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这种拔屌无情的律师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现哈

作者:现哈  录入:12-26

  “诶诶,好孩子,”文如欣连连点头,握住他没有打吊针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妈妈在这里。”
  “不要哭,”杜以苇失声地笑笑,苍白的嘴唇缓慢地开合:“有什么好哭的……”
  吃力地抬起手,想抹去母亲断线的泪水。
  “妈妈不……不哭了,”文如欣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我去叫你爸爸,他也很担心你。”
  泪流满面的脸突然绽放开笑脸,转过身疾步走出去。
  杜以苇抬起的手蓦然失去力气,软软地落在身侧。转过头,看到床边的滴答作响的仪器和柜子里放着的许多生活用品。
  活过来了……他在半夜的时候会清醒一会儿然后又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支配。
  爸爸妈妈……让你们担心了,还有顾临。
  杜以苇想到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回了一点血色,看上去精神了一点。
  “苇苇。”浑厚有力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杜以苇撇过头看到了父亲步履稳健地走来。他一直都不苟言笑,此时看到昏迷已久的儿子醒来,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温和笑容。
  “爸。”
  他的父亲笑起来,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皱纹。
  杜振浩拉开一条椅子坐下,说道:“你先好好躺着,等医生过来。”
  医生特意嘱咐过,患者如果醒来,什么也不能动,不能摘氧气罩,不能喝水,不能坐起来不能说太多话,反正什么都不能。依赖营养剂已久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随时会再次昏迷。
  就这样又躺了两天,杜以苇从只能喝点水喂点稀粥的状态慢慢恢复回来。
  今晚吃完晚饭,杜以苇觉得能够支撑着再坐好一会儿,父母出去时他向护士借了充电器,打开了和他一样沉睡已久的手机。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微博上源源不断的消息,纵使忽略了纷至沓来的评论,还是有许多私信邀请他配剧和参加歌会。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和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短时间内不可能有空再去网络上玩了。懒得一一回复,他发了一条微博声明暂时隐圈。
  叮叮咚咚的评论铺天盖地而来,然后他的手机不争气地卡了……
  杜以苇死死盯着屏幕,希望快点显示主界面,任性的手机君偏不随他的愿,一直卡到杜振宇和文如欣回来。
  “还玩手机?快放下睡觉吧。”文如欣一进门就看到了儿子靠在床头咬着嘴唇盯着屏幕的样子,脸色微僵。
  杜以苇最后失望地看了一眼手机,乖乖放下它躺了下去。
  第二天杜以苇和母亲说了要手机用一下,文如欣说了一句没有充电器含糊过去了。
  等到他睡醒午觉,还是那个护士小姐来测体温的时候,杜以苇眨眨眼睛,护士立刻就知道了他想要什么。离开了一会儿又把那个充电器带了回来。
  “妈,我的手机呢?”
  文如欣不自然道:“你要干什么?”
  “我……和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担心。”
  文如欣考虑了一下,才把抽屉里的手机递给了他。
  杜以苇这次吸取了教训,没再打开微博而是直接进入电话簿。
  肯定让顾临担心了,他看着许许多多个未接来电,最新的一个是上午茗熠打来的。小姑娘一定也很担心了吧,杜以苇想着先和她说一下再和顾临好好聊聊,反正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彩铃响了一会才接通,那边传来惊喜的声音。
  “以苇!真的是你啊!你现在在哪?我和舅舅都想死你了!”
  杜以苇轻笑了一声,问道:“我现在在医院,你回到顾临那里去住了吗?”
  “是啊……”
  徐茗熠还没说完,杜以苇手中的手机被母亲夺走。
  “妈?”杜以苇不知所以,说道:“我还没说完呢。”
  文如欣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问道:“顾临是不是那个律师?”
  杜以苇:“是啊。”
  “他……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要给他打电话?”文如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杜以苇实在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在说什么,只好问道:“怎样?妈,你在说什么啊?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文如欣把手机放进自己手机兜里,眼神闪烁道:“出院前不准你再碰手机,更不可以和那个人打电话!”
  儿子换后背的纱布的时候,他胸前的淤青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还有前几天发到自己手机上的那份录音。自己的儿子苦苦地求饶,但是对方只是冷冷一笑,手上却继续残暴地进行那些难以启齿的……发来录音的人明确地说明另一个声音是G市的律师顾临。
  杜以苇知道事情往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不知道是谁对父母说了顾临,更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贬低和诽谤顾临的,现在自己也无处下手解释。
  手机是拿不回来了。
  凌晨两点,杜以苇从床上坐起来,家属床上守夜的父亲已经睡着了。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护士站借了一个手机。
  顾临的号码一直没有备注,他记得清楚。
  冷清寂静的走廊里,久违的夜晚凉风吹动他的发丝和衣袂,翻动桌子上的患者记录册。
  短短的半分钟变得如此地难熬,接通的声音像是打开了他思念的枷锁,一瞬间涌入无数别离的苦涩和浓郁的相思。
  好想你。
  我好想你啊,顾临。
  这些真诚的温情话语他没有着急出口,哑着嗓子问道:“是……顾临吗?”
  不知道现在这样喑哑而支离破碎的声音,他会不会认得到呢?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像晨间的清露,顾临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困倦的睡眼立刻清澈明亮。
  “是我!以苇,我是顾临!你现在在哪里?”
  听到那句久违的呼唤,杜以苇唇角飞扬,眼睛穿过走廊看向夜空,说道:“我现在在A市。”
  顾临焦急道:“A市哪里?我马上过来。”
  “别,你可千万别过来。”杜以苇轻笑一声。在平常该是悦耳动听的清亮笑声,和沙哑的嗓子黏在一起,砾岩般碾过顾临的耳膜。
  “为什么?……我不能去见你?”
  杜以苇那边沉默一会,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沉声道:“我和爸妈在一起,他们还没有接受我是同性恋。”
  何止是没接受我,还对你产生了很大的误会。
  顾临闻言放了心,无奈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吧!”
  “顾临。”杜以苇突然提高了音量,一本正经地念了他的名字。
  “嗯?”
  杜以苇:“你的声音真好听。”
  如果现在我和你在一起,真想靠在你温暖的肩膀上,没完没了地让你说给我听,摸摸你喉结的震动,看着你薄薄的嘴唇和你洁白的牙齿。
  “顾临,我要挂了。”没等他开口回答,杜以苇又说道。
  顾临知道他的难处,即使再舍不得也必须告别,“你挂吧,我很想你。”
  于是杜以苇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谢谢你。”他把手机递给护士,她已经多次帮助自己了。
  护士义愤填膺道:“应该的!真不知道社会上为什么就会有那么多坏人,总是伤害无辜的人。”
  杜以苇浅浅地笑着,没有回答她。人言事无常,谁知道这一秒还好好站着,下一秒会遇见什么呢?活着,就要好好珍惜喜欢做的事情和爱的人。
  但是他还是要为自己鸣不平:为什么我杜以苇偏偏特别惨?
  长得好呗怪你咯。
  沿着走廊回到自己的病房,迎面吹来的晚风都带着他内心小小的雀跃。
  他想的人也正在想念他,脑海里他们在一起。
  原以为和顾临联系之后进入的梦乡应该甜蜜美好,事与愿违,他做了噩梦,梦从光头男开始,一点一点和现实中一样经历过去。
  居心叵测,肮脏丑恶,鲜血淋漓。
  杜以苇在梦中发出呢喃:“不要……不要过来……顾临……”
  文如欣摆放早饭的手一僵,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叫顾临的人,到底对自己的儿子做了多少残忍事情,才会让他连在梦里都要哀求。
  她放下勺子,紧紧握住他的手,“妈妈在这里,你不要怕,苇苇。”
  杜以苇无意识地摆摆头,根本没有察觉外界的声音,自顾自呜咽道:“顾临,你在哪里,顾临……”
  文如欣更多安慰的话哽在了喉头,不敢再说出口。录音里自己儿子的的确确哭得凄惨,另一个人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毫不留情地对待他,可是他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地在梦里呼唤他的名字?
  杜以苇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母亲愣愣地坐在一边,眼睛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妈?”他从床上撑着坐起来,头发凌乱。
  “你醒啦,”文如欣回过神,像往常一样贴心地帮他盛粥,忽然脸色一变,“这粥都凉了,你等着,我回家帮你热热。”
  “没关系,凉了就凉了。”
  “那怎么成,你现在必须要注意饮食,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她说完拿起保温瓶往门外走去,边走还边低声埋怨自己:“真是的,居然忘记盖盖子了。”
  杜以苇看着母亲的匆匆离去的背影,感到心疼和自责。他的母亲总是这样,死死地守着相夫教子的本分,任劳任怨地活了半辈子。
  等到杜以苇洗漱完毕坐回到床上时母亲还是没有回来。但医生已经照例来检查了。
  “恢复得不错嘛。”这次来的是医院内科主任,就是手术做到一半时叫来救场的。
  当时所有人都在忙着缝合取出玻璃之后的伤口,一个在一旁实习的医生注意到监护仪上不正常的参数,这比失血过多严重多了。但是杜以苇身上并没有致命伤口,有些尖锐的玻璃刺入得很深,也只能造成失血过多休克。
  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派出一个医生马上去找内科主任。
  这个年轻的内科主任一进入手术室就暴跳如雷,“你们没有看到伤者手臂上的针孔吗?愚蠢!医院养你们是救人的还是杀人的!快点再做一次血液检查啊傻逼!”
  手术室里除了杜以苇之外谁都忘不了那一场手术,因为这个主任喋喋不休地从进来骂到出去为止。
  “谢谢你,秦主任。”杜以苇也从护士口中听说了这个我行我素作风随意的医生,那晚可谓惊心动魄。
  “没事。听说……”他懒懒地靠在墙壁上,不羁而潇洒,似笑非笑地看着杜以苇塞进体温计,“你是被人性骚扰?”
  杜以苇面带苦笑,不置可否。
  “现在的男女比例实在是太不协调了,连男的都不肯放过,”主任缓缓走到他边上,“可可恶的是,现在的法律漏洞百出。我认识一个优秀律师,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价格挺高但是胜诉率也高。”
  杜以苇:“不用了……”
  他最不缺的就是律师了。
  主任一挑眉,问道:“为什么不用?你不打算上诉吗?”
  杜以苇沉默,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告诉顾临。
  “呵,”秦主任转动手里的笔,凉凉地说了一句:“这么要面子?那强奸犯可真是逍遥自在。”
  门忽然被一脚踹开,撞在墙壁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里异常突兀。
  两个人齐齐地看向门口,不禁瞪大了眼睛。门外的男人黑着脸,死死地盯着主任伸进杜以苇衣袖里拿温度计的手,几欲暴走。
  主任先反应过来,快速抽出温度计,笑盈盈地看着男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来感谢我的?”
  男人沉声道:“什么强奸犯?”
  主任瞟了一眼温度计,甩了甩然后扔进了消毒液中,走向男人,嬉笑道:“你那个逃跑的小心肝回来了没?”
  “我问你什么强奸犯!”男人的耐心已经告罄,呼吸之中都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
  秦玖霄不在意地掏掏耳朵,斜眼看他,“别在这闹,有事出去说。”说罢去拉他的袖子,男人纹丝不动。秦玖霄皱了皱眉,再次催促道:“快跟我出去,别打扰了我的病人。”
  “顾临。”
  杜以苇掀开被子下了床,直直地站在顾临的面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神采。
  秦玖霄愣愣地转过身,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病人,松开了拉着顾临的手。
  顾临越过他上前一把抱住了杜以苇,一个多月来心心念念,醒时梦中都思念到骨髓里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怀里。朝思暮想的痛苦烟消云散,现在灌满胸腔的是不容许其他人碰一下的占有欲。
  杜以苇任他紧紧地禁锢着自己,垂下眼帘,感受着接触的胸膛传来的炽热而强烈的心跳。顾临的心脏一下一下有力地撞击着他,几乎要穿膛而出。
  实力巧合秦主任见此了然于心,酸溜溜地走了出去,还自觉周到地关上了门在门口守着。Excuse me?敢情他跑去G市找顾临的前两天还在帮他抢救他的爱人。
  “你怎么来了?”
  顾临稍微松开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杜以苇的脸,抿着唇没有回答,眼底燃烧着渴望。
  杜以苇微侧过脸,说道:“不是和你说了不要来找……”猝不及防地被吻住,湿热的温度覆盖在唇上。
  顾临娴熟地撬开他的牙关,霸道急切的力道让杜以苇无处可逃。灵活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舔弄吮吸,激烈地摩擦着柔软的口腔内壁,贪婪地攫取他的气息,时而转战啃噬浅色的薄唇。习惯性地伸手解开杜以苇的纽扣,宽松安静的病号服下的身体一直在诱惑着顾临,所有的自控力在抱住他的那一刻决堤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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