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没事,星星提前了。跟您说一声,可能这几天他不方便回您电话。”
“嗯,我会注意的。”
“都准备好了。”
“好,您放心。”
“嗯,妈再见。”
安抚完宁安,公司那边还需要交代一下。
一波又一波的情热席卷而来,安星小手又开始乱抓,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寻找他的alpha:“哥哥......”
江寒尘翻找出蓝牙戴上,抽出一只手递给他:“宝宝乖,我们马上到家了。”
安星把他微凉的指尖含在嘴里,舒服地哼唧:“唔......”
江寒尘声音都在抖,重重地踩下油门,车如刹那流星破开暗夜。
“严锦。”
“接下去一周我不去公司,有急事找柳晴晴,她知道怎么做。”
“嗯,其它的等我回公司再说。”
“对,要陪老婆。”
“少八卦,挂了。”
挂断,关机。
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王妈临走前留了廊灯,小楼在影影倬倬的树影间显得柔和又温馨。
江寒尘单手驶入地下车库,指尖勾了勾安星不安分的小舌,声带像是被沙砾碾过,变得晦涩喑哑:“宝宝,到家了。”
安星陷在柔软的织物里,在温暖的晨光中一身清爽地醒来时,已经是五天后了。
江寒尘一身黑色的家居服,端着早餐走进卧室,绕过大床中央的毛毯里,那坨拱来拱去的不明物体,将餐盘放置在床头。
很轻的一声磕碰,那坨不明物体却突然不动了。
江寒尘眼底笑意更甚,站在床边拍拍手:“来,宝宝。”
话音未落,毛毯就被掀开,头发被拱得乱糟糟的安星手脚并用地扑到他怀里:“哥哥!”
江寒尘低头亲吻他的发旋:“早安,宝宝。”
安星抱着他不说话。
黏了江寒尘整整五天,该做的不该做的,该叫的不该叫的,趁着意识昏沉全做了。清醒过来后反而开始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起来。
江寒尘只觉得他害羞的样子也可爱:“吃早餐?”
安星闷在他胸口发出细小的鼻音:“嗯。”
安星不肯松手,江寒尘干脆把他抱到腿上,像前几天那样喂给他吃。安星捧着一个贝果小口小口地嚼,一边嚼一边偷偷瞧江寒尘。
江寒尘笑他:“瞧什么呢,喝点牛奶。”
安星脸又红了,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继续低头啃贝果。
江寒尘替他拿着牛奶杯,眼睛却紧盯着安星后颈依旧鲜明的牙印。
很深,一如进入安星的身体。
这都是安星哭着闹着求来的,江寒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向他求证。
意识涣散时问,短暂清醒时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谁,问他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问他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答案都是肯定的,安星从遇见江寒尘那一刻起,就没给自己留退路。
江寒尘的所有不确定都停留在彻底标记之前,从成结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再放安星离开。
这是他的omega,属于他一个人的,是无可替代的,绝对占有。
“哥哥,我吃饱了。”
安星放下才吃了一小半的贝果,仰着头亲江寒尘的下巴。
江寒尘摸了摸他还是瘪瘪的小肚子,轻声哄:“宝宝,你可以多吃点了。”
安星怕痒,扭着身子躲:“不要哥哥,我吃饱了。”
“不要哥哥?”还没等安星有所反应,一个天旋地转,脸已经贴上柔软的床单了,“那你要谁?”
这姿势不太妙,安星试图挣扎,结局都是无效。
江寒尘解下他腰部的扣子,露出他红彤彤的两瓣蜜桃,从染色程度上来看,的确是经历了许多。
而从江寒尘嘴角的弧度来看,始作俑者也是相当满意。
抓着揉捏了一会儿,又检查了几遍确认里面没有受伤后,江寒尘恋恋不舍地系上扣子:“这衣服真的不错,严锦总算有点用处,宝宝在哪想要了都没事,不用担心着凉。”
安星羞愤地捶床,就说哥哥怎么会知道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要鲨了严锦!
还要烧了这玩意儿!
再也不想在家里见到这个开裆连体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严锦:阿嚏!管理公司真挺累的,都感冒了!
第39章
四月,初绽的蔷薇攀爬到矮墙上,缠绕着工作室的门牌,盛放在许依诺设计的logo边。
“星尘同宙”四个字依偎在深蓝的线型宙体里,在金色的春日暖阳里熠熠生辉。
“快快快,客人要到了!”
“天哪!是Owen!我得去要个签名!”
“要你个头!还不快去签到台!”
安星脑瓜子嗡嗡的,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要招进来一群蚊子。他摁着太阳穴检查甜品台,一路后退似乎撞到了花束,几朵白白净净的小铃兰滚到了他脚边。
安星脑袋更疼了:“谁把花放在路中间的!”
蚊子们突然鸦雀无声,安星还有点不太习惯。片刻后他回过神,不对啊,没让花店准备铃兰啊。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宝宝,恭喜。”
安星手一抖,手里的文件和笔跌落在地。他无瑕理会,转过身拱到江寒尘怀里。
悬在枝头的铃兰被挤得晃晃悠悠,万分担心自己像之前的可怜鬼一样滚到地上。
“哥哥!”安星心思都在江寒尘身上,“不是说晚点来嘛~”
“咦~~~~~~~”
蚊子们又开始嗡嗡嗡了,安星习以为常,不为所动。
江寒尘搂住他的腰:“会议结束得早,就过来了。”
自从标记之后,安星比之前更黏他了。嘴上说着晚点到没关系,消息却是十分钟来一次,生怕他忘了。江寒尘嘴上抱怨着小黏人鬼,转身就让秘书结束后把会议记录发给他,自己有事先走了。
彼此都有过之无不及,谁也别说谁。
围观的无关人员太多,安星也不好意思再抱下去。江寒尘把花递给他,蹲下去捡文件和笔。
“噢!星星宝贝儿!”Owen手捧一大束粉色玫瑰,快步向安星走来,“宝贝儿我好想你!”
安星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瞥了眼后背僵直的江寒尘,拼命给Owen使眼色。
Owen完全没注意到,还隔着几步就把花塞进安星怀里,又倾身拥过去,想要来个热情的贴面礼。
触及的脸颊却不像之前一样柔软有温度,而是冰凉且生硬的。
Owen:“?”
他移开脸,视线逐渐聚焦,视野逐渐清晰,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内容也熟悉得很,这种合同他签过无数份了。
Owen:“……”
安星从文件后边探出半张脸,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哦,哥哥不让别人亲我。”
Owen相当直白地翻了个白眼,眼珠子转到了拿着文件挡在他和安星之间的江寒尘。
面若冰霜,冷若寒蝉。
Owen承认自己有亿点慌,白眼都差点没翻过去。
偏偏安星还放不过他:“Owen,你眼睛抽筋了吗?”
Owen不想说话了,去给他的小粉丝们签名找场子去了。
安执从公司出来,还回了趟家接安世康和宁安一起过来,抵达的时候工作室已经非常热闹。
安世康和宁安进门跟安星打了个招呼,就去找儿婿了,根本没把亲亲小儿子放在眼里。
安星只能冲安执开炮:“安执,你再早点来,还能看到我打烊。”
安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了杯水:“我给你带了几个客户过来。”
“哥,你真好。”安星换上了招牌营业微笑,“客户呢?”
安执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路上。”
“好的好的,我嫂子呢?”
一提到这安执就来气,一口气灌下大半杯水:“问你老公去,他要是再压榨员工,我就没老婆了!”
这他可不敢问,两头都不能得罪,安星只能缩缩脖子,安静如鸡。
“江景琛!”
“是江景琛诶!好帅!”
“他旁边的那个人是谁啊?”
“好像不是白家的少爷......”
“不会吧......又换了?”
正门处传来一阵骚动,安星放下酒杯,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一起走了过去。
江景琛站在门外,身高腿长,姿态挺拔,脸上挂着未及眼底的笑意。身边是一位清隽陌生的年轻男孩儿,一手挽着江景琛的胳膊,一手捧着花束,垂眸敛目,很乖巧地依赖着他。
安星疑惑地转头看了眼安执:?
安执挑了挑眉,无声地开口:大客户。
江景琛一眼看到了安星,扬声道:“不请我进去?”
安星压下疑问,笑着迎上前去:“大哥大驾光临,真是不胜荣幸。”
“哪里的话,”江景琛示意身边的男孩儿把花送给安星,“都是一家人,理应来捧场。”
安星从低着头红着脸的男孩儿手里接过花,脑海中不断闪过白然那张讨人厌的脸。
江寒尘正领着安世康和宁安参观二楼,听见动静就先下来看看。
只一眼脸色便沉了下去:“大哥,你来干什么。”
目光扫到江景琛身边陌生的男孩儿,脸色更加难看:“他是什么人?”
安执看了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不动声色地拦住江寒尘:“进去说。”
安星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甫一落锁,嘈杂被隔绝在外,室内一时落针可闻。
安星尴尬地招呼:“大家随便坐。”
没人动。
江景琛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身边男孩儿的手,江寒尘就冷冷地盯着他们。
安星瞪了安执一眼:你干的好事!
安执毫不心虚地瞪回去:还不是为了你!
安星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又挂上营业微笑:“大哥,坐下说?”
“那敢情好。”江景琛仰坐到沙发上,架起腿,冲依然站着不敢坐的男孩儿勾了勾手指,“坐下。”
江寒尘看着江景琛搂在男孩儿腰上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
安星急忙拉着他在对面坐下来。
无人理会的安执自顾自抻了抻西服,坐到安星另一边。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大哥,”安星只能再次打破尴尬,“这次过来应该不止是祝贺我吧?”
“聪明。”江景琛的手在男孩儿腰上毫不遮掩地来回揉捏,嘴上聊的却是正经事,“公司有个新人要去拍杂志,咖位呢太小,够不上穿Stellar An的高定,这不是安执建议我来找你嘛。”
安星当下了然,却还是有所疑虑:“凭江氏的财力,既然能登封,自然也能买来高定。”
“欸,你是不了解你哥,倔得很。”江景琛手又游移到后面,安星看到男孩儿的脸飞速蹿红,“这新人呢公司也是要力捧的,总不能穿过季的吧?”
“所以,您是想让我们给这位先生设计登封礼服?”
江景琛意外地挑眉,望向安执:“你弟弟比我想象中更聪明呢。”
安执不置可否。
江景琛收回了身后作乱的手,正了正领带:“如何?这次拍摄的主题和他的气质都挺符合你们工作室的风格,你们也需要拓展一下知名度吧?公司对新人的推广一向大方,这次么......你也看到了,只多不会少。”
送上门的生意自然是不要白不要,只是......
安星悄咪咪地看了眼从进了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江寒尘。
江景琛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江寒尘,又看回安星,眼里都是揶揄:“怎么,谈生意还要看老公脸色?”
江寒尘被激怒:“你说话注意点。”
“哦?”江景琛不怒反笑,“开个玩笑而已。”
“劝你不要开这种低级的玩笑,我很爱星星,不会因为个人情绪插手他的任何工作,更不会背着他在外面和所谓公司新人搂搂抱抱。”
“哈。”江景琛看起来毫不介意江寒尘的指桑骂槐,语气轻快地凑到男孩儿耳边,“好恩爱的一对啊,是吧。”
江寒尘话在嘴边滚了几轮,终是忍不住:“别让白然难堪。”
“哦,你居然不知道?”江景琛状似惊讶,“我们不久前已经解除婚姻关系,说什么难不难堪的。”
对面三人皆是吃了一惊。
江寒尘身体前倾,语气急切:“什么!为什么?”
“你去问他啊。”江景琛有些意兴阑珊,又开始揉捏男孩儿的大腿,“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像是生怕对面三位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江景琛特意将“好朋友”三个字咬得很重,说完还朝安星眨了眨眼睛。
安星眉心一跳,猛地看向江寒尘。
江寒尘眼中的愤怒和躲闪转瞬即逝,却恰巧被安星捕捉。
他的心沉下去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然:hi,everybody!我来搞事啦^_-☆
第40章
办公室只剩下安星和江寒尘两个人。
江寒尘难得一见的局促和无措,想要去碰安星的手:“宝宝......”
被安星侧身躲过,顿在原地看着安星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我们回家谈。”
安星脊背挺直,步伐稳健,几乎没人能发现他的仓皇和害怕。
他不想在极端情绪下和江寒尘发生争吵,他需要冷静,有足够清醒的意识来面对江寒尘的辩解或是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