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沈眠为了离开他说出的那些话,汪闻成的声音像泡了冰水似的:“那是他活该。”
反正沈眠已经知道了当年大火的真相,执意要离开他,与其便宜段天舟那个混蛋,还不如把小美人送给魏彬,还能让对方欠他一个人情。
乔书成功激起了汪闻成的怒火,心里暗暗冷笑,嘴上却虚情假意地说:“不然算了吧,沈眠经过这次教训,以后肯定会和段天舟断了来往的。”
汪闻成不想再提到段天舟,不悦地打断道:“别再提他们了,也不嫌晦气。”
乔书识趣地没有再说下去:“好好好,我不说了,反正只是个小情人而已,过几天我再给你多找几个,让你慢慢挑。”
汪闻成现在没这心情,“再说吧。”
他按下了头顶的吊灯开关,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台灯,在地板上洒下一圈的暖光。
看着汪闻成精致的侧脸,乔书心里痒痒的,他鼓足勇气,做了进一步的动作。
汪闻成忽然感觉到身上被沉甸甸的物体压住,他睁开眼睛,和乔书四目相对,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很近,嘴唇几乎碰在一起。
乔书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耳根浮起一抹红晕,“闻成,要不你考虑一下我吧。”
汪闻成皱起眉头,“你喝醉酒了?”
乔书搂住了汪闻成的脖子,嘴角勾了勾,“没有,我很清醒,反正你也要找小情人,为什么不能考虑我?”
“难道是我哪里比不上沈眠吗?”
他后面这句话已经掺杂了点落寞和委屈。
可是汪闻成从头到尾只把乔书当成好友,他严肃道:“乔书,你应该知道小情人是什么意思。”
乔书修长的手指隔着浴衣在汪闻成胸口打转,暧昧又轻佻地说:“我知道啊,但我又不是玩不起。”
而且外面多的是小情人和二奶上位的例子,他有信心能拿捏住汪闻成的心,把对方紧紧地攥在他的手里,谁也抢不走。
毕竟他可不是沈眠那种毫无心机的人。
在他露骨的动作挑逗之下,汪闻成呼吸一紧,眼神也变得火热起来,眼见有希望,乔书急切地想要进行下一步,手腕却忽然被抓住了。
汪闻成克制住了身体的欲望,把乔书从身上推开,声音变得冷静下来,“你和他们那种人不一样,以后别再提这种事了,睡吧。”
乔书看着汪闻成离开房间的背影,眼里掠过一抹不甘心,紧紧捏住了拳头。
汪闻成来到了一楼的客厅,他站在落地窗前,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点燃,用力吸了一口。
沈眠给他打电话,肯定是魏彬已经把实情说出来了,以小美人的性格,肯定吓坏了。
活该。
他就是要让沈眠知道,没了他的保护,小美人就是一根让人随意践踏的野草。
脚下的烟头掉落了一根又一根,不知不觉,他已经抽光了一整盒烟。
窗外的天空蒙蒙亮了,从对面的房子里升起一抹晨曦,洒在满是烟头的地板上。
汪闻成心里的烦躁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了,烟雾好像塞满了整个胸腔,在身体里反复刺激。
他把空了的烟盒捏得皱皱巴巴,扔在地上,拿上西装去车库开车。
“汪总好。”
“汪总早上好。”
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几个小时,来到公司已经是九点多钟
,面对员工们热情的招呼,汪闻成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大步走进专用电梯,独自上楼,进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拿着文件走了进来,说道:“汪总,十点钟有个会议。”
汪闻成嗯了一声,连早餐也没吃,直接去了会议室。
人员都到齐了,会议正式开始。
汪闻成坐在转椅上,看着投影仪上面的内容,心里想的却是沈眠那通电话。
为什么小美人没有再打过来?
以沈眠懦弱的性格,能够依靠的只有他,一定会打电话求救,直到他接听为止。
除非出了什么事,小美人才没办法继续给他打电话。
一种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汪闻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魏彬打电话,可是电话里嘟嘟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听。
再打,还是一样的结果。
汪闻成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望着墙上的时钟,神色变得凝重。
会议一结束,汪闻成就离开了公司,开车去了魏彬在郊外的别墅,他赶到那里时,两扇铁门紧闭,好像没人在家的样子。
在车上又给魏彬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汪闻成皱了皱眉头,他解开安全带下车,轻轻一推面前的雕花大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他走进院子里,连个佣人都没见到,别墅的门也没锁,是半掩的状态,开着一条不大的缝隙。
汪闻成轻松地踏进别墅里,偌大的客厅昏暗无比,四周的窗帘紧闭,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忽然间,他注意到地上有血珠,一路延伸到楼梯下面的黑暗空间。
汪闻成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他的皮鞋踩在楼梯上,一层一层跟着血迹往下走,来到地下室。
眼前的铁门“吱呀”打开,先是看见一条固定在墙上的又长又粗的铁链,然后是摔成四分五裂的手机,汪闻成认出来,那是属于小美人的。
而在手机残骸的旁边,有一大滩凝固了的血迹。
第78章 寻找小美人
汪闻成看着那滩血迹,突然走不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地下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魏彬看着出现在他家里的汪闻成,愣了一下,“闻成,你怎么来了?”
汪闻成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魏彬的领口,浑身散发出危险的信号,“沈眠呢?”
魏彬眼神有点躲闪,喉结滚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汪闻成心烦意乱,神情也变得烦躁,陡然提高了声量,“我问你,沈眠呢?”
魏彬被他勒的快要喘不上气了,用力把汪闻成推开,“我不知道。”
汪闻成呼吸变得粗重,“你不知道?”
魏彬整了整褶皱的领口,闪烁其词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话音刚落,汪闻成又冲了过来,目光变得危险,“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魏彬脚下踉跄了一下,被用力推到墙壁上掐住了脖子,后背重重撞出“砰”地闷响,脸色因为窒息一下子涨红了。
看着汪闻成要杀人的架势,魏彬才不情愿地实话实说:“他不见了。”
汪闻成死死盯着他,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厉,“你这话什么意思?”
魏彬只能把昨晚发生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抓住了沈眠以后,就把小美人拖到了地下室里,本来打算用墙上的铁链把人锁起来再玩,可是沈眠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肚子哭着求魏彬放过他,模样可怜又绝望。
魏彬看着他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颈和耳朵,下面早就硬了,心急地把裤链拉开,就把沈眠压在了地上。
魏彬喘了几口粗气,“你送来的这个小美人,性子倒是够野,本来张开腿让我玩一次就平安无事了,他居然还敢咬我。”
说着他卷高了白衬衫的袖子,露出被沈眠咬的伤口,很深的一个牙印,上面还带着血迹。
魏彬从小过着被人追捧的日子,哪里遇见过沈眠这种不知道死活的人,一气之下就踹了他一脚,正好踢中了小美人的肚子。
地上的血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沈眠好像疼得很厉害,脸色惨白,眼泪在地上濡湿了一滩,摸索着掉在远处的手机想打电话,又被魏彬一脚给踩碎了。
后来魏彬打算强上沈眠,可是脱了小美人的裤子才发现出了很多血,他怕又像上次那样闹出人命,就打电话给私人医生,让他过来一趟,没想到沈眠捡起手机碎片想偷袭他,又被魏彬一耳光扇倒在了地上。
听到这里,汪闻成拳头握得作响,对着魏彬的脸就是一拳,动作凶狠,像要把人打死的冲动。
魏彬挨了一拳,眼前顿时发黑,他舔去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闻成,别忘了,是你把沈眠送给我玩的,你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又挨了一拳,鼻血直流。
汪闻成被戳中了不堪的心思,咬牙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碰了他没有?”
魏彬被打得鼻青脸肿,故意和他反着干,就是不回答。
他越嘴硬,汪闻成下手越重,完全没有顾忌两个人以前的情分,跨坐在魏彬腰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很快,地下室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乔书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急急忙忙打车来了医院。
他询问了前台以后,搭乘电梯来到急救室的楼层,远远看见汪闻成坐在长椅上,他的手上和袖口沾满了血迹,就连脸上都有。
乔书慢慢走近,看到这一幕以后,心惊胆战地问:“闻成,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他们三个从小认识,虽然偶尔有拌嘴吵架,
可是从来没有动过手。
而且汪闻成一向是他们三个人里最稳重冷漠的,平时连话都懒得说几句,更别说打人。
汪闻成不说话,他弯着腰盯着脚下沾血的皮鞋,头发凌乱,领带也歪了,已经没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
乔书在他身旁坐下,紧张地追问:“闻成,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和魏彬动手?”
汪闻成转头,眼里布满红血丝,像只发狂的野兽,这个阴狠的眼神把乔书吓了一大跳。
乔书呼吸一滞,不敢再说话了。
过了很久很久,汪闻成重新低下头,盯着地板的瓷砖,哑声道:“沈眠出事了。”
乔书一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就猜到这件事和沈眠脱不了关系。
每次遇到关于小美人的事情,汪闻成就控制不住脾气。
乔书叹了口气,“就算魏彬做了过火的事情,你也不能这样打他啊。”
汪闻成浑身弥漫着暴戾的气息,他还觉得打不够,如果不是被闻声而来的管家拦住,他恨不得把魏彬打死。
汪闻成沉声道:“沈眠现在生死未卜,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就让魏彬偿命。”
乔书难得正色,劝解道:“闻成,你为了个情人和兄弟动手,已经很失态了,而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算把魏彬打死,也换不回沈眠了。”
他接下来这句话有点犹豫,“而且,当初是你把沈眠送过去的,你也不能全怪魏彬。”
汪闻成怒瞪着乔书,声音冷冽得像把刀子,“我只是让他吓唬沈眠,从来没让他对沈眠下手!”
乔书识趣地没有再帮魏彬说话,“你别着急,也许沈眠会自己回家呢。”
可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小美人被这样出卖,怎么还可能回到汪家。
汪闻成终于坐不住了,他完全忽视还在急救室抢救的魏彬,起身离开了医院。
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穿梭来往,高楼大厦大放光明。
汪闻成一边开车,一边在路上寻找着沈眠的身影。
沈眠受了伤,一定走不了多远。
汪闻成的视线在热闹的街道上乱转,从每一个人脸上掠过,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面前的交通指示灯跳成了红灯,汪闻成注意到的时候,人流已经从斑马线经过,他猛地踩下刹车,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天际。
那个距离车子最近的行人被吓得瘫软在地,脸色都变成灰白了。
汪闻成无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继续开车,他绕着城市兜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小美人的踪影。
转眼已经是深夜,黑色商务车停在路边的大树下。
汪闻成靠在座椅上,眉头皱成了川字,他满是汗的手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助理,“你找办法给我查魏彬家附近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沈眠。”
他不敢去想沈眠流了那么多血能去哪里,更不敢想去想接下来的事情。
汪闻成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休息片刻后,发动车子回家。
也许沈眠会回家呢,他这样安慰自己,毕竟除了他以外,小美人就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汪闻成关上车门,穿过了自家的院子,原本几步路到的地方,好像变得无比漫长。
别墅里亮着灯,汪闻成走了进去,他下意识张望四周,没有发现沈眠的踪影。
汪闻成问管家,“沈眠有没有回来?”
管家还不知道沈眠出事了,很茫然地摇头,“没有啊,他昨晚跟您
出去以后就没再回来了。”
汪闻成好像没听见这句话,他扔下了西装外套,来到小阁楼的楼梯下面,抬头望去,昏暗的空间连盏灯也没有,更别说是人了。
汪闻成没有上去,靠着身后的楼梯滑坐在地上,头垂得很低。
天色蒙蒙亮了起来,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天窗照射到楼梯时,放在脚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汪闻成随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特助的备注后,接通了电话。
他沉声道:“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沈眠?”
喇叭里传来了特助的声音,“汪总,我已经查过监控了,因为魏总家的位置比较偏僻,除了门口安装的监控以外,四周的监控都在离他家比较远的位置,暂时没发现沈眠的踪迹。”
因为当初出了酒吧服务生的事,魏彬回国后长了个心眼,特意买了比较偏僻的别墅,如果到时候又闹出同样的事情,因为周围没有监控,他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