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啊......没关系吗,现在还在这里?"
"虽然上了新干线,不过怎么都无法忍耐,在中途下了车."前田若无其事的回答: "相见你到坐立不安."
感到不妙,鸠目添满酒.拿出香烟.喝酒好还是抽烟好,总之不做点什么就会受不了.
"我带着猫来到你的公寓,看到有个眼熟的男人先来拜访了,开门的是姐姐.我就在外面等着,之后是一个少年上来,然后两兄弟就离开了."
在听前田说话时鸠目突然泛起困来,好奇怪,鸠目搓着眉想.
前田继续说话,只是继续目不转睛地顶着鸠目.
"我打算一直等到姐姐回去后再上来,在外面看到你送完姐姐,我就......"
极为沉重地头咚地垂下.
前田白皙的手指从鸠目手中拿过烟头,在烟灰缸中熄灭.
"--然后,我就上来了......"
鸠目已经已经听不到前田的声音了.
醒过来时,感觉很刺眼,鸠目还像笨蛋似地想着睡过头了吧!
光线来源时天花板的日光灯.眩目的灯光让他眯细了眼,鸠目想举起手遮住眼睛,却发现手臂动弹不得.北什么固定住了?想拉看看却绑得很紧,连弯曲一下都不能.由背部的感觉和视野,鸠目明白自己是在床上.
转动唯一自由的头部,看到旁边有把厨房的椅子.前田在那里静静地坐着,一直俯视仰躺的鸠目.
想爬起来,鸠目终于察觉到了.被固定住的不只是手臂,是全身.手也是,脚也是,好像被绳子之类的东西给绑住的样子.更糟的是--自己好像一丝不挂.
"--喂!"鸠目怃然大叫: "别尽看着."
前田的视线慢慢以鸠目为焦点慢慢凝聚.
"这是干什么?你打算做什么?"
声音自然带着焦躁.
"我在想该怎么做."
"在这么做之前先想好吧!"鸠目不由自主地放高声音.
"不过,自己一个人无法归纳啊!"
"那也不用把我的衣服脱掉再想啊!"
前田静静站起来,同时鸠目强烈意识到自己处于不利的情势,后悔自己粗鲁地怒吼,这种情况应该采取低姿态才对.
"前田,总之这个--什么,绳子吗?胶带吗?把这松开.要想的话,穿上衣服,坐在椅子上一起想,哪?我会好好听你说的."
在床边一直站着,前田只是无言地俯视鸠目.
"所以,为什么像这样--前田,总之先来谈谈吧."
前田白皙纤细的手指,战战兢兢地放在鸠目的侧腹.鸠目吓得全身僵硬.冰凉的纤细手指,就着样开始来回在鸠目全身开始抚摸.
"别开玩笑了......前田,适可而止吧!"
食指滑似地抚过胸膛,从锁骨到达颈项,由下巴到脸颊.鸠目摇头甩开,再次往下到胸口,慢慢扶着肋骨,往腰骨下去.
"前田!"
"......因为,都没见到你的面......因为你都不来拜访......来也只挑我不在的时候."
"那、那是,因为我的工作是晚上的工作,所以自由的时间和你不一样,会错过也是当然的."
"姐姐搬走的话,你打算再也不到我那去吧?"
"像那种事......"自 由 自 在
"我不要再也见不了面."
在身体各处都仔细抚摸的手,在腹部的伤痕停住.
"我刺伤的痕迹......"
低沉的声音微微泛着兴奋,前田在鸠目旁边坐下,用手指轻轻摩擦着伤痕.
"我弄的痕迹永远留在鸠目身上,永远不会消失,我之前就一直.........很高兴."
然后触碰股间.
"等一下--"
抚摸着手指,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
"这是什么?"
拇指确认似的在真珠上用力转动探寻,硬气来的鸠目不由得呻吟起来.
缩回手好一会儿,前田观察者面前的东西.然后,从容不迫地低下头.
"喂,等等--够了......"
鸠目用力闭上眼睛.
但随即睁开眼,瞪着天花板,反正不管是前田的意思,还是什么,都不能这么做,鸠目在脑海中想着,坐着最后的挣扎.
"猫......不要让猫看见比较好,前田,不要吃奇怪的东西......"
明知无用还是摇摆着身体.
"我要工作......"
不管辩驳什么都没用,前田继续一心一意用嘴舔着.没什么特殊的技巧.只是热心,不厌倦的重复.柔软的亚麻色头发碰到大腿内侧,摩擦着.
"住手......"
制止的声音,已经无力,明显沙哑起来.
"前田......放开......"
鸠目以痛苦的声音警告.
"......因为要出来了."
不知道听到没有,前田的样子看来完全不介意.
"会在口里射出来的......"
一直到最后,都无视鸠目的话.
到达定点的鸠目射出,前田在愕然的这种最差的时机正好被喷到脸上.
调整呼吸的鸠目见状,皱着眉: "去擦脸."
前田这次乖乖听从.然后洗干净了脸回来,用湿毛巾 替鸠目擦拭污物.
在情节途中,好像察觉到大腿内侧的"毗沙门天"烙印,为了看清楚似的将性器抬起窥视,惹得鸠目气急.
"弄了这种不可思议得东西啊......"
鸠目不愿回答似的沉默.
前田就着样将脸颊靠近鸠目的下腹部,简直像聆听胎儿心跳似的闭上眼睛.
"一直这样下去,和你像这样下去多好.一步也不到外面......一直这样下去......"
"和社会有些联系比较好哦.医院也好,我姐姐也好,我也好.而且这样真的好吗?"鸠目道: "像这样,不能碰你,也不能抚摸你的头发,像这样真的会满足吗?"
"......头发?"
"啊啊,似的.你的头发很漂亮,我一直这么认为."
抬起头,前田以晃动的眼神凝视鸠目.
--"男性杀手"的面貌栩栩如生.
鸠目更加卖力地煽动, "所以你还不把绳子解开吗?"
前田瞥了眼绑住手脚的绳子,迟疑地低语: "不过,松开的话你会逃吧?"
"事到如今能逃吗?"
鸠目深深地叹气.自 由 自 在
"我不可能从你身边逃开吧,我有背弃过你吗?"
"你一直在躲我......"
"还好啦!"
鸠目不辩解坦率承认.明白地说.也许早就逃不掉,陷入这窘境,从十七岁起.
"我知道了,我回去的.以后我回去向猫咪好好问候的."
"真的吗?"
"啊啊,真的?"
"真的会来?"
前田像孩子似的叮嘱.
"真的会来吗?"
"我不会说谎的."
"鸠目......"
前田以手臂环住鸠目的肩膀,贴近似的紧紧搂住那裸体.
"满意的话,赶快把这解开."
"......还没,再一会儿."
闭上眼睛,前田做梦似的呢喃.
"再一会儿,像这样......"
鸠目瘪起嘴作出叹气的形状,眼睛望着天花板咕噜噜地转动.
终于两只猫来了,跳上床铺,在两人脚边卷成一团.
在光裸的脚碰到轻飘飘的温暖猫毛时,鸠目打起盹来了.
在还没熟睡时,意识到声音而清醒.一看旁边的白色小猫时钟,时针已过了大半夜.旁边的前田发出均匀的呼吸.
有谁进入屋里的样子.
难不成是鸠子回来了?出现在冷汗浮起的鸠目面前的是,静.
静站在门间入口什么也没说.附有狐狸毛皮的长大衣打扮的优雅女性,哑然于眼前的状况.
"看来不要给我备份钥匙会好一点啊."
不,真是的--鸠目在内心回答.
至少有条毛巾盖着的话,想着这些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因为旁边睡着一脸满足的前田,所以被看到而感到的羞耻不知是下半身还是前田的存在,现在鸠目的精神状态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了.
"因为打电话来时他说你发烧在熟睡中,所以才来看看."
对静的话鸠目深深颔首.
"是啊,我起不来啊."
耻笑被绑住的手脚.
前田微微一转身就醒来了.即使看到站在那里的静,也没有特别惊愕.
"我回去会好一点吗?"静嘲讽似地询问: "还是来泡杯咖啡吧!"
"能泡咖啡的话感激不尽."前田蓦地站起来,走下床道.
猫微微睁开眼,又闭上.
鸠目可不像猫那样轻松.
"喂,想这样把我丢下吗?"
可以说是奇妙的组合.
静和前田两人喝着咖啡,鸠目喝的是瓶子里剩下的酒.自己杯子里沉淀的安眠药当然已经好好洗过了.
"我以为和你有染的是黑羽先生."
吞云吐雾的鸠目内心,虽然心脏像要跳出来,却还努力的装作平静.
前田的视线向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总觉得如坐针毡.简直像是被恋人踏入偷情现场的男一般.不,正是这样.不对不对,没有偷情,至少没有当场.
脑中思绪如潮的鸠目,此时坚定了决心,熄掉香烟,霍地开口: "静,就如你所说的......"
"什么事?"
拿过鸠目放在桌上的香烟,静甩出一根.
"黑羽先生的事?"
"没错."
"和黑羽先生睡了?"
"没错."
"大家都以为是谣传的事,没想到是真的."
叼着香烟,化过"Lady In Sir Lake"的火柴,抬起脸.
"什么啊?"
静皱着眉回视鸠目和前田投来的视线.
"没什么动静真不好意思啊,不过手却在抖呢."
接着,静以抖动的手像放火专家般的游刃有余的点燃香烟.离开嘴唇,在升起白色烟雾的前端,仔细地凝视.
"你从以前在姐姐面前就绝对不抽烟.我那个时候也讨厌香烟.不过,你没在我面前讲过不要抽.我好可怜啊.现在,目击交往中的男性全裸和另一名男性在床上,三个人还没事似地喝咖啡."
"我重申一遍!"
鸠目客气地加上注释.
"请不要忘记我的立场,因为我被绑起来了."
"也许你喜欢被绑起来地游戏呢?"静爽快地回口.
"还说!"
鸠目的脸抽搐地冷笑.
"你真的喜欢那种游戏吗?"
"你也闭嘴,前田."
静叼着香烟,深吸一口,注视着吐出的长长烟雾.
"隆之,你对我说‘一起住吧'时,是因为黑羽先生是男人我是女人,所以你不认为是脚踏两条船吗?"
前田的单色眼珠,由静移到鸠目脸上.
"说实在话,要说分手的话,那家伙肯定不会断然分手的,从以前起一直这样.所以,我办不到.一直到今天为止都办不到.也许有你在的话可以,心中也这样想过,假如说要和你、姐姐三人一起生活的话,我打算真的向斋彬提出分手."
"不过是‘假如'啊. "
静只以嘴角微笑.鸠目沉默.前田悄悄起身,到厨房泡三人份的热茶.拿回来时,又替静加满.
"我输给姐姐,也输给了黑羽先生吗?"
"别用那种说法."
"不过我想知道,我要你说!"
鸠目啜了口茶.
"我认为是斋彬赢了."
捻熄香烟,静浅笑.
"一点都不温柔."自 由 自 在
喝掉前田泡的茶,突然看向他的脸.
"黑羽先生知道这个人的事吗?"
"什么都别说."
鸠目慌忙阻止.
"这里的事请闭嘴,可以吗?"
"哼--嗯."
"还有,我想你明白,对姐姐也别说.和斋彬的事,当然也要闭嘴."
"哎呀哎呀......"
冰冷的大叫着,静拢着头发,脸部浮现一丝狡猾的表情.
"立场对我相当有利不是吗?遮口费,可以买个昂贵的包包吧?"
"你真是个女人啊."鸠目不高兴地说.
静以不痛不痒地表情进一步任性道.
"是啊,太便宜了吗?那珠宝也不错啊."
"要多少钱啊?"鸠目苦着脸问,旁边的前田回答:"大概需要两百万."
"为什么你知道?"
"因为我工作的场所女性压倒性的多,所以经常的会听到这种情报."
"别开玩笑了."
不管气恼的鸠目, "我买给你吧."前田如是提出.
用眼角瞥着鸠目,静"哎呀,漂亮"地拍手道.
"变成由恋人的爱人来付赔偿费啦."
"谁是爱人?"
太荒唐了.鸠目觉得晕头转向.到底是什么时候陷入到这种尴尬的境况的.就因为被静目击和前田在床上的现场.还是,因为喝道前田加了安眠药的酒.
或者,在更久远之前,和黑羽斋彬碰面时就开始了.
黎明时分,整个坡道都覆上了雾气.而且现在又重新下起了细细的小雨,路面一片漆黑.离天亮还早,鸠目朝建在山丘上的宅邸漫步.
昨天,没有道店里,结果也没有到黑羽那去.虽然去还是不去在自己内心是五分平手,但想到代替的是昨晚发声的事就一肚子火.
半夜奇妙的Coffee Break后,目送前田护送静回去,虽然想再睡一觉,却睡不着.就着样迎接早上的到来.
一个人也冷静不下来,因而离开公寓.到达宅邸,黑羽当然还在睡.
天花板很高,在冷冰冰的宽敞客厅点着暖炉,穿着大衣伸出手烤火,暂时温暖起来.突然抬起视线,被放置在壁炉台上的一叠邮件吸引住.
现在寄给鸠目的邮件也混着寄到这里,偶尔由柴田送过去.像这种事,鸠目不太在意地拿起来,在米黄色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在不动产关系广告下面有一封信,恰好是寄给鸠目的.内容大致也是搬家后业者寄来的问候谢函.
第三封第四封是寄给黑羽的,第五封的彩色明信片吸引了鸠目的注意,上半部是彩色照片,是贺年卡类型的明信片.在照片下方,是柔和流利的女性字体,写着在寒冬探病的事.
照片是典型的家庭照片.在圣诞树前,像夫妇的男女,还有两个孩子一起的照片.女性大约三十岁左右,以年轻太太的风情脸孔,微笑着.旁边的丈夫掺杂白发,比妻子年长很多,孩子们还是幼稚园大班的年龄.
"只有暖炉是不会立刻暖和的."
拿着羊毛毯,柴田走进来.
"真对不起,电力还在施工中.在早上前只能说抱歉了."
"我已经习惯寒冷了."
摊开毯子靠近的柴田,将毯子铺在鸠目膝盖的一连串动作流利又自然.瞥见鸠目手边,就从鸠目手中拿走了邮件.
"失礼了--我等一就会分类好.寄给鸠目先生的邮件,在你回去时会交给你的."
柴田若无其事道,只是拿走就要离开.
"柴田先生."自 由 自 在
叫住那背影,鸠目单边手肘撑在把手上,支着下巴.
"在寒冬来探望斋彬那家伙,很难的嘛.那位女性,是什么样的人?"
"谁?啊啊......那明信片上的吗?唉,我没有记忆了.大概是组员家庭里的谁吧."
"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和斋彬有关系的事."
撑着脸颊的鸠目浅笑.
"我不会说是从你这听来的."
柴田搓着胡须,将视线由发出啪啪声的炉火移向鸠目.
"反正被组长斥责的也是我,不过被怒吼也就结束了."
轻轻耸肩,接着说起明信片上的女性的事.
"姘头,要这么说也可以,我们嘛,都叫大姐.在老家是个规矩的正经家的小姐,和组长交往受到亲戚朋友的强烈反对.不过,已经分手好几年了."
"为什么分手?"
对鸠目的问题,柴田只是再度暖昧地耸肩.
"事实我也不清楚.只是......多半,是为了孩子这理由,大家都在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