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的水母&蓝蓝的海————Kamiavee

"呼......当然......不是......我还得省点力气，回去写报告呢！"Alex一边喘着气，一边进一步深到Kay的体内，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噢......不，亲爱的，我要你把所有的留给我，报告......让它见鬼去吧！"Kay搂紧Alex的脖子，开始疯狂地亲吻他的脸，嘴唇，鼻子......完全不顾他脸上混合了这间昏暗的器材室里，年深日久的灰尘的汗水。
"是吗？......那么，等Albright先生问起的时候我该怎么办？说我被女友榨干了力气......呵呵......好了，宝贝儿......我们都需要休息了......"说完，Alex埋下头，轻轻地吻了吻Kay瘦小的乳房，慢慢离开她的身体。
"呼......你总是留有余地......算了，我喜欢你这样......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Kay意犹未尽地叹着气，把Alex的头搁到她的胸前，抚摸他的脸。"知道吗？我们并不是唯一一对在这里作爱的情侣。"
"哦，你怎么知道的？......我是说，我不了解这事......"Alex喜欢Kay每次这样抚摸他，这让他想起了母亲的触感--当然，这一点，他没有告诉Kay。
"直觉。"Kay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性的味道，我甚至知道我们身边全是正在作爱的鬼魂......"
"这么说，其余的人都是幽灵了？......"Alex亲吻着Kay的脖子，他并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某些想法，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常常怀疑自己并不像原先以为的那样了解自己--"其实你也是，我们不远如自己想象地那样了解自己。"--这是她的原话，现在，作爱之后，Alex才能对它稍稍体会到一点。
但愿Kay没有因此而鄙视他，好在她也只喜欢自说自话，即使听她讲话的是头河马，她也会心满意足的。
但愿她不会跟河马作爱......
"你不觉得这样很壮观吗？一屋子都是作爱的幽灵，我们，好像也成了幽灵了。"Kay的语气激动起来，她甚至挥手触摸周围的空气，好像在感受她所说的幽灵的存在。"......也许，我们才是幽灵呢......"
"不说这些好吗......Kay。"不是因为害怕，Alex始终没办法习惯每次Kay作完爱后不可遏制的悲观情绪，她总是把虚幻与死亡搅在一起，完全不像平时热情活泼的她，Alex觉得这时她，就像身处在另一个世界，也许在接近高潮的时候他也去过，但却没办法在那里停留，像现在的Kay一样。
"唉......你还是没办法与我分享......虽然你是我唯一愿意与之分享的人......"Kay若有所失地叹息着，继续梳理着Alex的头发--剪得参差不齐的黑色短发，她的杰作。"--什么时候，你才会感受到那种疯狂呢？......"
"疯狂？......难道我们做的一切还不够疯狂？"Alex意识到Kay在离他远去，他要努力跟上她--他害怕那种被遗弃的孤独。"......什么才是你的疯狂？"
"葬礼。"
她的确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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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威胁

"对不起，我知道让你失望了，可是......见鬼，她又吐了！嘿......起来，Clair！......"
"好吧......我知道了......"Alex无可奈何地挂上电话，悻悻地躺回床上。
该死的Clair McNeill！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失恋了，还拖上Kay一起陪她喝夜酒--Alex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以为自虐是减轻痛苦的一种办法，还有就是--为什么Clair McNeill几乎每个月都会被不同的男人甩！
这样的话，他只好一个人去听Nick Dewed他们的演出了，见鬼--他一点也不喜欢独自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个club！
"啊哦--看来，今天晚上不会又是我一个人守在这儿了！"
Greg Boson！当然是他--周末里唯一没有安排的人，正坐在他的电脑前看色情网站，现在一定很幸灾乐祸吧！
"去听音乐会吗？今晚。"
管他那么多，Alex既不想得罪Nick--他刚认识的朋友--也不想一个人傻傻地站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听他根本就不懂的摇滚乐；Greg虽然罗嗦但也是个不错的熟人，跟他一起去至少不会无聊。
"什么？！"Greg瞪圆了眼睛，表明他的质疑。"连mp3我都没见你下载过......事先声明我可不想听什么肖邦--"
"摇滚！"Alex大声喝断了他接下来的唠叨。"......我朋友的乐队，八点钟就开始了，在Oak seed街的Ocean's club，去不去由你！"
咻--
Greg满意地吹起口哨表明他的热情："棒极了！等着，我去开车！"
对了，还可以坐他的车--Alex越来越感到这主意不错了。

"你的女朋友怎么了？拒绝你？我可是很难见到你们安排了什么约会。"Greg握着方向盘，准备跟Alex聊点什么。
"呼--"Alex叹了口气，他没办法不叹，就像Greg说的，他们不像别的情侣那样经常出去。"Clair，她的室友，又被什么人甩了，拉着她在外面喝酒......"
"混蛋！那些抛弃女孩的家伙都该死！"Greg拍了拍方向盘，表示他真的很生气。"我不会！老天作证，我绝不会甩任何一个女孩的！对了，那个Clair，Kay的朋友，怎么样？我是说，漂亮吗？"
就算你不会甩她，也要她能接受你啊？你以为女人都是超市里的罐头随你挑吗？！--Alex看了Greg一眼，决定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还行吧......我可没什么看女人的眼光，Kay说她其实很漂亮，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总被别人甩。"Alex突然发现Greg的车里面布置得挺干净，完全不像他之前设想的那样。"这车你买成多少？"
"725块。"Greg不那么投入地回答道。"被坑了，Mark他们说最多值500块！我告诉你，千万别去Whiteland那边买二手车！"
"怎么会？！我觉得挺好--"
"哈！哈！哈！你知道我后来送去修了多少次吗？！总共花了我800多块才变成现在这样子的！"Greg说着又重重拍在方向盘上，他那肥厚的一掌连Alex都感受到了震动。
"谢谢忠告，我打算这个暑假买车的......"--这样就不用每周都坐bus了。
"对！这样就不用坐bus往家跑了！哈哈......"

七点四十五--他们到达Oak seed街17号的时间，路上开了十五分钟。
跟Alex从前对club的印象不同，这里一点繁华的感觉都没有：没有霓虹灯，没有大声开着的音响，没有等在门口接二连三的侍者，连那块"Ocean's"的木板招牌都更像是个古老客栈的。
"你确定是这里？"Alex不禁问起身边跃跃欲试的Greg，他看上去倒更像是此次活动的倡导者。
"对！是这里，没错！--我来过！"
这么说，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砖房子就是Kay说的Berkeley最著名的地下音乐聚集点？Alex一边仔细打量它的外观--以专业的角度，一边被Greg拉扯着通过了那扇窄小的木门--不完整的。
"你们的入场券？"
眼前这个身高超过6′6″（198cm）手臂上布满文身的彪形大汉倒是很符合club门卫的形象，Alex吓得几乎忘了拿出Nick的证明给他看。
"哦--Nick的朋友！"看了那张纸上的内容一眼，巨人的目光变得友善起来，把东西还给Alex后顺便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给拍趴下，Alex当时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地方实在太独特了！
首先，这里已经聚集了相当多的人了，这一点是从外面完全察觉不出的！他们不像在其他club里的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只呆在各自的位置上和熟悉的人聊天--根本没有要来这里认识什么人的打算。
里面的光线也很稳定--Alex估计是因为财务原因而没有采用氛围照明；昏暗的白炽灯光照耀处到处飞舞的灰尘，却丝毫没有影响在场所有人的热情。
他们要听音乐！
"你的朋友是干什么的？"找到一个位置站好后，Greg向Alex问起Nick的情况。"你说他也是乐队成员，什么乐队？他担任什么？"
"吉他手，我估计，因为我见过他的吉他。"Alex一边回答Greg的提问，一边往正中间的舞台上望。
"酷--，乐队？你还没告诉我是哪个乐队？！"
"Endless Blue。"
"Endless Blue？没听过，新成立的？我知道的地下乐队有Vague、Cute House......"Greg摆出一副很内行的样子，当然，他没有注意到站在他旁边，一个带眼镜的女人对他鄙视的目光。
Alex注意到了，他决定制止Greg的班门弄斧，但是--
他发现了一个人！
更确切地说，他认出了那双眼睛：
茶色的眼珠，游隼般的犀利，猎手的目光。
他就在那里，和一群人说话，距离Alex不到十码（9m）！
那天的一幕像闪电般在Alex脑海中亮过--紧张，甚至是恐慌，Alex下意识地握紧了左手腕。
你会喜欢的......
不，他必须离开这里！告诉Nick：就说Kay，他的女友喝醉了酒，他要去接她。当然，这是撒谎，也许Nick会觉得很失望，不再搭理他了......但是--他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他还没有发现他！
不管他是否还认得他，Alex都不愿意冒这个险--
"Greg！我想起一件事！很重要！我......先走了！"
"喂--你怎么了？！马上就要开始了......嘿！你去哪儿？！"

威胁！
那里的什么东西威胁着他！
欲望！--那双眼睛中的欲望！
你会喜欢的......
简直是灾难，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遇上他？！
或者说--怎么会再次遇上？！！
又不是惊悚电影！
冷静下来，冷静......
Alex惊讶地发现，他在慌乱中走到一处完全陌生的街道里--虽然他本来就对这一带很陌生。
见鬼！
他愤怒而无奈地踢起地面的灰尘，看着它们在刚好位于他头顶上方的路灯照射下飞扬。
为什么？！为什么会怕那个家伙？他只不过是抓住了你的手腕；他看上去是很高，可你也不矮；如果他想对你做什么的话，你可以一拳揍到他鼻子上！
看在老天的份上--你是个男人啊！
我们不远如自己想象地那样了解自己。
真的，就像Kay说的，Alex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怯弱......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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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距离

"噢！Alex！你总算到了！Emma--，Alex回来了！" Lisa Hamilton一边向屋里的人大声宣布着，一边强行接过儿子手里的大包。"太好了，再过会儿她就要跟朋友出去了......噢--你带朋友来了？！"
站在Alex身后的青年跟她的儿子差不多高，也许稍微还高一点，长得也很英俊。
"是你同学吗？！"这对Lisa是意外的惊喜，Alex上了大学一学期，还从没把同学介绍给她认识过，她热情地向对方伸出手："你好！我是Alex的妈妈！"
"你好，太太......"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Alex立刻意识到什么，对他小声说了句。
"你好，Hamilton太太！Nick，我叫--Nick Dewed！"他慌张地完成了自我介绍。
"叫我Lisa就行了！" Nick--Alex的帅气朋友显得有些腼腆，这让Lisa对他更加有好感了。
"好了，妈，Nick不是我的同学。"Alex趁Lisa不注意，夺回他的包，拉着Nick穿过起居室，走到楼梯口--准备回他自己房间去。"他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Lisa满意地看着他们一起走上去--
"留下来吃晚饭吧！我出去买材料！Emma--我说Alex回来了！......见鬼，她又在房间里听音乐......"

呼--
无论什么时候走进这房间，它都被打扫得像星级酒店般一尘不染，Alex不禁感慨他母亲在卫生问题上的执着，不管它是出于洁癖或者溺爱--他完全不需要像别的男生那样，在朋友们第一次光顾的时候感到紧张和惭愧。
"房间很整洁！"
Alex相信Nick说的不是客套话。
"是的，我妈妈经常打扫，我是说每天。"再仔细看看，Alex愈发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优越感--
干干净净的墙纸面，没有花哨杂乱的海报，只挂了几副Rocco风格的装饰画和几张家人照片；家具也相当朴素，不算太大的书柜里整整齐齐地摆满了读物，虽然有相当一部分Alex都没读过--有些是他已故父亲的收藏；床单铺得连一点起伏都很难察觉，这倒让Alex难堪了--的确只有酒店才会这么细心！
"你先在这里呆会儿，我下去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恩......这里有些书，你随便翻吧！"看完他母亲的辛劳成果，Alex觉得自己也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更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跟Nick相处--单独在这房间里。
"......没关系，去干你自己的事吧！"Nick头也不转地回答道，显得无所谓--他已经在选柜子里的书了。

回想起来真是讽刺！
今天走到车站的时候，他还在想会不会在回来的路上又碰到Nick，等他一上车--
他已经坐在那里了--Nick Dewed！跟上次一样的位置，包括神情......简直是照搬的！
除了他今天没有带吉他。
Alex想过要不要坐在他旁边--Nick连抬眼看他一眼的动作都没有，不知道他是真没注意到还是在为昨天演出的事生他的气，总之他现在的眼神比从前更忧郁了。
他还是坐到了Nick旁边，这个决定下得如此迅速而坚决，Alex自己甚至都觉得莫名其妙。
"嗨......过得怎么样？......"假装若无其事的寒暄，先把氛围缓和了，也许他并不在意那件事呢。
"你昨天没来。"
冰冷的一句话把Alex企图蒙混过去的一切妄想都粉碎了--正中靶心！
"呃......我遇到点麻烦事--"
"好了，你应该事先给我说一声！我本来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Nick的语气还是那样冷冰冰的，但从字面上看他其实不是很在意Alex缺席这件事本身。
也就是说，不用撒谎说什么Kay的事了，更不用提起那个......
"呵--你不会以为你给过我你的联系方式吧？！"Alex觉得这下该他采取点主动了。
果然，Nick冰冷的表情松动了，他轻声地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Alex面前--
"把你的号码输进去，然后我打给你。"
看来他们这朋友是交定了！
"下午有空吗？我是说，我正要回家一趟，一起到我家去吃晚饭怎么样？我妈是全California厨艺最好的主妇了！"
......
从刚才他母亲的表现看来，她的确对Nick充满好感--没有几个妈妈会反对自己的孩子和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孩来往的，更何况是Lisa这样一位博爱的中学女教师呢！
想到这里，Alex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虽然他此时正在扒拉他那包挤成一团的陈年脏衣服。

这里就是他的房间了，他生活过的地方--
整洁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Nick一脸鄙夷地审视着身处的环境：典型的中产阶级趣味，造就出了Alex Hamilton这样优秀的好儿子，妈妈的骄傲......哼--
Nick毫无顾忌地面朝下倒在那张平整的床上，床单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样呈现出规律的纹路，并保持着。
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洗衣粉味道，Nick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一股异样的冲动在他的体内产生，他甚至来不及追究原因就把手伸到了裤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