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娱第一花瓶[现代耽美]——BY:三三娘

作者:三三娘  录入:07-12

  商陆不置可否,笑道:“你这个报复方式倒是很清新脱俗。”
  “潮汕人讲究光宗耀祖,死了到地底下是要见祖宗汇报工作的,”柯屿冷漠而认真,“他活着,我要他困在这里被别人当成精神病,每天饱受疯子、神经病、镇定剂的折磨,等有一天老天眷顾他让他死了,他也休想安安稳稳地进宗祠、立牌位、受香火——我要‘梅忠良’这三个字,遗臭万年。”
  他以为商陆会对他的阴暗不寒而栗,却没想到他两手插着裤兜,似笑非笑地问:“像葛朗台那样?”
  柯屿微怔,继而笑了起来。越想越是好笑,不由得扶住商陆的肩膀笑得喘不上气:“对,就是这样——你好自信啊商导,你有比肩巴尔扎克的才华吗?”
  商陆顺势揽住他:“你觉得有就有。”
  柯屿收敛了笑,“我要是觉得有呢?”
  商陆垂下眼眸,认真地说:“高山流水,士为知己者死。”
  柯屿与他对视,涌动的海风中,他的额发向后拂起,露出如画的眉眼,语气沉静而声音很轻地说:“善哉,吾之心而与子心同。”
  商陆没明白,想要追问时,柯屿却松开手,自顾自走向了车子。商陆帮他解锁,他坐进驾驶座:“我来开。”
  “不等人醒过来再走?万一真死了怎么办?”
  柯屿发动引擎,仪表盘亮起,他看着转速表,很无所谓的样子:“死了就死了,要是真死了,我就狠狠讹你一笔,怎么样?”他吹一声口哨,“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那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商陆:“……”
  “不过祸害遗千年,他要那么容易死,就不会折磨我这么久了。”车头调转驶下山坡:“小时候他去搓麻,不知道听哪个老赌鬼说的,说童子摸牌时来运转,所以每次都把我抱在怀里,一到听牌的关键时候就让我摸,摸得好了,就亲我一口,摸得不好,把我扔地上,像扔狗。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他亲我的时候,那些老畜生的笑是什么意思,”柯屿顿了顿,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直到有一次,他对着我又捏又揉,起反应了。”
  商陆骂了句脏话。
  柯屿分辨了一下方向,满山的风车让他迷失东西,他指挥商陆:“导航搜一下carpen diem咖啡馆,我带你去那里喝杯咖啡。”
  “seize the day。”
  柯屿笑了一声,扶着方向盘回眸看商陆:“少爷,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巧合。”
  商陆在地图里找到这个咖啡馆,在山顶,似乎就离海不远。
  “我奶奶其实都知道,但她自身难保,无非是护着我一起挨打罢了。小时候夏天没有空调,家里很穷,只有一台电扇,我跟他们睡在一个房间,他半夜起来偷偷摸我,我很害怕,但更害怕当场戳穿后他破罐子破摔,就故意磨牙说梦话,把我奶奶吵醒。”
  “赌鬼的话不能信,他们为了讨彩头,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过一阵子,风向变了,说要小孩子在旁边大声喊‘精神啊,老板!’,这样就会鸿运当头。我呢,就被他套上红衣服,带上虎头帽,像个小宠物一样站在牌桌边,摸一张牌就大声说‘精神啊老板!’。”
  “精神啊老板”是用粤语说的,商陆知道,他在赌场里听叠码仔喝彩过。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成绩上不去了?真的没时间写作业复习预习,我能每天出现在教室里,已经是奇迹了。”柯屿懒洋洋地低笑一声,“好想抽烟啊——商导,可不可以帮我点一根?”
  在山路上怎么点?商陆从中控台拣起烟盒,抽出烟和火机,“怎么点?”
  “塞进嘴里,按下打火机,吸一口——上次不是教过你了吗?”
  “我的意思是——”商陆怔住,把烟咬进嘴里微微偏头点燃了,深深地抿一口——而后取出来,递给了柯屿。
  柯屿半抬起手,修长的两指夹住烟,轻巧地抿入了唇角。他的云烟很淡,只是闻着时,有淡淡但不厌烦的烟草味。柯屿降下一线车窗,空气中满是山雨欲来的潮湿。这些湿润、带着一点腥味的、沉甸甸的风,顺着缝隙争先恐后地涌入,吹起了柯屿的额发。
  商陆看着他的侧脸,喉结终究不免压抑着滚了滚。克制不住,却又怕被察觉。
  柯屿咬着烟的唇角勾起:“刚才讲到哪里了?……对,总而言之,我小时候是在牌桌边麻将馆长大的。他赌红眼的状态很恐怖,我一直觉得赌就是精神毒品,一旦真的被那种快感、刺激攫取,就再也不能回去了。他赌运最好的时候,嘴里镶了五颗金牙,刚才你看到了,已经都被拔光了。”
  “可以去澳门以后,他变本加厉,我十七八岁的时候被他带去玩过一次,跟我奶奶一起。他那段时间手气不错,赌场给他送房券,他带我们去享受。实话实说,是真的很豪华,我第一次住那么豪华的房间,奶奶也是,她早上离开的时候,会帮他们从里到外全部打扫干净,连床都铺好,就怕酒店找我们赔钱。”
  “老赌鬼一进赌场就是几天几夜不出来,浓茶一杯接一杯,你知道赌场的氧气含量都比外面高70%,就是为了让你始终兴奋。”
  “他那次没找叠码仔带,压了几把赢了五十倍,要去窗口换钱。赌场每个台都能换筹码,但你要把筹码换成现金码,就只能去窗口。我记得很清楚,他一边走一边骂,‘干,丢你老母啊藏这么远’,其实就在眼前,就在尽头,但一路上弯弯绕绕要经过无数的台桌无数开牌的喝彩和懊恼声,老赌鬼怎么经得住这种勾引?没走一半又坐下了,奶奶不能去劝他,她害怕,只能紧紧抓着我的手腕。”
  商陆静静听着,不带情绪地说:“商家在澳门有半块赌牌。”
  “这是干什么?”柯屿失笑,“博彩业既然在澳门合法,关口也没有加盖,我难道要因为他的关系去一起憎恶你吗?”
  “一个人开始赌,精神基本也就废了,嫖娼、家暴、组织卖淫,什么爽来什么,什么来钱快来什么。我奶奶一边打工一边给他还债,动不动被他拳打脚踢,后来他欠的钱越来越多,就想让奶奶去卖,最好连我一起。那时候我不小了,就跑去派出所报了警。他只是意图,没有犯罪事实,警察也没办法,只能警告他。”
  商陆早就想问了:“奶奶从五六十到现在七十多了,都一直在打工吗?”
  “是吗,她看着七十多了啊……”柯屿怔愣,声音低下去:“其实只是六十五。”
  “只差三十几岁,为什么是叫‘奶奶’?”
  “嗯,按常理,我应该叫她妈妈的。”柯屿静了会儿,在路边缓缓停下车。他推开车门,“不用跟过来。”下车,一个人走向悬崖边。浪循环往复地拍打,他静静站着,抽完了一整根烟。回来时面容平静,甚至还些微笑了一下:“好了。”
  “我的身世……就留到咖啡馆再说吧。”
  “可以不告诉我,”商陆斟酌而慎重,“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会让你难过,你可以不说,我什么都不会问。”
  柯屿系安全扣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松开手,在安全带回抽的声音中跪着越过了中控台,上身很低地俯近商陆。
  “是我想告诉你。”他撑着椅背,眉目温柔地垂敛,“小直男,可不可以给小岛哥哥预支一个吻?”
  不等商陆作答,他轻轻吮住了他的下唇。不同于商陆每次点到为止的触碰,他是真正吻住了他,柔软温热的两瓣唇若有似无地含住了他,又稍稍离开。屏息着静了一瞬,又凑上去,再度吮住,比刚才更用力。商陆的下唇被他吮弄得慢条斯理,从容却也狎腻。
  痒。
  若有似无的痒,温度攀升的相贴,在静谧车厢间响起的吮弄声。
  吻第二次分开。
  第三次吻上时,商陆回应了他。柯屿伸出了舌尖,舔过他的唇瓣,扫过他的齿面,被他捉住,吮进唇齿间交缠着逗弄。
  柯屿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睁着的,因为低垂着视线的缘故,商陆只能看到他纤长的黑色睫毛,随着眨眼而轻轻颤抖。
  其实并没有吻得多深入,与其说是热吻,不如说是舔舐。柯屿仿佛害怕深入,在呼吸要殆尽的一刻离开他。唇瓣仍是若即若离的,他喘息着低低笑了一声,嗓音沙哑地说:“小直男,你还挺会吻的。”
  商陆注视着他,一秒,两秒,青筋分明的手臂用力将柯屿拦腰往怀里一扣。柯屿膝盖跪在他腿间,手在他胸膛上撑了一把,腰却不免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对方眼眸幽暗,柯屿眯起眼睛:“干什么?想欺负人?”
  商陆气息不稳,听着失去了一贯的游刃有余,好像是将腹诽直白地剖到了柯屿眼前:“……柯屿,你比我流氓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句吾心与子心同 原文是伯牙与子期里的,反了,原本是:善哉,子之心与吾心同
  柯屿是特意说反的。
  咖啡馆的名字是拉丁文,翻译成英文是seize the day,抓住当下的意思。


第52章
  咖啡馆果然坐立在悬崖上,面对着一大片空旷的海域。或许是港口,里面停满了船只。更远处有绿荫蓬勃的离岛,小小的一个,可能只有飞鸟会经过。
  这里已经远离了风车山,四处只有茂密的森林,巨大的树冠在风中摇晃不止,屋檐下的风铃也跟着叮当转动。临着海的一面做了一长栏开放式的木质吧台,现在因为台风的缘故已经合上了玻璃,形成了一面严丝合缝的拼接式落地窗。
  柯屿推开门进去,吧台后的姑娘头尚未抬起便说:“不好意思客人我们今天已经停止营业了……”一边说一边抬头,声音戛然而止:“——老板?!”
  柯屿慵懒笑道:“台风还没来就提前打烊,扣工资。”
  小姑娘一边拧起围裙擦手一边迎出来:“你怎么来了!不是台风吗!”
  “晚上就走。”
  “这是……”觑了商陆一眼。
  柯屿便想到了盛果儿,这些姑娘果然一个两个都有什么潮人帅哥恐惧症,见了商陆就说不出话开始打结巴。
  “我朋友,带他来喝杯咖啡就走。”又转向商陆:“喝什么?”
  商陆把目光从格调很高的吧台上收回来,“你是老板,没有推荐的吗?”
  柯屿吩咐下去:“两杯手冲。”
  “好的!”姑娘冲了回去——又活泼地退了两步回来:“帅哥,你也出道了吗?”
  “没有。”
  “那……”娴熟地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加个微信?”
  商陆看了柯屿一眼:“我已经有交往对象了。”
  柯屿咳嗽了一声,温和但坚定地按下姑娘的手机:“小白,上班期间不要处理私事。”
  走向落地窗边时小声说:“谁是你交往对象了。”
  商陆冷笑:“你们娱乐圈还真是道德败坏。”
  柯屿:“……”
  手冲咖啡上得慢,小白先给上了两份曲奇饼和玛德琳蛋糕。柯屿问:“今天就你一个?”
  “对呀,现在本来就是淡季,又是台风,根本没顾客嘛。你要是晚五分钟来,我就已经打烊下班啦。”小白嘻嘻一笑,从围裙兜里摸出柯屿的写真照,超级厚一沓:“谢谢老板!就当过年利是了!”
  柯屿接过马克笔,失笑着说:“你倒是会占便宜。”
  这么多,拿去卖二手都能卖万把块钱。
  商陆陪在一边看他低头签名,又快又稳从容不迫,但写的都是“小岛”两个字,而且没有爱心尾巴。
  “上次给我手心写的怎么是‘柯屿’?”
  “不喜欢?”
  “小岛很可爱。”
  柯屿停下动作,“奶奶叫我岛岛,不过她乡音重,念成叨叨。”
  “小岛是粉丝取的?”
  柯屿微妙地沉默一瞬,才说:“算是吧。”
  “那为什么给我签‘柯屿’?”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
  商陆得寸进尺:“为什么后面有爱心?”
  柯屿语塞:“我鬼迷心窍!”
  “柯老师,”商陆靠近,声音低沉:“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我情绪失控失去理智不行?”
  “失去理智就想吻我?”商陆敏锐地捕捉住重点。
  柯屿悠然道:“我亲过的人多了,要是都像你一样让我负责,我一个星期都不够排。”
  商陆从他未签名的那一沓写真里抽出一张,翻到背后,用刚刚小白落下的便签笔写下端正贵气的一行行楷。
  “写的什么?”柯屿问,看到商陆两指压着照片推了过来。他停笔,“渣——”
  渣男。
  柯屿伏在桌子上笑得想死。笑过了稳了稳心跳,才认真地说:“我给你签‘柯屿’,是因为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小岛这两个字不属于我。”他垂眸,再次在写真照上写下这两个字,“……总有一天,我是要还回去的。”
  “听着像表白。”
  柯屿睨他:“你什么理解能力?”
  “‘小岛’两个字不属于你,‘柯屿’才是你,你把他签给了我。”
  小心思被当场戳穿,柯屿轻描淡写地嘴硬:“想多了,如果我要表白,我一定会明明白白地说出‘喜欢’这两个字。”
  小白端着托盘过来,将咖啡、奶和方糖一一放好。飘香浓郁滚烫,在台风天尤其熨帖。外面风是越来越大了,海面上浪一波接一波地高打,树冠挣扎得像一个假发套,好像随时就要被吹离树干。天很阴沉,柯屿托着腮:“今天天气不好,海不漂亮。我小时候最喜欢跑这里来发呆。骑自行车到山脚下,然后一个人爬上来。以前没有修公路,但有近路可以抄。爬上来以后,就坐在草地上发呆。那是我生活中最自由的时刻。”
推书 20234-07-12 :今天该和谁分手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1-07-12) 晋江VIP2021-06-17完结总书评数:5163 当前被收藏数:4256 忍不住又双叒叕开坑了!!纯属满足作者的恶趣味!老梗!狗血文!完全把作者和读者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系列。万人迷渣攻×舔狗受。渣攻贱受一不小心还会虐受的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