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为什么呢?”
“之前那件事呗,你知道的。我走不出来,你懂吧就是那种心里创伤啥啥玩意儿。”陈剑脸上堆起笑脸,但在他脸上深深的褶皱里埋藏满满的无奈与忧伤。
“我希望你能开心。”
“我希望我能开心。”
林让说的很认真,语气不容拒绝。
姚雪脸色苍白,十分难看:“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又做错了什么?
“闭嘴,说些什么浑话?”林父被妻子拦住,眉宇间酝酿着风暴,“那我命令你马上分手,立刻现在!”
“孩子他爸。”林母面带担忧。
林让冷着脸,语气超乎寻常的平静:“不可能,没必要,做梦吧。”
即使说分手那也不可能是现在。
至少他现在还没玩够。
“那你总得给爸妈介绍一下你对象吧。”林母换了个法子,绕开刚才的问题。
林父不懂声色的“嗯”了一下,表示赞成。
只有姚雪咬着牙关,特别郁闷。
“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很喜欢他,”说出这句话时,连林让自己也没发现他的嘴角往上弯,眼里带着光,给人的感觉一 下温和起来,“我和我的男朋友。”
“你和你男朋友啊……”
什么男朋友?
男的和男的?
林母脸上的表情一愣,卡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皆是一脸茫然,全然不知所措。
小树的大眼睛在猫窝中忽闪忽现:想不到吧!
怎么可能,男人怎么会和男人在一起?她是不是在做梦没有醒?
低着头姚雪呼吸节奏乱了套,她难以置信无法想象,更加不可接受。
为什么会这样?
“骗人的……”姚雪摇摇头,睁大双眼向 他寻求答案。
“没必要骗你。”林让说。
更加难以接受这一切的林父霎时间暴跳如雷,以其如雷贯耳的滚滚雄音炸裂式的吼出:“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你这是变态,你懂吗?你有病!”
骤然的爆响震得林让耳朵疼,连带脑子也在嗡嗡作响:“爸。”
“你他妈变态啊!”林父忽视掉他的喊声,脸上挂不住家丑不可外扬。
“居然会喜欢男人?”
“疯了。”
嗯,是疯了。
第一次打算敞开心扉,第一次那么在意别人的感受,也是第一次带人合居。
那么多的第一次混杂在一起,合成他现在的喜欢。
他对萧杵泽的喜欢。
感情这种东西会淡会浅会慢慢消失,当下是美 好的甘之如饴。
在那份感情消耗前,至少自己会做一个合格的恋人,林让想。
“ 如果喜欢一个人的感情被称作变态、有病的话。喜欢真的纯粹吗?”林让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姚雪深呼吸:“ 那你也不能喜欢男人,这是不对的!”
“喜欢一个人还分对错的话,那为什么要喜欢?”他顿了顿,“就比如我不喜欢你,是一样的情感。”
“你疯了!”林父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水杯被打翻在地,“还不住嘴!”
“够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林母尖叫了一句,又带着心累的吐出口气,声音虚弱疲惫,“我们先回去吧,我累了。”
林让说:“妈。”
“滚!”林父攘了他一把,轻口薄舌地说,“你妈可没有你这种好儿子。”
对于儿子喜欢同性这种情况,无论是谁在一时之内均无法接受。
更别说思想封建的老一辈儿,更加不可理喻。
林父作为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专治统治者,林让身上所发生的这些行为无疑会成为他这完美身份的污点。
老两口走后,林让自动忽视掉姚雪的存在,也不催她赶紧走。
只是自作自的。
他想,萧杵泽可以回来了,就现在他有点儿委屈,就一点儿。
想要一个大大的抱抱。
也想将他吃干抹净……
“凭什么?”自问自话的姚雪的说,因为不爽变得通白的脸毫无血色,“先来后到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捡起地上打翻的水杯,林让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就凭我喜欢他,我喜欢就好。”
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理由呢?
他觉得姚雪的话很好笑,废纸被他丢进垃圾筐:“自作多情可不是好事。”
并且对于姚雪何谈喜欢,就连好感都算不上。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站起身姚雪一言不发的离开,看上去有说不尽的落寞。
水杯碎落的玻璃片,不小心划伤了林让的指尖,他将手指含在嘴里。
突然他悟了,叫萧杵泽人一吊手残疾人跑出去买菜,他多狠的心。
多笋呐。
“滴滴滴——”
手机在裤包中不安分的震动,林让接过电话。
萧杵泽说:“我买了香蕉,草莓,蓝莓还有香梨,你还想……”
“你回来吧,都别买了。”林让轻轻的说,像羽毛一般柔和地拨撩萧杵泽的心,但他接下来的话,却似春潮奔涌,心跳加速。
“我们做吧。”
☆、万能的度娘(已修)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怎么可以做出那样羞耻的事情。
用枕头盖在头上,林让埋在被子里,长吸一口气,“啊——”
这样是否不是太好,太快了?太早了?太奔放了?
太不要脸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脸皮都得丢干净。
这么难以启齿的话,却被他轻飘飘说出来。怎么想都不对劲。
“どうして。”他翻了一转身,脑子中茫然不已。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我彷徨又孤独的内心是否能找到归属。
“啊……”度秒如年,萧杵泽的心上蹦下跳,这种情况他还没思考过,在他的认知中这种事情都是得“结婚”以后……
emmm,两个大老爷们儿貌似也没有办法结婚。
至于那种事情,他更是想也没想过。
原来那天晚上的那种事情还可以再深化啊,萧杵泽心猿意马的想着。
我们做吧。
我们做吧。
我们做吧。
像密密麻麻的毛孔张开了呼吸,平凡微小难以注目,却又无处不在。
无处不在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与地位。
他现在脑子里装满了林让的话,密匝匝的压在他的心中。
根本不能不装作不在意。
一只手提着几袋水果本就难了,而现在更是荒谬。
他耸起肩膀以头和肩为基础夹紧手机,另一只手则提满了口袋,看上去甚是滑稽。
如果真的要发生那一步的话,他也没有经验……
会不会很丢人,会不会把对方给弄疼?
一大堆的疑问在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后,一一开始麻烦上度娘。
-第一次疼吗?
-怎么样才能让第一次不疼?
-避孕套的种类有哪些。
-第一次的注意事项。
-前戏是什么?
……
诸如此类,而让他最在意的是那儿是可以做这种事情的么?萧杵泽不禁陷入沉思。
要不他先找几个视频来学习学习?
说是风就是雨,被爱冲昏头脑的萧杵泽已经将我国严密的浏览器系统抛之脑后,自顾自的开始搜索——小黄片。
—黄片。
黄色的压发片。
—av。
又弹出一个英文单词activity。
……
看来是学习不了,只能自行摸索。
萧杵泽的手心沁出细密的汉,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而他也越来越紧张。
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变粗。
“哎……”他叹了口长长的气,呼吸了大口空气。
司机转头看他,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啊,年轻人叹啥气儿。叹气儿不好。”
“啊,我就叹叹,”萧杵泽摇头,“随便叹叹。”
司机大叔:“哦。”
萧杵泽:“嗯。”
气氛诡异的沉默。
聊天聊死冷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有最后一次。
只有无数次和很多次。
“我他妈现在的心情就宛如吃了一坨屎,”姚雪垮起脸,字字泣血,“你懂我现在的心情么。”
“啊?”鲁彨江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并未意识到姚雪是哪根筋抽了,在发疯。大概只是作为女人的自尊心受损?
吃屎的心情她也不太清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毕竟她也没有吃过屎。
姚雪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林让居然喜欢男人!他这不是有病吗?”
“放着好好的女人他不要,居然偏偏要搞男的?疯子!”
姚雪歇斯底里地咒骂着所遇的不公。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鲁彨江只觉得她有些吵闹。
假如说她将她此时此刻内心中正真的想法说出,姚雪极度有可能当场宰了她。林医生是着实帅气,而这三次元的生活中居然真的有人是gay,好牛逼。
也不知道林医生对象是谁,反正她相信他对象的颜值也不会低。
“我现在合理怀疑,我们两个的春天同时结束。”姚雪额头青筋突起,满眼怒火的看着鲁彨江。
鲁彨江:???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两个大男人不仅共饮同一杯水,另外一个人甚至还记得他的喜好,加多少糖之内的。”说出这句话时,姚雪气得止不住发抖双眼通红,像极了恼羞成怒的怪物,“再说了又怎么可能在那么晚的夜里还能专门跑过来接他,并且在我们凶林让时,那种愤怒的神情压根儿就不会像正常哥们儿可以做出的。”
姚雪吸了口气,继续说:“林让与萧杵泽绝逼有一腿!”
突然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鲁彨江:所有......我房子塌了?
“你的意思是说......”突然之间鲁彨江觉得嗑CP再也不快乐了,“萧杵泽是林让的对象?两个人是gay啊?”
姚雪:“废话,一定是如此。”
“哦......那该怎么办?”
“当然是不能让他们好过啊,这是不正常的你知道吗?这有病。”姚雪咬牙切齿。
“知道。”鲁彨江点头,“你说怎么办。”难过归难过,佩服归佩服,打心眼儿里她觉得姚雪很牛叉。
恋......暗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福尔摩斯附体,高呼牛掰。
“首先我们得.....”姚雪笑了笑,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你在休息吗?”回到家,放置好买来的水果,萧杵泽将草莓洗了出来放在冰箱,他想着夏天热林让喜凉冻会儿吃是好的。结果家里半天没有动静,他才蹑手蹑脚来到卧室。
埋在被窝里的男人动了动,单薄的被单滑落,露出一半好看的蝴蝶骨。
清晰白净。
床上的青年褪去了上衣,呈蜷缩状窝在被子中。
之前的话又如雨后春笋般一个劲儿的往脑子里冒,‘我们做吧。’
“你...热吗?”没过脑子似的憋出这句话。
“你猜,”林让的声音沙哑带着鼻音,有一股莫名的性感,“试试不就知道了。”
从被子里探出头,林让伏起身子缠住萧杵泽的腰身,双臂似水蛇般纠缠而上。
今天受了那么多委屈,他不找萧杵泽好好讨回实在说不过去。
今天是历史性伟大的一刻,吃干抹尽!!!
“你确定?”伸手在林让的额头上探了探,确定他是真的没有发烧。
“嗯。”林让靠在他身上。
萧杵泽拉开他的手,坐下来,微喘着气耳垂泛红:“可是...我没有经验。”
林让的鼻息洒在他的颈窝:“我教你啊。”
......
【省略(划掉)删除了JJ羡慕但是无法做的描写,哼哼!!!】
日子还长,在秋蝉的喧闹声淹没了暧昧的糜旎。
作者有话要说: 放在微博的,这一章依旧改到头疼...最后放弃挣扎直接果断删除=_=。
鞠躬,抱歉。
☆、猫腻
“啊.....”方致源睁大了眼睛,表情石化。
这叫什么,死里逃生还是说难以置信?也不知道萧予知道吗,这件事他必须保密。
鬼知道那个鲁彨江为什么会神神秘秘拉着他说这些。
他只能选择不信谣,不传谣。
做一个好青年。
鲁彨江比了个嘘,示意他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这个秘密你别说。知道吗?”
“嗯嗯。”小方点点头答应。
“那我先走了,拜拜。”
“再见。”
小方同志在心里发送了一个大大的滑稽:你可去你的吧。就算我不说把不准你就已经到处说完了。再见...呸!再也不见。
你管我狗子喜欢谁呢。
人家爱谁谁,和你这个舔狗可没关系。
啊,这样说老鲁闺女会不会不太好,小方踢了一脚地上的灰,算了管她呢。
这女的怎么那么恶毒啊,自己得不到就还一定想要毁掉,不得了。
“给我一个吻~哦~可以不可以~”
手机铃声欢快地想起,方致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叶文绉?!
手机里传来一道很好听的男声,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