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瞳————似真非真

惑瞳
第一章
我是作为一个收集品,被领进霍家的.
也许之前还在雀跃,终于有人肯收养我这个习惯冷眼看人，绝不讨喜的孩子.
可从踏进霍家这个大的离谱的别墅，在看到霍家的主人---霍青时,他眼中折射出来的光芒时,却让我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唯有的感觉就是--怕。
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我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眼睛是我见过最诚实的东西,而霍青的眼睛却是我有限生命里见过的最黑暗,最可怕,最充满欲望的一个.
好可怕,心里反复叨念这个词.身体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好象......\\\"霍青的手抚上我还算白皙的脸颊,漂亮的手指不可思议的冰冷,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让我有牙齿打仗的冲动.
他低喃的两个字我听见了,好象?好象谁?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我的脸应该很像某个他很重视的人,因为他在说那两个字的同时,他的眼神变得很温柔,就像透过我的身体在看另一个他爱的人.
这个也许就是为什么在那么多的孤儿院的院童中选中我的原因吧!
\\\"像到......让我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放下抚摸我的手,他说这样的话,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颈间已经传来了尖锐的刺痛.
好痛,话到舌尖转了个圈有咽了回去,如果尖叫出来的话我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呢?年纪虽小我却早以懂得观察别人的脸色,此时大叫只怕只会对自己不利.
似乎有些液体流了出来,手摸了上去,一看,红红的是血.
他是吸血鬼吗?这么轻轻一咬就流血了.还是我的皮太薄太嫩,经不起他这么一咬.
在我思索的当儿,他转身坐回客厅中那白色的沙发上,交叠双腿,双手放在膝上,一副优雅自得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霍刚,他的名字是什么?\\\"
\\\"少爷,他叫小瞳.\\\"回话的那个刚毅的中年男子,就是领我进霍家的人.
原本以为领养人是他,我还暗自欢喜了一阵,以为可以拥有个像战士般威武的父亲.没想到他却是这里向一只嗜血野兽卑躬屈膝的奴才.
\\\"那好,就让小瞳住进三楼最后一个房间.现在就领他去,还有换掉他那身难看的衣服顺便把我们霍家的规矩告诉他。\\\"
\\\"是.\\\"
短短的几句话,决定了我的一切.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既来之则安之的话,但也隐约明白至少不会像在孤儿院里的那种生活了.那种虽然清苦却单纯的生活.
至此,我就开始了在霍家的生活.那一年,我好象是十岁.
开始的生活,也许该说平静吧!平静到让我战战兢兢的好一阵子.
不过,平静很快就被我自己打破---我闯入了三楼的其他房间.
从进霍家的第一天开始就被霍刚告知过.不要随便出自己的房间,更不要随便闯进其他的房间.否则,后果只怕不是我这个十岁小孩能承担的起的.
也许平静而稳定的生活让我的头脑变得迟钝,我完全忘记被告戒过的话.
原本只是去捡一本掉到楼下的书，却被凄烈的惨叫声所吸引，我闯进了三楼的第一个房
间，虽说不是发出声音的那间，可里面的情景却让我呆立了好久。
我看到了我自己的眼睛，也许应该说是个和我拥有相同眼睛的男孩。他比我大不了几岁，
最多十五、六岁的样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的他没有穿衣服，略嫌纤瘦的身躯上布满了可怕的痕迹，年纪还小的我
并不知道那个是鞭痕，吻痕，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
他躲在角落里，数着一个又一个沾着白色液体的小球，明明有十个，他却只能数到九，
然后喃喃地说："怎么少了一个，怎么少了一个......"
可是明明就在那啊！我心里奇怪极了。站在门口许久，他似乎还是没有注意到我这个闯
入者，依旧专注数他的。
冒险的因子开始蠢蠢欲动，我关上了这扇门。同时又打开了第二间的门。
艳红色的大床，占据了房间不少的地方，也将我整个眼睛印得通红。
这个床上有个少年，雪白身躯同样没有穿衣服，只是用丝被盖住了重要部位，躺在这红色的大床上很是好看。
他似乎被突然开门闯入的我吓了一跳，也许他没有想到闯进来的是我这个小鬼头。
和我相似的唇，一闭一合地说着话。
"呦！......看来似乎又来了个新的伙伴啊！你多大了？被那个家伙上了没有？！"
上？！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看到我因为想问题而纠结在一起的眉毛，他哈哈大笑，全然不在意自己赤身倮体面对一个陌生人。
忽得想起什么般他自言自语起来。
"不是你，会是谁呢？那么惨的叫声，关了门也能听见，会是哪个倒霉鬼啊？"
看到他仿佛把我当作空气般的置之不理，我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没有羞耻感吗？当个陌生人的面还赤身裸体的。"
"羞耻？"他对这两个字嗤之以鼻："进了霍家就要***把这两个字丢掉，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何况，你觉得我这样能穿得上衣服吗？"
他高举起双手双脚给我看。
原来他躺着的原因是，他的双手双脚都各有一条白色铁链牢牢地系着，连让他起身的长度都不够。
"为什么会被绑着呢？你犯了什么错吗？"我问。
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狂笑不已："犯错？你刚进霍家没多久吧？不知世事的孩子，在霍家霍青就是一切，他想怎么样就怎样，被绑已经很不错了，还有比我更惨的你没见过 。我劝你，能离开这里是最好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小孩来的地方。不过能出的去吗？"
最后的话似乎是说个他自己听，低低地，我没有听见，因为我关上了他的门继续我下一步的探索。
凄烈地惨叫再次响起，这次我离声源较近，清楚的听到了发源地，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第七间房门。
接下来，我所见到的事成我为我这辈子无法逃离的噩梦。
纤细的脚踝被左右分开高高地吊起，少年的双脚被打开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硕大的肉棒在窄小的穴里抽动，每动一下就拌随着鲜血的流出，施虐的男人没有动摇地继续晃动自己的腰身。少年在他身下扭动，上面的人每动一下，少年就会发出凄烈的惨叫。
而他每次惨叫后伴着一条银线划过。原来男人一边抽动，一边将手中的银针插入少年单薄的胸膛，鲜血从微小的伤口渗出，一粒粒的就像汗水，闪着妖异的光芒。
"啊......"我不能自已的放声尖叫的瘫倒在地。这样暴虐的交合场面，是小小的我所不能承受的住的。
男人--霍青暂时停止住了对少年的攻击，看向我跌倒的方向。
原本还称得上俊秀帅气的脸庞，此时不知什么原因的扭曲的厉害。
我更加无法控制的浑身发抖起来，颤颤抖抖的像风中的落叶。
霍青从少年体内忽得撤了出来，少年"啊"的惨叫了声后，躺在床上剧烈的喘着气，而他则挺着还没有消退的欲望一步步走向我。
泪水从眼眶滑落，如此丑陋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我手臂差不多粗细的物体上步满了青，顶端的细小洞口上渗出白色的液体，这些已经够让我恶心想吐了，更不用说他那上面的斑斑血迹。
真的好恶心，我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么粗大的东西如何可以进入那小小的地方。
可是现在我暂时无法考虑这些问题。那跳动的丑恶东西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让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霍青在我面前蹲下，看着我那屏住呼吸的样子。
"小瞳，你好像并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啊！我不记得有说过让你进来的话，好象也没有听见你有敲门啊！难不成，霍刚没有交待你我的规矩吗？"
捏着我的下巴，将我提到可以和他平视的程度。
虽然远离了那让我恶心的东西，可是忽又与霍青的眼神相遇，让我又是一阵心惊。
是人大概都知道他现在都很愤怒吧！
"我......我 ......对......对......不起......下次......不......不敢了......放......放了......我
我......吧！"
断断续续挤出求饶的话，满脸泪水的我现在只想逃离这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
"怎么可以让你逃走呢！"霍青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既然来了就好好看一场表演吧！"
表演？！什么表演？！还在想着为什么的我，被霍青抓住了衣领，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砰""哎吆"哀嚎着的我捂着头坐了起来，看了四周，原来我被霍青扔到床边的柜子旁，刚刚是我的头碰到了柜子。
转头忽然发现，我现在的位置可以将他们的一切一览无疑。
少年的身体正剧烈的颤抖着，因为霍青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一尺多的细鞭，乌黑乌黑的上面有着一粒粒尖锐的突起，他邪笑着用鞭柄磨蹭少年看起来很细致的皮肤。
那个少年现在一定很恐惧吧！我心想，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胸膛正剧烈的起伏，虽然我看不见他的眼神，但现在一定写满了恐惧。
"7，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叫声。叫啊！叫的越痛苦，越淫荡最好，快啊！快叫我哥哥。"
说完，手中的鞭子就好不留情的挥了过去，一鞭接着一鞭。
被叫做7的少年惨叫起来，一边扭动身体，仿佛想将疼痛感借此宣泄出来。
"哥......哥......哥哥......哥哥......"断续的声音从他的唇中吐出。
我一怔，因为霍青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温柔，手中挥鞭的劲道也小了许多。
少年的声音不似惨叫时的凄楚，软软的带点江南小调的呢喃。
"蓝......小南。"多么不可思议叫着这个名字的霍青温柔的像个天使。
接着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黑暗吞食了我，虽然这时候昏过去是最不好的逃避方法。
我想，我恐怕也逃不过和他们一样的命运吧！
惑瞳2
再次醒来的时候迎上的是霍刚担忧的眼神，以及我房间的天花板。
看着这张刚毅的面孔，我涌上一股恨意。如果不是他，我也许不会走进这个霍家，如果不是他我也许还是孤儿院里孤傲冷漠的小瞳，冷眼看人却不会成为有钱人奇怪嗜好的收集品。
也许我更应该怪的是我那从未谋面的父母，给了我这样一张脸。
转过头，我现在不想看到任何可以勾起我回忆的人或物。
"小瞳，无论怎么说你也要吃点东西。你已经高烧了3天，什么也没有吃这样你会受不了的。"看到我无言的抗议霍刚着急的劝说。
原来我已经高烧了3天，难怪我浑身无力，难受的要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为什么高烧不能把我的那段记忆消除，为什么我现在还清楚的听到，那个房间传来的惨叫声，少年叫着哥哥的呢哝小调，霍青残酷的冷笑，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回音......
自嘲的甩甩头，将那些不快清空。
用沙哑的不象话的声音，我说："东西放下，我会吃的，你出去。"
"好，你一定要吃哦！要不少爷会生气的。"说完，霍刚走出去，还怕吵了我似的轻轻关上了门。
如果之前对2号房间的少年的话我不明白，现在的我算是明白的很彻底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霍青的玩具，他们包括我都不是个人的存在，只是他拼凑记忆的零件。
7号少年，姑且先让我们这么叫他，他那样的事迟早也会降临到我的身上，无权无势也无法逃出这里的我，唯有像2号少年说的那样努力的活下去才能为以后打算。
努力的爬起来，我吃完霍刚留下的所有食物，原本连拿碗都抖个不停的双手也一下子有了力气，虽说还没有完全恢复，精神到是清朗了许多。
我想起床，这才发现，我的脚踝上多了条金色的链子，小巧的脚镣牢牢地附在我的足踝处。因为发烧变得迟钝的神经，直到现在才发现，我的自由被限制了 ，链子很长没错，可惜只能在房间里晃悠，最多也就打开门，连门外一步都迈不出去。
我不再想怎么走出去，霍青的命令在霍家想必没有人可以违抗。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在等待，害怕中度过，即使偶有兴趣看这些书，眼睛也总盯着门，生怕霍青忽然就冒了出来。
直到半年后的某一天，霍青出现在我房里，接下来的事和7号少年经历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可能是我没有被鞭打或是其他什么的。
只是也许是因为我还是个孩子的原故，霍青第一次进入的时候，我痛晕了过去，直到他做到第二次的时候才清醒过来，那时我已经差不多血流成河了。霍青没有在意这些，也不会在意，他只是在我清醒之后，让我叫他"哥哥"。我叫了，他很高兴得抱着我小小的身体一遍遍冲刺。一遍遍叫着"蓝"。
可我不是，我在心中冷笑。
虽然不屑，我依旧努力讨好着霍青，为了活下去。
之后的第二天，我就开始发高烧，迷迷糊糊地过了4、5天才可以起床。
霍青也许明白因为年龄的关系，我的身体并不像那些少年一样调教几次就可以很容易地接受他，那样的事并不是经常发生，大部分的时候他都让我用嘴替他解决，反正他还有其他的玩具，我不能满足的他也会到其他人身上发泄。
不知为什么，霍青真的很疼我，知道我虽然在孤儿院学过些知识，但却没有上过学，而现在我的年龄已经超过了入学年龄很多的时候，他就请回好几个家庭教师教我。我也从3楼搬到了二楼--霍青房间的隔壁。仆人们看到我也会尊称一声："瞳少爷。"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在三楼那些收集品更更换换中，几年很快就一晃而过。
就在我以为甚或不过如此的时候，霍青却去世了。
死因是一大堆的学术名词，我不懂，只知道起因是一场小小的感冒。
霍刚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顿时不知所措，用身体换来的平静生活，也不过短短4年就要这么结束了吗？没有想到的是还有更大的事件在等着我。
霍青葬礼后的第三天，惶惶不安的我被领到了大厅，那个我和霍青初次见面的地方，几组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只有两个字"贪婪"。我不认识这些人，我也不直到霍刚为什么把我领到这里。
拉扯着霍刚的衣角，我问："刚叔，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所有人的表情一下变得丰富起来，奇怪，诧异，恐惧......我觉得有些好笑，我在他们眼中是什么呢？
霍刚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将我安排到唯一空着的白色沙发上坐下，自己退到我身后。我有些惶恐，这个沙发是专属霍青的，就像是他的王座，从来没有其他人坐过，当然包括我。今天却为什么让我坐这呢？在我犹豫是否应该起来的时候，有人说话了。
"霍刚，你怎么让这个小子坐在相当于霍家主事人专属的位子上呢？你的主子就这么教你的吗？"声音有些苍老，说话间还有拐杖敲击地面的"咚咚"声，似乎在宣誓他所谓的愤怒。
我看向他，约有七十岁的模样，富富态态的，可惜眼神却透着狡诈，似乎想将我这个小小孩一口吞掉的样子，包括他旁边以及身后那些男男女女，个个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霍刚没有说话，倒是我左边的一个俊帅男子开了口："霍老先生别急，这位。"他指着我："想必就是霍青霍先生遗嘱里提到的霍瞳少爷。今天霍刚以及我所说所做的事都是霍先生往生前所叮嘱的，请霍老先生稍安勿躁，让我们先听听霍先生的遗嘱好吗？"
一番委婉又诚恳的话，堵得那位霍老先生无话可说，只得冷哼了一声。
我看了看那位俊帅男子，他也同时看着我，眼中的光芒，不解。
我低下头去，玩起自己的手指头，既然是说霍家的事应该与我无关吧！我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被收养者，或者说是收集品更为恰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