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辞:“……”
沈清清晰地看见,在听完季如风的话后,他的脸色,刷的白到了底。
眼睛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就像是多年前,季如风不敢面对那座坟一样。
“你以为他真的有办法帮你复活他?别傻了,他只是想从你那里抢走他的尸体,剖开他的脑颅,一片一片切开,好好研究下他最聪明的学生的大脑。然后用他的DNA,给你克隆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来欺骗麻痹你,让你为他所用而已。”
因为他的话,陆秋辞拿枪的手,颤抖到几乎握不住。
恨不得直接一枪嘣了他。
“而且我敢保证,他在研究的时候,绝对碰了一些不该碰的地方……一些,你都还没来得及碰的地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任青影生前应该有高度洁癖对么?你说,他在得知自己死后,被那么多人,肆无忌惮地抚摸过他的身体,他会是什么表情?”
杰森疼的皱眉,却还有力气挑拨离间,冷笑道:“陆秋辞,你可别忘了,国外那座实验室是谁炸的,可怜青影半生研究心血,毁之一旦,你不替他心疼么?”
“我最心疼的。”陆秋辞面不改色地扣动扳机,对准他小腿又是一枪,“是他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老师。”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季如风立即抱紧了沈清。
“二哥。”他对季如风道:“你没必要用激将法故意激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另外,你怀里的那个人被下*药了。”
第87章 我想要渎神
季如风跟陆秋辞带着人把杰森一锅给端了后,杰森被陆秋辞给拎走了,也不知道是弄去了哪个无人岛折磨。
至于那十多个助理,直接以绑架罪扔牢里去安度晚年了。
季如风将沈清抱回车,给他上完药后,似乎还准备回去,被沈清给拉住了。
沈清抓着他衣摆不放,抬头问他:“你要把我一个人扔这儿么?”
季如风没说话,默默地坐了回来,关上了车门。司机心照不宣地发动车子,驶出山脚,开往城内。
外面渐渐飘起了小雨。
沈清手里还执着地捏着他衣角不放,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季如风在说,他安安静静听着。
现在季如风沉默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似乎也就尴尬了起来。
但这尴尬显然只是针对沈清,季如风没有丝毫尴尬的感觉,他只觉得胆战心惊。
是死*刑犯上断头台前的胆战心惊。
他估计是真被沈清之前的演技派表演给吓出病来了,那句分手直接要了他半条命,后来又一声不吭跑路,实在是吓坏了他。
或许,他远比沈清还缺乏安全感。
只是与生俱来的表演天赋,让他比谁都要藏的深。
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爱恨情仇,十分也能让他演的淡了七八分。
是真正的唇齿间云淡风轻,胸中却是雷霆万钧。
他把爱意藏的太深,深到沈清已经开始怀疑他的感情逐渐淡化了。
现在,自食恶果了,惴惴不安的成了他自己。
他满脑子都是沈清跟他说分手时候的样子,是佣人说他二话不说跳窗逃跑的样子,是林小深电话里,他说要跟杰森出国结婚请他当伴郎的样子……
他现在坐在车里,沈清就坐在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人手还死死抓着他衣服不撒手呢,他倒好,脑海里想的却是——
沈清是不是准备随时逃跑?
一旦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就涌现出了无数疯狂的念头,那些被他死死压制住的疯狂的念头。
他并不想吓到沈清。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坐了一路,沈清最后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季如风心脏狠狠一抽,觉得头顶悬着的刀终于要落下了。
沈清低着头,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委屈道:“以前我要是被人绑架了,被人欺负了,你早就抱我,亲我,哄我了……”
要是以前的季如风,估计沈清话说一半他就十分上道地扑过去调戏了。
但现在刚从私人诊所放出来的季如风,跟往常的思维能力略有出入,微微蹙了下眉,低声道:“抱歉。”
沈清:“???”
“我……”他顿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坦白道:“我那晚给你换了个耳钉,上面有窃听器跟追踪器……我很久之前就让人去查了你的隐私,查了很多,但我不是因为怕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并不在乎这个,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事情,你所有的事情……”
他低垂着眼眸,甚至不敢去看沈清的反应,“九年前,那些女孩子送给你的情书,都是我偷偷摸摸给扔掉的……我其实背书速度很快,每天熬到半夜锁门才走,就是为了故意去你宿舍跟你挤一张床,晚上,我也不是无意识搂着你睡的……”
“还有,你当初宿舍断水,是我故意让人弄坏了你的水管,就是想看你红着脸来找我,让我帮你……但我没想到,你会去外面打水冲凉,还当着我的面脱衣服……我那晚第一次梦见那种事情……”
“……”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跟神态,说着让沈清目瞪口呆的各种真相。
可怜见,季如风这些年真的是瞒了沈清一箩筐的事,现在自己心态崩了,全给倒腾了出来。
大到装窃听器,小到鸡毛蒜皮,连九年前趁他睡觉偷亲他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你高二流鼻血,我送你去医务室,医生说让你定期释放,你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单纯的可爱,我就故意使坏,让你撞见他们几个看AV……抱歉,我那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放的会是GV……”
“……”
“我当时跟你说,朋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那话是骗你的,那是我第一次用手帮别人……我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去做这种事,后来好几次……我说教你自*慰,其实都是因为我想……”
“好了,你……你别说了……够了,这些事……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沈清听的简直想要奔溃。
装窃听器追踪器什么的也就算了,但割他宿舍水管,诓他看GV,连哄带骗手把手教他……
沈清脸颊爆红,别过脸看向车外,连质问他都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听见季如风说,看见他光着身子在他面前冲凉,晚上就梦到了那种事情,这……这简直让他想挖个坑把头埋进花盆去了。
季如风自己不要脸,就以为别人也不要脸了。
说起那些没脸没皮的事,都不知道稍微含蓄一点点,整的沈清难堪、羞耻又尴尬。
看见沈清松开自己的衣角转过头去,季如风神色一黯,轻声问道:“你生气了?”
“……”
干了这么多缺德事,还好意思问别人是不是生气了,这要是换了林小深,早拿刀砍死他了。
一刀下去估计还得笑眯眯地问一句:“你说呢?”
可沈清就是纵容他,就这都不生气,还心疼这老流氓老畜生小心翼翼的样子太可怜了。
自己都羞耻的不行,还要红着脸反过来安慰他,“没生气,我不生你气,就、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只做,别……别说出来行不行,我、我……我……”
要脸。
可沈清要脸,季如风却不要脸,闻言道:“我不想瞒着你,任何事情都不想再瞒着你。”
“抱歉,我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喜欢一个人,所以很多事情都做的不恰当,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沈清看着他轻轻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手掌上缠着一层绷带,应该是那天被杯子碎片割伤的,伤口还没愈合好。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有些不敢去触碰沈清。
沈清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根本就不敢看自己,他微抿着嘴角,羽睫轻颤,死死压制着嘴唇的颤意,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露出从容自信,令人炫目的笑容的脸,此刻因为惶恐,显得一片灰暗的惨败与忧郁。
沈清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从放下自己那一刻开始,就一副如坐针毡想要逃走的模样了。
就像无法面对那座坟一样,他不敢确定在自己把沈清伤的体无完肤后,沈清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所以,他选择逃避。
沈清抬头看着他,问道:“既然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那你一定知道,杰森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包括你从前的事情,你不想问问我的看法吗?”
好了,沈清这句话一说完,季如风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
“你可不可以……当做不知道?”他的声音都哑了。
显然,他是真的很怕沈清看到他的软弱、不堪、痛苦。
他可以忍受世界上所有人的攻击与诋毁,唯独沈清,他只想给他最光鲜亮丽的那一面。
完美这个标签在他身上贴了太长时间,长到仿佛已经长在了他的身上,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阳光的背后,承受的是多大的阴暗。
沈清看他的眼神有多炽热,他的心虚就有多强烈。
就像沈清不敢暴露自己的暴力倾向,季如风同样也在极力隐藏他的不光彩。
他不是西方媒体所赞扬的那样,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他不是神,他是人类为了一己私欲创造出来的杂种、怪物,用来赎罪的代价,活该被抛弃的工具。
沈清没有回答他,看着他,忽然道:“我以前受伤了、疼了、病了、难过了,你都会亲我的。”
季如风犹豫片刻,凑过去,伸手扶着他的后颈,低头一吻,温柔地落在他眉心处,轻声道:“以前会,现在也会,以后……还可以么?”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季如风猛的僵了下,被沈清那句分手凌迟至今的他,现在真是草木皆兵了。
“如风,我要的不是这个……”
沈清捧起他的脸,仰头吻上他的唇,滚烫的呼吸缠绵着,在津液里迷乱沉沦,湿软的舌头带着点羞耻的怯意,一点一点,执着而坚定地舔开了季如风的唇缝。
“你……想要我的命么?”
不止,沈清不止要他的命,他几乎是奔着让他发疯的目的去的。
在车子一个急转的时候,他攀着季如风的脖子,顺势就跨坐在了他怀里,闭着眼睛,低着头,继续深情地吻着他。
除了喝醉酒,他很少有这么热情主动的时候。
他的吻依旧青涩、纯洁,美好得像是冬日后的第一抹春色,却又炽热得像一把野火,点燃了季如风满世界的千里冰封,也点燃了,他被禁锢在理智囚笼里整整九年的情*欲。
因为对他的爱,而生出的情*欲。
一吻毕,沈清喘着呼吸,舔咬着他莹白的耳垂,“你是个奇迹,你是我的神……”
“现在,我想要渎神,可以么?”
第88章 这剧情为何如此眼熟?!
不,从沈清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就已经不是他想渎神了。
而是他的神明,正在疯狂压制,狠狠亵渎他最虔诚的信徒的可怕念头。
从沈清跨坐在他怀里的那一刻起,季如风的理智就已经濒临奔溃的边缘了。
他在灭顶的爱意与欲*望中试图悬崖勒马,终于维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宝宝,我没有准备润滑液,直接进去你会很疼的,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早在车上备好了润滑液杜蕾斯,还有两人的备用衣服。
可惜,这老流氓最近太伤心,连本性都给伤没了。
现在只能美色当前,能看不能吃了。
尤其今天美人还格外热情主动,就差脱了衣服坐上来自己动了。
“我可以等,你呢?你……还等的了么?”
“……”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现在到底是谁等不了?
沈清能清晰地感觉到,季如风的身体比他的嘴巴诚实千百倍,那股蓄势待发的力量带着可怕的灼人的温度,正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挣脱理智的囚笼。
它极度渴望着,渴望狠狠地贯穿他的身体,在柔软湿热的壁肉里驰骋进出,让两人的爱*液水乳*交融。
它渴望得到解放,在他的身体里释放所有积蓄已久的力量。
可是都这样了,季如风居然还能忍,哑声道:“先回家,我房间里有润滑液,你先忍忍……”
就两人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谁要忍。
沈清今天是铁了心要做到底,牵着他的手,贴着细腻光滑的皮肉,从小腹一路摸下去。
他估计是真的想一把野火烧死季如风。
他附在他耳边告状,压抑的喘息声撩人的很,也委屈的很,“你刚刚没来的时候,杰森说他要当着你的面上了我,他还摸我前面,想从后面进去。”
季如风:“……”
沈清今天为了能让季如风上自己,也算是豁出去了,脸什么的都不要了。
“它脏了,你帮我摸摸好不好?”
“不摸。”季如风被他吻的心头野火一阵接着一阵,烧的他烈焰焚身,苦不堪言,却还得好言好语哄着他,“回去,回去我给你舔干净,好不好?”
沈清看着被自己咬了个小小的牙印的耳垂,上面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戴了一只银白色的耳钉,款式简单,花纹却很精美特别,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是一对的。
季如风给自己偷偷带了只耳钉,是何居心,已经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