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又自嘲笑笑:“我好矫情,嗯……其实是因为去了学姐的婚礼,所以当然就羡慕了。”
闻天只是摩挲着他的肩膀,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神色。
大概过了许久,在江逢心安慰自己不用失落因为这是情理之中时,闻天说:“不是不可以。”
江逢心在那一刻像是停止了呼吸,抬头看他:“什么?”
“我们结婚,不是不可以,”闻天说,“现在国内也可以领证,只是我怕你会承受很多东西。”
江逢心于是抱他很紧,毫不犹豫地说:“我不怕的。”
回国后一直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几个老友的聚会也一直被拖着,闻天就成了他们口中高冷又难捞的月亮,许初浔在酒桌上摆摆手,说下次一定把他揪过来。
下了酒桌给闻天打电话,告诉他来聚会的有现在检察院的人,让他好好拓展下政圈的人脉。
闻天在几天后出现在星级酒店的饭桌上,单凭鹤立鸡群的相貌和气场就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眼球。
身边坐着的女生一直偷瞄他,趁着别人不注意便凑过去问:“闻天?我知道你,你跟靳妍谈过?”
闻天摇头,说:“没有,也不合适。”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女生想了想,又问:“那你现在单身吗?”她托着下巴看他,“你,很合我的口味。”
闻天看都没看人,只是低头扯了下嘴角,也不做回应。
女生自觉无趣便不再搭话。
酒过三巡,闻天借口去卫生间离席,洗手时遇到熟人,他想起当时对方就坐在女生身边,是个长相斯文俊秀的男人。
“闻天?”
“是。”
男人伸出手,声线偏冷:“叶知柏。”
“幸会,”闻天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又听他说:“刚才那是我妹妹,叶知桐。叨扰了。”
“没事。”
说罢便一同回了酒席。
叶知柏话不多,在饭桌上也总是静静听别人讲话,偶尔说一两句,闻天一口酒没有下肚,听桌上人们吹捧道:“小叶才是真厉害,年纪轻轻就当上纪检的副部长,这几年都没见你怎么出来。”
闻天的视线这才在那张斯文的脸上稍作停留。
“你也快要升职了吧?这次稳不稳?”
叶知柏谦逊道:“不一定,我这个年纪还是太小,经验不足。”
闻天身边的叶知桐撇撇嘴:“我哥说话都一股官腔,太无聊了,当上部长哪有那么容易,挡在前面的人那么多呢。”
回去的路上,带了些醉意的许初浔同闻天搭一辆车,才跟闻天说道:“知道我今天带你来是什么意思吗?叶家那个少爷,现在竞争的对手不是别人,是江逢轩。”
闻天挑了挑眉:“是吗?”
话就说到这,许初浔刮了刮脸,骂那帮人真能灌,又问闻天怎么不喝酒。
“家里有人受不了酒味儿。”
许初浔反应过来,嗤笑一声:“矫情的小玩意儿。”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点,提前虽然接到消息是闻天有应酬,江逢心还是睡不着,吃了药又觉得憋得慌,想着是不是天气太热,把窗户开得大了些,头脑却还是清醒。
他又给闻天拨了通电话,几秒后被接起。
“到哪里了?”
“马上要到海苑了。”
江逢心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好,路上小心一点,有人跟你在一起吗?”
“初浔在我旁边。”闻天柔声道,“放心吧,先睡觉。”
挂了电话,许初浔就坏笑着拍拍他肩膀:“怎么,家教挺严?你挺会哄人。”
闻天也没多说,打趣几句后给出了和许初浔一样的评价:“矫情玩意儿。”
第19章 (下)
车缓缓驶入海苑的大门口,闻天余光瞥到站在不远处的身影,温度还算是凉爽的夏夜里对方穿着眼熟的t恤和短裤,露出的两条小腿修长细白,嵌在一片夜幕里。
江逢心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搓了搓手臂,低着头玩脚下的石子。
路虎缓缓停在他面前,他这才抬起头,委屈巴巴地垂着眼看着车里的人。
“上来。”
闻天边开车边说:“不是让你别出来,天凉。”
“哪里凉啊,我在家里被热醒了。”
“那你怎么冻得直搓手臂?”闻天把车停在车库,解了安全带偏头打量一脸“我不听”的江逢心,目光停驻在他的t恤上,“还穿着我的衣服?”
江逢心脸一偏,露出红透的耳尖:“随便找的,出门着急才套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掰过下巴咬住了嘴唇,闻天也不顾及车库有没有监控,把人按在车座上吻,一边伸进衣服里摸他微凉的光滑后背。
“大晚上的,衣领都快掉到肩膀了。”
“我才不在家多长时间,忍不住了?”
闻天爱说这样的话,是床笫之间的调味剂,江逢心偏偏也吃这一套,他这么一说,自己腿就软了。
以前没在一起过,江逢心知道自己天生就不直,也没谈过什么恋爱,顾忌着身体也一直清心寡欲,当然不知道成年男人的性欲能强到这种地步。
和闻天在一起更像是被激发出某种本性,江逢心发现自己热衷于这种事情,底线也很低,随便闻天怎么摆弄他都随他心意,搂着他脖子,肩膀露出大半,任凭闻天亲咬,手伸进衣服里玩他的乳头。
江逢心闭上眼颤栗着,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一见面就做,我看你才是真着急,嘶……别咬那……这边要是有监控怎么办?”
闻天脱了他的裤子,放下车座:“照不到里面。”
说着把江逢心的手放在自己半勃起的性器上,作势往里顶,边说,“想你了。”
车内的空间怎么也不如房间宽敞,江逢心的短裤被扔在一旁,小内裤可怜兮兮地挂在膝关节上,大腿打开成m型,随着男人深浅有致的操弄上下起伏。
射过一回,闻天衣服上沾了点他的精液,把身子发软的人抱到自己身上,重新插了进去,那东西不知道是戳到了哪里,惹得对方伸长脖子叫了一声。
“小声点,叫得整个海苑的人都知道你多欠干。”
江逢心立刻煞有其事地捂住嘴,慌张地埋头在闻天胸前,喉咙里溢出控制不住的呻吟,一边随着操弄上下颠,一边还要解释:“不……我不欠干……”
闻天把他屁股往自己阴茎上狠狠按下去,江逢心又叫了一声,眼睛红成了兔子,被弄得小声哭,可怜兮兮地骂他:“你过分,你怎么跟狗一样啊……”
说着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就被狠狠操了进去。
“我是狗,你现在被我操,那你是什么?”
江逢心红着眼睛瞪他,偏偏一股子娇气劲儿,惹得闻天按着人又狠狠操了百来下,最后一股热流射进紧致的甬道里,烫得身下的人不自觉地收缩那处,仰头呻吟,眼前一白,也跟着射了出来。
身上已经没眼看,江逢心屁股上还沾着滑腻的精液肠液,而内裤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闻天干脆拿出车里的薄毛毯,把意识涣散的人裹起来打横抱着上楼。
走的时候身下一股股流出闻天射进去的东西,他脸红得滴血,被闻天抱着出电梯又遇到邻居,走不远就听到对方暧昧的笑声。
他往闻天怀里扎。
“你说他们会背后说你什么?”
江逢心嗓子叫哑了,小声嘀咕:“要说也是说我们两个,不可能只说我一个人……”
闻天笑了两声,把人放在床上,脱了他沾着精液的衣服,又拿起毛毯,皱了皱眉:“你的东西弄湿了。”
江逢心把头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只眼睛看,然后又低头:“明天我去洗。”说着从被子里出来,“我先去洗澡,你不许跟过来!”
闻天在他走后,把那一团脏了的毛毯和衣服放在一起,扔在一旁,冷淡扫了一眼,换下衣服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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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做,又弄了一回,江逢心太累了第二天睡到了中午,好在一天没课。
越知凡给他发消息,说晚上有个讲座,让他一起来听,于是这才慢吞吞起床,感觉身体被拆过一样,沾到地就腿软要摔倒。
从海苑去d大也不算太远,越知凡听他说闻天不在家,说让他四点在海苑门口等着自己。
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江逢心拿出平板看查文献,学了一会儿就收到导师的消息,说有个课题组缺人,问他愿不愿意去。
江逢心也没多想,本来对他来说学什么也没太大所谓,知道那里缺人,专业性也强就去了。
顺便还加了一个师兄的微信,让他过两天就收拾东西过去。
弄完一切已经两点,江逢心困意又上来,睡了一会儿,朦朦胧胧中总记着有什么事情还没做。
到了时间,他从家里出去,路过某个垃圾桶时看到被扔在桶里露出一角的橙色布料,顿住了脚步。
那是他昨晚穿过的闻天的T恤。
闻天这个狗男人
第20章
点开聊天框,手机键盘被打开,又收起,重复多次。
江逢心站在海苑的大门口,被后面过高的门洞衬得只有小小一只,孤零零地低头失神地看着手机。
为什么要把衣服扔掉?明明他记得那件衣服还是闻天搬来海苑时带过来的,不会是旧衣服的,难道只是因为懒得去洗吗?
他眉头皱得很紧,又觉得自己不该为了这些小事去叨扰闻天,可还是控制不住地反复琢磨。
衣服被扔了,那条毛毯应该也是,因为没有在家里找到。
他的思维开始慢慢聚焦到某个点上,嘴角紧抿着,眼神有些涣散。
越知凡的车在他面前停下,里面探出脑袋喊了他两声,江逢心这才回过神。
“你刚才怎么了?”
车开到d大,越知凡拽着江逢心去食堂填肚子,一边问,“也不说话,愁成这样?”
江逢心摇摇头,说:“今天丢了件半袖。”
“大惊小怪,”越知凡嫌弃道,“一件半袖而已,丢了再买新的不就好了。”
江逢心喝了口蛋花汤,耸拉着眼角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没什么精神地说:“是啊,买个新的去。”
听完报告时间还早,江逢心拉着越知凡去商业街,努力找闻天之前穿过的那个牌子,才在一家小众奢侈品店里找到,可是没有同款,于是只能挑了件差不多的。
“你穿这么大的码?”
江逢心摇摇头:“不是我穿,是他穿的。”
这才明白过来的越知凡说:“你把他衣服弄丢了?”
“……算是吧。”
两人又去床品店里挑毛毯,路上越知凡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你对象昨天是不是去了满景轩?我哥昨天跟人应酬,和我说看到他了。”
江逢心一愣:“你跟他提起过闻天?”
“倒也不是,就是最近嘛,胜驰本来要和越晟合作的,毕竟闻家和任家也是一家人,可这个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没办成,越晟翻脸了,闹得可大了,我哥说商圈都看他们笑话呢,就提了一嘴。”
江逢心这才想到,闻天总是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像有开不完的会,还从家里搬出来,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攥紧了背包带,也决定晚上不再和闻天说关于衣服的事情。
他不想再给他添烦心事。
“还有啊,闻天真挺抢手的,昨天叶家那个大小姐跟他搭话,桌上人都看见了。”
江逢心停住脚步,“哪个叶家?”
“政圈那个,”越知凡好奇道,“你不会不知道吧,下一届纪检部长的候选人啊。”
江逢心这才想起来。
也难怪这两年江修远带着江逢轩在各界结交人脉,检察厅又有故交,不出意外的话,纪检部长的位置江逢轩拿到的概率更大一些。
这些念头只是飞驰而过,江逢心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问,“叶家小姐为什么跟闻天搭话?”
越知凡看他的样子活脱脱像只护食的小狗,很不屑地说:“你担心什么?怕闻天真跟她搭上?”
他拍拍江逢心的肩膀:“放心吧,我哥说闻天没理她。”
江逢心:“你哥怎么什么都知道……”
胜驰大楼矗立在一片灯火通明的夜景中,陆续进出的人们行色匆匆。
刚结束一周的例会,跟助手交代好接下来的工作,闻天从座位上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人拦了去路。
“哥……”
闻天的眼神变得冷峻锐利,瞥了闻昭一眼,脚步没停。
“哥,你现在在海苑是吗?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闻昭的眼睛长在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身上,也不顾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跟不上对方的脚步就小小跑着,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些颠三倒四的话。
闻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示意方皓出门,自己松了松领带,坐在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看面前疯癫的人,“爸让你来的?”
终于得到回答的人欣喜若狂,刚要上前就被一记眼刀划过,瑟瑟道:“我想你了,哥,你都快一个月没回来了,你是在海苑,在那栋楼?我去找你。”
“我朋友告诉我你和江家那个病秧子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哥,你不要我了?”
闻天冷冷看他,不置可否,片刻后移开目光,打电话给外面的陈瑾,让她把闻昭带了出去。
从商场回来的江逢心还顺带去闻天喜欢吃的餐厅打包了几样菜,都算是家常菜,又特意叮嘱少放辣椒,还带了一份海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