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天要吃冰淇淋[现代耽美]——BY:孤舟难钓

作者:孤舟难钓  录入:03-11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新的,没有沾染上一点点安星的味道,江寒尘不想穿。他发了一会呆,转身去捡方才脱下后扔在地上的衣物,凑近嗅了嗅,虽然湿透了,但那股淡淡的奶香味和安星给他挑的香水味还在,他得穿这个。
  清畔山庄家里的衣帽间,卧室大床,客厅沙发,他衣物上和被单绒毯上沾染着的安星的味道开始一天天消失。江寒尘感到害怕却无力,只能放任心中巨兽做些自欺欺人的事。
  他开始不开窗,不换床单,不让保洁打扫,不允许任何味道覆盖安星施舍的执念和虚妄。
  他蜷缩在安星留下的牢笼里,像个索求无度的瘾君子。
  衬衣冰凉地贴在胸膛,江寒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才如梦初醒般脱下衣服。
  宁安还在外面,不能让他担心。
  江寒尘随意挑了套休闲装穿上,出了客房,宁安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
  落地灯似乎暗了些,宁安坐得板正,发丝被光影笼着,竟生出几分颓唐。江寒尘在他身后默立许久,等他将愁绪叹完,才垂着眼坐到了那张单人沙发上。
  宁安嘴角仍然挂着熟悉的淡淡的笑:“头发怎么不吹干?”
  “不碍事。”江寒尘撸了把半湿的头发,绕到后颈压低了脑袋,“......对不起。”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呢。”宁安卸下了嘴角的弧度,“能跟妈说句实话吗,当初为什么要跟星星结婚?”
  江寒尘向他解释了那一连串乌龙,最后小心地吐出一口气:“所以我......我想结婚也没什么关系。”
  宁安那双与安星无二的眸子盯着江寒尘的眼睛:“跟谁都没关系吗?”
  “是......”宁安的眸子太亮,江寒尘狼狈地闪躲着,手指在大腿上不安地绞动着,“不,不是这样的……”
  他像是迷途的旅人,在路上风霜雨雪太久,愧疚的疲惫与不安的自卑消磨着他的心智,反而忘了来时初心。
  这一场早有预料的结局来得突兀又急促,那把悬在江寒尘颅顶的刀落了下来,他被剁碎了,却也清醒了。
  他是江寒尘啊,谁能逼他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呢,哪怕是他自己也做不到的。
  那些不安的借口,愧疚的给予,是真的对安星的补偿吗,还是对自己一见钟情的粉饰?
  “妈,我爱他的。”江寒尘顾不上满脸的泪痕和痴笑,他紧紧攥着宁安的手,癫狂地像是迷途知返,“我一直爱他!原来我一开始就喜欢他,我一直喜欢星星,我......”
  “好孩子,能想明白就好了。”宁安轻轻拍着他的手背,温柔安抚他的情绪,“你对星星的好,妈都看在眼里,装是装不出来的。”
  “可是星星他......”
  “实不相瞒,要不是我催着星星去睡觉啊,留在这等你的就不是我咯。”
  江寒尘的眼睛亮起曙光。
  “这孩子,别别扭扭的,”宁安垂下眼睫,眉目很是温柔,“我瞧着不像是生气,倒是不自信。”
  江寒尘不解。
  “你想想,要是星星有这么个青梅竹马的初恋,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你能不担心?”
  江寒尘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悸。
  “是吧?”宁安看他皱起眉头,嘴角弧度更大了,“都说竹马不敌天降,可天降的那个才是最不安的。他害怕青梅竹马的那段长久时光,嫉妒不曾陪伴的那些未知岁月,他们怎么认识的啊,他们一起经历过什么啊,他们有过什么约定吗,他们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就一起走啦?”
  “不会,不会的!”江寒尘满腔自证无处宣泄,只能用贫瘠的语言苍白地辩解,“我跟白然说清楚了,他不会再来打扰我们的,妈,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宁安摸了摸他的头发,已经快干了,“但你和星星之间的坎儿,只能靠你们自己去跨越。”
  “谢谢妈......”
  “星星还是爱你的,只是还没想明白。”
  “嗯......我知道。”
  宁安替他顺了顺额发,压低了声音道:“要不要上去看看星星?”
  江寒尘下意识地瞟了眼二楼,喉咙痒痒的,他滚了滚喉结才开口:“星星......还没睡吗?”
  宁安笑着向后仰:“你还没来呢,他怎么睡得着呀。”
  江寒尘很开心,又觉得心疼,心绪和灵魂早就被安星吸走,此刻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副神游的躯壳。
  “去吧。”宁安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也不多留他,“轻点啊。”
  江寒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拖着躯壳往二楼去,在楼梯口又茫然地停了下来,转头问宁安:“安执不在家吗?”
  宁安朝他眨了眨眼睛:“西西今晚不加班吧?”
  江寒尘扯了扯嘴角,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敬请期待江总的单口相声表演。


第56章
  二楼很安静,只有软底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延续到安星房门外。
  窗外透进的星光点点照在门牌上,江寒尘盯着那行熟悉的小字,侧脸的轮廓在月色中温柔了起来。
  他看得专注,听得入神,像是要透过这扇不自量力的门,融进门内人的呼吸里去。
  突然脚背一沉,江寒尘垂首,在一片昏暗中依稀辨认出一团小白团子。
  江寒尘:“?”
  小白团子挪了挪屁股坐得稳当了些,歪歪脑袋与他对视,软软糯糯地回应:“喵?”
  哪里来的猫?
  江寒尘俯身将小白团子捞起来,打量一番才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小白团子不怕生似的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的手,软着身子“喵喵”两声,就歪在江寒尘臂弯里合上了眼睛。
  简直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跟安星如出一辙。
  难道是安星养的猫?如此想来,江寒尘瞧它便是越瞧越喜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它肉嘟嘟的小脸蛋儿。
  等等,这撮毛......怎么会跟小小一模一样?!
  位置,颜色,大小,无不一致。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还是......上天从不负有心之人?
  江寒尘一腔迫切被泡软了,融化了,轻轻柔柔地盛在这皎皎月色里,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他抱着小白团子,还未转动门把,门就悄悄开了。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味,那是江寒尘留而不得的渴望。他像个瘾君子一样想要用力呼吸,又唯恐惊扰梦中人清静。
  大床上隆起很小的一团,像迷途中突然出现的海市蜃楼。
  赐予旅人希望,不知清醒成空。
  厚实的地毯吸了足音,江寒尘连呼吸都放轻,坐到了安星床边,注视着他被枕头压得翘起了几根头发的后脑勺。
  窗外有车驶过,在黑暗中过于明亮的灯一闪而过,让江寒尘看清了覆在安星身上的,并不是绒被,而是那些拜托安执取来的,他的衣物。
  安星是他的牢笼,他是安星的巢。
  他的宝宝,他的孩子,在他筑的巢穴中栖息,他却只能在门外游离。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这思念太重了,快将他压垮了。
  他无法克制地想要说些什么,于是在如水的月色中沉沉地开了口。
  “宝宝,我好想你啊。”
  吐息带起一阵风,激起安星羽翼般的睫毛一阵颤动。
  “我十岁之前,和妈妈一起生活。小小......喔就是和这个小白团子一样,在右眼角下有撮灰毛的猫,是我妈妈从路边捡回来的。”
  江寒尘摸摸睡得正香的小白团子的脑袋,轻声述说着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女人。
  “小小刚来我家的时候,比小白团子还小,脏脏瘦瘦的,爪子上还有被什么扎破后留下的血痂。我那个时候还小,不喜欢比我还麻烦的东西,碰都不想碰,我妈妈就给它洗澡,看伤,打针,教唆它跟我玩,在一旁看着我一脸不情愿还是抱起小小的样子,抿着嘴笑。”
  “她真的很温柔,”江寒尘似是沉入了往事里,“她一定非常喜欢你。”
  “后来......她生病去世了,江家派人将我接了回去。我才知道原来我有父亲,但父亲有别的妻子。我在江家的佣人楼里住了两年,虽然爸爸不想见我,他夫人和江景琛不待见我,但我有书读,有地方住,可以吃饱穿暖,还有小小在,我觉得也挺好的。”
  “直到那一天。那天是江景琛的成年礼,江家在主楼办了宴会。佣人楼里的人都去帮忙了,大门也没有关。我放学回去的时候,小小......不见了。我很害怕,在几栋偏楼找了好几遍都不见踪迹,只剩下主楼还没去找过了。”
  “我当时急坏了,顾不上父亲不让我靠近主楼的命令,冲进了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在那群高高在上的权贵眼中,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私生子,一个承恩苟延的见不得光的垃圾。”
  “我无所谓他们怎么想,我只想找到小小。可惜哪里都找不到,它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在我心灰意冷想要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院喷泉池传来的阵阵哄笑声。有时候我真是讨厌自己的直觉,为什么不能早一些,或是干脆听不见。”
  “那时的我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线拉扯着,踉踉跄跄地朝那个方向奔去。我看到了小小......被两个保镖抓着,将脑袋摁进水里,一次又一次。”
  月色像是落了泪,冰冰凉凉铺在江寒尘脸上。
  “我像疯了一样扑上去,被一旁的保镖死死摁住。那几个世家公子看着我和小小如出一辙的挣扎和嚎叫,就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我还太小,挣不出那些身强力壮的保镖。我只能红着眼咒骂,质问,最后跪下乞求他们放过小小。那位始作俑者说小小抓皱了他的裤脚,说我只要能帮他熨平,就一笔勾销了。我以为小小有救了,很高兴地想要带他去换裤子。”
  “那时候的我看不懂他们眼中的戏谑和怜悯,直到我听到那句‘舔平。’我跟个傻子一样愣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裤脚,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舌头。”
  “很贱,是不是?可我已经没有妈妈了,我不能再失去小小。在我闭着眼睛去够布料的时候,听到了一声‘你们干嘛!不许欺负人!’我睁开眼,看见了一个小男孩儿,他蹲在我面前对着我笑,那是妈妈去世后,我见过的最真诚的笑。”
  “他们都很让着那个小男孩儿,很亲切地叫他‘然然。’他让保镖放了我和猫,虽然......那时候小小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抱着小小哭得喘不过气,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小男孩儿就蹲在那里一直安慰我,还硬塞给我一颗糖。让我不要哭了,这个糖好甜的,吃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他后来还是被那些人哄走了,我抱着越来越僵硬的小小,手心里攥着那颗草莓味儿的糖。我没能照顾好小小,从那一天起,我对小小的偏执,转移到了那个小男孩儿身上,也就是白然。”
  “幸运的是,那一场闹剧惊动了江老爷子,他发现了我的存在,怒斥父亲,责令他让我搬出佣人楼,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我。可惜好景不长,爷爷在我十六岁那年患了重病,父亲将我视为争夺遗产的工具,逼迫我参与纷争。爷爷知我心意,亲自写了遗书,赠予我一笔私人遗产,准许我成年后与江家脱离关系。”
  “爷爷为了我苦撑两年,在我成年在即时离开了人世。我......也终于彻底离开了令我厌恶的江家。”
  “我一直在暗中关注着白然,在终于有能力可以与他比肩的时候,与他成为了朋友。我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他身边,替他解决麻烦,看着他恋爱,订婚,大度又隐忍。”
  “我以为那是爱情,直到我遇见了你。”
  江寒尘怀里的小白团子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安星攥紧了怀里江寒尘的白衬衫。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想起了小小。你看起来好小,又软,笑起来特别好看。我当时就想,答应安执出来吃饭,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
  “后来的酒会,订婚宴,一次次将你推到我身边。我以为是自己总是失去向你诉明真相的最佳时间,现在想想,那一次次的欲言又止,背后是多少不愿。”
  “不愿你离开我的身边,不愿你再去相亲,爱上别人,和另一个人牵手走进婚姻,许下相守一生的诺言。”
  “我不愿意,宝宝。你是我的,不管用什么方式,我迫切地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爱情怎么可能大度又隐忍,爱情本该是自私又贪婪的。”
  “这段时间,我特别想你,我开始回忆。回忆一天天倒回,我试图去寻找爱情产生的那一刻,在你愿意质问我的时候,可以一遍遍说给你听。”
  “可是我找不到,宝宝。我们共同拥有的每一天,我都心怀感激,并且热烈地爱着你。”
  “我总是回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低着头细嚼慢咽的样子,藏不起的耳根一片红,将整个餐厅都烧透。”
  “我努力置身事外,却依然沉溺火海。”
  “我爱你宝宝,比我所以为的时间要早得多得多。”
  “我以前觉得爱一个人,就是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但我只想把命给你。”
  “宝宝,你就是我的命。”
  “我愿意将自己交付于你,连同我不堪回首的过去,后知后觉的现在和未曾可知的将来。”
  话说出口才知情真意切,江寒尘那些不曾宣之于口的想念和爱意都开了闸。
  “我独自生活的漫长岁月,都敌不过你离开的这几天。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孤独了,却发现自己总是自以为是。清晨醒来听不见你的小呼噜,深夜入睡捏不到你搭在胸口的小手,黄昏时院子尽头没有你,客厅的飘窗上积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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