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什么毛病?
赵听严说:“你和时哥已经超过了江岑,成为了最火cp。”
“哦,”温沅看了一会,对此并不太感兴趣,只收了目光,十分冷酷的道,“管我屁事,别打扰我做题。”
他向窗外看了看,也不知道吴黔东那个老王八蛋将人带哪儿去了,这会儿还看不到人影。
可惜他心不在焉的模样赵听严这个二傻子并看不懂。
赵听严说:“不是,沅哥,你之前这么喜欢……江岑,真的说忘就忘了。”
温沅觉得赵听严这个棒槌怕是想挨揍,他深吸了一口气,问他:“你想说什么。”
“江岑他长的好,成绩好,家世好,还是个alpha。”赵听严不能理解,他念叨着突然恍然大悟,睁大眼睛猛然抬头:“不会真的喜欢上时哥了吧?”
温沅做题思路再次被打断,终于忍无可忍,冷漠的看着他说:“滚。”
第二节 是体育课。
温沅站在篮球场上,一直往教学楼的方向望。刘星宇拿个球过来,对着他道:“沅哥,来不来?”
温沅刚想拒绝,赵听严突然碰了他一下,他皱眉道:“怎么了?”
“你看那边,一班的也在上体育课。”赵听严说。
温沅继续冷声:“一班怎么了?”
“江岑啊,”赵听严偷偷给他说,“江岑在那边看你呢。”
温沅朝着他说的方向看了过去,果不其然江岑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一张脸黑的像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
看屁。
温沅不想搭理他,刚想转开眸,就见江岑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赵听严这厮非常丢人的摇他的胳膊,激动道:“江岑来了,学霸来了,他过来了。”
“我不瞎,”温沅低头,没有情绪的说,“把你的手拿开。”
赵听严:“……”
江岑在他前边停下,没有任何废话,出色的五官表达的意思全是不屑,他直接开门见山:“来一局球,敢吗?”
这不可一世的给谁看?
脑子有病?
温沅漆黑的眸子看着他说:“理由。”
江岑似乎没想到这个人会拒绝他,惊愕了一下,张嘴刚想说什么,他就听后面传出个声音:“好啊,为什么不敢?”
是时曜。
温沅抬眼朝前看去,他上下打量一圈,见没有新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桌,”时曜弯着眸子,看着人笑,“我回来了。”
江岑皱眉,心情看上去更不爽了,他黑着脸,盯着时曜,声音似乎咬牙切齿挤出来的:“怎么来。”
温沅听着他的声音很不爽,觉得这个人可能真的有病,看谁都一副死人脸。
“您说了算了。”时曜并不在意,眉眼弯着,笑的像是挑衅。
赵听严老早就撤到了一遍,他捏着刘星宇的袖子,小声的说:“我怎么瞧着气氛不太对,会不会揍起来!”
“应该……”刘星宇也说不太准,“不会吧,不是说球赛吗?但是江岑可是咱们校球队的主力军,这答应下来,不是找虐的吗?”
“啧,”赵听严目光在前面几个人身上转了几圈,“管他呢,只要不打起来就行。江岑毕竟是alpha,对Omega天生有压制,我怕我沅哥吃亏。”
“这不是还有时哥在吗。”刘星宇莫名的相信时曜。虽然时曜只是个beta,但他觉得并不比江岑差。
“也对哦。”赵棒槌愣愣的说。
论坛再度活跃起来了。
【我操了,真的,有生之年竟然看到江大神有输的那一天。】
【天呢,我当时在现场围观,时曜和温沅配合的太好了,这场球赛真的是有生之年系列。】
【他们之前都没练过,为什么这么默契?难道是经常在一起打球?这是糖啊!】
【楼上的,你再想一想,要是两个人头一次在一起打球还这么默契,这不就说明是天选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今天是一只土拨鼠。】
学校西侧是实验综合楼,鲜少有人去。
温沅把脸上的汗洗去,眉毛析水,格外清透,时曜看着他有点走神,直到温沅给他说话,才回过神来。
“吴黔东找你干什么?”温沅问他,“认出你来了吗?”
“嗯,”时曜抬了下手腕,示意了一下伤口,“那个巷子里挺黑的,我以为带了口罩那老王八会认不出我,没想到会这么鸡贼,他砍我这一刀,我现在怀疑他纯属为了做记号。”
温沅看他模样,皱了下眉,黝黑的眸子里少见的透了几分担忧,“他说了什么,威胁你了?”
“嗯,算是吧,”时曜洗了脸,坐在一旁的台阶上,“他说那天是误会,让我不要说出去。还说那个小姑娘不知道被什么吓了一跳,他当时想安慰他。”
“靠!”温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他他妈怎么不说自己是蜘蛛侠呢?”
时曜头一次见温沅发火爆粗口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他妈还笑。”温沅看向他。
“我看你平时冷冰冰的装的老成,”时曜坐在草坪上,看着他说,“这会儿总算带点儿少年气了。”
温沅愣了一下。
时曜眉眼的笑敛了下去,又接着道:“他说我想安心过完高中的话,顺利毕业的话,就得学的聪明点儿。”
温沅:“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给他说,”时曜说,“我打小就聪明。”
温沅看着他,见他眼睛的光快速的阴沉下去,哑着声音说:“但我不太想要安稳呢。”
“可能我一直没给你说过,”时曜摸了一根烟,“时明月高二那年就是跟着他上的,然后就……”
他话没说完,顿了一下,温沅看着缭绕的烟,没说什么。
时曜接着说:“我前段时间,找了所有时明月当时做兼职的地方,不想放过一个跟她有过接触的人。”
“我一直不信她是因为学习压力大自杀的,”他说着,嘲讽的笑了,“她从小看着柔,实际上比我还坚毅,认准了什么不会放弃。”
“她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因为学习压力大很自杀呢?”
“学校老师说她那段时间成绩下滑的特别厉害,所以才一时想不开,我不信。”
温沅不知道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曜对着他笑了一下,“我没事。”
“你在怀疑吴黔东?”温沅问他。
“不是怀疑,”时曜目光转向他,很认定的说,“就是他。”
温沅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挨着他坐下。
时曜既然这么笃定,肯定觉查到了什么。
那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证据。
他说过会帮他。
温沅眼睛眯了一下。
证据。
只要发生过的事情,一定有迹可循。虽然过去了两年,但找到证据,也并非没有可能。
时曜手里的烟头快燃尽了,两个人肩并肩坐着。
“哪个班的!”倏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河东狮吼。
听声音就知道是老驴。
“我靠,”时曜按灭烟头,快速的拉起温沅,“老驴,快跑同桌。”
温沅有生之年终于体验了被教导主任追的感受。
嗯,果然很少年。
只是……他突然反应过来,我跑个屁,我又没犯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是啊,沅哥,你跑什么?
第二十六章
老驴从窗户探出头来的时候,时曜喝了口水,稀奇的看着他:“主任,怎么了?”
温沅也抬起头,眼神格外清明。
“你们两个刚才干什么去了?”老驴眼睛一眯,四周的褶皱都堆了起来,
“啊,”时曜说,“没干什么去啊?”
“没干什么去?额上这么多汗?”老驴不信,又看向温沅,“实验楼的是不是你俩?”
“体育课。”温沅言简意赅的说。
“我们打球还不能出点汗啊,老师。”时曜咧嘴笑着说。
老驴看起来还是不信,问道:“那打完球呢?”
“打完球就回教室了,”时曜眼睛看向四周,“不信,你问我们班同学。”
赵听严率先举手:“是真的,老师。打完球他们就回来了。”
“你小子一边去,”老驴瞪了赵听严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伙的。班长呢,班长你说。”
刘星宇被点名,瞬间站了起来:“是真的,老师。”
老驴看了刘星宇半晌,皱了皱眉,这才勉强信了,他看向时曜和温沅说:“行了,你们学习吧。”
“什么情况?”老驴走后,赵听严突然凑过头来,“你们怎么惹到老驴了。”
温沅知道赵大炮的尿性,不问出点什么绝对不会罢休,他动了动唇,指着时曜说:“抽烟。”
“我靠,”赵听严对着时曜举了个大拇指,“牛逼啊,时哥。”
“过奖,过奖。”时曜厚脸皮不知道谦虚是什么意思,寒暄完,又对着刘星宇说:“谢了,班长。”
时曜已经很少逃课了,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位上睡觉。
温沅做完一道物理题,停下车,他之前高一退学,又在社会上呆了几年,如今乍一学这些知识有些费劲。
他揉了揉眼窝,看向窗外,阳光被乌云遮住,风吹树梢,晃动的厉害。
窗户没有关严,冷风顺着窗缝溜了进来,温沅看了一眼时曜,见他穿着短袖趴在桌子上,露了小半张侧脸在外。
可能是被冷风吹到了,他手蜷缩了一下,将脸更深的埋进臂弯里。
温沅抿了下唇,抬手关了窗户,随手将校服外套盖在他身上。
与其说是盖,不如说是扔更贴切。
“沅哥,”赵听严刚睡醒,抬头的时候刚好撞见这一幕,有些懵说,“你在干什么?”
“热,”温沅手指尖微动了一下,瘫着脸说。
赵听严有些不能理解的问:“热你还关窗户?”
温沅脸更瘫了,十分不耐烦的看着他:“我就关了,你有意见?”
“额……”赵听严哪里敢有意见,“没有。”
奇怪。
真奇怪。
赵听严想不通,干脆不想了,扭头和王叵一起组队玩游戏。
时曜醒来的时候,先是呆了几秒,坐起身来的时候,有什么从身上滑落,被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拿起来一看,是个校服外套。
离得近能闻到浅淡的肥皂味和温沅身上独有的信息素的味道。
时曜低头轻嗅了一下,身旁传来冷淡的的声音:“你是狗么?”
时曜破天荒的没有还嘴,也没有笑,只是看着温沅,眸色漆黑目光里夹杂着什么,温沅看不懂。
他轻皱了下眉,刚想说什么,倏然听到时曜问他:“……你觉得江岑和我比怎么样?”
温沅轻挑了下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可笑。
“为什么和他比?”
时曜抿了下唇,因为他刚来学校的时候,听到的都是温沅如何喜欢江岑的传言。
他竟然有点害怕,温沅如今对江岑爱答不理是因为忘不了他。
“没事,”时曜敛下长睫,声音带着平日的吊儿郎当,“我刚醒,脑袋不清醒,不用管我。”
这会儿教室有点乱,温沅眼睛看着时曜侧脸,侧脸的鼻梁很高,他又移动目光,落在他耷拉下去的眼皮上。
时曜的眼皮很薄,耷拉下去的时候,和平时放荡不羁的状态不一样。
会让人觉得他很乖。
这种乖巧,让人很想摸一下他的头。
等到温沅回神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放在时曜的头顶。
四周声音依旧嘈杂,时曜的脊背突然僵了一下,像被抓住后颈的猫。
他抬头颚然的看着温沅。
“你很乖。”温沅没有抽回手,反而非常自然的摸了两下,声音依旧冷淡,“你比他乖多了。”
我很乖吗?
时曜眸光一动,嘴角勾了一下。
这是在忽悠小孩呢。
但是,他莫名的喜欢这种被忽悠的感觉。
一阵有规律的高跟鞋声在走廊响起。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班主任拿着开会的笔记本进了教室。她敲了敲桌子,指着后面:“坐好,别睡了,晚上干什么去了?”
后排的同学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
“宣布一件事,”班主任眼睛换过教室,“咱们学校明天举办这学期第一次月考。”
此话一出,那些半死不活的学生瞬间回了神,教室里一片哀嚎。
为什么这么快就考试。
为什么要考试,好烦啊。
温沅对于这次考试并没有太大触动,他觉得考一次也行,他也想看一看自己到底什么水平。
虽然牧遥女士对他成绩不太在意,但总不能太丢脸。
“怎么?”时曜看了一眼班主任,又看着温沅,“在担心考试?”
温沅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时曜心说,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因为他怕这位同学会在班里当着众同学的面把他揍一顿。
“是我在担心考试。”时曜笑了一下,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赵听严突然插话进来:“谁担心考试,沅哥也不担心。”
温沅斜睨了他一眼。
赵听严装作没有看到,十分头铁的把话说完:“因为沅哥考试的时候都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