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现代耽美]——BY:三三娘

作者:三三娘  录入:01-28

  进了电梯,一时无话,骆母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譬如他俩到底有没有和好,还是只是在接触,还没定下来,又想解释刚刚的相亲笑谈只是误会,但又恐怕缪存其实没听到多少,她一解释,反而弄巧成拙。嘴唇张合数度,骆母最终把话都咽了下去,化为语重心长的一声叹息。
  “阿姨?”缪存问,目光探究关切。
  觉得是骆明翰的眼睛令她伤神了,便宽慰:“骆哥哥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怕你们担心,所以才一直瞒着,医生说很快就能恢复了。”
  骆母再度叹了口气,幽幽地说:“眼睛我是不担心,我是操心什么时候才有人肯要他……”
  缪存:“……”
  微笑目送车子开走,lily脸色秒速一变:“你别走,你走了我信用卡就还不上了!”
  缪存好笑地看她:“放心,我书包都在楼上,你年终奖不会跑的。”
  lily嘤了一声。
  一开门,兴高采烈地还没开始汇报工作,Celine的公文包就被扔进了她怀里——
  “你也可以走了。”她老板如此冷漠无情地说。
  ·
  人走干净,只剩下一个钱阿姨,识趣得很,重泡了一壶茶后便躲回自己房间不出来了。
  骆明翰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问:“你刚才都听到什么了?”
  “‘缪存确实条件一般’。”
  骆明翰扶住额。
  缪存悠然地复述:“你看啊,他呢,家里条件一般,身高也就是勉勉强强一米八,父母也不是什么高知高职,自己又是破格进美院,文化课够呛,你说知书达理吧,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打架倒是在行,性格脾气吧,跟温柔善解人意也没什么关系……”
  骆明翰心脏又停了。
  好家伙,一个字都没落下。
  缪存当真了,刚才硬生生压下去的气又翻涌了上来,颇为认真地说:“本来想问你,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想想好像你说的都是事实。”
  原生家庭一团糟糕,也不像别人那样满腹诗书或者看得懂股票能解微积分,不能说是温柔活泼吧,最起码也是沉闷无趣了,打架确实在行,所以跟他在一起还有家暴的风险,但是男人间算是互殴还是家暴呢,也不知道法律怎么界定……
  “什么时候成事实了?”骆明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自己亲口说的话翻脸不认了。
  “我只有一七九。”
  “还能再长。”
  “我文化课确实不好,班里倒数。”
  “但你是天才。”
  “我确实不知书达理,我觉得地球是方的。”
  “……这有点过分了。”
  “好吧骗你的,但我脾气真的坏。”
  骆明翰乱没原则地说:“我喜欢你冲我发脾气。”
  缪存震惊了:“你什么癖好?”
  “你得发脾气了,我才有机会哄你。”
  缪存咬了下唇,把目光轻瞥下。
  骆明翰的唇压着他耳廓,“给个机会,我喜欢哄你。”
  还有一点没说,他确实觉得缪存发起脾气来很可爱,是一种冷冰冰的娇气和嗲,因为太可爱,他有时候甚至忍不住会故意惹缪存生气。他要是说了,缪存大概会觉得他变态。
  “那你是因为我脾气坏才喜欢我的吗?”
  骆明翰被他问住,忍不住垂下脸,无声地笑了一息:“是因为你是你,所以才喜欢你,如果你不是你,把你的坏脾气,你的相貌,你的天赋,你的皮肤身体,”轻轻吮了下他的唇,“你的嘴巴,你的声音,你的眼睛,都分给别人,即使分给同一个人,我也不会喜欢他。……而只还是喜欢你。”
  缪存呆愣住,一股温度从心里蹿升起,让他的脸、眼眶和呼吸都开始冒着炽烈与灼热。他把脸埋进骆明翰怀里,嗅着他的气息,心想,不好不好,老被这样子哄恐怕会短寿。
  “我听到的时候心里很难受。”缪存的声音瓮瓮的,很坦诚地说,“你下次别说了,开玩笑也不行。”
  “有这么严重?”
  缪存点点头。
  “我错了。”骆明翰不管不顾地抱住他:“我乱说的,我就是想听他们夸夸你。”
  “那你的方法……还挺别致的。”
  骆明翰只好说:“激将法。”
  “真的不见见吗?阿姨说的那个人,比我要优秀得多,在大人眼里也更门当户对。”缪存的语气轻飘飘的,让人猜不透他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骆明翰自作自受,哄不好了,便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来终止对话——他捧住缪存的脸,用吻封住了他的唇舌。
  缪存并不抗拒,被他吻得软在他怀里,修长五指软绵绵地揪着他的衬衫前襟。
  唇分时,骆明翰紧搂着他:“我妈今天来,其实是为了问你跟骆远鹤的事。”
  “她刚电梯里也说了。”
  骆明翰心口一紧:“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是误会。”
  “你昨天回学校……”骆明翰顿了片息,才问出后半句:“跟他见过了?”
  其实缪存并没有瞒他,见之前就已在电话里提过了,他“嗯”了一声,“刚好一起吃了顿饭。”
  “他……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很多,问你的眼睛怎么样了,聊了点名誉诉讼,还问了我留学的事情。”
  已经是年末了,这是缪存在国内的最后一个寒假。骆明翰表面上什么也不问,私底下特意让lily查了法国C区的冬假,截止到24号,也就是最迟2月下旬,缪存就要去法国入学了。
  “到了法国……”骆明翰漫不经心地说,藏着克制的叮嘱:“好好住宿舍。”
  他话里有话,既怕缪存听不明白,又怕他听明白了。
  缪存心思一动,问:“但是我们画画的需要很高的时间自由度,骆老师那里刚好有空房间。”
  骆明翰:“……”
  “你介意吗?”
  骆明翰深呼吸,咬牙一字一句装宽容大度:“不介意。”
  “你真的不担心?”缪存松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太好了,我跟骆老师朝夕相对,虽然我们之间很清白,但你不担心最好了。”
  骆明翰已经开始焦躁了,躁狂症就是大脑活泛,有个小火星子就能燎原,缪存简单的“朝夕相对”四个字,已经在骆明翰脑子里上演出了一千个朝朝暮暮的版本。他脊背冒汗,怕缪存察觉,只能几不可察地深呼吸了一下,才沉声说:“我相信你们。”
  “也不吃醋吗?”缪存质疑地问。
  骆明翰逞强,冷傲淡漠地说:“我还不至于吃自己亲弟弟的醋。”
  “那恐怕要辜负你的信任了。”
  骆明翰愕然,环抱着他的两臂也迫然一紧:“什么意思?”
  “我准备去俄罗斯,你的信任派不上用场了。”
  大起大落间,骆明翰的心脏时而紧缩时而松懈,抽搐得心口绞紧一团地难受。他本该惊喜的,但脸上却做不出表情,只是低声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缪存无辜地说:“只是想听你说在乎我,所以……”凑他耳边轻言:“用了点激将法。”
  好耳熟。
  这不是刚刚自己在作下的孽吗?骆明翰深吸一口气,眸色转深,将缪存压倒在沙发上,不住地亲吻他的脸颊。
  轻吻落在缪存眉眼和鼻尖、唇上,大手恶作剧地在他身上胡作非为:“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记仇?”
  缪存有几处怕痒得要命,被他撩得受不了,又痒又难耐,躲又躲不开,气喘吁吁地笑着断续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骆哥哥……”
  他穿的深蓝色一字领毛衣,躲闪挣扎间便歪歪斜斜地露出了雪白脖颈,骆明翰恰好地握住,用滚烫的掌心捂了上去,迫使缪存偏过头去,吻若有似无地流连在他耳后的肌肤上,连带着他的喘息。
  “不要……”缪存察觉出他的意图,心底慌了起来,目光不住觑向与管家房相连的甬道:“钱阿姨……钱阿姨会出来的……”
  骆明翰言简意赅:“她不会。”
  焦糖色的皮质沙发在摩擦间发出咯吱的声响,听得人面红耳热。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糟糕的声音,缪存屈着的食指关节抵入唇中,用力咬着,过不了一会儿,骆明翰撇开他的手,用力吻他。
  缪存眼泪都出来了,骆明翰却仍不放过他,亲着缪存的眼泪和薄汗,俯他耳边低语,唤他宝贝,说:“真后悔在西双版纳时没有……”
  后面两个字轻而下流,却是贴着缪存的耳廓送入他耳中,缪存的瞳孔都随之涣散,他语不成句,对他拳打脚踢,骆明翰轻易地只用一掌便缚住了他的一双手腕。
  “就是这样……”他眼神含笑,戏谑又轻哄:“嗓子都叫哑,小姨以为我怎么欺负你。”
  钱阿姨数次将房门打开一条缝,试图出去备菜准备晚饭,但都默默地退了回来。
  天也黑了。
  缪存的手指都难以抬起来,被骆明翰抱去浴室冲洗。熟门熟路的模样,仿若眼睛已大好了。
  “你是不是骗我?”缪存看着他的眼睛,“其实你的眼睛早就好了?”
  骆明翰勾了勾唇:“没有,刚开始在浴室里又撞又摔了好几次。”
  缪存没意料到,静了会儿:“怎么不让泽叔帮你?”
  “帮过一两次,不习惯。”
  “应该让我帮你。”
  骆明翰给他打上泡沫,闻言笑了一声:“不觉得我在耍流氓?”
  “我会帮的。”
  “要听实话吗?”
  缪存认真听着。
  “你在我家里的每一天,每一分钟,我都想亲你,吻你,抱你,想像现在这样翻来覆去地占有你,但是我知道你心都在骆远鹤那里,所以我一直忍着,退到最后,唯一的心愿就是以后还能收到你寄过来的新年贺卡,还能再见到你。你要是真的这么大发慈悲,来帮我洗澡,那你就错信了我,”骆明翰眼底沉着浓云,锐利而充满占有欲地看着缪存,“我会把你干得连爬都爬不出浴室,即使我什么都看不见。”
  指尖莫名哆嗦了一下,缪存的吞咽着,喉结落在骆明翰的指腹下。
  骆明翰轻轻触着他喉结的滚动吞咽,目光温柔了下来:“我一直觉得最近是我精神分裂了,不是梦,因为梦没有这么好的逻辑,但是如果是我自己精神分裂了的话,就解释得通,我会设置一个完美无缺的、逻辑通顺的世界,在这里面,你回到我身边,只爱我。”
  他从毛巾架上抽出宽大厚实的浴巾,将缪存包裹住擦干,打横抱起:“拜托,如果是精神分裂的话,希望医生不要治好我。”
  缪存想了很久才明白,对于遍体鳞伤的人来说,温水也会感到疼痛,对于冰天雪地里踽踽独行的人来说,突如其来的温暖也会令他受伤。
  ·
  进入十二月,下了一阵小雪,花园里的小叶植物上都敷了一层晶莹剔透的雪,后院自己开辟的迷你蔬菜棚里,青菜倒还坚挺着。骆母弯腰从棚里钻出,便看到缪存两手抄在口袋里,微笑着在等她。
  缪存没有逗留许久,不过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临行前挨个与骆父骆母拥抱。
  坐上计程车时,掌心坚硬莹润的东西被他捂得温热。
  去俄罗斯的手续都是辛副院长为他办理的,听说缪存想通了,立刻便提笔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俄文推荐信,还亲自为缪存挑选作品集,一切从快从急,以学院和列宾的深度合作关系,加上辛一农的话语权,缪存很快便收到了列宾的通知书。
  他从骆远鹤那儿搬出来后,就没有再找房子了,虽然麦特说过一楼还空着,欢迎他再搬回来,他还是住在寝室里。
  得知缪存弃了法国去列宾,不仅整个系里都沸腾,连寝室里的舍友停止阴阳怪气了,反而不确定地问:“你不觉得很亏吗?”
  一个国家的艺术文化地位和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是和国家国力深度捆绑的,纵然俄罗斯人的艺术史源远流长,文学瑰宝璀璨丰厚,但在历史的长河中提起来,人们更知晓的总是沙俄帝国和苏联时期的遗产,进入俄罗斯联邦后的当代艺术,是典型的酒在深巷——都知道是好东西,但在国际艺术市场上,显然已并不热门,反而频频被压低价。
  所以辛一农教授当时说得对,去俄罗斯,需要的是更耐得住寂寞的苗子。那里没有巴黎那些名流往来的文化沙龙,没有闪光灯与香槟酒,只有伏尔加河上沉郁的现实主义传统。
  缪存回首,扬唇一笑:“不亏啊。”
  从他站在那条冰河上,从他画下春汛时那磅礴又市井的生命力开始,他就知道,那正是他喜欢的。
  住寝室便不能随心所欲地熬夜画画了,熄灯后,缪存便挂上耳机学俄语。当初学英语就够呛,现在让他学那些卷舌音,简直是要了命,梦里都在卷着舌头试图发出rrrrrr。
  手机震动将缪存从梦里惊醒时,耳机里还机械地重复着俄语发音,他看了眼,是骆明翰。
  “喂。”他蒙在被窝里轻声。
  凌晨三点半,不知道骆明翰为了什么事打电话来。
  “是不是吵醒你了?”
  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缪存的鼻息里带着笑,“没有,刚好还没睡。”
  对面床铺的人嘟囔了一声:“吵死了。”
  缪存顿了顿,更压低了声音,对着手机听筒说:“等我一下。”
  即使有地暖,这么冷的天气从被窝里爬起来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缪存深呼吸,一鼓作气翻身下床,裹上了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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