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省的办法就是大宝剑根本控制不住,又支棱起来。
宋扬:“……”
温辞:“……”
温辞枕在小伙的肩头上,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他现在坐长了都不舒服,抽着气吩咐小伙,“赶紧清理吧,腰真的好难受……清理完给我找几件严实一点的衣服穿上。”
宋扬连忙掐灭了自己的大宝剑,加快清理的步骤,然后在耳边的细小声音几乎要揭掉他一层头皮时,结束掉了这项抓马工作,赶紧抱温辞回床上,裹上一套严严实实的衬衫+长裤。
穿衣服的时候温辞没敢看,那些袖管和裤管穿过的地方,全是之前小伙留下的印迹,作风尽得小流氓真传,变成了他的私有专属大流氓狗子。
忽然有点怀念以前的小奶狗了……
“以后不要这样……我工作还要见人的。”
温辞说这话时,宋扬正在替他扣衬衣的扣子,小伙眼前风光大好,两朵梅花开的鲜红灿烂带着点齿印血痕,到现在都还绽放着,脖子上的草莓又红又艳新鲜着。
宋扬都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瞅住老板那张似乎是在训斥他的面孔,可脸蛋红红的,哪有半点平日里叱咤风云教训下属的杀伤力?
宋扬好喜欢这会儿的老板,可爱极了。
他的脸蛋禁不住也跟着红起来,应了声,乖乖替温辞把衬衣扣子一颗一颗扣至领口,小心搬着老板的腿把裤子也套上去,像往常工作会议一样衬衣扎进裤腰里,再系一根红梅色的领带,试图掩耳盗铃把脖子上红艳艳的草莓比下去。
最后打理好了,手臂穿过温辞的膝弯,把人慢慢抱起来。
宋扬:“这样抱着难受吗?”
温辞:“……有点。”
宋扬沉默,在温辞额头上亲了一口,叫温辞脑袋靠进自己胸膛里,之后大踏步离开了院子。
步子快的要飞起来,但是怀中的人儿抱的很稳。
两人从后厨里出来,现身在食堂里时,众人直接惊呆了。
因为有苏衡通报消息,餐厅里早就没了外人,这会儿“暂停营业”的牌子正挂在餐厅门口,已经挂了四个多小时,从下午挂到晚上,大家伙儿便在食堂里从下午等到晚上。等候的这群人里,有李贺,李贺的八位老相好,苏衡,还有开车带老板前来的阿潼。
在这期间,李贺和他的八位相好们一直比较悠闲自得,每人手里一盘瓜子,用了几乎一大半的时间讨论宋大厨初战会上什么战术,用什么招式,能不能把李师傅之前倾囊相授的知识点学以致用等等。
他们在这边兴致勃勃讨论了多久,阿潼就用眼神杀死了他们多久。
虽然在庆功宴上,老板几乎已经官宣了他与宋扬的关系,同事们也忍痛接受了这个事实,但阿潼怎么也无法想象他们厉害、牛逼、无所不能的老板,会是小流氓口中那个服服帖帖的小男人。
还什么好好表现,把全天下最厉害的大老板驯服在身下,biu他一脸……biu你个茶壶蛋蛋,简直他妈想立马把这流氓举报了╰_╯
至于苏衡,他坐在离阿潼、李贺最远的对角角落里一个人清净,他这三四个小时一直在出神,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从他的表情上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直到宋扬这会儿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去。
众人哗然。
万万没想到两人是这么现身的。
有想过两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有想过温老板很满意,而宋小伙很害羞的样子,也想过温老板很害羞,宋扬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想过两人如胶似漆,回头再战一次的样子……
唯独眼下这样,没、想、过,小伙子居然直接把温老板抱出来了?
“快点开门,阿潼准备准备,去医院!”宋扬急吼吼嚷嚷。
众人更惊,惊掉眼珠子。
就医这么严重的吗???
阿潼哇地一声蹦起来,要和宋扬拼命,“你搞我们老板!!!”
连李贺都不敢置信,教育宋扬:“师傅教你怎么让人爽,没让你光顾着自己爽啊,你这是把温老板怎么了??撞坏了??”
“……”宋扬僵着一张猴子屁股脸喝斥,“滚一边去,老板腰有点闪,快开门!”
温辞也道:“……阿潼别闹,开车。”
一群人静默了三秒钟,随后哗啦啦帮忙把餐厅大门打开,阿潼陪同宋扬,立马护送老板离开了餐厅。
离开时,温辞有在夜色下的餐厅门口看到安静目送他们的苏衡。
那人正站在明暗交替之地直勾勾看着他,右手的大拇指下压,抵在食指的骨节处摩挲,像是什么习惯性的小动作。
随着这个动作,男人目光里有些危险的东西逐渐苏醒过来,透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与敌意,这让苏衡那张温柔的模子变得冷酷,像是个恶人。
温辞便也一瞬不瞬将他注视着,浅棕色的眼睛里善意被冷漠侵吞,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老板?”宋扬察觉了他的目光,疑惑地要回头看看。
温辞立马露出一个难受的表情来,“不舒服。”
宋扬面色严峻,再也顾不上别的,火速带着温辞前往医院。
然后温辞就在百忙之中迫不得已约了长达一周的腰部理疗……
方桓亲自替他分析的病情,说平日里活动太少了,一下子运动量太大导致腰肌拉伤。
方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堂堂知名外科医生,要来替某人分析这种私密病情,甚至还要提醒一旁小伙下次注意运动量和时间长度,哪些姿势不能做,什么花招不能玩,等等……
……搞得方桓自己都觉得心肌梗塞要入院治疗了,偏生温辞给了一大笔私人诊疗费+封口费,然后用那种方医生医术仁心、妙手回春的目光看着的。
有气都没处撒,只能自己憋屈着orz
方桓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在解决好温老板的私人毛病后,停顿了片刻,见两人要走,又把人叫住。
“温辞,我还有些医嘱要交代,你再留下来听听吧,但宋先生不适合在场,请你出去。”
宋扬:“?”
宋扬一脸懵逼,还以为自己又干了什么坏事,正紧张着,温辞看了方桓一眼,冲他道:“没事,不是什么要紧的医嘱,方桓只是想找我闲聊一下,你出去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好,那你好好和医生谈,万一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也说出来,不要不好意思。”小伙说的,自己不太好意思了,红着脸出去。
方桓当即问他,“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不是什么要紧的医嘱了?”
温辞腰不太舒服,这会儿斜靠在凳子上,背后是一只方桓塞过来的靠枕,靠枕抵着腰部,坐起来舒服许多,温辞便就那么舒服地坐着,样子懒散,不说话。
……这状态,同上辈子那个不太听医生话的顽固老板有点像。
还没开口,方桓就已经感觉到心塞了。
不过方桓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起身站起来,走两步来到离温辞很近很近的地方,伸手,将手搭在了温辞座椅的靠背上,身体下压逼视温辞。
距离近到呼吸之间。
非常暧昧的姿态。
温辞掀眼与方桓对视,身体绷直,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方桓用确定的口吻,告知他道:“你有特定恐惧症,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或情况下会本能的身体紧张加精神紧张,比如在黑暗的环境里与人独处,或者像我们现在这样亲密接触。”
温辞盯着眼前的医生,端坐椅子上没有躲避,“这个结论你不是很早的时候就得出来了吗?”
方桓退开,坐回医生的看诊椅上,皱着眉头问他,“你对这种事情心生恐惧,还和宋扬做?”
温辞:“不然呢,我谈一场柏拉图的恋爱,同人家正常小伙结一场没有性/爱的婚姻吗?”
方桓沉默了一下,“你可以先进行心理治疗,缓解这种症状之后再和宋扬同房。”
温辞没有反驳。
问诊室里响起笔尖在病例上沙沙写字的声音,是方医生在拧着眉头写温辞的病例,方桓感觉到头疼,“……你太心急了。你的腰部损伤其实和你过于紧张、崩得太紧也有关系,温辞,你现在还不适合进行过于长时间或者比较激烈的性/生活,我建议你在这方面适当拒绝宋扬。”
温辞反驳道:“他已经很温柔了,只是时间长一点,我觉得没有问题。”
来了,以前那种让医生头大的温老板回来了……方桓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瞪他,“你这是又不打算听医生的话了?你实话实说,你今天和宋扬同房,过程愉快吗?”
温辞:“除了有点累人,还可以。”
方桓:“没有产生应激创伤反应?”
温辞顿了一下,回答道:“我可以调节。”
方桓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是不是还中途夸了宋扬几句,让他云里雾里开心的不得了,以为你很喜欢,导致最后做了一个小时?”
温辞:“……”
“这简直不像你,温辞,”方桓的眼神有点担忧,落在病例上的笔尖沉重,缓声说道:“上次庆功宴我其实就想和你谈谈了,我觉得你对宋扬的在乎已经有些过头了。
……两个人在一起最适宜的状态是互相成就自我,都做彼此最熟悉的那一个自己。就像是之前你追求秦陆的时候,你那么爱他,但你有做过这种为了迁就他而勉强甚至改变自己的事情吗?”
“我甚至希望你能偶尔和宋扬吵架,都不想看着你们进展这么迅速……你的下一步怕是就要官宣婚讯了吧。”方桓说道。
“嗯。”温辞应道。
诊室里安静了几秒钟,方桓尝试着开口,“能缓一段时间吗?我想针对你的情况做一个系统的心理诊断与分析。”
温辞:“不需要,你还不如教我点实用的,比如做/爱的时候怎么放松下来。”
“…………”方桓真的有点生气了,瞪着他,“温辞,你不能总把一些看起来不怎么大的问题忽视掉,以前的胃病是这样,后来突然重视起来了,我以为你改掉了这种不听医生话的坏毛病,结果你现在是又来了吗?
万一真的是心理方面的问题,后果可大可小,你别不当一回事。我是医生,我们这么多年交情,我还能害你不成,做个心理诊断又不难。”
“做诊断不难,但万一结果不好,不得强制让我冷落宋扬吗,甚至以医嘱方式劝服宋扬不要多碰我,没有卿卿我我的保鲜,我的爱情如果因此变质了,或者宋扬被别人骗跑了,你们谁负责?……负责来接盘吗?”
温辞黑漆漆的目光通彻的很,在方桓看透他的时候,也能把方桓看透,温老板对于捕获小伙这件事情上,不想冒任何一丝风险,哪怕可能性再小,也要杜绝。
图谋不轨的家伙们别想得逞。
方桓僵了一下,脸色微妙,“……你不要污蔑我。”
温辞直了直腰,翘二郎腿,结果因为腰不行,姿势摆了一半又放弃……改成高贵的面部表情。
“那就别做这种有嫌疑的事情,直接把最好和最坏的结果告诉我,我自己会来平衡。”
“比如,”温老板提出第一个假设,“如果在同房这件事情上我一直克服不了障碍,又不想拒绝宋扬,最坏会发生什么情况?”
方桓不想设想这个假设,令人心梗,敷衍道:“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以你的聪明和手段,你哪天忍无可忍把宋扬反攻了我都不稀奇。”
温辞:“…………”
以小伙的个性,受得了这委屈?万一真这样了,再想留在身边,岂不是要走强制爱剧情?方桓你能不能有点健康一点的脑洞……
温辞臭脸,换另一个假设,“那最好的结果,我有可能彻底摆脱心理阴影吗?”
方桓:“这要根据具体的诊断结果来判断,如果心理病灶影响不严重,随着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累积,自然恢复的可能性很大,毕竟人的身体有一定的习惯适应性,你要是和宋扬做多了……应该也就适应了,基本不会影响夫妻之间的生活。”
方桓:“但如果心理影响很严重,就不好说了,因为人对于比较深刻的记忆一般是不会淡忘的,哪怕是真的忘记了,生理性的条件反射也会存在,所以想要完全摆脱这种负面影响就会变得非常困难,只能通过避免同房来减轻和改善……所以我才会建议你系统的诊断一次,以便于区分你恐惧症的程度。”
温辞懂了,起身,“我知道了,我的病情一点也不深,我决定多做几次,让身体自适应。”
方桓瞪眼愣住,三秒后咬牙切齿,“温辞——!”
温辞只当听不见的,“谢谢方医生今天的诊治和建议,希望方医生遵循医德,替病患保守秘密,非常感谢。”
温辞按住方桓还在写病历的那只手,在对方头痛的注目里,毫不留情将病历没收,而后离开了诊疗室。
宋扬在门外等的焦急,见他出来,立马迎了过来,问他,“怎么样?方医生又说了什么?”
温辞看一眼他的小伙,微笑道:“方医生说我的腰不好就是因为活动少了,他建议我们有事没事多做做。”
宋扬惊呆。
温辞笑意俞深,灼烧进眼底,烧的大美人一颗心滚烫。
他抱住了小伙的胳膊,在小伙唇上亲吻一口,说道:“宋扬,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帮你们梳理一下方医生的三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