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天要吃冰淇淋[现代耽美]——BY:孤舟难钓

作者:孤舟难钓  录入:03-11

  后视镜里的安星睡得安稳,只是眉头又拧了起来。安执目视前方,绷紧了下颚线。
  这个弟弟他太了解了,敏感却豁达。
  小时候就是如此,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回来哭一场就不当回事儿了。全家就这么一个小心肝,他们怒气冲冲地想去报仇,反倒是安星把他们拦住,脸颊鼓鼓的,带着少年人的稚气,说那帮人可不值得让他最最最亲爱的家人伤一根头发呢。
  没什么能让他如此难过,之前是爸爸妈妈和哥哥,如今只多了一个江寒尘。
  安执还不了解事情真相,但这并不妨碍他永远站在安星这一方。
  安星住回了安家。
  江寒尘没有来强迫他回家,只是在当天晚上,抱着安星常睡的枕头摁响了门铃。
  安家的人不愿意见他,是佣人来开的门,接过东西就低头关门,江寒尘连嘱咐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第二晚,江寒尘拎着一袋安星怀孕后用的护肤品站在门外。又是佣人来开的门,他在门合上前拜托她转告星星,不要乱吃乱用东西,对身体不好。
  第三晚,佣人十分无语地接过江寒尘手上的声控小夜灯,在江寒尘说到“我不在,星星半夜得自己走去卫生间一定很辛苦”的时候忍无可忍地关上了门。
  第四晚......
  第五晚......
  江寒尘每晚都不缺席,有时早,有时晚,好像就只是专程来送东西。
  门一次次地开了又合,江寒尘碾着指腹,靠在花园的围栏上抽完了一包烟。
  “你都怀孕了他还抽烟?!”
  安执气急败坏地从窗边离开,想要下去手撕江寒尘。
  安星倚靠在墙边,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那不间断的点点猩红,面无表情。
  “宝贝......”宁安也在安星房里,他知道真相后哭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这会儿听着又要哭了。
  “妈妈,我没事。”安星放下了窗帘,坐回到床边仰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安执,神色淡然,“哥,我不知道他会抽烟。”
  他的确不知道。安星从来没见过江寒尘抽烟,也从来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
  楼下那个散着额前的碎发,颓废地弯着腰,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吐出的烟圈像是迷雾的人,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江寒尘。
  让安星觉得陌生,心脏却没出息地泛着细密的疼。
  不知道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自己太过盲目。
  都说人心最难看透,他们不过认识数月,互不相识的那漫长的二十几个春秋,对彼此来说都是陌生的。
  安星从没想,也从没敢走进去过。他怕的不是抽烟这种小事,不是绵延几乎整个青春的白月光来挑衅,不是自己全情投入的婚姻原来始于一场赌气,而是江寒尘也许、可能没那么爱他。
  他像是凌冽寒风中摇晃不止的小草,不知会在哪一个下一秒被连根拔起,他害怕、惶恐、不安,想要闭上眼睛等待飘零失重的审判。
  却在进入黑暗前,瞥见了身边那一棵,跌跌撞撞着探出头来的小苗。
  那么小,带着对全世界的新奇和渴望。
  他可以一意孤行,也可以一腔热血;可以若无其事,也可以慢慢释怀。
  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初生的小苗,就该降生在双向奔赴的和风和春天。


第54章
  安星在家好吃好喝地住着,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是想念清畔山庄小院儿里的花,还是每日黄昏从花香中归家的人。
  “星星,起床,我先送你去上班。”门内毫无动静,安执又敲了敲门,“起床了猪。”
  窗帘遮掩了大半晨光,昏暗的卧室里呼吸沉沉,那张大床上的绒毯被顶起一个大包,正在无规律地耸动着。
  “唔......”安星咬着枕巾,跪趴在绒毯里难耐地蹭动,体内的燥热不断涌起,肚子里的小家伙却不知满足,时不时将他推搡到释放边缘又拍打回来,“唔!”
  门外敲门声不停,安星的情绪和身体始终得不到舒缓,开始逐渐焦躁。他从绒毯中伸出一截藕节般的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想让安执别敲了。
  手机没够到,却扫落了无辜的台灯。
  厚重的台灯滚落在春夏季不甚吸音的手工地毯上,留下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哼。
  安星受惊般缩回手,下一秒敲门声戛然而止。
  “星星?”听到动静的安执在推门的那一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过于甜腻的冰淇淋奶香顺着门缝迅速裹挟他的意识,让他不得不止步关门,跌撞着冲下楼梯,“妈!妈!”
  “嗯,上午的会议延后,时间......”安执戴着耳机,余光瞥到一前一后下楼的宁安和安星,飞快地结束了电话,“再议,挂了。”
  安星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双颊还挂着可疑的红晕。他偷偷摸摸看了眼安执,还没对上视线又飞快地垂下眼,片刻后眼尾又悄摸着扫来,一副很是娇羞的模样。
  安执:“......”搞什么东西?
  宁安和安星挪到了沙发坐下,俩人当着安执的面打着安执不知道的哑谜,生怕安执不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好为难啊开不了口好烦哦”的心理历程。
  遮遮掩掩必有隐情,安执蹙眉:“有话直说。”
  “......那个,”宁安顶不住安星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吞吞吐吐地开口,“就是西西啊会不会可能,有时候,想......”
  安执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还说起西西了?”
  “呃......你不在西西身边的时候啊,万一他那个......然后你那个......”
  “妈,停一下。”安执耐心高墙,锋利的眼扫向安星,“你自己说。”
  宁安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安星紧张兮兮咽了口唾沫。
  安执抬了抬下巴:“说。”
  安星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绷直腰背,眼一闭心一横,决定破罐子破摔:“哥!帮我去清畔偷几件江寒尘的衣服过来吧!”
  安执:“............”偷什么东西?
  等一下,我堂堂总裁还要去偷东西?
  不对,安执渐渐走失的理智回笼少许,他僵硬地摁了摁眉心:“这跟西西有什么关系?”
  气氛还是比较和谐,语气也是比较和缓,安星放心地睁开眼睛,一五一十地跟安执解释:“哥,西西见不到你的时候,不会想要你的东西缓解那什么吗?”
  要是安执还听不懂“那什么”是什么的话,他的生理常识老师就该转行去当体育老师了。
  他不露痕迹地调整了下坐姿,略显做作地咳了一声。
  还没等他斟酌完措辞,安星恍然大悟般睁大了双眼:“不会吧不会吧,哥你不会还没把西西拿下吧?!”
  安执:“..................”想打人。
  对面二人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快要将安执灼成灰烬,他决定反击:“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哥!”安星火箭一样窜到安执身边,揉肩捏背捶腿一顿操作,“我的好哥哥~你就帮我这个忙嘛~”
  “是啊执子宝贝,我们这些弱小无助的omega真的很可怜的......”宁安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哦你可能还不知道,等你标记了自己的omega就明白了......”
  安执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气得开始口不择言:“还不是怪你老公!他但凡能让西西少加点班我也不至于天天独守空房!”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客厅里回荡着安执怒气十足的余音,宁安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身边的安星。
  安星脑袋快要埋到胸口,长长的睫毛敛去了情绪,兀自沉默了很久。
  久到安执开始坐立不安,安星才嗫喏着开了口:“......他很快就不是我老公了。哥,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宝宝需要他。”
  “去去去,哥马上就去!”安执立马接上话,“要拿什么?你给哥列个清单?”
  站在清畔山庄别墅门外的安执隐约觉得自己像个私闯民宅的变态,这股隐约的认知在他打开衣帽间门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站在原地认真思考许久,是哪一环出了问题?为什么要自己过来?找助理不香吗?再不济一个电话江寒尘不就屁颠屁颠送来了?为什么他好好一个总裁放着一上午的会不开,在这翻找弟夫的衣物?
  还他妈是贴身的!安执愤怒地甩上了内裤抽屉。
  好不容易做完心理建设,安执再次打开抽屉,闭着眼睛随手拎起几条扔到一旁的袋子里,眼不见为净是他最后的倔强。
  “安......执?”
  一路作为安家长子,Stella An集团继承人长大的安执,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幻听,一定是幻听。
  “你......拿我内裤干什么?”
  做梦,一定在做梦。
  安执此刻就像是一个年久失修的旧零件,转动脖子的时候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机械声。
  好不容易转到合适的角度,他看到了身后比他还无语的江寒尘。
  幻觉,一定是幻觉。
  安执又咯吱咯吱转回去,拎起袋子起身想跑。
  谁知蹲得太久腿麻,一着不慎向后跌去,撞上江寒尘胸口。成年alpha的冲击力不容小觑,江寒尘不由得闷哼一声。
  这下安执是彻底装不了大蒜瓣了,站直后整理好外套,面无表情地与江寒尘对视。
  江寒尘视线在那袋衣物上停留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喉口涌上苦涩:“星星他......”
  “打住。”安执不想听他瞎扯,“无可奉告,我这就走了。”
  “我能见见他吗?”江寒尘如握浮木般拽住安执的手腕,“就一眼,他现在这样我不放心,我......”
  “江寒尘。”安执不耐地挣开他的手,“怎么,你以为星星需要你的东西,就代表他也需要你吗?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不是的......”
  “这些,”安执稍稍抬高手中的袋子,轻嗤一声,“不过是孩子需要而已,你放心,等孩子稳定了我们一定不来麻烦你。”
  江寒尘近乎急切地摇头,话中带着请求:“安执,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安执的眼神漠然地掠过他略显凌乱的额发,未及修理的青茬,起了褶皱的衬衫和眼下不知多久没睡的乌青,压下那股令他反感的同情和担忧,视若罔闻般大步往外走。
  “是我需要他!安执!”江寒尘想安星想得快疯了,绵延的想念和无尽的悔恨无处宣泄,他大声嚎叫着,像失去理智的动物一般,却很快又恢复喃喃自语,“我需要他啊,我真的很想他。”
  安执脚步一顿,随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外走,空气中只留下他淡淡一句:“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安星悲伤之余还来扎你哥的心。感谢在2021-01-13 21:21:19~2021-01-18 21:5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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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场夜雨下得急,江寒尘浑身湿透,几近狼狈地立在门廊下,不敢直视宁安的眼睛。
  许久后,宁安终是心软了,瞥了眼他手里的东西,轻声问:“今天又带了什么来?”
  几滴雨水从江寒尘的额发间溢出,浓黑的睫毛颤颤巍巍挂不住,就这么滚落到脸上。门廊昏黄的壁灯照不真切,只一闪而过反射着的晶莹剔透的光,像是哭了一样。
  江寒尘咬着牙,将手心紧紧攥着的电动牙刷往后藏。
  他知道安星在家什么都不缺,也知道天天过来敲门的自己很蠢,可他联系不上安星,工作室也见不到安星,除了每晚徒留的这一点点期盼,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舔舐自己心中,那只被思念禁锢,快要嘶吼着穿膛破肚的巨兽。
  “进来吧。”宁安扶着门侧了侧身,“别感冒了。”
  “谢谢......”江寒尘急切又踌躇,在迈进去时顿了一顿,“妈。”
  宁安酸着眼睛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星星他睡......”
  “去洗个澡……”
  江寒尘今日有个晚宴,到安家已是深夜,家里人都睡了。偌大的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安安静静地罩着光影下的单人沙发。
  那是安星最喜欢的位置,谁也不让抢,后来却舍得给他,顶着安执的白眼缩在他怀里撒娇。
  软声软气地说,“哥哥腿上最舒服啦。”
  “去洗个澡吧,”宁安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疲倦,“客房还备着你的衣服。”
  江寒尘从沙发上回神,又猝不及防地被“客房”戳了心脏,全身密密麻麻竖起小刺,疼得厉害,他哑着嗓子应:“好。”
  浴室有给客人准备的洗漱用品,江寒尘没用。他盯着没淋到一滴雨的安星的牙刷,而后直接塞进了嘴里。
  没有牙膏的缓冲,再软的刷毛都如利刃般刮刺着软嫩的牙龈和舌头。江寒尘没开电动,只直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任蛮力趋势利刃在口中横冲直撞,直到血肉模糊。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了。
  没有什么会比失去安星更疼了。
  他吐出一嘴血沫,冷漠地漱口,看着满池刺目的红被冲淡直至消散,赤脚走进淋浴间。
  客房的浴液不是安星常用的那款,江寒尘看也没看,草草冲了一下就出来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开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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