜子里抽了件棉服摔在他身上,陶淮南狼狈地接住。迟骋动作都很重,一套动作下来声音都挺响。
  陶淮南听着这声音只觉得鼻子发酸,这种带着愤怒的动作带来了一股隔着多年岁月的熟悉感。
  如果此时此刻身边还有别人,哥、汤哥,或是哪个熟悉的可以信任的人,迟骋必然是已经转身走了。
  陶淮南一个人从家坐高铁跑北京来了,对于二十多岁的正常人来讲这再正常不过了,可陶淮南是个瞎子。每一条路每一道指示牌他都看不见,一个火车站就能让他在里面绕得晕头转向,万一上错了车就不知道走哪儿去了。这一路上能发生的意外太多,不能细想。
  迟骋气得只想发火,可又不想理他。
  再生气也没办法,现在这儿只有他们俩。迟骋不可能把陶淮南扔在哪儿,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城市里,陶淮南只有他。
  陶淮南可能也感觉到了,这儿的迟骋和之前医援时以及昨天电话里的他都不一样。好像陶淮南的突然出现,让迟骋毫无防备,也直接撞开了一层迟骋的防护壳。
  “我饿了,”陶淮南说,“我只吃了两块凡果给的饼干。”
  “饿着吧,”迟骋从插排上拔了充电器,把充电器和手机都揣进兜里,“你该。”
  迟骋一直在生气,陶淮南听见他这句话却又笑了,迟骋拿完东西要去开门,
  陶淮南却突然胳膊一抬,抱住了迟骋。
  迟骋动作一停,垂眼看着抱着他的陶淮南。
  “小哥,以前的事你可以永远不原谅我,是我错了。”
  陶淮南还是紧张的,声音也不太稳:“我总是不够勇敢,我不敢来找你,怕你厌恶,怕你已经开始新生活了我又打扰。”
  他微抬着脸,红着眼睛道:“还能像这样抱着你……我做梦都不敢想。”
  迟骋没推开他,沉默着听他说话。
  “这些都是我活该,我自找的。”陶淮南紧紧地抱着迟骋不松手,“可这次我来就是想当面跟你说,我想把你追回来。我想努力把我失去的都找回来,小哥你看我表现。”
  “我一直爱你。”陶淮南把脸贴在迟骋肩膀上,呢喃着轻声说,“一直都爱你。”


第96章
  陶淮南把话说得虔诚勇敢, 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实际上心里又慌又害怕。不知道迟骋能说出什么来,怕迟骋推开他, 说不接受。
  所以陶淮南把脸紧紧贴在迟骋肩上, 根本不敢抬起来。
  时间像是静止了, 陶淮南抱得很用力,如果不是两人现在穿的衣服都太厚,陶淮南应该可以听见迟骋的心跳声。
  最初迟骋是没什么明显表情的,垂着眼睛, 不开口,也没有明显的情绪外露。他的沉默把陶淮南吓得在他身上紧张得快哆嗦了。
  “你说找回来就找回来?”迟骋开口前清了清嗓子, 话音里还带着点刚才的暴躁, 皱着眉说,“你又想要了?”
  “我想要。”陶淮南搂得更紧,把心里那点忐忑和害怕都使在手劲儿上了。
  “你想要就要?”迟骋终于抬了手, 放在陶淮南肩膀上,想把他扯开,“都围着你转。”
  “不围我转,”陶淮南跟他别着劲,迟骋竟然没能把他从身上扯开, 陶淮南马上说,“我围着你转, 只围着你。”
  陶淮南把这五年攒的勇气都用在这儿了,不管迟骋说什么他都马上能接上。
  迟骋没能扯开陶淮南, 手垂了下去, 站得直直的,问:“你当我还十岁呢?你说什么我都信。”
  这句话杀伤力很强, 陶淮南张嘴没能说出话。
  十岁时给的承诺,陶淮南最后食言了。他说不会让迟骋像他当时那么难过,可他没做到。
  他被包裹在迟骋的盔甲里,迎着迟骋温热柔软的心,在他心口上划了长长的一刀。
  “你吃不吃饭了?”短暂的静默过后,迟骋声音又恢复成刚才的那样, “松开我。”
  陶淮南慢慢松开了,仍然站在迟骋旁边,说:“这次我不说了,你看我表现。”
  “我不看。”迟骋开了门,皱着眉出去了。
  陶淮南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迟骋走在前面,陶淮南在他后面敲着盲杖跟,迟骋走得不快不慢,下楼梯之前冷冷地扔了一句:“台阶。”
  陶淮南抬起手腕晃了晃,让迟骋看他的手环。
  迟骋不看,转过去低头下楼了。
  陶淮南一直跟着他,迟骋要把他往哪儿带他根本不问,迟骋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跟。迟骋手揣在兜里,身后拖着个拄着盲杖的小尾巴,慢慢穿过学校出了校门。
  刚一出了校门,陶淮南就伸手握住了迟骋手腕。迟骋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挣开。
  陶淮南都能从家自己上北京来了,不管是不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他其实都已经可以自己走了。可现在他悄悄地握住迟骋手腕,迟骋还是没甩开他。
  陶淮南手指冰凉,刚开始是隔着衣服握着迟骋,后面慢慢慢慢地挪到了袖子下面,握半截手腕,半截手背。
  总有经过的人用明显或不明显的眼神看着他们,主要还是看着陶淮南。他的盲人身份太显眼了,点来点去的盲杖像个标签一样贴在他身上。
  陶淮南耳朵被吹红了,迟骋黑着脸,伸手把陶淮南衣服上的帽子给扣上了,动作力气有点大,陶淮南被兜得一低头,轻声说:“不冷。”
  很多事情对他们来说,熟悉得甚至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哪怕中间隔了这么多年,可一搭手那些熟悉感就都会回来。
  比如在过马路的时候迟骋下意识地抬了抬被陶淮南握着的那只手,做了个用胳膊半挡着他的动作;比如在要上车前,迟骋开车门时把陶淮南往后拉了一下。这些都是身体先于大脑做出的反应,不论嘴上说着什么话,脸上挂着什么表情,这些都变不了。
  这些动作融在他们一起长大的每一天里,跟时间一样,一同堆起了他们拥有的那么多年。
  陶淮南这次来之前真的什么都没顾得上想,来了之后要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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