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雀怎么突然这么听话?
季凉川诧异地起身走到苏念身边,把人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奇了,小孔雀今天这么好说话,不会是已经爱上了自己吧?
“他们都意识模糊,反应迟钝,显然是中了神经性的毒。”秦钦抬了抬鼻子上的眼镜,重新穿上了白大褂,戴好了手套口罩,全副武装地转向季三爷。
“三爷,过来帮个忙,让这家伙老实点!我要检查他的身体的每个部位,确定他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季凉川活动了活动筋骨走了过去,拉住连着活死人的铁链就是一个猛拽!一脚踢到了活死人的腿弯,把活死人从背后给擒拿住了。
趁被铁链拴着又被季三给牢牢地束缚着的活死人动弹不得,秦钦赶紧拿着工具走上前,对活死人进行细致的检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苏念出于礼貌地问道。
说实话,他是挺嫌弃这活死人的,太丑了。可说到底活死人也只是病了,能帮就帮。
季三抬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用,你接着睡,或者去想你那个什么传说。”
又想?钟离国,将军,好像还有个女将军?然后战争,守护什么来着?
“行,我得使劲儿想想。”
苏念愁眉苦脸地趴在沙发上,“那是我穿开裆裤的事了,我就听卖糖人的老爷子讲了一遍,还真不太好想。”
一字不落地想起来是真的难,那就是个爱情故事,还是个传说。听听就完了,谁还会计十几年啊?
“我好像什么忙着也帮不上。”于小鹤看看苏念,又看看秦钦跟季三爷,好像哪边都用不上她。
秦钦:“能,是个人都能帮忙,你去给我们烧壶热水。”
于小鹤:“这个我会!我这就去!”
检查了两遍的秦钦终于在这个活死人的后脑勺上发现了不对劲,“这是什么?两个小血洞?看起来比针孔要大,是齿痕,蛇?蝙蝠?”
看来之前是秦钦想多了,活死人并不是被人恶意捉了做实验去了。
“嗬嗬…嗬嗬!”活死人还在不断地挣扎着,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
这方面季凉川也是一头雾水,盲猜道:“不会是蛇,蛇不是都冬眠了?”
苏念捂着肚子笑了,“三爷,你忘了白娘子了吗?再说了蝙蝠这个气候也冬眠。”
季凉川警告性地看了一眼欠收拾了的苏念:过来?
苏念:你过来啊,白娘子就在我这儿呢。
“我看像是蝙蝠咬的。那东西很邪门,有人被咬了没事,有人被咬了就疯了,疯了几天就死了。”突然冒出来的于小鹤说道。
秦钦赶紧问道:“疯了?怎么个疯法?跟他们的反应像吗?”
于小鹤瞬间成了焦点,她紧张的有点无与伦比,“不像,是先发热然后再发疯,也是见人就咬,然后就全身僵硬的死了。”
秦钦: “你说的我知道,那是狂犬症,跟这个不一样。既然确定了是动物,就得去那个山洞里一探究竟了三爷。”
一个两个中毒了还能是偶然,可几十个人都集体中了这样的毒就怪了,是什么让他们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季凉川:“先不急那个,这附近有矿洞吗?那群人会不会是矿工?”
山洞里的活死人大部分都是青壮年,力气比较大。刀刃跟白景文的人一块在警察局里查了,这半年来的人口失踪案不出十例,不是老人就是小孩。
苏念想了下说道:“没有,没听说过钟离山上有矿洞。”
“探洞的事先不急,让我再想想。”季凉川皱着眉毛说道:“查他们的身份也不难,警察局查不到就去……”
苏念心有灵犀地与季凉川对视一眼,“不夜街?”
完了完了,他学坏了,怎么把黑市那种地方随便挂在嘴上!
天一亮,季凉川跟秦钦就出发了,季三爷亲自开的车。季三爷是谁?一有人跟踪他第一个就发现了,就是这个小尾巴是个熟人。
他就知道小孔雀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学校。
第68章 扫黑不夜街
这一天,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苏念开上了他新买的小奔驰,红白拼色的车头特别的拉风。当然,更拉风的还是车头放着的两张请假条!
没错!他俩自由了!
一大清早苏念就到顾明远的办公室磨嘴皮子,以回家看望父亲顺带压压惊为由,磨的顾教官大手一挥给他跟于小鹤批了三天的假期!
开心到季三不带他去不夜街的灰暗心情瞬间就没了!
后座的刀刃敏锐地往后面看了看,提醒道:“三爷,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季三分了余光往后视镜里看了几眼,小孔雀车技也不错,“我知道,从军校里跟出来的小尾巴。”
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季三爷猛地一打方向盘横在了通往黑市的唯一路口,心情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可等小奔驰不得不停下的时候,季三爷立马就又换了一张脸。跟着下车的刀刃一脸见鬼了的表情:三爷怎么一副发春的样子?
季凉川板着脸走到小奔驰边,敲了敲车窗,眯着眼睛危险地问道:“谁让你们跟过来的?知道私自离校会有什么后果吗?”
昌平校规第三十二条:私自离校者,检讨书三千字,禁闭室五天。
苏念探出脑袋,晃了晃手里新鲜的假条,“报告季教官!顾教官批了我们的假,我们爱上哪上哪去。三爷,你就当我们不存在行不行?”
小孔雀得意忘形的样子惹的季三爷邪火上头,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捏了捏苏念的脸颊,一本正经地命令道:“不行,上我车。”
“你让我上我就上,那我多没面子啊?”苏念不太乐意地说道。
看,这就是他的小孔雀,他乐意把他惯成这个样子。
季三爷轻笑了一下,“不上我车,假条作废,你知道我有这个权利的,小七?”
这一声小七直接叫酥了苏念的耳根子,苏念埋着头迅速地下了自己的车,窜上了季凉川的车,连车门都帮季三爷都关好了,动作一气呵成。
他自然地从季三爷的车窗探出脑袋,还弯着眼睛对季三爷招招手,“我坐好了,快来开车吧季教官!”
小奔驰上的于小鹤直接傻眼:完了,小七爷也喜欢男人?完了完了,刚找回来的白菜就要季三爷给拱了。
几人再次出发,目的地,黑市不夜街唯一的一家——赌场!
季凉川漫不经心地问道:“刀刃,你盯的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
川野木子一开始就是冲着玉扇去的,她也许早就知道玉扇跟龙脉的联系,钟离山上的事情,川野木子的嫌疑很大。
“三爷,要是有情况我早就跟您说了。没,那个R国娘们就没出过门,一直在日不落饭店里缩着。”刀刃耸耸肩说道。
就是因为没什么发现,刀刃才又回来的。
季凉川:“我怎么听说,钱聪钱老板最近跟川野木子走的很近,川野木子帮他搭上了路易斯的线。”
“他奶奶个腿儿!是我大意了三爷,我忘了她那个手下了,她是没出去,她吩咐别人出去了!”刀刃拍了下大腿说道。
季凉川:“下次注意点。”
刀刃知道三爷这么说,就是没有下次的意思了。以后这种事,三爷不会再交给他了。
苏念若有所思,怪不得钱源最近趾高气扬的,原来是他爹跟外国人做成烟草生意了。苏念隐约想起来,前世钟离山也被封山了应该就是活死人闹得。
不过那时候并没有学生受伤,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但,季三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他还天天去医院送鸡汤来着。
几个人到了黑市的地界,依然是先停好了车,然后领了临时的买家木牌,一路招摇过市,生怕有谁不知道一样。
“那不是季三爷吗?”
“他怎么又来了?不会又带了警卫员吧?”
夜晚还没到呢,竟然就有人因为看见了季三爷匆忙收摊。
戴着墨镜乔装打扮的梁子一看见季三爷就小跑了过来,“三爷,您可算到了,我腿都快蹲麻了。”
梁子整整在混沌摊子让蹲了半个时辰了,闻混沌味儿都要闻饿了。
季凉川一撩开帘子,赌场里的喧哗瞬间就没了,不少人缩手缩脚地赶紧把钱装好就跑了。
季凉川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形势,停也不停地问道:“人在哪?”
“余老板让人帮忙给绑在里面了。”梁子边带路边说道:“对了,小七爷,余老板要见你,已经备好了热茶在奈何楼等着你。”
余老板!这对苏念来说可是个大诱惑,但苏念也想知道那些活死人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山洞里。他犹豫地看向季凉川,“三爷,我……”
“于小鹤,你跟苏念去奈何楼。等问完了话,我也会过去的。既然都请了三天假,自然没有半路丢下你们的道理。”季凉川气定神闲的说道。
苏念弯了弯眉眼,“好,那我跟小鹤留在奈何楼静候三爷的佳音了。”
可惜苏念没看见季三爷跟梁子还交换了个眼神,季三爷啊,那是故意要把小七爷支开的。
绑的人就是这家赌坊的老板,李华。他被绑在了他自己的办公椅上,眼睛上蒙着黑布条,嘴巴里还塞了一块抹布。
梁子一把抹布拿下来,李华就哭天喊地的,“大爷,大爷饶命,我这都是你情我愿的小本生意,不知道哪儿得罪了您了?”
这人不是什么好人,来赌坊里赌赢的都是自己人,输的倾家荡产的就会被他放高利贷,还不起就签mai身契。
别看不夜街是黑市,白,余,祁三位把这儿管理的也是明明白白的,什么事都得走程序,得你情我愿。包括人牙子给大户人家卖仆从什么的,可总少不了有人钻空子。
李华这儿的mai身契,就是强买强卖了。
季三爷一脚踩在桌子上,用刀背拍了拍李华的脸,满身戾气地说道:“小本生意,你情我愿?你不会以为爷不清楚赌场里的戏码吧?”
“敢,敢问是哪位爷?”李华哆嗦着他的啤酒肚问道。
季三爷大大方方地用匕首帮他割断了遮着眼镜的黑布,“怎么,见到你三爷很失望?”
第69章 师傅!受徒儿一拜!
被三个大男人虎视眈眈地围着的赌坊老板李华下意识的脖子一凉。不夜街口枪战那一天,季凉川季三爷的画像可谓是一夜间就传遍了整个不夜街。
整个不夜街的人都知道季三爷是谁了!
不过那天的名人还有一个,就是苏念苏七爷了。七爷可是在奈何楼白拿了余老板一件东西。那可是奈何楼哇!大半条不夜街的人都进不去的地方。
这往后,不夜街谁见了苏念不得叫一声苏七爷?
李华挺了挺啤酒肚,给自己虚张声势了三分。这三人显然都不是好糊弄的角色,特别是为首的季三爷!
“原来是季三爷,李某今日招待不周,见谅。”李老板冷哼了一声说道,把自己赌坊黑大哥的气势升的足足的。
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就不信姓季的不知道这个道理。
季三爷只垂眼撇了李华一万,直接将匕首贴着李华的脖子插进了他背靠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哦,认识我?认识我就好办了,认识这东西吗?”
“啪!”一旁的刀刃不客气地把一张画纸拍在了桌子上。
画纸上画着一个图案,跟李老板赌坊桌子上的图一模一样,是个布满暗纹的六芒星。
冰凉的刀片就贴着脖子这种致命的地方呢!李华吓的出了汗,畏惧地说道:“认识是认识。可三爷那我也没有压着他们赌啊,都是他们自愿的。”
季凉川转动匕首,冷声说道:“这东西是我在一个快死之人的身上发现的,既然是你这儿的,就跟你脱不了干系了。”
冰冷的匕首划破了李老板的脖子表皮,李老板哒了个激灵,连脖子上的疼都忘了。快!快死之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死人了?!
圆滑的李老板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冤枉!冤枉啊三爷!我哪敢干这等凶事?”
“我是怕他们不认账,才在他们身上弄了这个刺青。他们都是从我这儿雇出去的长工,雇佣费就算他们还我赌钱了,我也算帮他们了不是?”
哼,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刀刃稀奇地看着李老板说道:“噫!三爷,我还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放高利贷的。长工?恐怕得给你打几辈子的工吧?”
李老板:“哟这位爷,我可没那么说,三爷!他们可是出了这个门就跟我没关系了三爷,三爷,您把这刀挪挪,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怂蛋一个。
“铮!!!”
季凉川随手一扔,匕首直接插在看李老板的面前,“说!一次性雇了你几十个长工的人是谁!”
“这个不行,这是雇主的隐私啊三爷。这里可是不夜街,你可不能坏了这儿的规矩!”
李华直接撕破了脸,满脸不屑一顾,“今儿个我话给您放这儿,哪怕是余老板坏了不夜街的规矩,也不一定能走的出去。”
整条不夜街可就他这一家赌坊,他不信季凉川能让他关了。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仗着有点家底就想伸张正义了。
“不好意思,我就是规矩。”季三爷直接给刀刃使了个眼色。
刀刃笑着活动了活动筋骨上前,一拳就打的李华青了眼睛,然后一脚将人连带着椅子踹翻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