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向着幸福前进
第046章 记得小前儿
只要不惹到夏火的逆鳞,或者这么说——只要黑灯心里面有他且只有他,那夏火这爷们儿真真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黑灯怎么作怎么闹腾他都心甘情愿地受着。
他说过:他要惯着他!很惯着他!!极度的惯着他!!!没边没沿的惯着他!!!!惯得他无法无天。从此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受得了他!!!!
夏火一声没吭,拾掇完之后又出去重新给黑灯打了一份午餐回来,钻被窝里做缩头乌龟的黑灯热得一脑门子大汗,都快窒息了好吗!可夏火不走,他没脸出来。
男人的手伸了过来,隔着一层被单搭在他的肩头,黑灯激灵一下子,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头,使劲使劲扒着被头不松手,俩人叫着劲儿。
最后黑灯认怂,满脑门子汗不说,他挨干的太阳穴疼好吗!一抽一跳的疼,这就他命大,在偏开一点,那玻璃碴子就把他太阳穴川开了!!
“把脸转过来,”夏火瞧黑灯那满头大汗闷得自己一脸山炮红的那样儿啥气都没了,抹了抹他脑门上的汗珠子,叹口气说,“吃饭。”
黑灯死犟死犟的也一轴脾气,耸着肩膀头子跟夏火较劲,脸压在枕头上就是不肯抬头,小声嘟囔:“我不——”真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哪儿像个而立之年的成熟小爷们儿啊。
夏火一个使劲,就把黑灯的大脑袋给扳了过来,俩人瞬间四目交接,黑灯明显的脸蛋子一红,好像动画片里的比卡丘。夏火微征,就瞧得黑灯有些露怯,喉头滚动,咽了咽唾沫,咕哝了一句什么赶紧又拿脸蛋子跟他枕头亲密接触上了。
夏火手劲大了大,成功地惹恼了抹不丢的黑灯,就听这人把脑袋埋在枕头洋子里瓮声瓮气地吼了一嗓子:“都说对不起了你还拉,烦不烦呐………”
高耸的眉棱骨慢慢地平缓下去,夏火嘴角挂着温柔的笑,伸手拍怕齐航的后脑勺,又忍不住地揉弄一番,最后才把人从被窝里给“挖”出来,好言好语地哄着:“快,起来。只要你不是成心的,你做什么我都不生气。”
黑灯的耳根子红了红,别别扭扭地坐起来,嘴里头嘟嘟囔囔,夏火没仔细听,也辨不出他在说什么,把饭碗端起来,用瓷勺崴了一勺搁嘴底下吹着,就他眉眼间流露出的那股子宠溺之色,可把黑灯给恶心坏了。
受不了他那个酸劲儿的黑灯赶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抢过夏火手里的碗,抓过那勺子,低头就吸溜起来。
一边囫囵吞枣地吃着,一边“命令”着夏火:“唔挺香,没啥事你就回去吧,待会让大猛来陪我就好了。你看你日理万机的,分分钟都几百万进账,耽误了你的大事业就不好了。”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夏火笑,有点凉。
“?”捧着饭盆子仰脖把稀粥干了的黑灯愣住,大眼珠子卡巴卡巴,傻忒忒地咧嘴一笑,“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也忒见外了,瞧你那操行哈哈哈。”
“小灯……”夏火欲言又止,这阵子他思想烦乱,一直在做思想斗争。
“我求您了还不成吗?您学学人家王敬,叫我小黑也成啊。”
“灯儿…”儿化音,这下倒好,直接把小字都省了。
“蹬啥蹬,蹬板儿车啊??切!”
窗外轰隆一声,一道惊雷平地而起,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将将儿还瓦亮瓦亮的天,屁大会功夫就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把目光从窗口移了回来,夏火笑了:“下大暴雨了。”说着,他起身走到窗前关上了窗子,“吃完了眯一觉,养养精神头。”
斜楞夏火一眼,黑灯掀被子钻回被窝,只是他一点都不困,睡个毛啊?
瞧着夏火伺候他跟伺候老妈子似的身影,黑灯也不怎么想的,张嘴就问他:“那个什么汪苗苗的是谁啊?另外干我那个娘们叫啥名甚你知道不?”
“汪圆圆。”
“啊?”
“副市长秘书的千金。”
“??”
“汪圆圆跟汪苗苗是堂姐妹。你失忆前包的小傍家儿。”
“俩啊?”闻言黑灯大惊失色,扑棱坐起来,条件反射地比划出一个剪刀手,“我他妈的一块包俩???”
“副市长秘书千金有了你的孩子。”
“啥玩应?????”
“之前。”
“吁——你丫的吓死我了可!”
“小灯,你的私人生活太混乱了……”
“那是以前!”拍案而起,撩眼皮睖夏火,“我全都不记得了,我现在可没有。”
“那你们又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这茬我问谁去啊?她丫的主动找的我,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啊。早知道过去就挨俩酒瓶子,我能去送死吗我!丫挺的!!!”
“小灯,”夏火已经重新来到病床前坐下,温柔如初,“既然忘了,该断的就都断了吧,跟她们在一起打联联没什么好事儿。”
黑灯从小就不服管教,除了他哥继树外,谁的话他都不听,所以这会儿夏火的语重心长反到引起黑灯的反感,打小就野惯了的孩子性子早都定型了。
浓眉拧在一起,突然就烦躁起来,他丫的又不是傻逼,好人坏人还分不清?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不知道?还用得着夏火整天到晚在他耳朵边念经吗?
外面撒着欢儿狂泻而下的大暴雨,让病房里一下子就阴暗下来,豆大的雨点子拍在窗玻璃上,跟要毁天灭地似的。夏火起身去点开灯,在回来时黑灯已经蒙头睡下了。
他就站在原地,温柔的目光不复存在,冷刀一样的眼锋射过去,落在了黑灯的脊背上……
医院的走廊里,金辉冒大雨而来,中规中矩地立在夏火的面前向他一一汇报工作要务以及夏火让他查的事情。
“董事长,将黑少爷的手机号码泄露出去的是[领尚]的小开王天昊。”
那匹种马………
夏火不语,一副了然的模样,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甭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只要跟这事儿有关联的人,他都要一一打击报复。
当然,碍于一些名利牵扯,有些事情自然拿不到台面上,但,暗地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搞破坏……
末了的时候夏火刻意别有深意地嘱咐金辉一句话,他说:“黄猛那里不许给假!”
“…………”
“告诉王敬这阵子就安心住着……”
“明白,我会委婉的告诉他不用来医院探望黑少爷的董事长。”
“…………”
夏火推门儿,黑灯唯唯诺诺小媳妇儿的声音立即从病房内飘出来:“啊哈哈哈樊叔呐,您有什么事儿?”
小少爷曾几何时这般亲民过?跟他这糟老头说话您您的?老管家樊叔简直受宠若惊,越发恭敬起来,同时替黑江海高兴,觉着小少爷果然变了很多,夏火少爷终于用他顽强的意志力将玩世不恭的小少爷改造成功了。
“少爷,月底是老爷寿辰……”樊叔顿了顿,要高以前,他说到这儿,黑灯早跟他炸庙了,“其实老爷心里惦记着您呢,只要你人能回来,比什么都强……”言外之意还是告诉黑灯,您一定给老爷准备个礼儿,老爷能高兴死。
黑灯脑袋里打卦,有些小心虚,既然他现在成了黑家少爷,那就得全须全尾的像,端着、捧着,就怕把不住自己底儿掉。
嘿嘿嘿的讪笑俩声,满口应了下来,紧忙就结束了这通令他心惊胆战的电话。一偏头,夏火那个大脑袋赫然入目,惊得黑灯忍不住抖了三抖,阿飘啊,神出鬼没的!!!
夏火隐藏起自己的情绪,笑着大步走进来:“记得小前儿,咱俩总搁块堆儿玩!你一整就抓可多的小蜜蜂,完了把它们肚子上扎俩眼儿,一边吸里边的蜂蜜一边跟我显摆,说可甜可甜了!我瞅你内二逼样我真不忍心告诉你,你抓的是绿豆蝇……”
“…………”
第047章 此老铁非彼“老铁”
“小灯,刚樊叔给你打的电话?伯父月底六十大寿的事儿吧?”
“嘿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儿家,嘴咋这么碎呢?吃饱撑到了跟我这儿满嘴跑火车?”
“灯儿……”
“蹬你妹!!!”
晚上,黄猛给黑灯打电话送上他最诚挚的问候,当被黑灯问到既然如此诚挚怎么都不肯跑趟医院瞧瞧他“满脸血”的怂样时,黄猛拍胸脯大言不惭地说:“今天去相亲,那女的一上来就问我有房没……”
听到此处,黑灯忍不住插言:“俗,太恶俗了。!”
黄猛当即义愤填膺地再次把话茬接过来接着讲:“你说的太对了,可不就是俗!真TM的俗!!”
八卦心雄起,黑灯忙问:“然后嘞?你咋的回答的?”
“哈哈!我当然说没有。”
“你大爷的本来你也没有哈哈。”
“嗳你听我接着跟你说啊,我不是说没有了吗,那果儿马上就给我拉长个脸,咱哥们语言上必须得有彩儿。然后我又告诉她说: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去开一间……”
“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那妞儿一瞧就是个跑头子货,跟我面前装清纯,妈蛋!”
“甭着急,等我出院的,黑哥给你介绍的保证一水儿的条儿顺盘儿靓!”
“哦了!说定了啊。”
“妥妥的!嗳那你不来看我了?”
“不去了。”
“…………”饿日你老母,丫操的!!!
撂了电话,又赶上夏火打饭回来,黑灯扁扁嘴,小声嘟囔:“我想出院。”
“不行。”一排排饭盒在小饭桌上摊开,饭香四溢。
“我想回家。”
“王敬在住。”
“正好他可以照顾我。”
“孙东方会来。”
“操,他来个试试,我打爆他的鸟。”
夏火停下手,拿眼睛睖了黑灯一眼,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打爆孙东方的鸟,王敬的‘性’福可就没了。”
“………”
“他俩的事儿你少跟着搀和,到时候在弄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你丫真损,好歹王敬跟你算同道中人,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家好?”
“什么‘同道中人’?”死死地咬着这四个字的发音,夏火的面目表情变了变,显得高深莫测。
黑灯那脸唰一下子就红透了,你大爷,死变态,你那什么眼神瞧爷爷呢???
耿耿脖子拔份儿地说:“甭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啥叫同道中人你不懂?”
“哦,”被黑灯一说,夏火到像似想起了什么,故意在那儿装腔作势,“是,我是喜欢男人的屁股来着……”
“……………”
“小灯……”
“别我一说,你就跟我怂头日脑的,一句话,我出院行不行!”
“行,先搬到我那儿住。”
“…………”
黑灯到底没出院,他宁可在医院耗着,也不自己羊入虎口,他想好了,先把病养好,然后给他现在的爹选份像模像样的礼物,最后在跟汪圆圆、汪苗苗那俩“大蜜”算秋后账!
他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一周,夏火就赖在他这儿七天没挪窝,烦的黑灯那叫一个五脊六兽。
有时候摆弄摆弄手机,有时候就傻不愣登地躺那儿怀念过去,他的写作事业停滞不前,但,那小点击唰唰唰地张,那小评论嗖嗖嗖的留,一点不耽误黑灯成神,一切都有夏火给把持着……
黑灯想好好干一番事业多攒一些积蓄,他想给他哥买座华丽的坟冢,把他们葬一块,虽然他死而复生,但毕竟真身已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黑灯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乐开了花,那嘴咧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守夜的夏火不知道他的小灯梦见了什么,只瞧得他一脸的心花怒放,像似报仇雪恨了一样痛快。
夏火的手游进了黑灯的被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他的脚面,梦里的黑灯毫无排斥,像似寻到了什么感觉,哼哼着抬脚踩下去,蹬着夏火的胸膛在那儿调皮,把那温暖的心口当成了他大哥的宽厚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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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阳光也不在那么毒辣、黏腻,到处都飘荡着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日头已经晒到了某人的屁股蛋儿。
夏火的手机躺在桌子上无声地叫嚣,倚靠床头刷着博客的黑灯下意识地撇了撇盥洗室里的模糊人影,抱着不打鱼攉龙水的心态拿起电私自接听:“喂!”很凶很不友好。
对方在听到黑灯的声音后明显的顿了顿,约么半秒钟的时间才重新开口,一把磁性的男低音就这么冷不防地闯入黑灯的耳膜:“呵呵…黑少,怎么?合着昨儿个您这是跟夏少刷夜了?”
铁树电话里的怪笑让黑灯听着搓火,当即就想翻车摔咧子,抹了一把脸,阴阳怪气的吼了回去:“你大爷,谁啊你?瞧您那操行!”
“啧啧啧……这轴脾气,还是这么不招人待见……”
“你姥姥的,你丫找抽呢?!我待见你?听您那动静一准是个臊眉塌眼的货,操!”
“你说夏火好端端一爷们儿怎么就栽你这儿了?只要他肯动动指头,那尖孙儿一把把的,哎…瞎了!”
“放你大爷个罗圈屁!你特么谁?速速报上名来你丫挺的!!!”
“行了啊你,赶紧歇菜吧,拿着人家电话私自接听,什么态度呀!”
铁树随了夏火,也蔫吧坏嘴上不留德,气人在无形之中,不恼不火,悠哉悠哉。再瞧瞧黑灯,像条喷火龙,被铁树三言俩语就气的头顶升烟脚底冒脓,呼哧呼哧顺着鼻子往出喷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