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半天的折腾,邈邈身上的睡衣早就变得松散。露出一片柔白细腻的肌肤,由内而外散发着热扑扑的甜香,眼下安静下来,颇有些予取予求的意味。
此刻的吻,落在颈侧。脖子关乎性命,从是猫猫最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这种地方被亲到的瞬间,邈邈立刻颤了颤。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他手要去推人,胡乱说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话:“不、不对……”
还没说出怎么个不对法,邈邈就被商觉时捏住了后颈。商觉时从眉眼到颈侧吻了一圈,终于在小猫脑袋晕乎乎的时候覆了上来。
唇与唇挨到一处,慢慢厮磨,诱哄他张开嘴巴。清冽好闻的气息卷入邈邈的唇舌,寸寸侵占,强势不失温柔。
邈邈被亲得脸红心跳、气息不稳。他无从招架,那原本想要推人的手,失了力道从商觉时身上滑落,意乱神迷间,碰到了不该碰的。
邈邈脑袋一片空白,想要变回猫逃避。可他太慌了,一紧张,连怎么变猫都忘了。
“怎么?”商觉时呼吸一滞,再开口,声音变得低哑:“你要帮我?”边说,边去握住邈邈闯祸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邈邈是只长大的猫猫,并非完全不知事。第一次尝到滋味,是商觉时帮的他。现在轮到他了,他却有种不清楚的紧张慌乱感,隐隐觉得太过亲密。
尽管他和铲屎官是最亲最亲的家人了。可是、可是……
小猫脸上泛着潮红,两只耳朵毛茸茸又怂兮兮地耷拉下来。委实可怜可爱。
商觉时按下翻涌的情愫,屈起手指,蹭了蹭邈邈的唇:“在床上待着。”
邈邈尾巴炸了毛,推开商觉时就要起身下床——才不要在床上等着被欺负呢。
然而他经历了那么一通亲,整只猫恍恍惚惚的,刚踩到地毯上就腿一软,险些没站住。
好在商觉时及时伸手,将猫猫捞进怀里。
邈邈从来没觉得自己脸这么烫过,他别起耳朵一声不吭滚到床上,脸埋进枕头逃避。
死要面子,竖着耳朵偷听动静,确认商觉时往浴室才转过脸,委屈屈小声嘀咕:“……就是坏。”
等到门合上,小猫又抬高点声音重复一遍:“你就是坏!”
*
再从浴室出来,房内一片静悄悄,没有邈邈的身影。
商觉时心里门清,往高处找,果不其然在秋千架上发现一只探头探脑的小猫咪。发现商觉时看过来,邈邈立刻将头扭到一边。
商觉时没有管他,对着穿衣镜整理袖口,一面联系酒店提供早餐。
敏锐捕捉到了“早餐”二字,邈邈跟铲屎官进了衣帽间。两句话的功夫,已经跳上中央陈放珠宝手表的玻璃柜,圆睁着灿金色的瞳孔,优雅无辜蹲坐着。大尾巴很警惕地,环住了自己的宝贝爪爪。
等到换完衣服,商觉时往他这边走。邈邈立刻站了起来,翘着尾巴,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模样。
“宝贝。”商觉时失笑,趁邈邈不注意,捉住了他的两只前爪。然后将猫猫举高高,举到视线平齐的位置:“烤鱼。是不是?”
“喵呜——”邈邈尾巴卷到肚皮上,勉为其难回应了一声。
除了邈邈,再没谁会早上起来就想吃烤鱼。
不过在吃这一块,商觉时一向惯他。
起床没多久,侍应就如邈邈所愿,送来了刚出炉的盐焗烤鱼。揭开餐盖后,滋滋冒香。
综艺要等到十点多才开始拍,还有大把时间享用美食。邈邈看着表皮金黄恰到好处的烤鱼,高高兴兴给商觉时道别。
自从上次做了约定,商觉时一直有向邈邈报备行程。这次到卓灵,陪邈邈是主要目的,次要目的嘛,便是顺带着出席一场重点项目试推进的研讨会议。
但都这个点了,为什么商觉时还无动于衷?
邈邈瞳孔流露出不解。他歪了歪脑袋,没有说话,意思却昭然若揭——你怎么不走?
商觉时拉开旁边的座椅:“陪你。”
“不要——”邈邈有预感,如果铲屎官跟着,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吃那么多巧克力了。
桌上烤鱼还冒着香,小猫想归想,倒底吃人嘴软,捡好听的说:“你去忙嘛。”
“已经推了。”
邈邈大失望:“啊?”
商觉时不动声色,看着凑到跟前的小猫,揉了揉他的白毛:“有意见?”
“当然有。”邈邈晃晃脑袋,凉滑柔软的发丝调皮蹭过商觉时手腕,在红痣上轻轻扫过。“干嘛跟着我?”
商觉时蓦然笑起来,意味深长地说:“拴猫。”
“什么意思?”邈邈没有听懂。
商觉时双腿交叠,往后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喝他的咖啡:“听不懂就是笨蛋。”
“哼!”邈邈一屁股坐回椅子,开始拿着叉子,将烤鱼里土豆、洋葱,胡萝卜和迷迭香、胡椒碎之类的配菜辅料,统统拨到一旁的空瓷盘。他喜欢加这些东西烤出来的那种鱼肉香气,却又不乐意吃素的。
一边挑,还不忘气呼呼朝商觉时看一眼。
总部boss光临下榻,跃和集团旗下的酒店自然提供的最高规格待遇,就连餐桌上装饰的鲜花,都是清晨刚空运抵达的鲜切厄瓜多尔玫瑰。晨光熹微,从落地窗倾洒进来。室内一切笼罩在淡金色之中,鲜花上的露水反射出绚烂光晕,商觉时扶着咖啡杯,腕处红痣在白瓷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
不爱的洋葱土豆铺满了浅浅一盘,邈邈还是处于听懂又没听懂的状态。他生起气来:“你好讨厌。”
再逗就要炸毛了,还是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商觉时讲给竖着耳朵的猫猫听:“意思就是,为了保护某只笨蛋的安全。”
邈邈动了动耳朵,反驳:“我去录节目,不用保护。”
“不对!”说完才反应过来,跳到商觉时面前愤怒露出小尖牙:“你才是笨蛋!”
商觉时点住小猫额头,反问:“没有乱吃别人送的东西?”
“别人”两个字,说得很是耐人寻味。
“不是乱吃。”邈邈没听出来,反而试图给自己毫无节制吃巧克力的行为开脱:“是一白……唔唔唔!”
他被商觉时一捏脸蛋。“哥”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化成毫无意义的哼哼。
商觉时冷哼:“不许收。”
猫猫奋力把自己的脸蛋从铲屎官手里解救出来,很是硬气地叫板:“就收。”
“你把巧克力还给我。”
不说还好,一说,咖啡都觉得有些酸。
“不好。”商觉时放下咖啡杯,眼高于顶的挑剔劲全拿出来找巧克力的不是:“生产环境温度湿度是保证吗?操作合格了?有生产批号吗,还是质量合格证?”
邈邈哪嵛唏里听说过这些,一下辩不过了。
末了嗤笑一声:“三无产品你还收。”
“商觉时!”
欺猫猫太甚,邈邈简直、简直想咬人嗷!
好像欺负得有些过头。商觉时不动声色,想着怎么圆场。明明是拿烤鱼哄小猫高兴,却又说到巧克力上去了。
在邈邈的事情上,他总会多几分忍不住。
“我不信,你肯定在骗我!”邈邈扭过头,把那盘深恶痛绝的土豆洋葱推到商觉时面前:“只可以吃这个!”
商觉时微怔,继而轻笑:“宝贝,你这么可爱。”
干、干嘛?干嘛来这套!猫猫是一点好话就能收买的吗?
邈邈尾巴炸成粗蓬蓬一条,壮胆似得举在身后。
“小猫。”商觉时被邈邈可爱到,捞着他的腰,带进怀里亲了一口。
“不收别人的礼物,好不好?”
他垂下眼睫:“我也会吃醋。”
“哼。”邈邈手抵在两人之间,要推不推。他偏过头,很是嫌弃舔一舔嘴唇:“苦的。”
嘴巴里都是商觉时带进来的,咖啡的味道。
第80章 喵喵喵喵
《太阳与向日葵》直播镜头隔三差五出现商觉时的身影, 观众惊喜之余,已经对此自成一套逻辑——他们懂的!
看看这两个人黏糊糊贴在一起的样子,看看商觉时时刻刻落在萧邈身上的眼神……是发糖吧!绝对是!这一定是邈邈参与的特殊福利!
[凡商老师出场必定是和喵喵同框!]
[又是可以快乐吸猫嗑糖的一天嘿嘿嘿]
倒是王兆凯, 见了商觉时立刻想起选秀时被导师耳提面命的日子,如同耗子见了猫, 打招呼时条件性反射站得笔直。
昨天还眉飞色舞期待着和邈邈多玩几天, 现在只敢乖巧藏在人堆里缩小存在感。
按照行程,今天要去几十公里外的洛扎特尔山。导演不知道商觉时会来, 提前租了辆大巴。看到邈邈和商觉时一前一后出现,意外之余,免不了高兴又惶恐地过来打招呼,问要不要换车。
租来的那样蓝色大巴车停在门口,前后车门都敞开着。同样是四个轮子, 但大巴上的玻璃窗可比邈邈平时坐的车多得多得多。邈邈长这么大,坐过各种跑车敞篷车,甚至游轮直升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大车。
他对这种社交性质的谈话没有兴趣, 毫不犹豫抛下铲屎官一个人应付,好奇走前几步打量。
邈邈眼睛亮亮的, 注意力全在面前大巴上。这么高, 这么大,坐上去肯定很威风。
王兆凯已经先一步坐上了车, 从窗户里拼命招手,企图吸引邈邈的注意, 一边用气音喊到脖子红:“大神——”
邈邈耳朵尖,再小的声音也捕捉到了。他又往前一步, 大巴车身很新。
明净的蓝漆倒映出猫猫模糊的身形,还有其他扛着设备的工作人员, 以及不远处和导演交谈的铲屎官。
他回头看了一眼商觉时,见商觉时微微点了点头,才放心大胆跳上了这辆威风凛凛的大车。
“来来来,坐我这里!”
王兆凯很是热情。他平衡感很差,怕晕车,因而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邈邈贪看风景,没去王兆凯旁边,而是挑了王兆凯后边靠窗的座位。王兆凯便转过身,下巴搁在椅背上和邈邈聊天。
大巴车里一切都是新鲜有趣的。邈邈研究起车里各项设施,连窗户旁边的逃生锤都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逃生锤干嘛?”
王兆凯看着邈邈不动声色好奇的模样,脑袋一热,转而激情科普起这些东西的用处。
“我可以坐在这吗?”科普才起了个头,柏一白过来了。
邈邈注意力被锤子吸引,可有可无同意了。
“别看这个弹簧很普通,其实末端是一个锥尖……”王兆凯说着,手在逃生锤附近比划来比划去,一个不留神,把锤子拽了下来。
刺耳尖锐的警鸣以他们为中心,瞬间响遍了车头车尾。
邈邈吓得从座位上弹起,要不是柏一白堵住了出去的路,恐怕已经跳到了车尾。
“什么事啊?”声音惊动了一早上车佛系闭目养神的影帝。
工作人员也很快看向他们这边:“老师要紧吗?”
“抱歉抱歉……”王兆凯手忙脚乱,赶紧把安全锤安了回去。在业内前辈面前出了这么大糗,王兆凯缩回座位安静如鸡,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车内短暂恢复了平静,轮到邈邈戳戳王兆凯。
王兆凯头都没脸抬,反而发来一连串消息,企图以吐槽缓解刚刚的尴尬。
邈邈没了指望,老实坐下来,对着安全锤看了又看。
一直到现在,柏一白终于寻了个和萧邈单独说几句话的机会。话再嘴边打了几个转,终于还是惯常问候:“昨天睡得好吗?”
邈邈不知道身边人千回百转的想法,转过脑袋快活点了点头。总得来说,梦里梦见了香喷喷的烤鱼,醒过来如愿以偿吃到了嘴,当然是件愉快享受的事情。
他刚才扑腾的幅度大,衣领处不齐整,隐约露出颈后的肌肤。
柏一白视线不自主看过去,顿了半晌:“你脖子上怎么了?”
邈邈颈侧有几处深浅不一的粉色,因为白,看上去很明显。
——他的皮肤可真容易留痕迹。
之前在选秀,柏一白还差点因为这个起误会。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有些在意。
“什么啊?”邈邈没反应过来,摸了摸脖子。指尖触到柏一白指的地方,电光火石间想起……那些吻落在脖子上的画面。
像被踩到了尾巴,邈邈红了脸,捂住颈侧不松手:“你看错了!”
这几天的天气预报都有雨,邈邈外面穿的是国外一个小众牌的正红色雨衣外套,让人一看就生出好心情。
眼下他因慌乱而眉眼生动的模样,在红色映衬下格外鲜活漂亮。
面前的萧邈,不再是选秀问起那般淡然冷静的否认。
柏一白浮现出一种近乎压抑的情绪。
柏一白心往下沉,勉强维持温雅笑意:“是吗?”
邈邈是只小猫,不大会说谎,却又……却又不想说出印子的由来。六神无主之际,听到商觉时车外喊他:“邈邈。”
“商觉时!”邈邈脑袋探出窗外。
商觉时站在外面问他:“要坐这个还是另外坐车?”
这还用选吗?邈邈现在只想溜得远远的。
“我要坐车。”这一刻,在邈邈眼里铲屎官简直成了“大救星”。完全忘了这人才是罪魁祸首。
商觉时有些意外。他原以为以小猫旺盛的好奇心,肯定赖着要坐大巴。“那还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