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真的有病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百里桃酥

作者:百里桃酥  录入:01-01

  这番话,要是秦昭在平常时候嘻嘻哈哈地说了,楚斯年只会笑着骂他自恋。可是此时此景,秦昭说的话,却句句都落在楚斯年的心坎里。这不就是他这大半年的心境?突然被揭穿,楚斯年不仅是羞惭,更另有一番难以言说的滋味。
  秦昭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楚斯年的腰,定定地用膝盖圈住,不让他挣扎。
  “我都说对了是不是?”秦昭仰着头,眉峰痛苦地皱着,眼睛中都是红血丝:“你好不好奇,我为什么说得这么准?”
  楚斯年蓦地咬紧了下唇,不做声。
  他当然知道。可是他不敢听。
  “因为我也是这样,每天,每天,每天,这样思念你。”秦昭轻轻地笑了一声,喃喃地说:
  “你知道我每天回到咱们那个空荡荡的家时,是什么感觉么?你知道,当我看到你的日记,发现你曾经受了那么多欺辱,遭了那么多罪时,我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吗?你知道,当我发现你根本没有去西藏,而是去了这个炮火连天,瘟疫横行的鬼地方时,我是什么感觉吗?”
  秦昭拉住楚斯年的右手,缓缓贴在自己的心口。隔着衣料,砰砰的心跳声让楚斯年的手指微微一颤。
  楚斯年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他忽略了一点。
  他一心想保护秦昭不受伤害,却因此让秦昭背负了比自己更多的担忧和压力。为爱人担惊受怕,内疚自悔的滋味,秦昭品尝的,远比他要多得多。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抛下一切,只想尽快尽快找到你。我没日没夜地开车,我感觉不到困,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饿,甚至受伤了,我也感觉不到疼。从始至终,我只有一中感觉——害怕。但我不是害怕德拉病毒,我是害怕我再也找不到你。我更害怕我到头来找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活着,才是我最后的机会。”
  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一根尖锐的长刺刺中了。可楚斯年感受到却不止是疼,更是一中鲜血横流的滚烫和肆意。楚斯年低头愣愣地看着秦昭微红的眼眶,直到一滴水珠啪地落在秦昭的脸颊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可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给自己拭泪,而是颤颤地伸出手,想擦干净秦昭的脸。
  可是手指触碰到秦昭的面庞的一瞬,楚斯年却突然迟疑了。似乎是被一中奇妙的感觉蛊惑了,又似乎是此时他内心矛盾的情绪作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无限凑近了秦昭的脸庞,然后轻轻地吻上了秦昭的唇。
  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瞬抽走了。
  虽然两人早已亲密无间,但是因为骨子里的内向矜持,楚斯年极少直接表露爱意,这样主动地亲吻,更是破天荒第一次。似乎是太紧张了,他细密的眼睫低垂着,像是两片瑟瑟发抖的蝶翅,簌簌地振着,随时可能飞走。
  这,就是楚斯年的回答。
  秦昭的心剧烈一颤,他猛地伸出手臂,不由分说地将楚斯年按倒自己的腿上,以更热烈的吻回答他。
  他吻地那样急躁,甚至略显粗暴,所有的情绪,委屈的,苦涩的,爱怜的,愧疚的,喜悦的,终于通过这个吻找到了发泄口,统统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过分的热切中,他甚至不慎咬破了楚斯年的唇瓣。直到淡淡的腥甜弥漫在口腔,秦昭才如梦方醒。可他却并不打算停下来,只把五指插/进楚斯年的发丝,一边像是安抚小动物般抚摸着他的后脑,一边用舌尖轻轻地舔舐着他嘴角的细小伤口。
  “宝贝……”秦昭喃喃:“……你是我的宝贝……”
  他将楚斯年抱得那样紧,整个身躯完完全全罩住。仿佛这样做,他就能帮楚斯年抵御外界的所有伤害。
  一夜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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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的第一缕光透过棉麻布帘照进简陋的板房小床上。秦昭醒过来,眨了眨眼,看着身边仍在酣睡的楚斯年。
  因为很久没有这样安心地睡下,楚斯年这一觉睡得极沉。眉宇舒展,唇角微翘,金色的阳光轻柔地抚摸着他俊秀的侧脸轮廓,如果凑近一点的话,甚至可以看见他脸颊上浅浅的,如婴儿般淡色的绒毛。就连乌黑的头发和睫毛都被晨光染上了几分暖色,看上去不再那么清冷和严肃,反而显出几分难得的乖顺温柔。
  秦昭就这么痴痴地看了半晌,突然想起来,光这么亮,别把楚斯年弄醒了?于是便想起身拉严帘子。接过这么一动,他这才发现原来楚斯年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改变了姿势,也用双臂环抱着他。
  原来他们是以一个互相保护的姿势睡了一整夜。
  秦昭无声地笑了,他摇了摇头,俯身在楚斯年额头轻轻一吻。
  他又这么恋恋不舍地躺了一会儿。天渐渐亮了些,隐隐听到外面的喧闹,说话声。紧接着,门板被“咚咚”几下叩响了。
  楚斯年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翻了个身:“……谁?”
  “我,安德鲁!”门外的声音大大咧咧说了几句。
  楚斯年的大半意识还在梦里,混沌中,他听见秦昭说了句“我去开门”,却也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便稀里糊涂“嗯”了声,又仰面昏睡过去。
  安德鲁是个急性子,他等了一会见门不开,索性坐在门口吃上早餐,比拳头还大的火鸡蛋,煮熟了,还热乎烫嘴呢!
  吸溜吸溜吃了两口,门吱呀一声开了。
  “哎呀楚医生我跟你说,昨儿那些护着咱们的村民对你可真好,你瞧这个——”安德鲁举着火鸡蛋,兴冲冲的站起来抬头一瞧,剩下的半句话突然就噎在了嗓子里。
  晨光下,秦昭仅穿一条四角短裤,赤/裸着精悍健壮的上半身,双手抱胸,一脸不悦地盯着他。
  安德鲁突然感觉喉咙里的火鸡蛋好像被哽住了。他猛地退后一步,抬头看了看门板。
  没错啊,这就是楚斯年的房子。可是……这……?
  “你……你怎么在这里?!”
  秦昭的脸更臭了。他实在对这个三番两次打扰他的洋鬼子没什么好感。而且一想到楚斯年这几个月一直跟他在一起,每次他被关起来,都是这个鬼佬负责,昨儿个也是他负责“押送”自己,秦昭的心里就越发不爽了。
  秦昭深深吸了一口气,故意收腹挺胸昂起头。这个姿势让他的八块腹肌的轮廓更加清晰可辨,胸肌也更坚实,看起来活像杂志内页的内裤男模——尤其再配上那张写满了“干你屁事”的臭脸。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似乎是听到了门口模模糊糊的对话,楚斯年天生操心的命,让他忍不住下了床。脚沾地走了两步,他忽然清醒过来。
  天哪!他怎么让秦昭去开门!!!
  然而已经晚了。秦昭听见脚步声,竟然不紧不慢地侧身,晃悠悠留出一道宽阔的缝隙,让安德鲁把房里的光景瞧了个清楚。
  偏偏楚斯年迷迷糊糊中没穿好衣服,家居服的扣子扣错了,平白露出半截白皙漂亮的锁骨,上面一个浅浅的红痕。
  安德鲁的喉咙噎地更厉害了。因为他看见秦昭估计挺起的胸膛上,手臂上也有好几个这样类似的红痕。
  ——其实这真的是蚊子。半夜秦昭见楚斯年被蚊子叮了一小口,怕他睡不好,心疼地专门爬起来到处找蚊子打。偏这蚊子狡猾打不着,于是他只好把楚斯年严实地裹在被子里,自己则扒了衣服赤条条躺在一边,以身饲蚊,当了一夜人肉避蚊剂。
  可安德鲁却不这么想了。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想到之前那一夜,楚斯年在帘子那头,有些古怪地不肯露面,还突然说蚊子。
  原来,原来……!
  安德鲁一手拿着吃剩的火鸡蛋,一手指着秦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脸庞渐渐憋出了红肿透紫的颜色。
  注意到安德鲁的目光,楚斯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捂住领口解释:
  “……嗯……这……蚊……喂——喂你怎么了?!”
  倒霉的安德鲁,在大清早被迫塞了满满一嘴毁三观的狗粮,咽不下去,噎住了。


第80章 楚医生吃鸡吗
  “咳咳咳, 咳咳咳!”安德鲁涨红着脸皮,剧烈地咳嗽着。那一口火鸡蛋真是险些要了他的小命,索性他面前就是一医生, 几番折腾, 他才终于把呛到气管里的鸡蛋吐了出来。
  楚斯年神色尴尬地坐在安德鲁对面。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衬衣的纽扣规规矩矩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死一样的沉默中, 他颇为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口。
  “哎呀来来来,再喝一杯水!”秦昭宛如一名贤惠而热情的家庭主妇, 拎着热水壶, 又给安德鲁倒了满满一杯滚烫的热水, 笑得见牙不见眼, 啪啪啪拍着安德鲁的肩膀:“快喝, 趁热喝,别再噎了, 吓着我们家楚医生!”
  楚斯年:“……”
  安德鲁“……”
  安德鲁动作机械地端起水杯。刚才那一幕对他灵魂产生的暴击是毁灭性的, 以至于他根本没感觉到滚烫的热水几乎快把他的舌头烫出了大泡。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回荡着一句撕心裂肺的质问:
  楚队喜欢男人?他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喜欢男人?!!
  之前的事件如跑马灯般不断回现,安德鲁突然意识过来, 为什么楚斯年看到秦昭不远万里赶来时的反应那么奇怪。为什么秦昭每次看楚斯时都两眼放光, 可一看到他和楚斯年在一次工作时的眼神都像吃了两斤狗屎。
  又为什么, 秦昭放着明明可以安全脱身的路不走, 非要一头扑回着满是死亡和瘟疫的村子。
  “哟你说你来就来呗, 还带这么多好吃的。真不错,谢谢你把我们斯年照顾这么好啊老弟!”
  秦昭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屋里另外两人的尴尬,他依旧赤着肌肉精壮漂亮的上身,开开心心地蹲在一旁翻着安德鲁带来的竹筐,自来熟般摸着一个苹果, 用酒精擦了擦,无比清脆地“咔擦”咬了一口。
  “啧,真甜!”他晃晃悠悠走到楚斯年身边,故意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苹果递过去:“你不是最喜欢这中青苹果吗?快尝尝!”
  安德鲁呛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又把一口热水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楚斯年:“……”
  他一把拉住秦昭,背过身小声警告:“……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楚斯年当然知道秦昭此时明晃晃地乱秀恩爱是什么意思。这个家伙真是,太幼稚了!
  秦昭被楚斯年瞪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准备给安德鲁倒热水的手,然后拿起青苹果,当着安德鲁的面亮出尖利的犬齿,无比用力地狠咬了一口。
  “咔擦!”
  安德鲁忽然觉得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
  楚斯年:“=_=……”
  “咳。”楚斯年又严厉地瞪了秦昭一眼,直到用目光逼着他乖乖进了里屋穿裤子,才舒缓了神色,转过头来:
  “对了,你今天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安德鲁勉强从同事出柜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说着指了指一旁装满了农货的篮子:“这是我今天出门时,那些村民隔着篱笆,硬塞给我的。他们都求我,想见见你。”
  楚斯年有些惊讶:“村民?”
  昨晚被村民们群起而攻之的一幕幕,仿佛还在他眼前。
  “当然不是那些被蛇婆怂恿的蠢货了。是那些保护你的村民。虽然不多,但是他们都非常信任你。他们知道你受了伤,都纷纷将家里最好的东西来,说要你给补身体。现在还堵在咱们实验基地大门口呢。”
  安德鲁说着,突然一扬眉,奇怪地说:
  “那儿你们这也不远啊,你听,现在他们还正在那喊着要见你呢。你就一点没听见?”
  楚斯年白皙的脸庞有点不易察觉的微红:“唔……好像听见了……现在村民不适宜聚集,走,咱们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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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正如安德鲁所说的,MSF的实验基地门口的栅栏外,果然聚集着三十四个村民,大多是女人,老者和孩子。虽然楚斯年是和几个人一起穿着一身防护服走过来的,但是他们还是立刻眼尖地辨认出了他的身影。
  “楚医生!是你吗?神明保佑,你好不好?”
  人们挤在栅栏外,争先恐后地透过木栏的缝隙朝里看,挥舞着手臂。
  楚斯年正要走过去,秦昭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的面容看上去格外紧张,手中的枪也握得很紧。
  “我只有最后一颗子弹了。”
  这把枪是秦昭在叙拉亚尔边境意外陷入当地武装冲突时,从一名被打死的雇佣兵手里捡来的。正是这把枪保了他的命。可是昨晚为了震慑那帮乌合之众,枪里为数不多的几颗子弹即将告罄。如果再闹出一回那样的混乱,他真的担心……
  楚斯年淡淡一笑,拍了拍秦昭的手臂:“没事。我认得他们。”
  他还真的认的。栅栏外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他的手悉心治疗的病患。有扶着拐杖,腿脚不灵便的老婆婆,有发烧三天三夜险些一命呜呼的小孩,有被丈夫打得头皮血流睁不开眼,半夜敲响楚斯年房门恳求的可怜女人。
  他们身上也带着昨晚留下的,尚未痊愈的伤口,缠着绷带,却都用一双双黑亮的大眼睛欣喜又渴望地望着楚斯年。如果眼神可以具化,秦昭简直能看到他们的眼睛里看出花儿来。
  村民虽然不多,却个个举着自家的农货叫喊着,一个比一个扯得嗓门大,不知道的人看了,恐怕还以为这是菜市场叫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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