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锅水[现代耽美]——BY:烟猫与酒

作者:烟猫与酒  录入:12-09

  刚掏一半,杜苗苗在卧室里“靠”了一声,笑着说:“覃最你进来!”
  “怎么了?”高夏问。
  “你也进来,别问,赶紧的!”杜苗苗笑着跑出来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倍,一手一个拉着覃最和高夏往房间走,还扭头冲陆瑶喊:“陆瑶你别过来啊,我们要试穿覃最的内裤。”
  “神经病啊!”陆瑶尖叫一声,拿着个逗猫棒蹲在阳台逗周腾,头都不想回。
  “什么内裤啊。”高夏一听也笑了,捣了覃最一下,“你难不成有什么骚骚的款式?”
  覃最第一反应是那两条冰丝豹纹子弹头,刚来的时候江初开玩笑买给他,买回来就一直扔衣柜里,洗都没洗过。
  “你扒拉我衣柜了?”他往杜苗苗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屁!”杜苗苗搓搓脑袋,“你们哥俩儿怎么一个毛病啊!打人都不知道换个地儿。”
  他冲进覃最卧室,从书架前拿下一个长纸盒,转过身冲他俩挥着:“这玩意儿你就直接放书柜里?你哥看见没掰断你的腿?”
  “操!”高夏定睛一看,顿时笑得不行,“是我想得那个么?”
  他把房门掩上一半,从杜苗苗手里接过那个还没拆过封的飞机杯,跟杜苗苗俩人研究了会儿,一块儿冲覃最竖起大拇指:“最,不愧是你。”
  覃最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说并不会打断腿,甚至就是他哥亲手送的,要断也是江初天天满脑子骚操作,能活活把腿给骚断。
  看这两人一股子新鲜劲儿,他挺想笑地挑起一边眉毛,从床头柜里摸出那瓶杜蕾斯热感一块儿扔过去。
  “这什……”高夏接住了,看一眼又要狂笑,“能不能行啊,你设备齐全啊!”
  杜苗苗接过去晃了晃,又一把扔回给高夏:“他还用过了!”
  “不行,我怎么这么想笑。”高夏在覃最旁边坐下,杜苗苗也挤着坐过来,两人手上翻来覆去地倒腾那个飞机杯,“能拆开么?胶条怎么还在呢,你刚买的?能拆开看看么?”
  “拆吧。”覃最确实一直没拆开过,有一回其实已经想拆了,但是总有种用这个等于在用江初的奇妙错觉,他忍了忍又没动。
  “都没拆过你油用那么些干嘛了!”杜苗苗边拆边问。
  “撸啊。”覃最说。
  “妈的,什么感觉,”高夏声音压得特低,男生一聊起这个就有股隐秘的刺激与兴奋,“爽么?”
  “就那样吧。”覃最不想说太多,客厅还有个陆瑶,三个男的在屋里研究这种东西,对人不礼貌。
  “我……”杜苗苗把飞机杯倒出来,看一眼就跟挨了烫一样,猛地往高夏怀里一扔,“怎么真长这样啊!”
  “这也太,”高夏冲着杯口看看,张了张嘴,“……逼真了吧。”
  “你见过真的?”杜苗苗立马斜着眼儿问。
  “没见过猪跑我还没吃过猪肉么?”高夏朝他竖竖中指。
  “人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杜苗苗喊。
  “行了,看一眼收了吧。”覃最看一眼杯口的形状,皱了皱眉。
  “你真没用过?”高夏又捣了他一下。
  “你想用啊?”杜苗苗伸手捞过来,隔着覃最就往高夏裤子上摁,“是不是还想体验一把啊?”
  “给我试干嘛,给正主试啊!”高夏赶紧挡开,压着杜苗苗又要往覃最身上怼。
  三个人正搅在一块儿胡闹,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他们以为是陆瑶,手忙脚乱地赶紧要往屁股底下藏,保持着叠叠乐的姿势扭头一看,江初攥着门把手,有点儿愕然地看着他们现在的造型,以及竖在三个人腿中间的菲鸡杯,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覃最肚子上的杜蕾斯热感。
  “……哥。”高夏赶紧喊了一声。
  江初没说话,覃最感觉他好像喝酒了,眼睑连着颧骨那块儿有些红。
  陆瑶的脚步声过来了,江初盯着他们,抬手指着那个杯点了两下:“给我收了”,飞速地把门关上了。


第35章
  “完了完了。”杜苗苗从床沿上爬起来, 慌里慌张地把飞机杯塞回纸盒里,“被你叔……不是,你哥看见了, 他不会以为这是我们买给你的礼物吧?”
  “那咱们真是够贴心的。”高夏小声接了句。
  “不会。”他俩跟做什么坏事儿被抓包一样,覃最看着挺有意思, 还是选择不告诉他们这个飞机杯的来历, 接过来放回书架上。
  从卧室依次出去,江初和陆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陆瑶怀里还抱着周腾一下下摸着,眉飞色舞地给江初介绍着综艺里她的男神一号二号三号。
  江初靠在沙发上用手背搭着额头,覃最能看出他没什么兴趣,听得漫不经心的,但还是有说有笑地配合着陆瑶。
  “这么多男神, 我还当你就喜欢覃最一个呢。”高夏把刚才没吃完的蛋糕端过去接着吃。
  “那不一样。”陆瑶撇了撇嘴,她对覃最的好感倒是一直没遮没掩过, “我还喜欢沈腾呢,影响我喜欢我男神们了么?”
  说着, 她摸着周腾的手猛地一顿,托着周腾的胳膊把它转过来,“妈呀”一声:“我说这猫怎么长得这么眼熟,你们看啊!腾腾!”
  杜苗苗和高夏凑过来一块儿盯着周腾看了两眼, 周腾挺不情愿地挣了两下,三个人顿时笑疯了。
  “你笑什么, ”江初伸手往杜苗苗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叔没跟你说过?”
  “他说过你家有只像周杰伦的小猫, 也没说还像沈腾啊。”杜苗苗揉揉脑门儿, 跟个小动物似的凑在江初旁边闻了闻, “江叔你喝酒了啊?跟我叔他们?”
  江初刚想说不是,杜苗苗已经被覃最揪着后衣领子拽开去旁边了。
  “吃了么你们?”江初掏出手机划拉两下外卖,“本来合计着你们下午过来,我在外面跟同事吃完饭回来正好都走了,结果你们直接把晚自习翘了……”
  “不用这么直白吧哥!”高夏喊了一声。
  “自己看看想吃什么,”江初笑着把手机扔给他们,“直接下单。”
  三个人点了两张披萨,陆瑶晚上不吃饭,只要了碗沙拉,吃吃喝喝聊聊,到了八九点钟,晚自习也该放学了,几个人起身告别。
  “覃最,给他们叫辆车。”江初头有点儿晕,不打算送人了。
  “没事儿叔,我们自己叫就行了。”杜苗苗说。
  “让他叫。”江初没同意,“我这边能看见你们行程,别来一趟晚上回家被人拐跑了,我说都说不清。”
  “太有心了吧!”陆瑶感慨地摇摇头,“覃最,我宣布我移情别恋了。”
  “你收着点儿吧!”高夏和杜苗苗受不了地喊,覃最把吃完的纸盒垃圾什么的都收进垃圾袋里,让他们直接拎着走人。
  三个小孩儿前脚离开,江初立马就懒洋洋地躺倒在沙发上,搓搓脸喊了覃最一声:“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等会儿。”覃最去厨房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谢谢,搁着吧。”江初没动,往茶几上指指,“现在我更想喝点儿凉的。”
  覃最又去给他开了个黄桃罐头。
  江初接过罐头靠坐起来,一只脚踩着茶几沿,又搓了搓眉心。
  “你们仨刚在屋里干嘛呢?”他没吃黄桃,先喝了几口凉丝丝的罐头汤。
  舒服。
  “杜苗苗看见那个飞机杯了,胡闹了几下。”覃最说。
  “你们忘了客厅还有个女孩儿?”江初看他一眼,又喝了一口。
  “没让她看见。”覃最说。
  “不是让没让她看见的事儿。”江初顿了顿,他一喝酒脑子就容易卡轴,得酝酿一下语言,“你们这个年龄,容易激动,看见点儿什么都想入非非……”
  覃最皱了皱眉。
  “新闻里不动不动就有么,”江初“啧”了声,“一群男生带着小姑娘玩儿,玩着玩着互相拱拱火,就畜生劲儿上头,摁着人欺负。”
  “我不会。”覃最打断他。
  “我知道你不会,高夏杜苗苗也都不是那样的烂小孩儿……”江初一下子感觉到了在有关性教育的问题上,确实不怎么好开口,别说家长和学校了,他跟覃最兄弟俩都不知道怎么说才显得不那么猥琐。
  “但是你们让陆瑶怎么想?”他换了个角度问。
  覃最看着他没说话。
  “如果……我说如果啊,”江初又换了个角度,“以后你有个女儿,算了,就想想你有个妹妹吧,你妹妹跟三个男同学一块儿玩,结果那三个男生在那研究起了飞机杯,你再知道那三个小孩不坏,你能踏实么?”
  “再退一步,就算你们只是在屋里打游戏,闹得一头劲,晾她自己在门口看电视,人专门买了吃的来看你,你觉得合适么?”江初又说。
  见覃最一直望着他不说话,江初顿时有点儿说不下去。
  “我不是要说你,就是怎么说呢……”他不知道覃最是不是觉得自己往不好的方向质疑他,生气了,毕竟他知道,其实覃最是个对女生挺细心的人,尽管他不喜欢。
  覃最没想到江初要说这些,他自己确实没想到这几层。
  虽然当时他也准备让高夏他们收起来,赶紧出去了,正好时间赶得巧,江初一回家就是那个场面。
  但他也没辩解。
  不是因为生气,是他不受控制地在想,江初这个人,真的很好。
  随性,自我,时不时还会吊儿郎当,但不管是面对谁,他总能从对方的角度想问题。
  而且他不是刻意地去想,更像是他天生的思考模式,是他的本能。
  细致又周全。
  一个……特别温暖的人。
  面对这样一个人,要做到不被他吸引,非常难。
  “你对谁都这样么?”覃最看着他问了句。
  “什么?”江初愣愣,接不上覃最这突如其来的思路大拐弯。
  覃最没说话,想了想,他向江初道歉:“是我没考虑周到。”
  江初本来也就这么一提,覃最又没真做什么错事儿,这样主动一认错,他心里立马又有点儿说不来的滋味。
  “哎,我又没骂你。”他抬手在覃最脑袋上胡乱揉了一把,“也没人跟你说过这些。”
  “而且我知道你懂事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浑着呢,也就这几年才人模狗样。”江初自己说着,没忍住笑了起来,“当时跟女生一块儿出去吃饭,我自己走前面先进去,忘了人就在屁股后面跟着,撒手扬了人一脸门帘子,追着我锤了半个钟。”
  覃最笑了,俩人对着傻乐了半天,江初喝酒笑点就变低的毛病又上来了,越笑越停不下来,又重新往沙发上一歪,罐头汤差点儿洒一地。
  “哎——”脑浆都笑散了,江初闭闭眼挺愉悦地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感慨了句:“我可真像你爸爸。”
  覃最正抽出他的罐头瓶子要放回冰箱里,闻言眉梢一抬,反手就朝江初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收拾完罐头,再把几个杯子勺子都洗干净出来,江初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覃最把电视的声音调低,想让江初去床上睡,坐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开口喊他。
  半张脸还挤在靠垫跟扶手之间,都要变形了。
  他伸了根手指,在江初脸上轻轻戳了一下。
  江初没反应。
  覃最脑子里在说收手,胳膊却有自己的想法,不仅支着没动,指尖抬了抬,又往江初嘴唇上点过去。
  动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还很平静,手指真碰上江初的嘴,指尖那一丁点儿的柔软触感,突然就跟戳在电门上似的,直顺着脉搏打进他胸口。
  要坏事儿。
  不管飞机杯还是跟高夏杜苗苗他们的胡闹,都不会引起他什么冲动,但是对江初,他只能承认,自己就是有种变态的。
  而且随着他对江初的好感,或者说,对江初的喜欢的增加、被江初所吸引的程度越来越深,这股也越来越强烈。
  覃最盯着自己戳在江初嘴唇上的手指,心里翻涌起一浪浪的想象,他想把食指换成拇指,用力揉开江初的嘴角,想把手指塞进他嘴里,甚至想塞进……
  “嗷——”周腾蹲在茶几上,盯着覃最描来摹去的指头半天,轻轻叫了声,也伸着爪垫去拍。
  江初“嗯?”一声,被覃最给拍醒了。
  “它打我了?”他迷茫地瞪着周腾。
  “没有。”覃最在他睁眼的瞬间,飞快收回手指蜷在掌心里,“去床上睡吧。”
  “啊。”江初挠挠嘴角坐起来,顺手在覃最小腿的石膏上摸了摸,后知后觉地说:“我都没意识到我睡着了。刚你们闹着玩儿没碰着腿吧?”
  “嗯。”覃最心跳有点儿快,看着江初搁在他腿上的手,既想赶紧给他打开,又想让他多摸一会儿。
  但江初只在覃最膝盖上又揉了把,拍了拍,就起身晃回房间了。
  那天晚上覃最睡得特别晚。
  他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些不健康的画面,本来撸一把就能降火,可想起江初对他说得那些话,什么拱火、畜生劲儿上头,又让他有些烦躁。
  好像这时候想着江初做点儿什么,他就真的从精神上堕入了畜生道。
  躁了半天,他干脆翻身下床,把高夏带来的那几张卷子给做了。
  从十一点写到半夜一点半,覃最仰在椅背上攥了攥脖子,打算去喝杯水再上个厕所,洗漱完上床睡觉。
  刚走到饮水机旁边拿起杯子,江初房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摔地上了,跟着,他就听见江初有些痛苦地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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