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猛A该看的东西/十分红处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时有幸

作者:时有幸  录入:11-25

  他道:“你在找什么。”
  裴慕隐打开手机的照明,凑近了想帮祝荧去找东西,却被祝荧摁着肩膀转身压住。
  他跌在皮革制成的椅子里,而祝荧跨坐在他身上,终于撩起眼帘看向了他的眼睛。
  车内空间狭窄,祝荧微微弯腰,一手撑着玻璃窗,视线毫不躲闪,让裴慕隐腾升起一种诡异的无处可逃的感觉。
  不同于平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在今晚,在眼前,祝荧的情绪很浓烈,毫无保留地袒露了一切。
  “找你一直很在意的东西,或者说你的杰作。”
  裴慕隐安静地一动不动,仿佛在接受审判,眼睁睁看着祝荧从旁边抽出一张纸。
  手机的灯光照着一沓被对折的纸张,祝荧轻轻摊开,那些尺寸略小的就诊单散落在两人中间。
  包在外面的那张纸比其他的稍厚,也更大一点,祝荧的眼睫颤了颤,在裴慕隐面前单手抖开。
  在这瞬间,裴慕隐的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出反应。
  他都没看清楚上面那行字,就感觉耳边响起了轰鸣,夹杂着祝荧一贯清冷的声音。
  “这是车祸前我答应给你看的东西,但从来不是奖励,或是给你个机会……我们他妈的早就都没机会了。”
  裴慕隐避无可避,读懂了纸上究竟写着什么诅咒般的话语——
  那是份流产同意书。
  落款处是祝荧的签字,祝荧的字迹一向漂亮有力,在这张纸上却是横平竖直都在飘。
  他终于理解车祸前祝荧的松口,其实自己没有被爱,也没有被惩罚。
  是祝荧决定遵循本能,宽恕年少轻狂的恋人。
  而裴慕隐得以结束他的无知。
  车里一片寂静,两个人都仿佛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过了会,裴慕隐低声问:“是你递给我的,被我摇了两下的……”
  “对。”祝荧道,“他有八个月大,是个差点就可以活下来的小男孩。诊所的条件不够,他睡不到保温箱,就只能睡在盒子里。”
  方逸辰把盒子连同相关文件一起从租房带了过来,全稳稳当当地放在这辆车的后座上。
  本想着祝荧没了经济负担,能够爽快地让小孩入土为安,不料会被心事重重地推拒。
  事实上,祝荧没有多少顾虑,只不过是正视了自己的心结。
  ——他想让裴慕隐以父亲的身份看看孩子。
  裴慕隐接过流产同意书,把七零八落的文件收了起来,似是打算待会全部看一遍。
  之后他把短短的一句话说得很缓慢,慢得有些反常了,听上去像是祈求。
  裴慕隐说:“能不能让我陪他一会。”
  ·
  祝荧醒来的时候,酒店顶层的大套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是凌晨六点半,冬末的天际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若有若无的薄荷味里,祝荧穿着拖鞋走出去,撞上了在酒店走廊上抽烟的许砚。
  许砚靠在窗边,把窗户细开了一条缝,萦绕在周围的白雾就被寒风吹散开来。
  他见到祝荧来了,直接掐灭了烟头,朝着小儿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你先别过来,我身上有点烟味没散掉。”许砚道。
  祝荧愣了下,有些诧异:“你原来抽烟?”
  “嗯,说来有些难为情,结婚的时候就说要改,戒了二十多年了,还是没戒掉……拜托你一件事情,不要在江锡面前说起这个。”许砚道,“他管得很多。”
  他看祝荧点了点头,温和地笑了下:“为什么那么早就起来了,我待会儿让人做一份早饭送上来。”
  祝荧道:“不用的,我没有很饿。”
  “还是做吧,昨晚看你都没吃多少。小裴那份需要捎上么?”
  “真的不用……”
  祝荧有些茫然地回到自己的套房,听到许砚放轻了步子,蹑手蹑脚关上对面那间屋子的门,再悄悄地溜了出来。
  昨晚裴慕隐是送他回来的,然后和自己一起洗漱,换下来的衣服还没被洗衣房的人送回来,理应没有离开这里。
  他在顶楼曲曲折折的走廊里绕了两圈,没有找到人,紧接着,忽然在楼梯口顿住。
  余光里已经出现了裴慕隐的背影,祝荧的耳边却没响起声音。
  非要说的话,只有比以往更克制的呼吸声。
  即便躲到了那么远、那么偏僻的地方,裴慕隐还是压抑着,就差把自己完全藏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呼吸时不时会变得粗重一点,刚流露出一种偏向于哭的调子,就很快会被收住,生怕慢了半拍就会被别人发现,事实上这动静轻得快要被风声盖过。
  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到这里的,也不知道在背影的后面,他到底是一副什么表情。
  祝荧退到了拐角处,在一个既可以看到裴慕隐、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站了很久。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转头看到了过来坐电梯的江锡。
  江锡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打着领带。发现祝荧魂不守舍地杵着,他稀奇道:“你起得那么早干嘛啊?”
  祝荧很轻地拜托道:“麻烦你不要过去。”
  “什么玩意,我听不清……”江锡无语之余,被连带着压低了嗓音。
  祝荧不自禁揪着江锡的衣服,不让男人再往那个方向靠近。
  昨晚心绪起伏太大,他的腺体疼得麻木,一低头有鼻血流了出来,接连滴落在手背上,花一般大朵大朵绽开。
  他固执地拦在这里,冲着被吓到的江锡闷声道:“我说,你不要过去。”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任何角落,能让裴慕隐放任自己哭。
  但祝荧想要守住那个空荡的楼梯口。
  至少在此时此刻,裴慕隐理应有脆弱一会的权利,哪怕只是一小会。


第42章
  鼻血没有流出来太多,很快就被止住。祝荧坐在沙发上,任由许砚用棉签细致地擦干净血迹。
  这抹腥红是病情恶化的表现,信息素紊乱症在暗中发展,影响了其他的器官功能。
  以医生的说法,眼前已是尽力拖延的结果。
  这个病症向来反反复复,难以彻底根治。尤其是祝荧这种发展到中后期的患者,多数会出现一些棘手的突发情况。
  状态看似趋于平稳,实际上有利剑悬在头顶,没人能保证它会不会在下一秒落下。
  现在这把剑落下了。
  祝荧的各项指标都远远低于正常值,药物副作用在他身上很明显,令他的精神状态也不好。
  医生怕他心态不稳,特意多留了一会,向他解释治疗方案,并交代接下来会如何调整用药。
  “小公子的情况很常见,我接诊的十个患者里,有九个会这样。”医生道,“放轻松一点,我们慢慢来。”
  他见过很多忧心忡忡的病人,大家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忍受了太久的痛苦,耐心被消磨殆尽,在过程中遇到波折,难免会有受挫感。
  可祝荧年纪轻轻,却比他想象的要淡定得多,没有灰心丧气,也没有提心吊胆。
  “你不用费心安慰我,能靠着亲人的病例确定分型,走到这步就比六成的患者要幸运了。”祝荧道。
  何况他不用为高昂的医药费发愁,还能被最权威的团队接诊。
  最顶尖的资源围着他转,这已经尽了人事,剩下的唯有听天命。
  医生道:“你还在适应期,我答应了江先生,这两个月应该可以看到药效。”
  祝荧听到江锡就心烦,装他的乖儿子有点装不下去,每次共进晚餐都很煎熬。
  然而江锡毫无被嫌弃的自觉,甚至特意推脱了应酬和出差,腾出时间来陪伴家人。
  只是餐桌上并没有温馨的氛围,每个人都很僵硬。
  江复雨为了爷爷的后事,请假回来了半个月,最近又忙碌起来,为了研究院的新项目远赴国外考察。
  走的那天,祝荧正好不想再闷在家里,以送他为由,一起登上了保姆车。
  本来只是想着透透气,不料顺带见到了那位助理。
  司机道:“自打二少爷出事,腿脚不便开始到现在,白助理跟了他有八年多了吧。”
  在最低谷的时候出现,这么多年伴在身侧,早已不是单纯的上下级感情。
  是朋友,是家人,亦或者比两者还要亲密。
  祝荧有些好奇,拐弯抹角地问:“这次至少要出去两个多月,夫人不去?”
  “你这问题幸好没当着二少爷的面讲,最近不怎么看新闻吧?!”
  司机没有多透露,投来一个“你自己领悟”的眼神。
  祝荧实际上每天都会看,可铺天盖地都在讨论江复照与裴慕隐的官司。
  江复照被指控买凶杀人,与这种行凶害命的消息相比,离婚案件显得不值一提。
  祝荧上网查了下,江复雨很会见机行事,趁着他大哥在风口浪尖上,低调地与前妻结束了为期两年的婚姻。
  估计是请了公关把控舆论,这件事没给江复雨带来太多的负面评价,之前被捅到头版的出轨绯闻,也在友人澄清后,被悄无声息地压了下去。
  祝荧心服口服,继而被白寄容提醒该上车了。
  “不好意思,刚才找东西耽搁了一些时间。”白寄容不好意思道。
  祝荧道:“没关系。”
  后座有迷你的液晶屏幕,路上白寄容怕祝荧坐着尴尬,随手打开了电视。
  画面一跳,就是江复照的脸。
  白寄容有些惊讶,再一想到祝荧也是案件受害者,只不过基于身体考虑没有出庭,就想要换一个频道。
  江复雨道:“就这个看看吧。”
  记者们长枪短炮地围在法院门口,等到一辆车缓缓停下,就立即蜂拥而上,向江复照说出了准备已久的问题。
  有的会问案件相关,有的会说起往日丑闻。
  江复照之前大概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行事作风向来蛮横,这下惹到了更不好得罪的大魔王,被推波助澜地翻出了一大笔旧账。
  即便江家有心将损失降到最低,如今也止不住事态发酵,前几天江锡早就为这家门不幸道了歉,又声明与这儿子划清界限。
  看到江复照跌跌撞撞,在闪光灯中慌忙挡住了脸,车内的江复雨短促地笑了一声。
  “看到了么?”江复雨慢悠悠道,“江家这群人能有什么好下场,一群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说得仿佛自己不姓江,听着那么讥讽,却并不避着祝荧。
  在这种方面他们大概是一条线上的,但祝荧是出于敏感,而江复雨很冷漠。
  江复雨又说:“裴慕隐交出去的证据是你给的?”
  白寄容道:“我得罪不起他,只能卖他一个人情。”
  江复雨转头看着祝荧:“瞧瞧你这男朋友,当着你的面那么无害,转头凶成这样。”
  祝荧眨了眨眼睛:“二哥,我怎么记得我和他分手了?”
  江复雨看他还在继续装,拿他没办法,接下来一路无话。
  电视上很快出现了裴慕隐的身影,他气势凌人地下了车,一个眼神都没给周围乌泱泱的人群。
  保镖用人墙给他开了一条路,他没回答任何问题,直到记者问他和江家小公子的恋爱是否属实。
  碍着祝荧需要静养,怕他受到太多打扰,江家并未对公众透露太多信息,只是说找了江楼心有个双胞胎兄弟。
  裴慕隐道:“谁说的?”
  记者看他愿意接话,急匆匆做了说明:“江复照说你冷血无情,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大舅子……”
  这么讲已经是在耍无赖了,闹到这一步是他冷血无情在前,想要祝荧的性命。
  话说到一半,裴慕隐就听不下去了,讽刺地自顾自打断道:“可惜这辈子没时间教他做人了,他得死在监狱里。”
  尽管镜头容易将缺陷放大,但他的相貌长得实在太好,竟然挑不出哪里是有瑕疵的。
  眉眼精致,鼻梁高挺,许多Omega都没他生得貌美。
  高中的时候他会被方逸辰调侃小白脸,如今没了十七八岁的青涩,随便一站就像是被邀请走红毯的荧幕明星。
  祝荧忽地联想起网上的评价,有人说上帝雕琢裴慕隐的时候一定花了极多心力,给予了这样的偏爱。
  但裴慕隐实际并未被偏爱。
  有人错只错一件事,或是只错一段时间,过后便是风轻云淡,随时能够重头再来。
  而他的动摇使得高楼倾塌,之后满目废墟,连回头望一眼都需要勇气。
  祝荧靠着车窗闭了一会眼睛,听到记者说:“裴先生前段时间突然捐了十所学校,是因为什么?”
  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但在公布江家老爷子遗嘱的前一天,裴慕隐过来接祝荧,说了其中的缘由。
  “我只是替没上学的小朋友请客,让其他同学得到他的分享,能多读一些书。”裴慕隐道。
  那位小朋友被他抱着,埋在了一棵桃树下。
  裴慕隐亲手挖的深坑,祝荧不知道他耗时了多久,反正今天清晨下葬,Alpha右手虎口处有些开裂。
  裴慕隐道:“你父母看到我应该心情会很复杂,不为难他们了,我送你到门口好不好?”
  祝荧道:“江复照被判了无期,其实江锡和许砚没太大反应,这几天光顾着在忙股价的事情。”
  “江复照从小就被送到寄宿制学校,回家次数一年不会超过六次,他们和他的感情还不如和管家的深,出了这种事估计气愤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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