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无数[现代耽美]——BY:fiveseven/悄悄过去

作者:fiveseven/悄悄过去  录入:08-24

  蔡桐越对舞女道:“你不会还要我一遍一遍陪你练最基本的走位吧?你知不知道要耽误……”
  “我来。”
  人群中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蔡桐越抬头看是谁打断了自己的话,见是祁白露,他倒不觉得意外,一副通情达理的笑脸说:“白露,这是我的戏份……”
  “我演舞女。”
  此话一出,蔡桐越以为自己听错了,众工作人员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彭依依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连蔡桐越的经纪人脸上也露出一个不解而诧异的笑。大家都觉得这句话很有些荒诞,所以齐刷刷地愣住了。
  祁白露已经走到舞女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舞女怔怔地看着他,闻言连忙摘下系在脖颈上的那条纱巾递给祁白露。那是一条薄薄的雪色纱巾,在冷风中迎风舒展。祁白露脱下羽绒服,显然是要亲自上阵的意思。
  Lydia接过外套欲言又止,导演道:“小祁,你的意思是……”
  “或许在旁边看一下更能找出自己的问题在哪。”
  导演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就像上课时学生通过观看优秀的片子观摩学习,表演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不识庐山真面目。不是所有的演员一上来都能开窍,有的人天赋异禀一点即通,有的人则需要通过模仿前辈日积月累。
  但问题不是这个……
  坐在旁边的彭依依按捺不住,直起身想要站起来。
  祁白露知道她的意图,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他朝导演打了个手势,然后转过身往台阶上走,没有多看蔡桐越一眼。
  导演出声询问蔡桐越的意见,蔡桐越当然没有意见。他看着祁白露的背影咬了咬牙,转身走回车里,用力合上车门,场务指挥着司机开始缓缓倒车。
  手里连剧本都没拿,明摆着是要来出风头,蔡桐越在心里暗暗发恨,重新把毡帽戴回去,他知道祁白露演技好,但总不可能演出一朵花来。
  彭依依让助理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杯热水给饰演舞女的演员,演员刚披上外套,正冻得发抖,有人雪中送炭几乎又流下泪来,彭依依只是让她去看眼前的监视器。这一下,不少人都等着看祁白露一个男性怎么演“舞女”,好奇的、看热闹的、等着出笑话的,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汇集在一个点上。
  导演在镜头外高声喊道:“好,汽车再出镜头一点,三、二、一,开始……”
  那首《玫瑰玫瑰我爱你》这次没有播放,整个剧组安静得很,偶尔有两声工作人员呛了风的咳嗽声,但从祁白露下台阶开始,仿佛他真的是踩着旋转门里传出的靡靡之音走下来的。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戏中角色的双排扣风衣,只脖颈上系了一条代表“舞女”的纱巾,十一月的寒风吹拂,风衣的衣角向后掀起,那条雪色的纱巾也往脸上拂去,擦过脸颊和耳朵搭在肩上,云一样轻柔。
  军靴的声音很沉重,不似高跟鞋敲在地上清脆,但祁白露仿佛刻意收了力气走的,于是整个人倒像是袅袅飘下来,脚步声带着活泼的韵致。蔡桐越摘下毡帽猛然抬头,那只手已经递到了眼前,再往上看,“舞女”眼如横波,正在笑吟吟地看他。
  蔡桐越似乎怔了一下,连忙稳定心神松松捏住了他的手,低头作势吻他的手背。祁白露的手很好看,纤细白皙,蔡桐越将嘴唇在他的手背上贴了贴,像是逃避潘多拉魔盒一样很快抬起头。祁白露等他走上台阶后,亲密地挽住他的手臂靠上来,道:“好不容易等到你来了,今天可要不醉不归。”
  蔡桐越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时又是慌乱又是厌恶,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或许只是嫉妒。吻手背这个姿势让他想起的不是风花雪月的事,而是黑帮电影中众人低头接过教父的手,被亲吻的人立在阴影中静默如神。
  “好久不见。”蔡桐越笑说。
  祁白露仰着头看他,两个人的脸几乎就要贴在一起,离一个男人这么近,蔡桐越差点向后仰,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又忍住了,祁白露的脸上混杂了一种认真的神情,悄声道:“人在二楼的包厢……”
  这段台词稍微有点长,所以两个人上台阶的动作拖得很慢,台词跟剧本上的有很大的出入,不过总体意思差不多是对的,比一字不差地照本宣科更可怕的不就是可以自如临场发挥吗。蔡桐越看着他亮盈盈的眼睛,这张脸实在太近了,他温热的呼吸就拂在自己脸上,蔡桐越几乎被不适感吞没了。
  除了不适感之外还有压迫感,但并不是气场上的压制,而是他那混乱了的性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的秽亵感。
  蔡桐越在试图贴近祁白露的耳朵尖时,脚下一滑,差点踩空。一直盯着监视器的导演抬头看了眼现场,确定人没事之后,继续去看监视器。
  祁白露稳稳地扶着他的胳膊,继续往上走,等台词都结束之后,导演远远地喊了声“卡”,说他们表现得都不错,剧组响起小声的议论声,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虽然蔡桐越演得并不出戏,势头却被祁白露压了下去。
  出了戏,蔡桐越终于能将手抽出来,他什么也没说,冷淡地跟祁白露保持距离,但祁白露却将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示意他先别动,然后他靠上来分享秘密似的,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蔡桐越猛然扭过头,那神情仿佛被蛇咬了一下,他试图从祁白露脸上看出端倪,但祁白露已经对他失去兴趣,转身走远了。
  他知道什么,昨天的事,还是今天的事?这是威胁还是警告?要不是他先散布了那条选角的消息,怎么至于变成这样?蔡桐越面无表情地想,经纪人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保温杯,蔡桐越不接,经纪人敛起神色,低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胡闹也要有个度数——郑总在旁边看着呢,好好拍完这场戏,等会儿过去打个招呼。”
  蔡桐越这才看到郑昆玉来了,人坐在副导演的椅子上,抱着手臂听制片主任说话,不时点一下头。
  祁白露的确没想到郑昆玉这么早就来了,也不知道刚才在片场看了多少,程文辉也站在那儿。他隐约听到他们在聊公事,所以并不过去,一边窝在椅子里吃Lydia拿给他的巧克力,一边捧着热水袋跟彭依依说话。
  但是郑昆玉却总是往他这边看,彭依依也觉得了,道:“郑总是不是在看你?不用过去打招呼吗?”
  “不用。”
  看就看,他又不怕被看,大不了看回去,祁白露瞥了他一眼,却看到郑昆玉脸上有那么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第15章 一波又起
  傍晚收工得早,郑昆玉让祁白露坐他的车回去,祁白露以为司机也在,没想到是郑昆玉自己开车。两个人没回酒店,而是一直开车到了杭州市中心,悄悄去吃日料。祁白露好奇郑昆玉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带他出来吃东西,郑昆玉说自己明天要飞云南一趟,那边的剧组临时出了点事情,可能要多待几天。
  祁白露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有点欢迎他走,因为郑昆玉在的话,会不许自己在睡前喝太多酒,自己也很有迟到的风险。
  吃完日料出来,他们又在西湖边上兜了一圈才回横店。车里太暖和了,祁白露坐在副驾驶,半路不小心睡了过去,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酒店,而郑昆玉不在车里。漆黑的停车场中,车灯是雪白的一束,借着朦胧的灯光,祁白露看到郑昆玉倚在另一边的车门上抽烟,隔着贴了防窥膜的车窗,能看到他的手臂抬起又放下。
  祁白露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惊讶自己睡了这么久,他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郑昆玉听到声音很快把烟掐灭了,打开车门俯身关车灯。祁白露问他怎么不叫醒自己,郑昆玉道:“你睡得沉。”
  这句话隐约有点耳熟,祁白露愣了一下想起昨晚的事情来,当时郑昆玉问他怎么不叫醒自己,自己回答的就是“你睡得沉”。祁白露给了他一个眼神,带一点揶揄的意思,地下停车场是声控灯,他们的脚步轻,走了几步还是笼罩在一片黑暗里,但郑昆玉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来看他,于是就在黑暗中,郑昆玉用手箍住他的腰,低头吻上来。
  寂静的黑暗几乎是无边无际的,接吻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骤然清晰起来,其他感官的感受被无限放大,苦涩的烟草味也带有轻微的刺激性。他们仿佛站在宇宙的旷野上,身边的人就是唯一的光和热。祁白露被他吻了很久,他睁眼看着郑昆玉的脸,因为郑昆玉的镜片上反射着紧急通道的灯光,莹莹的一点晃动着,他觉得有趣,伸手去摸他的眼镜。
  他的手刚抚上郑昆玉的颧骨,郑昆玉以为他是在摸自己的脸,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祁白露的手指贴在他的脸颊上,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感受到那道视线久久地滞留在自己脸上,剥离了表情和眼神的交流,只有喘息声与喘息声,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半空。
  郑昆玉跟他脸贴着脸,吻够了才松开手,祁白露定了定心神,跟着他继续往前走,这一下声控灯倒是亮了。一直走到电梯里,他们没有说话,祁白露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郑昆玉也看着他的脸。
  他知道自己的脸是红的。祁白露转而去看那个不停跃动的红色数字,他从郑昆玉方才的动作里,察觉到了某种对于他们来说都很危险的东西。但他没有时间后悔,有了刚才的氛围,回房间做是水到渠成的事。
  做到最后,他在灯光下感受着胸腔传来的震颤,却无法像那个吻一样专心了,但郑昆玉好像没有察觉到。折腾了半日,祁白露糊里糊涂就睡了,这次没有梦到剪刀和可怖的事,却梦到在西安蓝田县拍《午后的少年》的十九岁的自己,那时他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没有,但那些眼睛朝自己看过来时,他可以干净利落地拒绝,像一口咬下被虫蛀的苹果。
  第二天起床时,郑昆玉已经走了,祁白露照常去剧组。他在车上看着阴冷的天空,漫无边际地想这几天发生的事,蔡桐越的确不是好性子的人,但他的情绪波动显然比自己想的大了些,可能他以为代言解约是自己在背后出手。再往前还有更不对的地方,从《泉水凶猛》选角的消息出来就很不对。
  程文辉坐在他旁边低头看手机,他每天几乎二十四小时离不开手机,总有各种各样的事。祁白露把目光转向他,冷不丁道:“蔡桐越的新代言解约,是郑昆玉吗?”
  程文辉正打着字,怔了一下抬头,然后去看前排的Lydia和助理。Lydia回头看了眼,看不是在叫她,又低头继续玩手机游戏。祁白露是用气声说的,他们应该都没听到。
  “你怎么……你自己猜到的?”
  想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郑昆玉的作风,演员的商务资源掉了不会对剧任何影响,除了必要的炒作时,他只要自己组里的演员好好拍戏。而且这事百利无一害,估计郑昆玉把资源分给了公司旗下的其他艺人。
  祁白露问完这一句就没再继续说话,程文辉也很识时务的没再说。祁白露能想到,蔡桐越他们估计也能想到,这就相当于一个警告,一切到这可以画下一个句号了。
  但就在他们到剧组刚换完服装准备开拍时,旁边正在看手机的Lydia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她的手机里传出视频播放的声音,看程文辉在看她,Lydia赶紧把手机举起来,让程文辉和祁白露也看。
  画面里的情形他们最熟悉不过,是《西风多少恨》的片场。视频是昨天的,拍得不甚清晰,但还是能让人认出视频的主角,那是正在教训小演员的蔡桐越。视频有漫长的三分钟,全程都是蔡桐越对小演员居高临下的“训话”。
  爆料者是在十分钟前发出这条视频的,很快便以滚雪球的速度登上了热搜第一,各大媒体号紧随其后,直指蔡桐越“耍大牌”、“欺负新人”、“飞扬跋扈”,用词十分尖刻。蔡桐越在公众面前一贯形象良好,人虽然有些年轻气盛、心高气傲,但也无伤大雅。谁能想到今天连文字爆料的过程都跳过了,直接用视频证据一锤定音。
  蔡桐越那边很明显也看到了热搜,蔡桐越经纪人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她阴沉着脸走到一旁接电话,而蔡桐越正缓缓从折叠椅上站起来。手里的视频没看几秒,他猛然朝祁白露看过来,三步做两步走,扑上来一把揪住了祁白露的衣领,恶狠狠道:“是你?!是你们?!”
  程文辉连忙抓住蔡桐越的手,让他松开,蔡桐越的经纪人也挂了电话,上来拖住蔡桐越的胳膊,几个工作人员都围上来,以防两个人真的打起来。
  Lydia道:“蔡老师,你冷静一点,这事绝对不是小祁做的。”
  蔡桐越并不松手,逼视着祁白露,道:“除了你还会有谁?你昨天威胁我就是为了这个吧?”
  “什么威胁?”程文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祁白露没有解释,看着程文辉道:“郑总现在在哪?”
  “在机场……”
  程文辉说着也明白了祁白露的意思。
  “给他打电话。”
  程文辉盯着蔡桐越,松开手去找手机,他们都听到了,电话那边只是提示关机。程文辉道:“已经在去云南的飞机上了。”
  蔡桐越再傻也能明白过来,这事不可能是郑昆玉,这事来势汹汹,祁白露自己一个人没有这通天的本事。很明显,对方是故意趁着郑昆玉不在的时候出手,针对整个剧组来的,而蔡桐越作为主演和宣传的主力担当自然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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