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真的有病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百里桃酥

作者:百里桃酥  录入:01-01

  只是当年的老村长在天之灵一定没有想到,他生前最为得意的杰作,此时却成了所有村民最想摧毁的枷锁。
  楚斯年目光沉沉落在大铁门那把沉重的黑锁上。只一瞬,他就转过身,黑亮的眼睛里集聚着坚定而决绝的光。
  “请所有人听我说!现在德拉病毒的致死率突然升高,非常有可能是病毒变异所导致。现在,在这里聚集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很有可能沾染了这种变异的病毒。一旦放你们出去,病毒四下扩散,后果不堪设想。对不起,为了叙拉亚尔,甚至是为了整个非洲大陆,我们不能放你们出去!”
  话音一落,四下皆静。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直勾勾,齐刷刷地盯着楚斯年的脸。每个人都惊讶,惶惑而又不太明白地看着楚斯年。
  当楚斯年带领这批无国界医生进驻艾姆村后,村中不少病人都在他手中转危为安。看着这群年轻的医生们,照顾老人,治疗儿童,这些落后又淳朴的村民们,一度把楚斯年等人当做了救世使者。他们笃信楚斯年所带领的这群医生们,可以拯救他们的村落。
  可是这种信仰却在三天前突然爆发的死亡面前遭到了第一次动摇。面对越来越多的尸体,村民们发现将希望给予这群外来的医生是无效的。各种谣言疯起,越来越惶恐的村民,认为艾姆村就是万恶之源,只要逃走才可能活下来。
  在这个闭塞的村庄里,没有多少人能完全明白楚斯年口中的“病毒变异”和“传染”“溃散”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一向救死扶伤的医生们,却突然变了一副模样,嘴里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偏不肯放他们走呢?这里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啊!
  正当所有村民议论纷纷,手足无措惶恐不安之时,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兀地喊了起来:
  “所有奥罗伦的子民,你们都被这群狡诈的异族人骗了!一开始,这群异族人就没想拯救你们。他们的目的,是拿你们的性命做实验,和魔鬼交易!”
  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微微佝偻的老妇,老妇身披着五颜六色的蛇纹图腾的麻衣,拄着一根扭曲的黑木手杖,花白的头发挡住了满是皱纹的额头,下半张脸又被层层纱布蒙着,只露出一双浑浊的发红的眼,如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般,凶狠而怨毒地盯着楚斯年。
  楚斯年微眯双眼,毫不畏惧地迎接着老妇的目光:“是你?”
  这位身着怪异的老妇,正是艾姆村曾经的巫医蛇婆。和非洲部落的很多地方一样,艾姆村还保留着很多相当原始的风俗,重鬼神巫祀。生了病,虽然也有人去找当地的正规医生,但也有不少思维保守的村民信奉巫医。这种愚昧的信奉,直到楚斯年的医生团队进驻艾姆村,一连救活数个被蛇婆放弃的病人后才得以打破。
  但也就是这个原因,让蛇婆没了供奉,从此嫉恨上了楚斯年。
  面对所有人的注视,蛇婆冷笑一声,指着楚斯年说:“你们居然还相信他?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这群医生来了之后,咱们村里的死人才越来越多?这场魔鬼的灾难,就是他们带来的!”
  这明显是颠倒事实黑白了。明明是MSF发现艾姆村是这场瘟疫的源头之一,才派医生过来救人,排查病情。
  人群中到底还是有几个清醒的人。只见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衫的十几岁的男孩有些不解地对蛇婆问道:
  “可是,这些医生也治好了我们不少人?我阿妈就是被他们治好的。我阿爸死了,也是他们帮忙安葬的。你怎么能说,灾难是他们带来的?”
  几个村民也跟着点头。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受过这些医生救助的人。
  蛇婆冷笑一声,似乎早有预备,不紧不慢地说:“那我问你,在他们来之前,你们的病,基本无药可医,连伟大的奥罗伦都无法保佑。偏偏他们就能治好。难道他们比奥罗伦还要伟大?”
  奥罗伦,是非洲人们所信奉的最高神明(注:相当于“上帝”或者“佛祖”),村民们连说出他的名字都战战兢兢,哪里敢将之于常人比较?这下,大家都噤了声,只怀疑地看向蛇婆。


第77章 傻瓜。疼不疼?
  “这场灾难就是他们带来的, 所以,只有他们才能治愈你们。”蛇婆说着,突然上前揪住了那蓝衫少年的领子:
  “你刚才说了, 你母亲活了, 你父亲死了?”
  蓝衫少年不知蛇婆说这话什么意思,有些胆怯地点了点头。
  蛇婆冷笑着, 又看向刚才附和那蓝衫少年的几个人,一一问道:“你家可是病死两个, 还剩两个?”“我记得, 你的两个孩子一起患病, 死了一个, 还剩一个?”
  得到一个又一个肯定的回答, 蛇婆嘴角的笑意更深,她昂起头, 对着众人大声道:“你们都被他们骗了!他们哪里是救你们?伟大的神明奥罗伦说过, 大地万物,生死本有定数。本来就要死的,他们根本救不活, 本来就要活的, 他们却揽成自己的功劳!”
  蛇婆显然是在胡说了。可是, 她却深深抓住这群村民的迷信心态。生死有数的说法在叙拉亚尔流传已久, 本就闭塞落后的艾姆村也不例外。越保守的人, 就越排外,越惧怕现代科技。如果不是楚斯年他们实实在在治好了人,他们原本也是惧怕这群外来者的。现在听蛇婆这么言之凿凿的样子,他们不禁开始动摇了。
  站在楚斯年身边的一个年轻医生气不过,指着蛇婆:“你胡扯!什么狗屁天命?!什么狗屁奥罗伦?明明是我们不顾生死, 大老远地来救你们,你现在倒打一耙,你要脸不要?!”
  “大家都听见了,他竟敢亵渎无上的奥罗伦,不是魔鬼的使者,是什么?”蛇婆眼睛中几乎喷射出火光,她指着那个年轻医生,似乎恨不得要用她黑色的长指甲抠出对方的眼珠:
  “大家听听,这是多么高尚的品德啊,无私奉献,不顾生死,你们有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个鬼地方,居然只是为了治病救人?没有丝毫别的企图?哈哈哈哈!”蛇婆大笑几声,黑色的长指甲挨个指着周围村民的脸:
  “你信,你信,还是你信?”
  人群再一次沉默了。蛇婆又一次踩中了他们的心病。广袤的非洲草原,数百年来屡遭外敌入侵,尤其是法国,英国等发达国家,他们曾在非洲犯下了数不清的罪行,挖走非洲的矿产,拐卖非洲的人民做苦力,累累血债,却无一例外地打着冠冕堂皇的“救助”和“人道主义”的旗号。久而久之,非洲人的心口都结了一道疤。
  而蛇婆此时,正好把这块疤重新血淋淋地揭开。
  没有人说话,但是看向楚斯年的目光却变了。就在刚才,他们当中的不少人还是相信楚斯年的,即使楚斯年不肯开门放行,他们也只是惶惑不解,但是现在,射向楚斯年等人的眼光,却是毫不掩饰的怀疑,甚至是带了几分排拒和恨意。
  那个蓝衫少年鼓起勇气,轻轻地拽了拽楚斯年的衣角:
  “医生,她在胡说对不对?”
  蓝衫少年仰着头看着楚斯年,黑亮的眼睛里,有些害怕,却也盛着卑微的希望。
  “……医生,你救过我们的……你是好人,你一定会放我们走的,对吗?”
  不少气息奄奄,面黄肌瘦的老人,妇女和孩童,他们平日里受楚斯年的照顾最多。相比贪婪的蛇婆,他们也更倾向楚斯年,所以此时,他们也跟着那少年,一个个跪伏在楚斯年脚边,脏兮兮的手抓着楚斯年的衣角,满脸泪痕。
  “医生……您是好人……您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不想在这里等死啊……求求你……求求你……”
  被病魔折磨地瘦如骷髅的女人,干瘪的乳/房上挂着嗷嗷待哺的婴儿,泪流满面地跪在楚斯年面前不断地磕头。不过四五岁的孩童,瞪着懵懂又恐惧的大眼睛,拽着楚斯年的手。
  “……救救我们……求求你……”
  “……楚医生……开门……”
  看着这一双双的渴望的眼睛,楚斯年一向坚定如磐石的心底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他多想答应些可怜的老弱病儒,可是,当他把手轻轻放在那孩子的头顶时,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狠下心。
  “我已经说过了。为了防止病毒扩散,今天你们所有人,一个都不能走。”
  这一句声音不大,却宛若一声炸雷,所有人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死寂一样沉默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叫喊。
  “什么病毒扩散?我听不懂!我只看到你现在见死不救!你为什么不给大家一条活路?你是人吗?”
  嗡嗡的议论响起来。
  “蛇婆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看他们队伍里,没有一个黑人,难道真的是对我们有企图?”
  “为什么不开门?他们心理真的有鬼?”
  …………
  见到人群开始分裂,动摇,蛇婆心中得意更甚,是时候发起最后一击了。蛇婆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向着众人举起展开——包里竟然是一堆的玻璃小瓶。
  楚斯年大惊,正是MSF实验室里的研究德拉病毒的药品试剂。竟被着蛇婆趁乱偷了出来!
  楚斯年立刻冲上去劈手要夺,然而蛇婆距离他太远,不等楚斯年扑过去,就只见蛇皮手腕一抖,所有试剂瓶齐刷刷摔在地上,一片粉碎!
  MSF几个月以来的全部心血,就此毁于一旦。
  楚斯年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满地的碎玻璃渣和药粉。几个月以来,他们MSF的所有医生,冒着生命危险,不眠不休,才好不容易找到了抵抗德拉病毒的一些眉目。这不仅仅是他们的心血,更是所有感染者的一线希望。那是所有人的命!
  楚斯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的双手在地上摩挲着,收拢着,他徒劳地想抢救什么,可是那些残留的药粉已经混合了泥土,锋利的玻璃渣子划破了他的手指和膝盖。
  “你们都不知道吧,之前他救好的那些,不过是他放下的诱饵,只为了骗取你们的信任。村里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死了这么多人?就是因为他们在用咱们的命做药物试验。这些玻璃瓶就是证据。他现在不让你们走,就是要关着你们继续做实验!试好了药,他好卖给给美国,用咱们的命换钱!”
  几乎所有人都被蛇婆的话惊呆了。这些思想饱受又闭塞的村民们,哪里认得这些高精尖的医学药剂,只觉得看那一个个瓶子,颇像平时楚斯年给他们注射的药瓶,再联想到这两天爆发的大规模死亡,顿时遍体生寒,所有的理智瞬间被暴怒吞噬了。
  “骗子!!!!还我儿子命来!”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咒骂,紧接着,无数声怒骂和哭喊声响了起来。
  “还命来!还命来!”
  “救不回死人,还要我们活人跟着陪葬!放我们出去!”
  开门……
  开门……
  开门!
  无数的声音汇成汹涌的海浪,翻滚着,冲击着。而楚斯年和MSF的十一个医生仿佛站一个小小的孤岛上,随时都可能被滔天的海啸吞噬。虽然大家都穿着密封的防护服,但是这种被病人门包围的感觉依旧很危险。一个胆子小的女医生已经被吓得额头直冒汗,双腿发软。
  “楚医生……要不……要不咱们就交出钥匙……我好怕……”
  楚斯年不动声色地向前两步,将那个女医生护在了背后。然后神色定了定,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睛毫不畏惧地向周遭望去。
  一旦放出这些人,后果不堪设想。不到半个月的功夫,整个非洲大陆,都有可能被德拉病毒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我不能开门。”楚斯年挺直脊梁,一字一句。
  “如果放你们出去,会害死更多的人。”
  话音未落,不知是谁在黑压压的人群中举起了石头,猛地向楚斯年砸去。根本来不及躲闪,楚斯年捂着额头,鲜红的血瞬间染上了雪白的防护服。
  “谁打的!”一个医生愤怒地吼着,想保护楚斯年,可是立刻他也挨了一下,一个臭鸡蛋精准地砸向他的门面,稀稀拉拉的黏液顺着他的口罩流下来,狼狈又可笑。
  这两下,瞬间激发了破窗效应。虽然很多村民们胆子小,不敢用石头,但是他们却随手拾起地上的烂菜叶,泥巴,吃剩的干饼,伴随着辱骂,向他们眼中“阴险的侵略者”扔过去。
  楚斯年的身上很快就沾染了不少污秽,泥巴,剩菜叶,混合着泥土和他自己的血,里里外外狼狈一片。可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跑,而是伸开双臂,瘦削却挺拔的脊背死死护住身后同样遭受攻击的同事们。
  辱骂声,呼喊声,胡闹声在耳边响成一片。在愤怒的人群中,仍有一小部分人,他们大多是被楚斯年帮助过的老弱妇孺,她们仍旧相信楚斯年,所以扯着嗓子,挥舞着手臂,与那些激进又强壮的男人们抗争着——这或许是她们一生中最勇敢的时刻了,即使她们的力量那样渺小。
  “交出钥匙!开门!!!”有人挥舞着石头。
  “开门!不然打死你们!!”有人愤怒地威胁。
  人群即将失控,或许顷刻之前,这些越来越愤怒的人群,就会在蛇婆的带领下将他们撕碎。但是,无论是楚斯年,还是其他MSF的医生,再没有一个人松**出钥匙。
  终于,他们退无可退,楚斯年脊背咚地一声撞上了身后的大铁门。
  眼前,锄头,棍棒,石头,越来越多危险的武器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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