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再过23分46秒就是第二天的开始,我现在只想美美地洗个澡然後在我那张刚买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觉...可你居然拉著我在这种地方呆了4个多小时" 面无表情的一口喝干杯里的马丁尼,我故意将玻璃杯重重砸在桌上,成功地吸引住了对面女子些许的注意力。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看看他嘛~~~听说他只有在晚上才会出现在这间‘迷情'里,人家真的真的很想见见他嘛~~况且这麽晚了,人家一个人回家会怕,当然要身为男朋友的小若送人家回家啦~~~"陆颖撒娇似的挽著我的手臂来回摇晃著,妩媚的大眼睛里闪著讨好的水光。
靠你也知道你是本少爷的女朋友啊?居然三更半夜的还泡在PUB里看野男人,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心里骂著五四三,可是表面还要维护我向来优雅知性的风度,真是...憋的好难受啊
知道我心情不爽就喜欢喝酒,陆颖很自觉地替我把喝空的杯子挪开,招来侍者再度换上一杯半满的威士忌。算她还算识相...优雅地端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不意外得听到附近小女生们发出的低低赞叹。
又来了虽然我承认自己的眼睛深邃了点、鼻子挺拔了点、嘴唇性感了点、身材完美了点、气质优雅了点、稍微多金了点,你们也不要露出一副狼外婆见到小红帽的垂涎样嘛~~~我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嘛,还是要谦虚点好。
正当我忙著和一旁的小女生暗送秋波,从PUB的正门突然传来一阵阵兴奋的尖叫声。
"哇啊啊是飞,是飞来了啦"身旁的陆颖听到尖叫立刻用力掐住我的手,满脸花痴状的拖著我就往门口的人堆里挤。还来不及出口阻止,我那刚买了不到2天的新款CK夏季白色斜纹衬衫已经报废在一堆狂热女子的口红印子里了...
好不容易挣脱出拥挤的人流,我心疼地数著衬衫上的口红印和被指甲扯破的裂口。切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又没多长几个鼻子多长几只手的,需要这麽夸张吗?冷眼看著陆颖在我手臂上留下的血印子,我很干脆的回到空荡荡的吧台。从一大帮明显已经抓狂的女人中把陆颖拖回家,即使对我韩子若来说也是有一件不太可能的任务。所以...再次瞄了眼一副花痴样的女友,看来事先准备好的分手礼物很快就要派上用处了。
我靠著吧台缓缓地一口接著一口喝著琥珀色的液体,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 只可惜,偏偏有人不想让我这麽清静...."小若小若"那种特有的语尾上扬的甜腻女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我那个"女朋友"
皱了皱眉,我故意偏过半边脸假装没有听到,继续专心喝著我手里的威士忌,专注的神态仿佛杯子里装的是什麽琼浆玉液一样。
"小若~~~不要不理人家啦~~~"女人边用可爱的音调抱怨著,边挽著一个男人靠了过来。我连眼皮都懒的抬一下,还没正式分手就迫不及待的找下一个目标了吗?还真是心急啊..
不过女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我平静的神色掩饰下的真正心思,只是娇笑著说道:"没想到飞居然是和小若一个国中毕业的呢那,小若,你说是不是很巧?"
同一个国中?我继续皱眉。切那个国中毕业的人又不是只有两个,走在路上都有可能碰到校友,巧什麽巧啊心里虽这麽想,不过我还是勉强抬头和她身边的男人打招呼。
"你好....是你???"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不顾礼貌地死死盯住眼前的男人。
"居然在这里遇见你..."男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雪白的牙齿似乎还在闪闪发光。
"呀,原来你们真的认识啊?真的好巧哦~~~"女人夸张地惊叫,甚至做作的用手掩著涂成鲜红色的小嘴。
"呵呵...是啊,真的好巧啊,双面男"男人故作亲昵地拍在我的肩膀上。强大的力道让我忍不住脸色一沈,随即不动声色地用力握住"放"在我肩上的手暗暗使力。
"是啊,的确很巧,死狐狸"满意地看到他微微抽搐的嘴角,我对自己的手劲还是很有自信的。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阴沈的目光,空气中弥漫著浓重的火药味。明明所有人都能看出我们之间劈啪作响的火花,偏偏陆颖这个蠢女人看不出来。
"哎呀呀,既然是国中同学,干脆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叙叙旧嘛"她用柔软的手臂一手一个环住我们的腰,眉开眼笑地享受著周围女子嫉妒的目光。看著她那张笑的很白痴的脸,我真的很想给她两个嘴巴好好清醒清醒我韩子若怎麽可能和这个男人坐同一张桌子还一起喝酒?别笑死人了认识我的都知道,我可以和任何人谈的来就是不可能和一个人成功说上3句话,那个人就是 ─ 肖云飞
说起我和肖云飞之间的恩怨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两家的长辈是生意上的夙敌,连带的影响到我们这些小孩也看对方不顺眼。从幼稚园,小学到国中,我和肖云飞都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我们两人都有显赫的身家背景,功课差不多,长相也难分高下。如此多的共同点没有让我们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只让我们越来越讨厌对方、什麽都要拿来比
在幼稚园,我们比得到的小红花的数量、比谁更能得到众多欧巴桑的疼爱;在小学,我们比谁拿的第一名比较多、比谁抓到的蝈蝈厉害;到了国中,我们就比谁的女朋友漂亮,甚至连小弟弟的大小我们都比过....随著年龄的增长,我们从这种幼稚的比较升级到互相挑对方的刺。只要我喜欢的,他都要抢;凡是他看中的,我也以牙还牙统统破坏。
我们彼此敌对的态度即使到了踏入社会也没有丝毫改变,虽然我自身的修养提醒我不要和这种没什麽大脑的人计较,可是一旦他出现在我视线范围还是会忍耐不住。既然送上门来讨骂为什麽不满足他呢?
我整了整伤痕累累的衬衫,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肖大少爷啊。怎麽?是不是肖氏要垮台了,居然委屈大少爷亲自出来做小白脸,真是世风日下啊~~~"
肖云飞的脸上很明显地爆出了几根青筋,一脸很想扁人的样子。虽然我自认自己力气也不小,不过在公共场合打架实在不符合我一向优雅的作风...好在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用著轻松的语气反击道:"韩大少是带女朋友出来玩的吗?不过好象你的女人比较欣赏我这样的小白脸,看样子她好象想要立刻爬上我的床呢 .. 和这麽可爱的女人上床滋味一定很好"炫耀地晃了晃手臂上吊著的女人,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倒吸了口气看过去,这个蠢女人什麽时候贴到他身上去的?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有些火大的扯过陆颖的身子,没什麽心思和男人再浪费口水,扔下几张纸币就匆忙拽著她落荒而逃。不错,落荒而逃都是因为这个不分清楚时间地点乱发情的女人,害我今晚居然在肖云飞的面前吃瘪,真真气死我了(果然米说到3句话就爆掉了...默)
2
韩氏企业大楼位於香港的闹市区,是一座占据了黄金地段的四十七层现代化大楼。韩氏以金融业和房地产业为主,旗下的子公司大大小小有一百多家,而这只不过是韩氏一部分在香港的产业而已。
我生来就是韩氏企业的太子爷,拿到哈佛大学的硕士学位後进入家族企业似乎也是顺理成章。不过,凭著我良好的经济头脑和准确的投资意识,交出一张张漂亮的成绩单,成功的获得了老头子的认可成为韩氏香港最年轻的董事长兼总裁。
此刻是上午十点半,照道理我应该是在大会议室里召开各部门经理的例会,而不是该死的听著眼前的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我的寡情薄意
"陆大小姐,难道你没收到我送去的礼物吗?我想它应该能够抚慰你受伤的心灵。"我忍住自己想要把这女人丢出去的冲动,因为我的办公室恰好在四十七楼,扔下去会犯故意杀人罪。如果在一楼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把她扔出窗子
陆颖毫无淑女形象的用手帕擤了下鼻涕,眼泪汪汪地看著我,话语里是满满的不情愿。
"小若,我们都交往了3个多月,人家什麽都给你了,怎麽可以现在说不要人家?说出去人家一点面子也没有了啦"
我靠,这死女人原来是在考虑自己的面子问题
"那你可以对别人说是你把我甩了。"
"身为钻石级单身汉的韩大少爷会被女人甩?别人肯定不会相信的啦呜呜呜...."女人继续呜呜咽咽,不过我还是瞄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算计。
"好啦好啦除了上次派人给你的,我再给你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人家还想要限量发行的缇芬妮的钻饰~~~"听到支票的数额,女人立刻笑眯眯的抬起头顺便又追加了一套首饰,哪里还有先前梨花带泪的凄惨样?
"...."
我默默数著小羊克制怒气,平静地按下内线让秘书把女人带出去,然後默默的走到办公室一角的酒柜前....不到五分锺,我眼睛可以看到的玻璃制品统统被我砸了个稀巴烂看著满地亮晃晃的玻璃碎片和到处流淌的酒液,我终於觉得心情稍微有了那麽一咪咪的舒爽。
"哎呀这些可是市面上也很难买到的珍藏版威士忌呢,砸了还不如送给我喝,真是太浪费了"一个有些夸张的男声突兀的冒了出来,我只是稍稍松了松领带头也没回一下。
"小若若还真是冷淡啊~~~~"这次,伴随著扭捏的语气是一具突然压过来的男体。在他压上来之前,我不著痕迹的向右移了三步。只听"碰"的一声,男人很不幸的一脚绊在原先被我挡住的巨大绿叶盆栽上,在即将亲吻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前被我稳稳揪住了後领止住了下坠的趋势。
"好危险哦~~就知道小若若还是舍不得人家~~"男人维持著衣领被我揪住的可笑姿势,眼中冒著小红心仰头崇拜得看著我。
"风临月,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我松手让你继续说这些恶心的话,不过你可能要因为玻璃去医院住那麽1、2个月;二是立刻闭上你那张该死的嘴巴,把那些娘娘腔的话全都吞下去"恼火地瞪著他嬉笑的脸,我粗声粗气的威胁他。
"是是,我马上闭嘴"感觉到我语气里的不善,风临月很干脆的求饶还顺便做了一个拉拉练的动作,不过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却透露出他其实在心里已经笑翻了。
切这混小子吃定我肯定会念在大学同学兼好友的面子上,不敢真拿他怎麽样。有些悻悻然的把他拉起来,没好气地开口:"什麽时候我们的副总裁也有偷窥的癖好了?"
"啧啧,小若,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什麽叫我偷窥啊?应该是我身为韩氏的副总裁有义务关心总裁的人身安全,所以是正大光明的看"风临月说的是一脸的理直气壮,要是别人看到了说不定还以为我这个总裁是个辜负属下一片好心的大坏蛋呢
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角,我只觉得再和他多说一句也会浑身无力。心里直後悔当初怎麽会被他纯洁的笑容和高明的投资手腕所欺骗,把这麽个罗嗦又八卦的广播电台请进了公司,还让他出任副总裁以便他更好的行使电台的职责,一天到晚偷听我的八卦并且不出半天就宣扬的人尽皆知连扫地的阿姨也不放过。
再次在心里为当初一时的昏头默哀,突然想起了身为副总裁应该承担的职责。
"我记得你现在应该代替我在大会议室里主持例会,怎麽,这麽快就开完了?"
一提起工作,风临月原本不正经的笑脸立刻变的严肃起来。看见他格外正经的面孔,我的心也不由一紧。"是不是出什麽状况了?"
"子若,本来也不算什麽大事....可是我觉得很有必要调查一下。"风临月难得的有些吞吞吐吐反而更加引起我的怀疑。我缓缓冲他点点头,示意他不必顾虑。
"是这样的,我发觉例会里呈上来的一些财务报表有点问题。虽然目前帐目上还看不出很大的异常,可是资金的流动太奇怪了,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肯定有问题"风临月一脸凝重得说出自己的疑问。虽然他说是的是直觉,可是我很相信他的直觉和多年来对经济的敏感。
"临月,立刻把那些有问题的帐目整理一下给我"我当机立断地下了指示,心里对那个死女人的怒火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和韩氏比起来当然是韩氏在我心里更有分量啊
落地窗外已是一片星星点点的灯火,时锺的指针也指向了晚上11点30分。我轻轻转动了一下酸涩不已的脖子,取了根烟刚想点却被风临月不客气的抽走。
"拜托....再不抽根烟我肯定要累疯掉了..."我苦笑著想要把烟再抽回来,风临月却固执得瞪视著我,冲著一旁堆著小山似烟蒂的烟灰缸努了努嘴。"要是你再抽下去,不疯也会尼古丁中毒的"
我沈默不语,不过也不再坚持,只是将身体深深地埋进沙发里陷入沈思。
这次出问题的子公司都集中在投资业和担保公司,起先资金流动并没有异常,数额不大且有出有进没有引起丝毫注意。不过,帐目上出去的资金渐渐地从几十万到几百万,最後一笔更是高达二千多万,所有这些投资基金和担保费用都是由十数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划走的。如此高数额的资金流量居然在短短三个月里完成,我不得不佩服起作业人员服务的高水准。
"子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啊。"风临月有些担忧地看著我,"转移迅速,手法隐蔽,并且都是些注册时间不超过半年的小公司。看来这次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捣鬼,肯定没这麽容易摆平"
"这些公司的负责人是谁?"我边翻著手里的报告边冷冷地发问。
"这个...是陈叔.."风临月迟疑了半天还是给了我一个并不想听到的答案。
"是陈叔吗...."听到这个名字连我也不禁微微蹙起眉,还真会找人下手啊"算一下预计的损失。"
这次风临月用了更长的时间,好不容易从嘴里蹦出一串数字。
"根据保守的估计,这次的损失预计有一亿六千万..."
"什麽???"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要知道虽然韩氏很有钱,可是以我的名字在香港可以调动的资产总额恰巧就是一亿六千万因此,我不想惊动美国那帮人而压下这件事是几乎不可能的很明显,幕後黑手就是想要我难堪,这次的事完全是冲著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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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亿六千万是什麽概念?以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一百五十万来计算,可以买一百套还有多;以普通人一年十万的年薪来算,子孙十六代也花不完;以一个汉堡十块来算,更是可以买上几十个车皮也不止....所以说,一亿六千万真的是个很大的数字
向来对数字特别敏感的我,听到"一亿六千万"这几个字从风临月嘴里吐出来後,在脑袋里自动将它换算成以上等值商品。其间,由於分子过於巨大,还一度造成我脑神经短暂的短路....
"子若,你还好吧?"见我的脸色忽青忽白阴晴不定,风临月忍不住拍了拍我的肩。
"你觉得我像有事吗?"我利索地抽了支烟点上,这次他没有再阻止我。"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有趣的挑战吗?虽然打个电话去美国很简单,可是我不想让那帮家夥插手我的事临月,你看著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风临月沈默地看了我一会,忽然轻笑著捶了我一拳。"这才像韩子若会说的话说吧,要我怎麽帮你?"
被他没轻没重的一拳捶到胸口,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天生的怪力...麻烦你以後捶我之前先通知我一声,好让我预先做好防护措施。"
"嘿嘿..."风临月看著自己的拳头,不好意思的干笑著。
"算了,今天都这麽晚了,就算要想办法也要等睡饱了才有精神,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想想风临月都泡在公司里快15个小时了,我这个做老板的也不好意思这麽虐待自家的副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