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女舞者吼,“再跳一遍,给你加钱!”
加钱这话指的不是演出薪资,是碰瓷酬劳!
他看了半天演出,就为了等这一场碰瓷大戏,干啥呢,收了他的钱财不老老实实替他办事??
“再跳一遍,没听懂我的话吗?”司渊凶道。
台下观众们是真的没听懂,即便这个舞蹈表演高水准,好看,可当看第三遍时,他们还是腻了。
女舞者也是真的跳不动了QAQ求救一般望去温辞。
温辞终于开口,“行了,你绑了我的未婚夫,安排人家与我未婚夫拍摄露骨床/照,小妹妹为人正直,不与你同流合污,已经把这件事情都说给我听了,你再是强迫人家跳舞,人家也不会把碰瓷的马戏演给你看,司少省省吧。”
观众席哗然。
秦陆瞪圆了眼睛,蹦起来喷司渊,“我去,你这么算计我,要不要脸?!”
司渊也蹦了起来,阴恻恻盯着女舞者,“你出卖我?你收了我的好处,不替我办事,不怕遭报应吗?!”
温辞笑了笑,“我说了,让她做正义的事情,一切退路我来负责。我安排了很好的工作给她,一个女孩子,能听我说服,答应站出来对抗恶魔,是很不容易的,我肯定不能让人家吃了亏去。”
“谢谢温老板!”女舞者当众牵着小舞裙给温辞行了个礼。
温辞微笑点头。
司渊在一旁脸色皲裂,瞪着温辞,“为了和个窝囊废在一起,你至于这样和我作对?”
温辞:“我的未婚夫是不是窝囊废不是你说了算,但要和谁在一起,确实是我说了算,司少爷用这种卑鄙手段污蔑我未婚夫,企图上位,还不准我反抗了?”
司渊不甘心,阴沉着张脸,“如果不是污蔑呢?我听说他连你的订婚周年纪念夜都没出席,经常与你两地分居,他也许真的在外面有人,你怎么肯定他真的干净!”
秦陆僵住。
温辞瞥了秦陆一眼,他的目光流连在大少爷脸上,似乎有些微爱意(?),而后温老板用笃定的眼神正视司渊,回答道:
“我的未婚夫很好,他和你们这些贵族公子哥不一样,他在外面没有人,他全心全意的爱我,纪念夜未出席也只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耽搁了,他从未打我、骂我、冷待我,他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不必用这些子虚乌有的话试图离间我与他的感情,我永远爱他,除非死亡把我们分开。”
“哇——”观众席有人发出情不自禁的感叹,像是看了一场八点档的爱情偶像剧,“温老板的告白好浪漫,他与未婚夫的感情真好~”
“……”司渊脸色怕是吃了屎了。
“……”秦陆呆住,他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这些告白以前温辞从未说过,觉得矫情,没听到的时候他斤斤计较,认为未婚妻不懂浪漫。
可等真的听到了,又觉得每句告白都是对他的控诉。
“……你真心的?”司渊不信窝囊废有这么好!
“真的,”温辞脸不红心不跳,胡说八道:“所以司少能放弃棒打鸳鸯,让我们小俩口好好度个假,不要横刀夺爱,扰人清净了吗?”
鸳鸯!小俩口!
横刀夺爱?扰人清静?
司渊真要气死了,他做了这么多浪漫(?)的事情,结果得大美人这么个无情的吐槽,还秀他一脸!
我让你秀!!!
司大爷大手一挥,“把秦家的孙子给我带下去,鸽子蛋拿上来——!”
“???”秦陆一脸懵逼,被几个扑过来的壮汉保镖轻轻松松扭送着拖了下去。
大少爷愤怒的呐喊声从后台传出来,“你要对我未婚妻做什么——?!”
“温辞——嫁给我!”司渊拿杀人的目光,半跪在地上,冲温辞举起戒指。
宋扬和观众们眼睛都要被那枚戒指闪瞎了。
卧槽,真鸽子蛋啊!
这么大?!
温辞瞥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对鸽子蛋无动于衷,面无表情道:“……这就求婚了?我是秦家的未婚妻,我不会答应你的。”
司渊阴恻恻地说:“那你的男人就躺在棺材里别出来了。”
温辞笑了一下,笑容真诚,司渊差点以为大美人爱上自己……
温老板确实爱上了疯子的疯癫,嘴里却说服疯子做个正常人,“司少,虽说这里是你的地盘,但世界之大,并不存在真正疯子的世界。
公理和正义会来制裁你的,司少,打从人为车祸起,你就已经给自己找麻烦了,现在又胡作非为强取豪夺,还困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在这里当你的观众,当心做的太过,遭报应。”
司渊听明白了,眸子漆冷,盯着这无心的美人,“你想报警?不会有人报警的。”
“这么自信?”
温辞挑眉,望去观众席。
温老板像是手握剧本一样,劝服大家道:“司少给你们开薪酬的时候,是不是做过保证?称今夜只是游戏一场,只要演出全部落幕,大家就可以散场回家?
可是你们看看入场券上的节目表,演出结束的时间早就过了,而司少爷还沉浸在自己的个人节目里,一副正在兴头上的样子……大家就一点不担心他爽约吗?”
司渊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瞪住温辞,“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谁告诉你的!”
温辞浑不理会,继续蛊惑众人,“司少达不成目的,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把大家关在这里一整夜?
虽说有工资可以领,但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睡觉还没有被子,立秋了,北方这里还是蛮冷的,为了万把块钱,何必如此呢?
不如找更好的生意做,你们替我报警,就说司家少爷绑了我的未婚夫,还强迫我嫁人,愿意配合的,过了今晚拿着剧院的入场券登录我公司的官网,核实信息后,我也给大家发工资呀,发12000块?”
卧槽,温老板出手比司少爷还阔绰?
观众们瞬间掏出了手机!
司渊脸色大变,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捉向温辞的手。
温辞退了一步,宋扬瞬间顶上,小伙手里搬着条椅子,以替□□道的架势朝疯子砸去。
司渊缩回手,抬起胳膊挡住脸,木质的椅子像是砸在石头上,在男人阴沉的脸色里散架。
宋扬内心卧槽了一声,扔开手里的废木头,拉起温辞,转身就跑!
教堂里的观众们被小伙当成陀螺,一个个扒拉过去挡住疯子,大家伙儿之前妖魔鬼怪的戏服都还没有脱,只见得司渊像在妖魔的洪流里逆行,每次都是千钧一发之际就要够到美人的衣角,但每次又都差那么一点,被人挡开。
“滚开,别挡路!”
被宋扬扒拉过来的观众们又被司少爷扒拉过去,一个个叫苦不迭冲着手机里警察叔叔们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圣子大教堂,出抢亲狗血事件了QAQ上千人沦为挡枪人质,场面混乱极了,求人民警察来镇压魔王啊啊啊啊啊啊啊——”
群众的求救声还没落,公理与正义就已经破门而入!
教堂紧闭的大门直接被警方在外面破开,受惊群众们眼看着这群从天而降的警察鱼贯涌入,直呼牛逼。
他们澳城的警方行动力好他妈神速!
报警到出警,相隔不到几秒钟??
废话,城西部警局的中队队长孙浩杰,是打交通事故案起就盯住某个疯子了,一直带人埋伏在教堂外,一接到出警通知,立马就带人扑了进来。
孙浩杰是第一个冲进来的,现场妖魔鬼怪、鸡飞狗跳的场面让他额头蹦出一根青筋。
更加见鬼的是,一个大小伙边吼叫着让让,边拽着一个大美人儿冲他直奔过来,而后一手扒拉住孙浩杰,孙队猝不及防,被拉扯着往前扑去,与紧追不舍的司渊迎面相撞……
孙浩杰:“……”一时不知是该谢谢小伙的助攻,还是吐槽小伙的野蛮。
司渊照常想把碍事的家伙扒拉开,不想被对方反捉住了手,恶狠狠瞪去一眼,才发现是个眼熟的玩意儿,穿一身扎眼的警服,司渊立马一个过肩摔挣脱。
“滚——!”
“滚是不可能滚的,有受害者报案,现在你涉嫌交通肇事与绑架罪。”
身手矫健的年轻警察看上去年纪比司渊还要小上一些,却已经坐到中队的位置了,他并未被刚才那一记过肩摔掀倒,而是拧着巧力,凭着一副好腰,反过来把司渊摔到了地上,身体下压,膝盖顶住司渊肚子,双手摁住司渊肩膀。
孙浩杰脖子上有一道刀疤,司渊腰上有一颗弹孔,看起来两人之间像是有什么故事,然两人这会儿没有叙旧的时间。
温辞当着他的面被大狗子带跑了,司渊盯着身上这位人民警察同志,发出了地狱使者般沉闷的怒吼声。
“孙浩杰,你他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交通肇事和绑架?”
“……那倒是还没有,都是报警群众的一面之词。”孙浩杰嚣张地压司渊身上,用巴掌摁司渊脸。
司渊的鼻子都被压扁了,龇牙咧嘴,一拳头呼过去,辱骂:“那你兴师动众来捉我,他妈有病吧——!”
这一拳头孙浩杰没挡,硬受了,鼻子被砸出血来。
孙队松了一口气,心想老子今天kpi完成了。
遂将手铐铐在司渊腕部,道:“现在有证据了,辱骂人民警察以及袭警,跟我走一趟吧。”
疯子顿了三秒,“草——!”
孙浩杰擦了擦鼻血,叫上四名警员,协力把这位澳城的魔王扭送上了警车,同时警员在教堂后台救出被钉在棺材里的秦家大少爷……
所有受困的观众和演出人员得救离开教堂。
孙浩杰很欣慰。
今天的澳城,又是和平的一天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和平永远不属于澳城
孙浩杰:淦!
——
今天提前更啦,晚上没有了
第45章 晋江文学城
司渊进到局子里板凳都还没坐热,就被人弄出去了。
而后刚出警局大门,司大爷就牛逼轰轰发布了一条“全城通缉令”:
——司家未来媳妇在逃,目标人物美人与狗,凡提供潜逃人物线索和定位者,悬赏十万元。
通缉令后附一张温老板的美照,和一张百度来的宠物狗照片……
“……”孙浩杰就在旁边看着,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更缺德的是,这位大爷发布“通缉令”后,还发布了“封锁令”,让司家人把全城的酒店、加油站、收费站、火车站、机场等一应潜逃、窝藏的必要窝点掌控住,这是要瓮中捉鳖的节奏。
孙浩杰觉得那温老板是上辈子造了孽吧,这辈子摊上这么个灾难。
司大爷甚至恬不知耻冲孙浩杰说:“把你们警方的天网系统借用一下。”
孙浩杰:“……”
孙浩杰:“我把我们警方的监狱借你用一下,怎么样?:)”
司渊放弃了。
两个小时后,“通缉令”散布到全城。
温辞接到一通电话。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事情到你手上都腥风血雨的?搅乱我女儿剧班子的周年庆表演也就算了,我在超市里给老伴买个睡衣,居然能在门口听人嚷嚷你的通缉令……你没事吧?”
温辞回应道:“没事的,老师。”
来电人是温辞大学时非常敬重的一位老教授。
温辞大学及读研期间的全额奖学金是这位老教授帮忙申请的,一身的学问是这位老教授教授的。
老教授很喜欢他,把他当人才培养。
温辞毕业那一年,老教授却没来参加他的毕业礼,因为女儿得了重病,老教授请辞回家,和老伴一起陪着女儿跑了好几年的医院。
女儿的病时好时坏,一直没办法痊愈,女儿手上有一家小剧院是半生的心血,因为治病也给耽误了。
后来病情加重,剧院也要死不活,温辞得知教授的孩子有了消极治疗的念头,正在创业的拼命十三郎,便把剧院接手了过去,以商业的模式运作了几年,竟然颇有成效,把个半死不活的小剧院发展了起来。
老教授女儿得知消息,心情一天比一天好,病情有了重大进展,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
出院的那一天,温辞把剧院归还,仅从其中抽成了一笔这么些年来的管理费。
壮大后的剧院改头换面重见天日,便是今日的星娱。
温辞前不久说要几张剧院周年庆典的入场券门票,老教授直接就给了;
说要介绍两名小演员过来演出,女儿也大方的邀请;
还说要定制一首钢琴曲加一出舞台剧,舞台剧剧本是当初大学时期温辞写给自己的故事。
现在老教授想想,都是套路==
“……那两个孩子是你故意安排进来的吧?一个风盛夏小朋友,一个弹钢琴的叫温瑜,还有那出舞台剧,你居然自己心血来潮亲自演了一出,搭戏人还是司家的少爷……你怎么知道那司家少爷会来剧院捣乱?”
“可能是因为我‘送’了他一张剧院周年庆的门票,老师。”
“……”
“给你们惹麻烦了。”搅风搅雨的温老板开始乖巧。
“……”老教授打第一眼在学校里看见温辞,就晓得这不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是有野心和手腕的,自然不吃他卖乖的这一套。
但野孩子也讨人喜欢,尤其温辞是老教授亲手教出来的孩子,当年他就因为他的家庭环境和遭遇而心疼,如今看样子又惹到麻烦了,关心道:“你搞这么多事情,是不是又要干什么大事,有老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