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馨----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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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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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馨静静的躺着,在男人们离去已经有一段时间后,他仍然不想动。夜幕降临,课室内开始变得昏暗。他瞪着空洞的眼,直直的看着暗色的空中并不存在的某一点。
然后,似乎神智突然重新回到他体内,他眨了眨眼,用还能用力的右手慢慢撑起身体。
他赤裸着的瘦削的身体上,原本苍白的肌肤现在遍布青紫的淤痕与擦伤的痕迹。他扶着墙壁站起来,一股滑腻的热流随着身体的动作而从体内流出,顺着他修长笔直的大腿淌下。他抬手擦去从额头流到眼睑的血,漠然的拾过自己的衣物穿上,仿佛疼痛与流血的并不是他的身体。拖着脚走到课室门口,他靠在门框上,拿出移动电话。
司机比往常还晚了2个小时到来,依然是他早已看惯的实质鄙夷的虚伪殷勤,而司机也对他浑身是伤的样子习以为常。坐在后座的阴影中,韩馨藏于阴影的的脸上神情木然,只有晶亮的眼静静闪着微光。

女人在少年身下浪叫着扭动着身体。
少年有着不输于壮年男子的高大健壮的身体,只是俊美的脸上仍残留着一丝稚气。他一脸冷漠,看着女人的眼中是轻蔑的神情。
电话响起,他拿过手边的话筒"喂...嗯,我马上来。"
女人用双腿缠着他的身体,自己扭动着臀部,一边难耐的呻吟。
"行了,给我滚开。"他冷冷道。
"不要,阿宁,求求你,再陪我一下,一下就好..."女人哀求道。
少年不耐烦的皱起长眉,扯着女人的头发用力一拉,随手推开。女人惊呼着跌落到地毯上。他冷笑着瞪着她,道"欲求不满去求我老头子来干你,还不去把自己弄干净,我没说过吗?你那张脸,不化好妆真让人看了想吐。"他说着,穿上衣物,大步向外走去。
女人痛哭着用力的击打着地面。

司马宁走出房门,一眼看到刚从大门下车在佣人搀扶下走进庭院的韩馨。
"哟,这么晚回来,怎么?学长们伺候的还周到吧?"
韩馨没有抬头,也没有应,无动于衷的从司马宁身旁走过。
一只钢钳般的手抓住他骨折的左臂,一阵揪心的痛,然而他仍然面不改色,停下脚步,漠然的看着眼前斜下方。
司马宁恨恨的瞪着他,"贱人。"他在他耳边低语。
韩馨缓缓转过头,抬头看着司马宁,他的双眼如同两泓毫无杂质的墨色山泉,冰冷、安静、摄人心魄。他冷冷的对上司马宁的眼,无血色的唇紧紧抿着,然后他薄唇勾起一丝冷笑,用清冷的声音道"宁少爷,你已经不小了,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他无视司马宁渐渐显现怒气,继续不紧不慢的道"伤害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折磨肉体只是其中最低劣的一种。"
"你..."司马宁睁圆双目,眼前的这个人,总是如此令人厌恶的镇定冰冷,总是懂得轻言两语就激起他的怒意。他伸手抓住韩馨制服衣领将他扯近自己。一旁佣人忙道"少爷..."
"滚开!"司马宁怒喝一声,佣人犹豫数秒,被司马宁瞪视之下急忙离去。
韩馨平静的看着怒火中烧的司马宁。他早就料到那些强暴他的男人是谁指使,眼前的这个少年,莫名其妙的对他怀着极大的恨意,即使他父亲除他之外还有数不清的情人。
"放手。"低沉的话语出自从另一侧大门走进庭院的男人,男人已进中年,然而仍然高大俊美,充满威严。男人皱着眉看着司马宁与韩馨,向他们走来。
狠狠的瞪着男人,司马宁冷哼一声松开手,向外走去。
"去哪里?"男人在韩馨跌倒在地之前接住他,将他抱在怀里,沉声问。
"你管不着!"少年丢下冷冷的话语,头也不回的离开。
司马宏低头看着伤痕累累的韩馨,紧锁浓眉,眼中浮现怒气,道"是宁那小子干得?"
"不关他的事。"韩馨淡淡道。"先生,我自己可以走。"
司马宏沉着脸看着韩馨片刻,然后抱起他,向楼内走去,"去叫宋医生来。"他向门口的佣人吩咐。
"是,老爷。"

"先生,美国的事已经处理完了?"
"叫我名字。"
"..."
"对不起"司马宏小心的不触及韩馨的伤,轻吻着他,低声道。"我不知道这小子竟敢如此放肆。不过我不会再放任他不管。"
"没关系,宁少爷只是太年轻。"
"..."司马宏捏着韩馨的下颚抬起他的头,注视着那双如清泉的眼,皱起眉,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维护他?"
"不会吧?"韩馨睁圆眼,失笑。
司马宏叹了口气"我已经决定了,暂时让他去欧洲清醒几年吧。"

×

"英国?!"
"不错,去完成你的学业。另外,财团与组织在欧洲的事务也会逐渐交给你,给我好好磨练一下再回来见我。"
"我明白了"司马宁冷笑,盯着自己的父亲,道"嫌我碍眼了吗?"
"你说什么?"司马宏扳起脸,怒道。
"不要装傻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对那个贱人好的过了分?不要告诉我你年纪一大把还会真的对他动心。为了维护他,要把自己的儿子扔到欧洲去,不是吗?"
"住口,我不许你侮辱他。"
"哼,你给我记清楚,老头子,你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他走出书房,重重的将房门关在身后。

"现在你满意了?"司马宁看着坐在露台躺椅上看书的韩馨,冷冷道。
没有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韩馨淡淡道"这是宏先生的意思,与我没有关系。"悠然的看完这一小节的最后数行,他合上书本。"不甘心吗?"他转头望着怒视着他的少年,道"现在的你并没有可以撼动宏先生力量。与其无谓的意气用事,何不好好把握机会。有一天你羽翼丰满的时候,即使为所欲为又有何不可。"
"你也不过只比我大了4岁而已,不要自以为是的对我说教。"司马宁取过韩馨手中的书抛向一边,抓着他衣领将他扯起来,冷笑着道"不要以为我真的什么也不懂。10年后,我会回到这里,那时候的我绝不会是现在的我。"
"呵,我会等着看。"韩馨露出淡淡笑容,平静道。
司马宁瞪着韩馨的眼,突然的,低头吻上他苍白的唇。
韩馨吃惊的睁大眼,然而身体被司马宁钳制,无法动弹。
充满强夺意味的吻持续一段时间后,司马宁放开韩馨,俯视的脸上是冷酷与一丝狰狞,他冷冷而缓慢的说道"到时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然后他转身,大步离去。
韩馨低下头,怔怔的思考着什么。
一只手拾起地上的书放到躺椅旁的小桌上,他抬眼,看到沉着脸的司马宏,"在想他?"司马宏的话语中有着明显的醋意。
"怎么可能。"他笑应,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司马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片刻后,笑起来,道"我像不像在吃醋?"
"像极了。"
司马宏笑着俯身吻上他,细细的吻,似乎要将什么抹去一般,然后他拥着韩馨,轻叹"真不可思议,也许宁说得对,我是对你动了心。"
韩馨在司马宏背后的脸没有一丝笑意,他皱起眉,神情有一点无奈、一点哀伤。
"...可以吗?"司马宏在他耳边轻声问。"我知道你伤还没好,但是我等不及了。"
"您不必问我,韩馨的一切都是您的。"
司马宏笑着将他抱起,向室内走去。

×

他撑着头看向机舱窗外,城市如同要证明十年的时间确实已经过去一般,完全无法与他记忆中的景象对应。
"感想如何?"身旁的男人伸手递过一杯饮料。
"完全没有想法。"司马宁轮廓刚硬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接过友人递来的磁杯。池田光一也因友人在他预料之中的回答而笑起来。
"我看不是吧?"怀中的女人抬起头,"回到十年未见的故乡,一定会有很多感触,还有,会不会有想念的人呢?"
"玛丽亚,你在吃醋。"司马宁低头轻吻女人性感的红唇,脑中突然闪过那带着淡淡笑意的薄而苍白的唇。那个人,十年未见,不知是否还如当初一般。

私人飞机在高耸云天的大楼楼顶机场缓缓降落。
司马宁站在舱门,因不远处含笑而立的身影而住了脚步。即使十年不见,他仍然一眼认出面前的人。

韩馨淡淡笑着望向这边,在飞机降落后,缓步走上前来。他比以前高一些,但仍然清瘦。舒展的五官依然俊秀,已经29岁的青年,有着成熟的男人的韵味。不变的是那双眼,转动时波光流溢,澄澈无比,清冷、静谧,勾魂摄魄。
他的笑容也如同十年前一般沉静,云淡风轻。如同一抹黑色的影子,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吹散了无痕迹。

"欢迎回来,宁少爷,不"他失笑"应该称您宁先生。"他向司马宁伸出手来"见到您,宏先生一定会非常高兴。"
司马宁面无表情的直直看着他,也伸出手,但不是与他相握,而是猛地抓住他的手将他扯近身前,把着他的肩,俯下头印上他的唇。韩馨的唇如同十年前一般冰冷,鼻端嗅到熟悉的香气,非常怀念的感觉。
在他身后,池田光一与玛丽亚是一脸震惊的神情。

"你多久没有接吻了,和十年前一样糟糕。"放开韩馨,司马宁嘲弄道。
韩馨微微一笑,道"确实很久了,不过,宁先生倒是精进得很。"
司马宁笑起来,转向池田与玛丽亚,道"这位是韩馨,我那死老头子的姘头。还好不是女人,不然大概我早得改口叫声后娘了。"
池田冷淡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冷冷道"就是他么,看不出来有何特别之处。"
玛丽亚扑到司马宁怀里,双手抱着他后颈吻上他的唇,示威般的眼神瞪着韩馨。司马宁笑着拥她入怀,道"不必担心,没人能动摇你的地位。"他注视韩馨的眼神变得危险而森冷。
韩馨面不改色,淡淡道"宁先生,宏先生为您准备了酒会给您洗尘,烦请各位移步入内。请随我来。"他微微一笑,转身,率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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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少爷没让您失望吧。"
"哼,好歹他也是我的儿子。"司马宏年过半百,然而仍如壮年男子般硬朗,鬓角稍有些泛白。他伸手环着韩馨的腰将他贴近自己,凝视着他的眼,问"他难为你了?"
"怎么会,宁少爷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龄。"
司马宏将韩馨拥进怀里,将脸埋在他发间,近乎贪婪的品味他散发的淡淡香气。"对不起"他沉声道"不过,我一定会补偿你。"
将额头抵在男人宽厚的胸膛,韩馨垂下眼睑。这份沉稳与温暖让他有些贪恋,即使他明白这不过是虚幻。
司马宏在两年前起就不再碰他,不是欲望减退,他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强烈的欲念,只是,有什么原因让司马宏无法再抱他。也许他已经感觉到了,毕竟他是那么精明敏锐的人。每次这样想,韩馨心里就泛起一丝寒意。
"老头,我进来了。"司马宁毫不客气的推门进来,在看到相偎的两人时,停下脚步,沉下脸。
韩馨轻轻推开司马宏,笑道"你们好好聊吧,我失陪了。"
在与司马宁擦身而过时,他因男人散发的煞气而感到背部有些僵硬,将房门关在身后,他轻叹一声,用了十年时间磨出的利刃果然锋利异常。

回到大厅,酒会还在举行,处处衣香鬓影。他含笑招呼一些比较熟稔的客人。

"馨。"雄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韩馨暗暗厌恶的皱了皱眉,然而转身时面带浅淡笑容,道"王先生,大驾光临,真是不胜荣幸。"
"贤侄回来当然要来看看。而且,我也想问问,不知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话语霸道的男人并不特别高,但是肌肉发达,壮硕异常。王博良,在华人圈,无论商界、黑道是唯一能与司马家分庭相抗的人。
"王先生,您是在说笑吧。"
"说笑?"王博良笑起来,浓眉一挑,道"我是很喜欢说笑,但是"他沉下脸"我不相信你连我是不是说笑也分不清。"
韩馨也收起笑容,淡淡道"王先生,韩馨无德无能,不敢承受如此厚爱。"
"你是拒绝罗?"中年男人微眯起眼。
"王先生,我还有事,不能奉陪了,请玩的尽兴,告辞。"他脸上恢复笑容,无视男人带着警告的暗示,从男人身旁走过。
王博良转身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冷笑着向身侧的随从吩咐了几句。

×

深夜,人流渐渐散去,宅邸恢复安静。
在送走又一位商界巨头后,韩馨向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韩先生,请留步。"
昏暗的庭院走道中,数个黑衣并用头罩蒙住面部只露出双眼的男人无声息出现在他周围。他轻皱起眉,停下脚步。
"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人想见你。"为首的男人冷冷道。
"王博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挑明的与司马家作对吗?"韩馨冷冷一笑,淡淡道。
男人双眼露出有些吃惊的神色,然后很快恢复镇定,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总之你跟我们走就是,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因为那个人吩咐不能伤着你。"
"怎么办,先生。"清冷悦耳的女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黑衣蒙面的男人吃惊的转头望去。
长发梳成两条长辨,身着黑色高开叉旗袍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站立,肌肤苍白、眼神森冷,非常诡异。
"杀了他们。"韩馨淡漠的话语有些不耐烦。
"明白。"女人诡异的笑起来,缓缓从身后拔出两把短剑。

片刻后。
"您看上去很累了。"女人双剑一甩,刷的一声轻响,将血迹甩去,然后将剑归鞘,道。
"是吗?"韩馨淡淡一笑"如果你也能看出来,那么看来是累了。"
"请您保重身体。"
"我明白。"
"要蝶陪您吗?"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好。蝶,那件事怎么样了?"
"已经有些线索,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知道真相的人。"
"是吗..."韩馨沉吟片刻"蝶,你走吧,找到后尽快通知我。"
"是,先生。"女人施礼,然后很快重新归隐于黑暗。
"真相吗?"他低语,一眨眼功夫二十多年已经过去。真相到底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曾经所作的承诺,是无论如何也要遵守。

×

"找不到?"男人突然提高音量,看上去很生气"真找不到就都给我切腹谢罪,一群没用的东西,我给你们再多一周时间,给我把日本翻个个也好,把那个女人给我抓回来!"池田光一合上移动电话,一拳砸在一侧的石柱上,这个蠢女人,竟敢带着孩子逃走,他真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为什么不肯老实的呆在他身边。而他一向沉稳冷静著称,但只要涉及这个女人,他就完全控制不了火气。
因无法入睡而在庭院中散步,无意中听到男人的话语,看了男人一眼,韩馨悄然转身离去。
"喂,你笑什么。"身后传来池田带着怒气的话语。
"不敢"他停住脚步,转身,微笑着道"我不是有意打搅你,不过,如果你也睡不着,我们不妨找点事作消遣一下。"

推书 20234-12-19 :斐祺————阿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