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情不自禁的,会怦然心动,爱情没有距离,会无时无刻只想看见对方,爱情更是眼睛里光,只有对方才能够点亮。
他们在上一场确实滑的很好,方方面面的都做到了,可就是缺少眼睛里那一点光,也正是这一点微弱的似乎不引人注意的光的缺失,让他们呈现的画面缺少颜色和感动。
在那场节目里,被感动的人群是被这个故事本身所带动的情绪,完全与黎昕和穆焕这对表演者无关。
但现在不会了。
穆焕在贴近黎昕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温柔对待,是恋人般的目光。黎昕也不再是生疏的假装自己看过的偶像剧里那谷欠拒还迎的回应,他的身体是坦荡的,他的目光是缠绵的,在对方靠近的那一刻,就会下意识地敞开自己,将对方设为自己安全区域里唯一被允许进入的人。
真和假其实在别人的眼里,即便看不出来,也能够生出微弱的感应。
于一曼还记得赵助教找到她的时候问过穆焕和黎昕的住房安排,“我记得上次外训你特意交代过他们两个人需要单独安排,那么这次呢?”
于一曼说:“就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吧,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在一起。
至于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于一曼并不清楚,她只知道这次的比赛要想拿下更高艺术分,他们必须完全打开自己的“绝对禁区”,无论是生活还是训练上,都要把对方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
这不,就来了吗?
熟悉两人训练的于一曼很清楚两个人下一步,下下步的整个流程,就连他们在什么时候眼神必须对视上都很清楚。
但这一个低头的亲吻,这一个仰着头允许对方可以“拿走”更多的反应,都是之前没有的。
如此的恰到好处,仿佛润色了整个节目。
穆焕与黎昕拥抱着滑出,用眼神,用肢体,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去充分演绎着这段爱情。
而故事里的路易和王子,他们牵着手迈过了一条小溪,清澈的泉水打湿了王子的裙摆和鞋底,一声轻呼,引起了路易的关注,牵着他手的男人转过了头。
“湿了。”王子将足点出,撒着娇。
路易微笑着蹲下身,为王子脱下那只鞋,然后在站起身的时候,顺理成章的将王子抱在了怀里。
“路易!”王子惊讶地叫着,无法抗拒Alpha强大的力量,只能把自己整个藏进了男人的怀里。
那天的阳光正好,虫鸣鸟叫,溪水潺潺,被他们追逐的小兔子从树后探出了一对灰色的大耳朵。
路易感觉到了手臂上的力量,微微的沉,却又是他钟爱的重量,就像他抱着国王的王冠,黄豆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洒落,强烈的满足感在心里涌出。
他情不自禁的底下头,去亲吻他的王冠。
得到你了吗?
我心里渴望的无法满足的。
于是他的“王冠”回应了他。
微微的颤抖着,屏住了呼吸,与他拥吻。
细长的手臂揽上了他的脖子,接吻不知不觉间变得火热,倏然将路易“烫”醒了。
压抑的呼吸与对方的薄香融合在一起,在那双单纯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被谷欠望吞噬的脸。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
太轻易了。
太主动了。
他想要的是王国最贵重的“瑰宝”,是那王冠上的宝石。它应该高高在上,等待自己虔诚的摘取,又无法抗拒地落在自己的手中。
沸腾的情绪在顷刻间到达冰点,路易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谷欠望钩织的迷雾,再看不见眼前的人影。
“兔子跑了,我们去追回来吧。”他对眼前这个已经陷入情网的王子戏谑地说着。
兔子跑了,去追回来吧。
宝石就镶嵌在皇冠之上,去取下来吧。
可我触碰不到,那皇冠上流淌这亚历山大的诅咒。
去帮我取过来吧,我可爱的小王子,割破手腕,用你的鲜血献祭,为我摘下那颗宝石吧。
天真的王子变成一把藏在暗处的利刃,持刀的人谈笑风生般的搅动着这美丽富饶王国上空的风云。
去帮我取过来吧,用你纯净的灵魂祷告,踏上遍布荆棘的阶梯,所有的刀枪剑戟我会帮你遮挡,就这么继续往前走吧。
用父母的鲜血浇灌荆棘,用兄妹的骨肉饲养魔草,于是荆棘的利齿刺入你的脚掌,你哭嚎着却还要继续前行。
你不会停下来的,我知道,因为你爱我。
穆焕将黎昕举高了头顶,一个直线的托举动作,就犹如强迫着王子登上王座,化身为亚历山大十二世的路易。
他强大又疯狂。
用战火烧毁了这个美丽的王国,在聚哒港湾浇下一桶桶的石油,一把火点燃,于是就连夜晚的聚哒港湾也呈现出异样扭曲的美。
海鸟跌落溺毙在黑色油腻的海面上,海洋下是挣扎哭泣的平民,路易在岸上癫狂地笑,手里还举着那根汹汹燃烧的火把,一如罪恶的原罪。
克林顿家的小子跪在岸上哭泣,请求路易放过这些无罪的人,在失败后他疯狂地咆哮:“他们是无辜的,不应该为你谷欠望付出生命,他们中还有孩子!”
跪在路易的脚边哭泣,用遍布淤泥和鲜血的手拉着路易的裤脚:“求求你,结束这一切吧。”
凯斯门特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阴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你会后悔的,布朗尼,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悔不当初,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后悔。”
路易微笑着喝下了手里的红酒。
唔,权力的滋味,如此甘甜。
第51章 陪你看风浪
但这次的疯狂并没有让路易高兴太久。
他的残忍让几乎所有敌人和友军都感觉到了恐惧,他不是路易·布朗尼,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局势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那些原本站在他这边的,与他的敌人联手了。
不能让路易疯下去,他会毁了这个国家。
自己人带给敌人的消息触碰到了路易的“痛处”。
这些人不敢对自己下手,却将目光落在了王宫里的那个人。
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爱着的,无比相信他的那个人。
得到这个消息的路易心脏狂跳,就像有十二匹马在他的心口蹦跳,甚至牵扯出一阵阵的疼痛。
你们不能对他做任何事!
否则,都要死!
亚历山大十二世在被游说,作为王国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合法继承人,亚历山大十二世有着足够让人敬畏的身份。
哪怕他只是路易那个疯子手里的傀儡,可在这个王国里,就只剩下他这最后一丝血脉。
“这不是爱情,没有爱情会让爱人去伤害自己的家人。”
“你只是他的傀儡,是他进一步索取这个国家的阶梯。”
“您才是亚历山大正统的王位继承人,请不要把这个国家交给任何人。”
“请您向邻国求助吧,他们有强大的武力,只需要您迎娶他们的王子,他们一定会答应您的。”
这驱狼逐虎却又引狼入室的一幕被匆匆赶来的路易看见了。
他站在层层叠叠华丽厚重的帷幕后面,压着自己的呼吸,握紧手里的剑,安静地看着他的Omega。
依旧是那么的美。
如今被群臣跪拜的模样,愈发像王冠上的宝石了,散发出诱人的光芒,是那么的璀璨,足以唤醒你内心最深处的谷欠望,去掠夺占有。
可惜了。
可惜啊。
他的宝石是无法拥有自己思想的,哪怕那么的瑰丽,却可以在任何人的手上闪光。
“对不起,我并不想这样,我不想毁了一切,我不想伤害我的父母和亲人,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们原谅我。”
“这一切,我该怎么弥补呢?”
亚历山大十二世忏悔的哭声将路易推上了绞刑架,轻轻搭在剑柄上的手指指甲抠过那细密的纹路,藏在帷幕后的路易眼底染上了阴霾。
所以再珍贵的宝石也只能握在自己的手里。
随行而来的大军,轻易剿灭了这批慌乱逃窜的漏网之鱼,路易从帷幕后面走出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Omega,生出一层薄茧的手指抚上那纤细的好像一用力就断的手臂,沿着血管一路往下滑落,直至停在手心。
一个根根的将手指插·入那小巧的手指间隙,至此十指相握,扣紧。
抓住你了,我最珍贵的王冠宝石。
穆焕将黎昕举高,又在他跌落的下一秒将他抓住,仰躺在地的Omega犹如即将跌落悬崖的危机时刻,再度被穆焕牢牢掌控。
足下的刀齿点在冰上,就像是黏在了上面,用锋利的尖端旋开冰面,牢牢地占据那一点,不再移开。
他脚下用力,腰腹部绷紧,一股强大的力量生出,再传递到手上,将被他握住的黎昕,旋出。
【双人螺旋线】
在控制方面穆焕永远是最棒的。
他有着上一世细腻控冰的经验,知道怎么做才可以达到这个赛场需要的水准,如今又有了Alpha的力量,为他精细操作再次提高了一个水准。
在一场比赛里,黎昕有过跳跃失败的情况,但穆焕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失误,是经验,是能力,同时也是作为控制者,绝对不能让自己的搭档出事的责任。
或许在其他双人滑选手里,高光时刻都留给了Omega,就如同兰斯那一组,梅尔瓦的存在感几近于无。
但穆焕不会,他在控制上做的太好了。
就如同这个【螺旋线】,还有起身后下一个弧线托举的【水滑法】,包括在下一秒,黎昕跳进他的怀里,再被他高高抛出的瞬间!
控制!
技巧!
力量!
缺一不可!
作为Alpha,穆焕完美地展示了什么叫做力与美。
他的身上就足以容下这一切。
尖叫声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
还有疯狂的掌声!
“啪啪啪啪!”
冰迷给出了最正确的反馈,在那个【勾手抛跳五周】来临的时候,全场疯狂!
来了!
来了!
就是这个!
世界双人滑上最高得分的动作!
没有人可以模仿!
没有人可以超越!
在穆焕将黎昕抛高到足以旋出五周高度的同时,他那强悍的力量与挺拔的身姿,像是植物的根茎一样,牢牢地扎进脑海里,再难忘记。
这就是“深海”吗?
深邃而强大,让人敬畏的,无边无际的庞大辽阔。
陌生的信息素给与了观众更多的想象,在那抛出的瞬间,脑海里甚至闪过海浪掀飞巨轮无法匹敌的力量感。
澎湃地拍打在胸腔,引发新一轮的战栗。
真的很强啊!
这样强悍的Alpha,又怎么会不让人爱慕。
黎昕在被高高抛起的瞬间,他是唯一可以直接感受到来自这个身体力量的人,就好像在那皮肤下面隐藏的巨浪,涌动着。
他变得比蒲公英还要轻。
在这个人的力量下,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
直至旋转的力量在随后送达,他于是便就着那力量,打着旋地落在了冰上。
悠然。
滑出。
与他的Alpha对望。
亚历山大十二世在被握住手的时候,耳边是杀虐的残忍求饶声,身后是男人烫热的胸膛,无处不在的卫兵占领了整个王国,他再度被牢牢地掌控了。
“艾赛亚,听话好吗?我爱你呀。”
耳后的男人说着情话,亲吻Omega的耳廓,无法挣脱的事实熄灭了亚历山大十二世眼底最后一丝火苗。
他缓缓闭上了眼。
我该怎么办呢?我也无能为力啊。
我是那么的爱他,哪怕血祭整个王国,我都想要拥有他。
哪怕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可我还有路易。
至少,他是爱着我的。
凯斯门特在王国外流窜,寻找拯救王国的出路,狼狈的像一头丧家之犬,除了悲惨的嚎叫,于事无补。
克林顿家的小子跪在了路易的脚步,卑微的请求他结束这场内乱,亲吻路易的鞋面,流着泪哭诉着百姓的无辜。
在亚历山大十二世登上王位的那一天,路易如愿地戴上了他的王冠,获得了王冠上那颗最珍贵的宝石。
是他的了。
他可以随意地亵玩这颗宝石,在王宫的任何角落,在王座上,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个国家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想要的一切。
他们畏惧他,却又不得不献上自己的忠诚。
失控的谷欠望在这一个瞬间达到了顶点,装豆子的袋子即便依旧破着大洞,他却被这瞬间被涨满溢出的满足感所淹没。
沸腾的灵魂似乎都平息了下来,沉睡在谷欠望的温床上,满足地微笑。
如果用那床笫间的玩笑话来形容,路易在这一刻进入到了高1潮后的“贤者时刻”,餍足的就连思维都变慢了。
豆子从袋子下面还在落着,他却只是无所谓的散漫地看着这一切,慵懒地享受着谷欠望被填满的饱腹感。
亚历山大十二世给了他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大公”头衔。
不重要了,就连宝石都被他握在手里。
畏惧他的大臣送来了金钱与美人,从小在钱堆里长大的路易在乎这些吗?不过就是如同海水一样不值钱的玩意儿罢了,也不过是个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