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犯规[现代耽美]——BY:吕天逸

作者:吕天逸  录入:11-29

  “怎么了?”霍听澜用身体抵住他,让他能借力支撑住。
  接着,他用指尖拨回叶辞偏转的脸,乌黑瞳仁敏锐如仪器,探测着叶辞的每一缕情绪,难堪的、困惑的、喜悦的……
  “等等,霍叔叔,”叶辞烂泥般往下滑,汗湿的手掌攀着墙,想靠自己的力气站稳,“我腿,腿站不直了……”
  有某种事物正在萌芽,那羞涩的模样鲜活水灵,像花骨朵展露出细仃仃的蕊,新采的菱角剥开了白生生的肉。


第三十二章
  “宝宝。”
  血都煮沸了。
  霍听澜根本等不及他适应, 只变本加厉地将肩背微微弓起,捧住他的脸吻下去,将那粒小小的chun珠碾得变形, 还嫌他羞得不够狠似的, 低声哄道:“宝宝嘴唇好软……”
  六个字, 一句寻常的情话, 却像什么勾魂摄魄的符咒。
  蓦地,心脏腾空悠起,又嘭然砸落,不要命地擂着肋骨。
  叶辞耳膜一片轰隆,脑髓都空了, 蒸干了,透胸的s麻与心跳同起同落,浪潮般规律地一涌一涌。
  他想象中的亲吻就是蜻蜓点水地,那样贴着,大抵和亲脸蛋差不多。
  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承受不了了,他吓得直躲,霍听澜却捧着他的脸,追着他不放,平时那么温柔儒雅的霍叔叔, 此时此刻却火热得近乎xia流, 牢牢地吸住他!
  “霍叔叔, ”叶辞脑袋都快炸了, 含糊不清地求饶,“霍、霍叔叔……可, 可以了吧?”
  他心跳得要死了, 鼻子明明能用, 却不自知地憋着气。
  嘴巴被搓弄得发疼,唇珠更是火辣辣的像破了皮。
  他好像不该用那样的方式表白……
  有点儿后悔,可是晚了。
  他扭得像条鳞片濡湿的小银鱼,霍听澜再不放他,他就要顺着墙缝滑走,溜回水里再也不咬钩了。
  终于,霍听澜稍稍直起身,刮他鼻尖小巧的软骨,低声提醒:“呼吸。”
  叶辞慌里慌张地倒了几大口气。
  霍听澜等他喘匀,又一偏头……
  “您还,还亲?”叶辞一缩,瞪圆了那双水濛濛的杏核眼。
  “怎么,”霍听澜捕捉到叶辞的震惊,敛去黑眼瞳中烈烈的火,拿捏出那种“好叔叔”式的无辜,温柔一笑道,“不是才亲了一下吗?”
  叶辞不可置信,讷讷地重复:“才一下……”
  那、那么多动作,算一下?!
  他懵上加懵,说不出话,半晌,才舐了舐红艳艳的嘴唇,模样错愕又可怜,像被信赖的人欺负了,被香甜饵料中的铁钩扎破了嘴:“那,那能不能,先不亲……第二下了,霍叔叔,”他越说声越小,“我嘴……嘴破了。”
  “破了?”霍听澜不信,拨开叶辞的手,细细查看。
  哪破了,根本没破,他心里有数,只是磨得红热,有“破皮了”的错觉而已。
  “没破。”他实话实说,没挑小孩儿爱听的说。
  “……”叶辞蔫蔫地耷拉着脑袋,连碰都不肯让他碰了。
  “但是把你弄疼了,对不起。”霍听澜退开一步,放叶辞溜走。
  十几岁的少年少女谈恋爱,如果不是碰上那种特别猴急犯浑的Alpha,大抵也就是上放学一起走,陪着写作业,摸摸头,牵牵手,吻也是浅浅的,小心翼翼的,比月光还皎白朦胧。
  问题是……
  霍听澜自觉也很皎白,也很朦胧。
  舌头都没伸进去……
  不朦胧?
  可叶辞已被搓弄得魂儿都飞了,坐在小沙发上掩着嘴发愣。
  霍听澜的蜻蜓点水,在他却是惊涛骇浪。
  霍听澜走过去,单膝蹲跪在小沙发前,扯扯叶辞的睡衣袖口,轻轻哄着:“生我气了?”
  叶辞忙摇头:“没,没生您气。”
  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和霍听澜生气的。
  “那是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霍听澜把控出一副正经讨论问题的语气。
  “就是,”叶辞抿了下唇,努力描述,“心跳得像,像要死了,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他怯怯地瞟他,一把纯情的嗓子,说着撩死人不偿命的话,“太,太喜欢您了,就受不了这,这么刺激,您让我缓,缓一缓,行吗?”
  霍听澜做了个深呼吸,咬牙重复:“缓一缓……”
  毕生毅力都消耗在这一刻了。
  “小辞,我比你大十二岁,是个成熟的Alpha,对这些事情的想法和需求可能和你有偏差,”他口吻诚恳,透着歉意,与几分罕见的赧然,“可能我的需求会比你多一些,抱歉。”
  叶辞舔了舔仍在隐隐作痛的嘴唇,竟反过来,面红耳赤地给霍听澜做了一波x教育:“别,别道歉,您说的这些,其实都,都是正常的……”
  “嗯,你说的对。”霍听澜莞尔,随即难以启齿般,轻轻自嘲道,“那怎么办呢,我这个需求量比较大……不然,”他温柔又促狭地逗弄着,“换种你能接受的方式?”


第三十三章
  叶辞松了口气, 忙问:“换……什么方式?”
  霍听澜温柔一笑,找了个易于接受的切入点,闲谈般抛来一句:“前天你是在我卧室睡的吗?”
  “嗯。”叶辞点点头。
  “今晚也去, 可以吗?”见叶辞吃惊得微微张开嘴, 霍听澜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我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让人加一条被子,我们各睡各的……”
  他疲惫地揉按额角, 一为卖惨, 二为暗示自己眼下精力不济,并无危险性:“昨晚忙了个通宵,到现在都没合过眼, 累坏了, 只想好好抱抱你。”
  叶辞一窘, 嘴巴闭拢了,态度游移, 但也没流露出明确的拒绝神色。
  ——先被难以接受的结果吓了一跳,又发现自己想太多, 松了口气后, 接受度也会短暂提升。
  谈判的小技巧, 相当基础,但实用。
  霍听澜像拎着小猫儿绵软的后颈皮,时松时紧,游刃有余, 将涉世未深的幼猫拿捏得晕头转向。
  “刚才你那个表情……”他一哂, 恶人先告状, 反过来打趣道, “胡思乱想什么呢?”
  叶辞用玻璃珠般清透的眼睛瞧瞧他,竟不辩解,只红着脸。
  因为他确实胡思乱想了。
  宁可不吭声,默认了,暴露了脑中的黄色废料被霍叔叔调侃,也不想对恋人撒谎。
  “想什么了,宝宝?”霍听澜作好奇状,好像他才是那个纯情大男孩,“说说。”
  蓦地,叶辞升腾起一种被肉食动物盯上的危险直觉——不撕块肉祭一祭那口森白的牙,自己今晚绝对跑不脱。
  ——想什么了?
  他以为要像真结婚的人那样和霍叔叔钻进一个被窝里睡觉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模糊地想了下“那种事儿”。
  但这些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能撕给那头猛兽的肉只剩下一块了。
  他嗓子发紧,强行跳过问题,妥协了:“那就,就加条被子吧……”
  主卧,一双枕头两条被子并排摆了起来,空间宽敞依旧。
  霍听澜去洗澡了,叶辞做贼般钻进自己被窝,睡姿克制,空调被盖得溜严,一路扯到鼻尖。
  他在被沿的遮掩下偷偷摸嘴。
  热痛感已褪去,真没破皮儿。
  忽然,浴室水声停了。
  叶辞触电般缩回手,闭眼装睡。
  以他的性子,在现在的情形下能大大咧咧地睡过去多少显得假,他知道,但他盼着霍听澜能一如既往地有风度,看破不说破。
  浴室门开了。
  海盐混融着柏木,男士沐浴露的气息缓缓迫近。
  身侧沉了沉,有什么遮住了光,接着,霍听澜用气声低低唤他:“宝宝,睡着了?”
  叶辞纹丝不动,连睫毛都不颤。
  装得挺像。
  霍听澜的唇角浅浅挑起,没说破,也不关灯,挨着叶辞躺下,展臂将那用空调被裹得瘦仃仃的一条拢进怀里。
  浅尝辄止的亲吻没过足瘾,反而勾扯出上一世与爱人缠m厮磨的记忆。
  爱yu如鲨鱼见血,不尝倒好,一尝,反倒馋得犯了疯病。
  那石墨丝绸似深黯海域,他沉默而阴鸷地巡游其中,垂涎于波洋中凝脂般的白肉,标记期都还没结束,Alpha腺体已蠢蠢欲动。
  有Omega的安抚,腺体本该安分。
  可配偶亡故的痛苦经历使霍听澜的Alpha腺体比上一世更加敏感脆弱,难以用正常的医学理论预测它的激素波动。
  霍听澜眸光沉沉,手绕到叶辞眼前。
  指腹勾下被沿,沾染着潮湿的水汽,沿叶辞的唇线描摹。
  片刻后,它停驻在小小的唇珠上,爱不释手地拨玩。
  喷洒在霍听澜指尖的小股鼻息骤然加速。
  叶辞慌神了。
  怕鼻息的频率泄露了秘密,叶辞急喘了几口,便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微微颤抖着。
  那简直不是装睡,而是装死了。
  “叶辞,”霍听澜忍笑,指腹如饵食,搔弄那张咬钩不长记性的小笨嘴,“真睡了么?”
  这时忽然醒来只会更尴尬。
  骑虎难下,不如一装到底,叶辞毅然决然地闭着眼,额角见汗,睫毛簌簌地抖了起来。
  “真睡着了?”霍听澜低声宣布,“那我要做坏事了。”
  叶辞:“……”
  喉结不可置信地轻轻滚了滚。
  霍听澜勾住被沿,向上一挑。
  那几乎是掀裙摆的手法,可由他做来却不显得xia流。
  被子下,叶辞的睡衣领扣规规矩矩地系至最顶上那颗,霍听澜逗小鱼似的拨了拨那颗扣子。
  叶辞睫毛剧颤,彻底崩溃了,他不好意思睁眼,一翻身,一头扎进霍听澜怀里,告饶道:“霍叔叔,别,别弄了……”
  “装睡。”霍听澜力道轻柔地揪了揪叶辞红彤彤的小耳朵。
  看破又说破。
  叶辞就是再好糊弄也察觉出霍听澜与确认关系前不太一样了,况且他本来也不傻,若是换个人来重复霍听澜的举动,大概出不了三句话就会被他识破。
  他能被一钓一个准儿,无非是先入为主,认准霍听澜本性纯良,滤镜厚得看不穿罢了。
  “霍叔叔,您怎么,”他攥紧了拳头,迟疑道,“怎么……这样了。”
  “我怎么样了?”霍听澜笑了,胸腔低沉的震颤撩拨着耳膜。
  “就是,”叶辞挣扎了下,检索出一个精准又算不上骂人的词,“有点没,没正形儿了……”
  没正形儿。
  霍听澜微微一愣,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他从没听过别人这样评价他。
  不仅如此,他得到的评价常常是相反的。
  都说知子莫如母,但就连他母亲林瑶都常劝他放下那副孤独终生的精英架子,就算找不到能匹配的Omega,至少可以和Beta女性接触接触……
  而且上一世他与叶辞的相处模式也不像现在这样。
  这当然算不上夸奖,可他竟脊背一热,被隐约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的、委屈吧嗒的小爱人撩拨得躁动加倍。
  “小辞,”霍听澜稍向后退了些,端详埋在他胸前的叶辞,捋了捋他凌乱的头发,半是诱哄半是认真道,“从我们确定关系的一刻开始,你就在法律和情感的层面上正式成为我的爱人、我的先生了。在你面前,我认为我没必要,也不应该端着好好先生的架子,就像你也不需要在我面前逞强,可以向我倾诉,可以对我哭,可以尽情依靠我一样……你说呢?”
  就这么三言两语,他将自己的“流氓行径”升华成了真性情。
  极其厚颜。
  叶辞自我斗争了一会儿,他也在霍听澜面前伪装强硬过,若说表里不一就是有错,那他大概……也不算清白?
  况且,与恋人调情好像也没错,只是那反差……
  “……还喜欢霍叔叔吗?”霍听澜明知故问。
  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就不喜欢。
  叶辞为难地点了下头。
  “没正形儿也喜欢?”霍听澜语带笑意地重复。
  叶辞咬咬牙,颌角尖尖地绷起,沉默几秒后,像是认栽了:“……喜欢。”
  殊不知那坏人连十分之一的本质都没暴露。
  “那就……”霍听澜欲言又止了下,迎着叶辞探询的目光,幽幽道,“帮帮忙?易感期都快被你勾出来了,安抚我一下……”
  叶辞一怔,百口莫辩:“我,我勾的?”
  “嗯。”霍听澜噙着笑,眼瞳墨黑,流着光,好端端的一副英俊皮囊,可惜裹着个会往小孩身上丢黑锅的坏玩意儿,“你勾的……知道你脸红多好看么?”那黑锅劈头盖脸地砸,“还勾。”
  爱脸红成罪过了,毛细血管丰富有什么办法?
  叶辞难得起了点儿叛逆的念头,跟霍听澜抢被子遮脸。结果刚遮到鼻梁,就被他扒拉到下巴,再遮上去,就被他扒拉到脖子,他轻轻巧巧的,半笑不笑的,弄得他们像对嬉戏调情的小夫夫。叶辞察觉到气氛暧昧,不敢再和他抢,脸红扑扑的露在空气中,硬着头皮在霍听澜眼皮底下“好看”着,小声反驳道:“您易感期不,不是过去才……一个多月么?正常Alpha,一年也就……易感两三次,再说那也,也不是勾出来的。”
  他是懂得少,但他也当过Alpha,这糊弄不了他。
  “我有病,”岂料霍听澜微微一笑,“我紊乱。”
  叶辞瞠目,哑火了。
  霍听澜确实有病——易感期综合症。不是每个Alpha的易感期症状都像他那么严重,他是属于病理性的,频率确实没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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