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要看。”
做是做了,但这么大清早,又迎着一片灿烂的阳光,被傅衍白这么没遮拦的看屁股,他还是羞的很。
纪冉一边躲一边捂着屁股,疼的直皱眉。有些肿的双眼皮宽成两道,湿漉漉的眼尾很有梨花带雨的味道:
“我要先吃饭。”
傅衍白拗不过他,只能先收手:“嗯。”
他知道自己这一天两夜都什么没节制,再加上纪冉是第一次,估计情况不会好,末了还是哄了声:“吃完让我看看,不行要涂药。昨天弄的太久,你后面一直撑着。”
“。。。”
纪冉疼的抽气,看着傅衍白那张清冷的脸说着这种下三流的话,耳朵红的没法听:
“那我...我吃完再说!”
下床是下不了了,纪冉鱼一样趴回床头。过了十分钟,傅衍白端了说不清是早饭还是晚饭进来,纪冉又趴着看了他一眼。
傅衍白便坐上床头,把人抱在自己怀里:“先喝汤?”
纪冉没说话。
他拿起勺子,喂了口汤过去,纪冉虚着喝了小半碗,又吃了两块排骨和虾仁,一挪屁股,还是想鲨人。
“我想喝点别的。”
“先喝汤,别的过两天。怕你肠胃不好。”
“......”
纪冉气的瞪他,弄在里面的时候到不说他肠胃不好,又喝了两口汤,他没味道的撇撇嘴,傅衍白做的一溜儿清清淡淡,连点味道都没见,油星子都没有。
“我想吃葱油饼。”
他趴在傅衍白的大腿上,挪开嘴不肯再喝,上头的人眯了眯眼:“太油了。”
“哦。”纪冉不乐意的撇撇嘴:“学校食堂的就不油。”
从洋房到天北校区,大概要跨四分之三个天北市。毕竟一个在市区,一个在近郊,以前纪冉开车,都是四十分钟朝上。
他瞄了头顶的人一眼,傅衍白脸色很淡,单薄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一看就是不同意:“你现在吃油的不好。”
他声音很低,床边的桌上还有大半没怎么动的菜,都是做了一个早上的,还有刚从酒店餐厅送来的汤羹鱼翅。
傅衍白又夹了点鲜笋,然后就听见纪冉一声咕哝:“又要用又不给吃不给喝,养猪都不带你这样的。”
“......”
纪冉说完,闷着头埋在人身上,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屁股上被打了一下...
???
傅衍白收了碗筷,扫了他一眼:“不是你自找的吗。”
纪冉:“。。。”
小少爷气结。
他委屈的捂着屁股开始睡午觉,打算一天都不跟这人说话。
挨了疼还是自己送上去的,他怎么说都说不过傅衍白,恨的被子都揪出一个角,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多小时。
醒的时候屁股的痛已经从十级下降到了九级,他章鱼一样挪了挪,没瞧见傅衍白的影子。
窗外的雨还是下的很细密,过了一会儿,纪冉才听见外面一点动静。
先是开门声,随后一点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响动,纪冉掉了个头趴向门口,然后就看见傅衍白推门走进来。
初春天气微寒。
他身上的黑色风衣落了些雨水,手里一个破破的透明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葱油饼,纪冉微微一怔。
“我去热一下。”
傅衍白放下衣服,又给纪冉盖好被子:“只准吃一个。”
“哦。”
他不知道怎么的鼻头一酸,有点后悔刚才地方说的太远,其实他只是随口,并没真让人跑这么远的意思。
“你跑这么远干什么。”
纪冉稍微能坐起来一点,一边吃一边偷瞄着傅衍白,对方走到床边,手又伸进大衣口袋摸了摸:“你不是想吃这个吗。”
“我想什么你都答应吗。”
纪冉试探的看过去,然后听到一句:“不是。”
“......”
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傅衍白抓着脚踝亲了一口,然后拖到床边,一只手扒下了裤子。
“你干嘛!我不要看…”
“涂药。”
傅衍白语气很低,不容置喙,拧开刚买的小瓶,抠了一点就覆上去,纪冉没来得及捂住屁股,那一片红肿带着细小的裂口,看的傅衍白紧紧蹙着眉。
下一刻,冰凉的药膏覆上来。
纪冉轻轻嘶了一口气,但傅衍白的动作很轻,就像他做手术的时候一样小心,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没再让他多疼,倒是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仔细上完两遍药,纪冉屁股一热,就感觉裤子被提上去。
傅衍白什么也没多做,放了药膏给他盖上被子。没过一会儿,旁边的床垫便凹下去一点。
傅衍白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低声道:“晚上再给你涂一次,明天帮你请假,想吃什么发信息给我,再躺一天。”
他的语气明显带着自责。纪冉摸摸鼻子,其实他之前查过资料,知道自己这样很正常,毕竟是第一次,总要躺两天。
“其实...也还好。”纪冉翻过身,正对着傅衍白,蹭了蹭他的鼻尖:“当时没怎么觉得疼。就还...还...”
“还什么?”
“没什么。”
“......”
他刚说完,瞬间就涨红了脸。
这人现在是老房子着火,一点就燃,纪冉捂着屁股往床边挪了挪,像只被踩了尾巴要躲进床底的猫。
傅衍白垂着眼尾:“不做。”
纪冉冷静:“是吗。”
傅衍白:“......”
这方面他显然没有什么信用,卷了被子就被纪冉赶出门,睡了一个中午的沙发。
小少爷又安安稳稳睡了一觉,晚上躺在床上吃完饭,傅衍白还有些工作要忙,纪冉干脆趴着拿ipad看论文,他点来点去心旷神怡,不知道怎么就点进大学介绍里,开始在一堆原先只听过名字的名校里遨游。
直到九点半,傅衍白进来涂药。
傅衍白淡淡扫了一眼他的ipad,纪冉很快换了页面,傅衍白已经走到床尾。
红肿和裂口已经消下去一些,没有早上那么触目惊心。
药涂到一半,门铃却“叮”的响了两声。
纪冉眨眨眼:“你给我点外卖了?”
“没。”
傅衍白仔细涂完药,才拉上裤子,亲了他一口:“我去看看,你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纪冉的眼皮跳了跳,傅衍白出去带上房门,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一阵开门和脚步声。
傅老爷子的中气很足,声音从楼下穿上来,即使隔着一道门,依旧很清晰。
“听说你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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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摊牌
傅老爷子显然来的匆忙,这回连助理都没带,只有个司机等在门外。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傅衍白到底姓傅,是他老傅家唯一的血脉,旁的他可以装作不闻不问,但辞职断了前途这种事,他实在坐不住。
“我当你只是...那方面不正常。”
老爷子吹着两撇胡子,目光扫过傅衍白的脸,下巴和脖子上几道清晰的抓痕在灯下格外瞩目,即使他衣冠工整,都染了些情.欲的味道。
一看就是个野路子。
老头子闭上眼挪开头,打算眼不见为净:“但学医是你自己选的,这些年慢慢熬到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启山医院,到了这个位置,说辞职就辞职呐?”
他拐杖敲得震天响,脸揪的像抹布:
“阿衍,我要知道原因。”
傅衍白靠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语气平静,仿佛不是什么大事:“您不是说活到老学到老么,我出去考个博,将来方便。”
“那可以在天北念,我可以帮你处理。有什么必要辞职,你,”
“傅爷爷。”
老爷子闻声回头。
两个人声音大,没注意到二楼的开门声,纪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台阶上下来,水蓝色的睡衣拖着一点裤脚,步子挪的格外缓慢。
傅衍白皱眉。
纪冉瞪了他一眼。
他每走一下屁股都疼着,拖鞋都没了啪叽声,好容易走到老头子边上站定,傅老爷子只当他是下来缓和气氛,勉强挤出一丝笑:“冉冉啊,吵到你了吧,来坐下吧。”
“......”
纪冉揪着裤腿没动。
人没反应,老爷子这才收拾表情抬头望过去。这一望却不得了,纪冉原本白生生的脖子上没一块好肉,都是半大不小的红色痕迹,可疑的极其明显。
他是文化人。
虽然老一辈,但文化人从不浅陋。
纪冉低着头,捂着屁股。
只要不坐,老爷子今天哪怕让他跪着,他都能接受。毕竟傅衍白被他带偏了路子,他对着傅家人,心里只有愧疚...
原本生闹的客厅死一般安静。
傅衍白已经站起来,走到纪冉边上,他一只手揽过人的腰,往自己身后带了带。虽说这几年他在老爷子这里没少铺垫,但真到了摊牌这一刻,对方什么反应,会不会迁怒纪冉,并不是十拿九稳。
但他手上用力,旁边人却不动。
纪冉脚趾缩了缩,半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可怜的味道:“是我想让他陪我出国...”
“你作孽啊!”
“咣”的一声拐杖,打在人身上。
就像是柴火劈在空气中,闷响炸在耳边,带着沉重的回音。
纪冉愣着,他很清楚自己从头到脚,疼的只有屁股,而且是里头疼,不是肉疼。
老爷子这一棍子抡的是傅衍白。
并不是自己。
拐杖泄气般敲完那一下,老人便靠上沙发背,长长吁了一口气。
傅衍白还是一脸平静,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等人的呼吸逐渐平缓,才淡淡道:
“没来得及跟您说。”
老头子没说话。
他哪里能不知道,傅衍白存的是什么心思。他对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人再了解不过,很多从前想不通的事,一下子倒是迎刃而解。
比如傅衍白从前忌讳他这层关系,毕业不愿意就职在启山医院,如今却不再介意。
比如在美国的那几年,他怎么让助理跟着,让学生去打听,也没能找到那个拐走他大孙子的男人。
又比如回来到现在,傅衍白都住在这栋洋房,他只当是傅衍白有心要和傅家划清界限,却没想过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温柔乡,那些个别墅公寓里没有他要的人,就是个砖墙。
甚至早到在路阳的时候...
傅老爷子的眼皮微微颤动,没再继续想下去。但无论如何,他都怪不得纪冉。
他太了解傅衍白。
这世界上没人能强迫他什么,即便是自己这个德高望重的爷爷也不可能。
他介绍过的那么多相亲,傅衍白最多是敷衍一下,从没有过任何进展。凡是他傅大少爷不喜欢的事,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如果他和纪冉能走到现在这个程度,那主动地人一定是傅衍白,没有第二种可能。
再加上他这副要把人护在心尖上的样子。
老头子睁开眼,就看见纪冉已经被人圈在怀里,一副他碰不得的模样。而他刚才用拐杖敲过的腰边多了一只白嫩的小手,正揉着,一副苦命鸳鸯的模样。
“......”
他怒气直冲脑门,却没地方使。
但不得不说,对着纪冉,他的心情要好上许多,从前的四五年里,他都以为傅衍白看上的是哪个美国人,坏了他傅家的底子,掺了不正统的洋玩意。
现在变成纪冉。
倒是清新许多。
一样的天北毕业,知根知底。
家教也好,长的也清秀,以前也是路阳一中的高考状元,还同样学医。
这么一顺下来,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的,气就顺了许多。似乎除了性别不对,纪冉没什么不好的,哪里都配得上他老傅家,甚至年纪小,有点赚了便宜...
他气一顺,脸上表情立刻有了微妙的变化。
傅衍白眸光微闪,低声道:“我喜欢他,陪他比别的重要。”
揉在腰上的手一停。
纪冉抬头,水色镶着瞳孔的浅黑,亮着一圈清透的光。
他很少听傅衍白说喜欢这两个字,即使有时候他能明确的感受到男人的情感,傅衍白也不会说出来。
纪冉感觉心里一热,恨不得按个倒放。但说过就是过去了,他只能在脑海中不停回味着那清透低沉的四个字,直到沙发上有了动静。
“冉冉,那你父母...知道吗。”
木已成舟。
老爷子总算认清现实,又坐正起来。
纪冉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黑屁股,他是正儿八经的纪家小少爷,纪家是海云市地头蛇,不是什么小门槛。
老爷子一提气,立马就打算起来,倒是想的更多了一脚:“我记得你还有个小姑?她...我记得结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