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公司我们才相认的,以前并不相识。
由于我们二人的工作性质,所以工作中我们就像搭档一样,融合的异常融洽,若不是我早婚,只怕我跟他的cp粉早已遍布全公司。
我们很默契,高山流水的那种,所以cp粉大军虽然没有遍布全公司,却也占据了半壁江山;
但是这种默契到了某种时候,也会变成一种负担。
比如现在。
“阿珂,人有的时候不要过于善解人意,并不讨喜。”
我翻阅着他拿给我需要修改的单子一阵恍惚;
“不是我精明,是你今天不对劲。”
文珂伸出手臂,从我身后把我的手腕挪开,将资料朝下拍在桌子上,
像是嫌我加班不专心,怕再坏了他的方案一样。
他的镜链落在我的肩膀上,冰凉的触感刚好落在我领口的位置,冻的我一机灵,
我忙回过身把他往外推开了一点,“今天没这么热吧,你空调开18度也不怕冻死你阿,打高点!”
“呵呵,你这是心情不好?借题发挥?”
我有借题发挥吗?怎么可能。
“你个性冷淡,你怎么会懂我!”
第5章
对于拥有两个孩子的我,文珂虽然只大我一岁,但是二十七岁还没有结婚,不是性冷淡是什么?
更何况往常公司联谊,他一直都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懒散模样,不管对面的女性有多么明亮照人,妩媚多情,他从来都不看一眼,如果这还不是性冷淡的人,那可能就是深柜了。
不过这话我不敢跟他开玩笑,毕竟这种的过于敏感,不好玩笑。
而对于不谈恋爱不懂感情的他来说,我的这种遭遇,他如何能感同身受呢。
更何况婚姻出轨问题,尴尬而又让人难堪,我没有想要向人诉说自己悲惨遭遇的欲望,自然也不会告诉文珂。
可能是我的状态确实很糟糕,他开始靠在我的桌前,离我不过一指距离。
“你的神情告诉我,你这次遇到的问题让你非常失望和棘手,”他的声音一向很低,是姑娘们常说的很有磁性的低音炮声,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说的很慢,故意给我营造的这种让人透不过气,沉默压抑的环境,还是无意为之,我只知道听完他的分析,我的鼻子莫名就是一酸。
“可公司对你来说,最近并没有什么难以搞定的问题,你的父母不久前才跟你通过视频,叔叔阿姨身体健康,并无麻烦;”
“所以,问题是来自于你的身边,阿衡,是你还是她?”
是我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我们的婚姻有问题的是我还是她?
我倒宁愿有问题的是我,大不了洗心革面,回头是岸,重新做人;
可不是。
我甚至都不知道白音想要干什么;
如果我找到了证据证明她出轨了,她会怎么做?
保持和我这样不平等的婚姻关系?还是结束婚姻关系,去寻找她的幸福?
我很矛盾。
我像是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让我去寻常真相,可是找到真相之后,失去的是我的家庭;
而另一半让我安于现状。
但我只要一想到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被某些人在身后戴绿帽,我就觉得受不了!
他们把我的尊严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肆意践踏,我的尊严碎的七零八落,无法拼凑;
我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捂住了阵阵发疼的脑袋,我开始有点讨厌犹豫不决的自己,为什么当时不能失去理智的上前,去找白音要个干脆利落的回答呢?总好过我在这里胡思乱想。
“阿珂!”
我的周围只有文珂,他能看到我的彷徨无措,我像个迷路无助的孩子一样转过身抱住了他,我能感受到文珂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有着一副强劲而让人有安全感的体魄,仅仅只是拥抱着,都能给此时失措的我一些安慰;
“我该怎么办?”
我好迷茫,好无助,好纠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阿珂,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好不好!”
加班的工作没有做完,文珂带着我回了他家,
在办公室的时候阿珂问我,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解决?”
我很少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也从不在外发作,回到家找白音要个抱抱就好了,发泄情绪的方式我自己都忘记了,可当文珂问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一醉解千愁。
“我想喝酒。”
我像个孩子一样,固执而又倔强,
“我要喝酒!”
第6章
文珂喜欢收藏酒,收藏的都是我想喝的,可他从来不肯给我开一瓶,为此我控诉过他多次。
但他没有一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过。
后来我问他他会为什么样的开那些酒,每当这时他总会故作高深的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仿佛他的诗就在他注目之处;
语气深沉到让我觉得有点恶心和肉麻的说,
“为我心爱的人。”
我呸……
老实说如果不是我不自恋,望着那些我恨不得以命相许的藏酒,我都会怀疑我就是那个人了,否则为什么那些酒,如此对我胃口?!!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今天却破天荒的为我开了一瓶,
那一刻给我感动的抱着他哭了好几个小时。
原来他并不是像我所想的那样有异性没人性,他还是很看重我这个朋友的!
我不愿意告诉他,他就没有再问。
我抱着他哭了几个小时,他就一直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我从没有想过原来一个男人也会很能哭,我哭湿了文珂的高定西装,若不是他提早准备好了纸巾,可能他的西装上还有我的鼻涕。
我为他的善解人意感动,好歹他没让我颜面尽失。
“阿珂,酒了?我想喝酒!”
等我哭累了,我突然想起来开瓶的酒,我听到耳侧传来了一声沉沉的叹息声,阿珂说,
“你招人疼的时候是真心疼,可破坏气氛也是个绝佳小能手!”
什么意思?是我哭多了脑袋进水了吗?我完全不明白他说这话的含义是什么。
好在他并不纠结我有没有听懂,而是揉了揉我的头发,站起身去拿杯子。
我抽了个空给白音回了条短信,
衡:文珂好像受了点刺激,我先陪他几天,怕他做傻事。
发完我就关了机。
逃避也好,受伤也好,我现在不想见她。
白音,我真的很爱你,可我现在真的看不透你。
“这个酒后劲很足,喝的时候慢一点。”
我没有听文珂的好意劝慰,望着他递过来的高酒杯,目光注视着玻璃里面深红的液体头一次失去了欣赏的心情,直接仰起头,一口喝下了肚。
文珂直摇头,说我暴殄天物,我却懒得搭理他,起身欲去拿桌子上的红酒,身体因为哭的脱了力一下子没站稳,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摔下去前我拿到了那瓶酒,我也没有摔倒在地,文珂接住了我。
我顺势往他怀里靠过去,他被我推倒在沙发上,让我欣慰的是他没有推开我,而是维持着一种很暧昧的方式环抱着我;
我不知道文珂有没有近视,我也问过他,可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我估计有时候我是那种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因为除了我,没有人问过他这种问题;
应该是因为他常年眼镜不离身吧;
而我之所以这么问他,是因为有一次我跟他出差时,去了一个游泳馆,游泳的时候戴眼镜不方便,所以我有幸目睹了文珂那双没有眼镜遮挡的双眼;
他的眼底清澈明净,焦糖色的瞳孔里面有层层涟漪在荡漾,我当时只是无意识得对上了一次,还鬼使神差的夸了他一句,
“阿珂,你这个眼镜挡的可惜了啊,你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真好看,你别带眼镜了,保证女人见了你没有不爱的!”
他当时白了我一眼,就沉下去了。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文珂的眼睛了,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再次看见。
我给自己倒一杯酒,扬起下巴看他,他就维持着安静的倾听者角色,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看见他的眼底蕴着一层很复杂的情绪,像是在纠结又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我大脑短路,只以为他在心疼那酒,就故作高傲的对他说,
“文珂,你今天自己说的要让我不醉不归的,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哦!”
说完,我扬起脖子,又是一口下肚。
这酒入口时辛辣,入肚后醇香馥郁,直让人回味无穷。
我的眼神落在已空的高脚杯上,突然有些心疼那酒。
本该是美好的应该让人特别欣赏和品尝的美酒,却被我囫囵吞枣一样下肚,论委屈,谁能比他更委屈;
我转了转手中的空杯,忽然扬起头迎着文珂晦涩难懂的视线强颜欢笑,
“阿珂,你看,果然爱都是骗人的鬼话,我以前跟你说,你要是为我开瓶酒,我就是死也要让这瓶酒发挥它的价值,可我现在,却像个傻子一样把它当成水喝到肚子里,阿珂你看,原来,我也是骗人的鬼阿!”
不知道是我的话刺激到了他,还是我俩都上了头,在文珂把头凑过来的时候,我竟然还舔了一口,舔完之后我就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阿珂,你的嘴唇没味道阿,赶紧来喝一口!”
第7章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沙哑声,文珂的笑声很无奈,不过他的声音一点也不无奈,反而很凶,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他说,“你闭嘴,别说话!”
他的身体叫我,闭嘴,别说话,吻就完事了。
我很委屈。
不仅是因为他的嘴唇没有白音的软,也没有白音的香,还因为我想要的那个人不在我身边。
这个想法一冒出,我就更委屈了,她不仅不在我身边,可能心还在别人那里……
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别人主动亲吻的感觉,有种被对方在意的那种优越感!
我并没有觉得文珂的吻让我讨厌,反而是酒意困住了我的大脑,我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并不是我一个大直男竟然被另一个男人强吻了。
而是我在心里自我肯定了一下,md我猜的没错,文珂这个衣冠禽兽果然是个深柜!
深柜可能发觉了我的不走心,他从我的口中退了出去,临退出去之前还咬了我一口。
我心道好了,这一口给我咬的我想回去都不行了。
别没把白音的事情搞清楚我自己先爆了……
“阿珂,亲都亲了你为什么还要咬我,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吗?”
还是想要我借着这个吻去白音跟前炫耀我也是有出轨对象的?
文珂也很干脆,他没有像言情剧里轻薄女猪脚的男主角,说一堆什么“我会对你负责”“你选择我吧,他没我好”之类的废话,
不过他的神情与那些废物男主角很像,一样的神色哀愁,双目含情,
“你就是神经太大了,神经但凡细点你可能已经跑了”
哪还有什么时间跟他说废话。文珂为自己的眼光不好第N次叹息。
我哪里是神经大。
我只是累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文珂,
我害怕一个人。
我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比起被一个男人强吻,我更害怕自己一个人;
我的母亲曾经告诉我,
“你父亲年纪大了,禁不起任何刺激了,你若是真的决定好了要入赘,以后出了什么事别告诉我们。
我们已经连你都失去了,不能再因为你的事情失去彼此了。”
不管是什么时代,对男子入赘之事,总是嗤之以鼻的。
软饭男什么的还不算过分,更过分的都有。
可我不在乎!白音跟我求婚的时候保证过她会陪我一生一世,爱我一生一世,我们相濡以沫熬过了七年之痒,现在却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她为我编织的一个谎言!
我。情何以堪。颜面何存。
我的入赘让我父母饱受邻里嘲笑,就连传宗接代的儿子都要改姓他人,这在民风保守,养儿传宗接代的乡村,不亚于断子绝孙呢。
白音她怎么敢啊。
我又要以什么样的面目去揭露他为我精心编织的谎言啊。
相较于这些,不过只是跟文珂接个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可是……
连儿子是不是我自己的都不敢确认了啊。
我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下了肚,然后主动勾住了文珂的脖子,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迎着他的视线,
“我为什么要逃跑?做贼心虚的是你,不是我啊”
说完,我就扬起下巴,凑上去含住了他的唇畔,
我舔舐着唇间的软肉,呢喃声传进文珂的耳中,
“你尝尝看,我甜不甜阿”
白音,如果你对不起我,我是不是能还回去啊。
我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像是叹息又像是疲惫,我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可我也能看到我的心脏抛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第8章
我的引诱并不成功,问题的关键可能还是我不走心。
文珂说,行了,别勉强你自己了,洗洗睡吧。
我就不睡,我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