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锅水[现代耽美]——BY:烟猫与酒

作者:烟猫与酒  录入:12-09

  “覃最会开。”江初胳膊朝覃最肩头上一搭。
  “带本儿了么?”江连天又问了句。
  江初也没看他,跟覃舒曼打个招呼, 直接开门出去了。
  “带本儿了么?”一直到进了电梯,江初才又冲着覃最重复一遍江连天的问题。
  “你看呢?”覃最看着他。
  “那咱们怎么回去?”江初笑了。
  “没本儿又不是没我。”覃最给他拽拽衣服。
  车还是扔在江连天家车库了。
  覃最叫了个车到小区门口,把江初往后排一塞,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
  等到了家, 江初抹了衣服就要往床上砸, 被覃最拽着胳膊给扥了回来。
  “今天没精神了。”江初刮刮他的脸, “你自己玩儿,大奔给你买的菲鸡杯还在那屋呢。”
  “你爸跟你说什么了?”覃最问。
  “没说什么。”江初打个呵欠,随口乱扯, “问我钱够不够。”
  “你妈呢?”覃最继续盯着他。
  “不说了么,问你是不是早恋……”江初边说边摩挲着覃最的背。
  “她专门给你打电话说这个?”覃最打断他。
  江初看了覃最一会儿, 心里既纠结又混乱。
  他是真不舍得覃最难受。
  上回江连天和覃舒曼冷不丁问覃最要不要搬出去, 这小狗回家都跟他上牙了。
  但是看覃最盯着他不挪眼的神情, 江初突然又觉得,他老想着什么也别跟覃最说,心里的念头是不想让覃最不高兴,本质不是跟老妈和江连天一个意思么?
  换位想想,如果他是覃最,肯定宁愿什么都第一时间知道。
  绝对不想像这样问点儿什么问题,都被糊弄来糊弄去。
  “给我拿根烟。”江初在心里叹了口气,拍拍覃最的屁股,在床尾坐下。
  覃最去给他点了一根,直接夹着指尖怼进江初嘴里。
  “坐。”江初眯缝着眼拍拍旁边。
  覃最又把桌上的烟灰缸拿过来,搁在自己腿上冲着江初坐下。
  “他俩想给你买个房子,不为别的,就是觉得早晚都得买,”江初斟酌着语言,“以后你也用得着,放假想来我这儿就来我这儿,想自己待着也不愁没地方去。”
  “然后呢?”覃最“嗯”了声,接着问。
  “没什么然后啊。”江初朝他呼了口烟。
  他这会儿自己说出来,也觉得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儿。
  想不明白怎么刚才听江连天一开口,整个人竟然会那么上火。
  “你不想让我搬出去。”覃最说了个肯定句。
  说点儿屁话。
  江初弹弹烟灰,看着覃最懒得搭理。
  “你妈那边又是怎么回事?”覃最捞过来江初一只手,搁在腿上一下下搓着玩儿。
  “她放完东西不得跟我说一声么。”江初也搓搓他,还是没把老妈那边的情况说出来。
  现在老妈那头的状况,不是他跟覃最说不说就能有什么改善的。
  江初自己都不敢往后面想。
  “没了?”覃最又撩起眼皮望向他。
  “要不干脆你想听什么,你说一遍我给你学得了。”江初“啧”一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想你以后有心烦的事而直接告诉我。”覃最扣着他没松开。
  “这话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了?”他问江初。
  “哎,我这不履行了么。”江初脑子里晕乎劲儿上来了,烟抽得有点儿恶心。
  他把剩下半根烟递给覃最,等覃最接过去,就敞着胳膊往后一砸,闭着眼仰躺在床上。
  “去洗澡,小狗。”他抬起条胳膊压在脑门儿上挡光,“洗完过来让哥抱着睡觉。”
  覃最像是很轻地笑了笑,起身拽过小毛毯搭在江初肚子上。
  这一晚上他俩谁也没睡好。
  覃最冲完澡回来,江初已经保持着仰面朝天的造型睡着了,胳膊都没挪动一下。
  他托着江初的脑袋给他垫了个枕头,自己又去写了会儿论文。
  等到快半夜的时候,覃最刚想睡熟,江初撑着床沿坐起来,去卫生间吐了一轮。
  江初没开灯,怕把覃最晃醒,蹲在马桶跟前活活把自己给吐清醒了,还保持这么个造型发了会儿呆。
  脑子里转来转去还是白天那些事,从白天到刚才梦里,又追到现在,他不想去想都止不住地重复。
  没有头绪地重复。
  江初蹲在那儿琢磨会儿老妈,琢磨会儿江连天和覃舒曼,又琢磨了半天覃最。
  最后琢磨到自己身上,他发现自己还冲马桶趴着呢,简直臭一块儿去了。
  叹了口气,他顺便把自己扒光冲了个澡。
  覃最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江初带着一身凉飕飕的水汽躺回来,拽着被子把两人裹了裹。
  再到后半夜,他手臂往旁边一划拉,挨上江初发烫的后背,上一秒还在想空调开高了?下一秒,他就皱着眉睁开眼。
  “哥?”覃最低低喊他一声,撑起上半身试试江初的脑门儿。
  滚烫。
  他把床头的小夜灯摁开,把江初从背对他的姿势给翻平,又在江初脖子上摁了摁。
  “几点了?”江初被折腾醒了,皱着眉问。
  “没几点,你发烧了。”覃最给他拉上被子,把空调摁成换风,去客厅电视柜底下找温度计。
  “发烧?”江初还一脑袋瞌睡劲儿,抬手试试自己的额头。
  “难受么?”覃最把温度计塞他胳膊底下,“量量。”
  “没感觉。”江初干巴巴地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儿烫,别的什么也没觉出来。
  他上回生病都得往两年前倒了。
  还只是个重感冒,被覃最跟报时器似的盯着灌了好几天感冒灵,最后去泡一趟温泉就泡好了。
  江初都想不起发烧是什么滋味儿,就觉得脑袋晕。
  像是有根麻绳从两个太阳穴之间穿过去打了个结,把他吊起来晃荡,晕得浑身恶心。
  “喝酒喝的,睡一觉就好了。”江初示意覃最把灯关上。
  “你睡你的。”覃最调暗两度,听见饮水机烧好了,又去给江初倒了杯水。
  估摸着时间掏出温度计一看,他差点儿想把江初叠起来直接往医院里带。
  “都38度了,你跟我说没感觉?”覃最皱着眉拍拍江初的脸,这回他直接把空调给关了,开窗通风。
  还去把自己床上的大厚被子抱过来,把江初从头到脚给裹了个严实。
  “操,你直接把我烧了多省事儿。”江初被压得胸口一闷,勾勾脖子往自己身上看了眼,笑着骂了句。
  “别废话。”覃最给他灌了口水,扫一眼江初身上被他堆的确实厚了点儿,看着眼睛都热。
  “去医院。”他放下杯子又要给江初套衣服。
  “你别折腾我啊,就发个烧,你别跟神经病似的。”江初立马掀开条眼缝。
  他本来闭着眼随覃最摆弄,听他还想大半夜把自己往医院弄,赶紧警告地看着他:“让我安安稳稳接着睡,我明天还能不揍你。”
  覃最看看时间,四点都没到。
  如果硬把江初架起来,他相信江初真能为这事儿揍他。
  确实换成是他发烧,江初非要把他往医院折腾,他也懒得动不乐意。
  覃最扔掉衣服,蹲在江初旁边把胳膊伸进他被子里又试了试,“啧”一声:“你这都烫手了。”
  “手往哪儿圈呢,对病人有点儿起码的尊重行么?”江初闭着眼忍不住乐了,“你碰它什么时候不烫手啊?”
  “真不难受?”覃最盯着江初的表情。
  “你现在睡你的觉,再睁眼我保准就退了。”江初从被窝里费劲地抽出只手,弹了下覃最的脸。
  覃最又去翻了翻家里的药,都是些不知道几辈子的陈年老药片儿,也不敢给江初吃。
  他查查手机,套上衣服跑了趟两条街外的二十四小时药店。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覃最心里也知道发烧不是多大的事儿,大老爷们儿发发烧全当杀菌了,换成他自己估计烧完了都来不及反应。
  但是看着江初发烧,他瞬间就只剩下满心的毛躁。
  必须把能做的都给做了,不然他没法儿踏实。
  江初听着覃最在外面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又轻声扣上门出去的动静,睁睁眼盯着天花板。
  他知道覃最要去买药,也没拦着。
  不让他弄点儿药回来给自己灌下去,这小子后半宿都不会睡。
  周腾从门缝外溜进来,蹦上床头抽抽鼻子,盯着他看。
  江初从覃最给他裹成铁桶的被窝里伸出条胳膊,把周腾扒拉到旁边,在覃最睡的那半边床上划拉两下。
  生病有时候也许就是纯粹的“感觉”。
  江初转悠着太阳穴晕乎乎地想。
  刚才他一直没觉得自己难受,覃最把38度的温度计甩他眼前他也没觉得有什么,还被折腾得挺无奈。
  然而听着这道有些匆忙,也没忘了放轻动作的关门声,他突然就感觉到“烧”了。
  从身上沉甸甸的被子烧进胸口,心里晃晃荡荡烧得发烫。
  覃最真的像只小狗。
  他的小狗。


第89章
  江初这个烧从半夜发起来, 就没再下去。
  他信誓旦旦的跟覃最保证睡一觉就能退。
  覃最去给他买了药灌下去,定个闹钟迷迷瞪瞪到八点多,起来又给江初夹了回温度计。
  拿出来一看, 都快三十八度二了。
  “起来。”他没管江初再墨迹什么, 直接把他拽起来往医院赛。
  “哎。”江初坐在床沿愣了会儿神。
  估计是脑子里的酒劲儿下去了, 现在光剩下晕了咣当,他终于感受到自己确实不太舒服,刷牙的时候胳膊软得跟面条似的。
  不顺的事儿一般都串在一块儿发生,江初十年难遇发一回烧,偏偏车还扔在江连天那儿。
  打车排队挂号,哪哪儿都乱糟糟的。
  江初一脑袋浆糊看什么都烦,折腾人的流程就全挂在覃最身上。
  等终于给江初挂上点滴,覃最坐在他旁边灌了口水,从半夜揪到现在的心才算放下去半截儿。
  “小狗。”江初喊他一声。
  “难受?”覃最立马看着他。
  “不是。”江初想在他脑袋上摁着揉一把, 没扎针的胳膊在另一边,他动动手指头也懒得抬。
  “咱们干嘛来这儿啊,”江初问, “跟坐在大街上扎针一样。”
  他捂着覃最随手拽出来的外套, 没精打采地靠在输液区的椅子里, 冲前面人来人往的走廊的抬抬下巴。
  覃最没明白他意思, 以为江初还想窝在家里靠想象退烧。
  “你想去哪儿扎?”这回换他用警告的眼神瞄着江初。
  “社区诊所不就在小区对面么?”江初无奈地跟他对着瞄。
  “忘了。”覃最想了想,皱皱眉。
  确实,又不是伤筋动骨或者把人烧傻了, 三十八度直接找个诊所挂上水就够用。
  “傻。”江初懒洋洋地抬了下嘴角。
  “你刚怎么没说。”覃最把瓶子递给江初,让他也灌一口。
  “就你能忘?我不能?”江初偏头呛着咳了声。
  他扁桃体也跟着上火了, 喝水跟咽冰碴似的。
  “能, 你多牛逼, 没点儿征兆就能发烧。”覃最粗着手给他胡撸掉下巴蹭着的水,“闭嘴烧着。”
  八点多从家出来,这会儿都十点了,等挂完一大一小两瓶水,起码还得小两个钟头。
  覃最看眼时间,想去给江初买点儿吃的。
  江初没胃口,也不想在医院吃东西,老觉得一张嘴灌得全是病毒。
  “你出去吃,别给我带。”他借着俩人挨腿坐着的姿势,在覃最膝盖上搓了搓。
  “你自己待着行么?”覃最问。
  “不行,离了你我马上就得丧失坐着的功能,立马出溜下去。”江初叹了口气。
  “那你先吊着,我去把车开回来。”覃最摸摸兜里的钥匙,把水瓶塞进江初手里。
  “现在?”江初抬眼看他,立马冒出一嘟噜问题,“你带本儿出来的?能行么,你上回摸车把儿都是半年前了……”
  “回家拿。”覃最干脆利落的打断他后面那些话,起身看看四周,“你要是先吊完就坐这儿等我。”
  “也行。”江初点了下头。
  嘀咕归嘀咕,他心里也没太在意,覃最车开得不多,但回回上路都能很稳当。
  听见“手机”这俩字儿,他下意识摸摸兜。
  摸了两把,他顿住胳膊又抬头问覃最:“我带手机了么?”
  “我没在意。”覃最看着他也掏掏自己兜里,“你刚一直没拿出来?”
  “好像是没有。”江初一早上晕头转向的,也没回想出个四五六,“我不是被你直接拽起来就出门了么。”
  “给你我的。”覃最把自己手机递过去,“我回家把你的拿上。”
  “我不拿也行。”江初摇摇头。
  摇完他想想,坐这儿两个钟头确实无聊。
  覃醉不在旁边,他一个人想闭眼睡觉也睡不踏实,还是把手机接了过来。
  “我可乱翻了啊。”覃最又半蹲下来给他掖掖衣角,江初往他耳朵上轻轻弹了一下,“没什么不能看的?”
  “私密相册最好别看。”覃最嘴角一抬,“想看也行,都是你自己,就是得防着点儿护士。”
  “操。”江初一听就知道都是些什么破图,轻声笑着骂了句,“我就知道你压根儿没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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