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翼,金色花----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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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迪亚苦笑:"我又何尝不希望没有人再和我一样!只可惜像就是像,就好象鱼无法离开水一样,那是骨血里对权利的迫切渴望,那种同类的感觉,只怕安洁尔比我还要清楚。"
"不可能!"景司喃喃道,"我明明也流着同样的骨血!为什么我体会不到你们的感觉?!"
索迪亚将景司拉近,用手捧起他和自己相似的脸,吻了颤抖的少年:"这就是为何我是如此地疼惜你的理由,和我有着相同面貌不同骨血的,我最珍爱的......弟弟啊!"

虽然明知道索迪亚将圣殿骑士团交给自己是对自己的极度信任,自己现在应该积蓄力量好让明天用武力去逮捕那些贵族的工作进行得更顺利才行,可是景司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安洁尔会背叛我们,安洁尔曾经暗杀过哥哥,安洁尔已经在背后和贵族们取得了联系......
"我已经取得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这是真的,但是为了让明天仪式的正常进行,我现在还不能软禁她,但是到了明天,你可以好好地问问她。"索迪亚这么说着的时候,景司满脑子都是抗拒,安洁尔温柔的笑,安洁尔沏茶时小心翼翼的动作,那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况且,安洁尔是那么喜欢哥哥的啊!
可是安洁尔偶尔露出的阴郁眼神也同时浮现在了景司的脑海里,当哥哥不在的时候,和自己独处的安洁尔有时会不自觉地走神,那时她的水色眼眸偶尔会露出危险的,闪着冷光的眼神,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因为景司一次也没有说过,所以安洁尔本人也没有在意到。
说起来,那种眼神,真的和哥哥很像,说不定安洁尔她......可是自己怎么能怀疑安洁尔呢?矛盾的心情,即使一整天都在忙碌,也无法平静,决定当面问问安洁尔的景司,跳出了窗户,融入了夜色之中。
跳进安洁尔卧室窗户的时候,安洁尔似乎预料到景司会过来一样并没有很吃惊,只是淡淡地说:"景司,你来的好迟。"
"你知道我会来?"景司疑惑地问道。
安洁尔露出了可爱的表情:"当然啊,我有派侍女去你那叫你过来。"
景司诧异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只是突然想来看看安洁尔,所以才过来的。"
"是吗?被哥哥拦下来了吧!"安洁尔突然冷笑,眼神冰冷,看到她这种表情的景司打了个冷战,他突然不知道,哥哥和姐姐,自己究竟该相信哪一边。
困惑的时候,安洁尔突然静静地抱住了自己:"景司,你喜欢我吧......"
"啊......喜、喜欢吧......"景司不由自主地答道,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晨光下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红晕,声音也因为紧张而颤抖着,但是语气却出乎意料地坚定:"我喜欢景司你......喜欢到不想分开的地步了。"他这么对自己说的时候,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激烈的喜悦让自己微微眩晕。
"景司不是说要一直保护我的吗?可是为什么回答得那么勉强呢?"安洁尔用手环住了景司的脖子,抬头看着他。少女湿润的水色眼眸里有着景司从未见过的娇媚,看到这种神态的安洁尔,景司忍不住大大地吸了口气,本能地摇了摇头。
安洁尔微笑,樱色的唇凑了过来,她的吻有着甜美的芬芳,让人沉醉,而景司则因为震惊而一时动弹不得。不是这样的,虽然喜欢安洁尔,但是却不想让她这样对自己......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个!这么想的时候,景司推开了安洁尔,但是已经迟了,安洁尔的舌头将什么送入了他的嘴巴并迫使他咽了下去。
熟悉的味道让景司愣了一下,紧接着不敢置信地看着安洁尔:"是迷药吗,安洁尔......"
"是的,而且发作速度相当快。"安洁尔点头,她的目光冰冷且迷离。她身后的门被打开了,圣殿骑士团的副团长克林走了进来,慢慢地逼近了自己。
力气一点点消失,身体开始沿着墙壁下滑,克林伸出强壮的手臂,抓住了自己的脖子,手指收紧。
这就是所谓的被背叛了吗?景司露出了苦笑,视野开始朦胧,大脑也一片眩晕,但是心痛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好难过,却也好想笑,甚至连句为什么也问不出来。
就这么被自己从小就想要保护的姐姐背叛了。
居然连掉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了,愚蠢的自己,即使这样,却还是一点也不想恨姐姐,但是这回恐怕连索迪亚也被自己一并害死了吧!
对不起了,伊卡,其实想和你一起走的......
视野就这么变成了一片黑暗。
"克林,住手吧,不要把他弄死了。"安洁尔突然开口道。骑士团的副团长闻言松开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年的脖子,回头看着下命令的少女。
她是如此地美丽,这个有着天使之名的银发少女,早在自己还是骑士团团长的时候,心就已经被她俘获了,只要是她的话,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可是面前的这个臭小子,却夺去了团长之位,夺去了大部分的兵权,使自己再也不能站在这个离少女最近的位置上守护他。
如果没有团长的话,那么副团长就会再次成为骑士团最高的存在了,为什么还要留下他的命呢?虽然放开了景司,但是克林还是拿疑惑的目光看着安洁尔。
清楚他在想什么的安洁尔冷冷地说:"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早就怀疑你了,所以就算无法使用圣殿骑士团的兵力,他也一定还设置了其他以防万一的方法。"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景司,嘴角突然扯出了淡淡的弧度,"但是,如果景司在我手里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这个少年算什么?"克林不相信地说,"就算他是索迪亚的弟弟,可是索迪亚的冷血是出了名的,为了他自己,为了权利,他什么做不出来?就凭这个少年,他会听话吗?"
安洁尔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他会。因为景司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和我们有着一样的面貌,不一样的骨血的人,这让哥哥爱他,也让我恨他。"

第十七章 血色的天使
天亮的时候,教会的古钟声响彻整个帝都,今天是米兰达公主被正式册封为王储的日子!
距离上位王储大王子沙迪云森去世已经有九年,新王储的确立无疑有着重要的意义,听到钟声的市民们纷纷在不同的地方向创造女神祈祷着,希望米兰达公主可以是一位丝毫不逊色于上任王储的出色之人。
从各地专程赶来参加此次盛典的贵族们的马车纷纷向皇宫驶去,街道上有为数不少的士兵们在不停地巡逻着,虽然初夏时节阳光灿烂,然而城内却隐隐弥漫着一种动荡不安的味道。
在国王沙迪华德起床更衣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侍卫在门外禀报说:"陛下,宰相大人求见。"
沙迪华德不禁笑了笑,说:"进来吧。"
红木大门从中间被缓缓地打开了,身穿华服的索迪亚笑吟吟地站在门前:"陛下,还没起床吗?今天可不能迟到啊!"
沙迪华德笑了笑,艳丽的侍女们捧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一个侍女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阳光倾泻在了贵重的地毯上,被洁白的纱织帐所笼罩的圆形大床上,一个娇弱的身影呻吟了一声,坐了起来:"哥怎么忘了我了,今天我也不能迟到才是。"
安洁尔披上睡衣,赤脚走下床,血色的地毯,洁白的脚踝,甜美的声音,朦胧的微笑,刚刚起床的大陆第一美女,这本该是让人心神荡漾的美景,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从教皇与宰相的对视中感到了隐隐的不安,这种气氛,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司昨晚没有回去,"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没有表情的索迪亚。
安洁尔恶作剧似地笑了笑,看着国王:"哥是在为景司担心吗?可我昨晚一直在陛下这儿呢!"
沙迪华德茫然道:"啊,是的,怎么了,索迪亚卿?"
"他在哪里?"看着安洁尔,索迪亚的目光开始变冷,声音也开始降温。
安洁尔笑得开心:"哥真是的,开始沉不住气了呢!"
索迪亚的眉头皱了皱,这时门口传来了副官梅拉尼焦急的声音:"索迪亚大人!索迪亚大人!"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沙迪华德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放她进来。一得到许可,侍卫们立刻放开了阻拦。梅拉尼走了进来,不愧是索迪亚最为信任的副官,即使很焦急,但是她并没有慌张到乱了分寸的地步,她简单地对国王行了个礼,然后站到了索迪亚身后对他小声说了什么。她说的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隐约有汗水从她的额前滑下来,索迪亚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过却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就好象他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样。
"索迪亚,到底出了什么事?"隐隐感到了不祥的沙迪华德终于沉不住气,张口问道。
索迪亚想了想,冷然的目光转向正用水色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安洁尔,一字一句地说:"王宫已经被教皇的军队包围了,卫兵们受到了镇压。"
沙迪华德不敢置信地看着笑得悠然的安洁尔:"不会是你做的吧?!"
安洁尔嘲笑般地看着沙迪华德:"除了我,这世上难道还有另外一个教皇吗,陛下?"
索迪亚悲悯般地笑了笑。
沙迪华德的脸抽搐起来:"不可能!你这是造反!大贵族们不会支持你这个女人的!"
"但是他们会支持我,父王!"门口传来了侍卫们的惨叫声,三王子沙迪菲尔丁拿着剑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队士兵,"如果国王死掉的话。"
沙迪华德的脸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跌坐在地上,无声地颤抖着。
菲尔丁大大的茶色眼睛看着索迪亚,抬起手,将还在滴血的剑尖指向陷入沉默的青年:"老师,立储的时候,我以为你会选择我,结果你却选择了米兰达,真让我失望。"
索迪亚挑了下眉尖:"哦?那真抱歉。"
"父亲的选择我倒不在乎,反正自从云森走掉以后,他对我和米兰达都无所谓了,但是老师你的背叛让我无法忍受!"王子的脸上掠过了愤怒的表情,而索迪亚只是迷惑地说:"背叛?"
"没错!老师教我剑术,教我历史,教我很多东西,父王不管我,但是老师却还总是耐心听我说话。我是那么听你的话,以为你会永远照顾我,支持我,没想到你却选择了米兰达!"少年嚷道。
索迪亚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菲尔丁,我教导你只是义务而已,你长大了,不该总是依赖我,你这么做,只会让我失望而已。"
菲尔丁露出了明显是受到了打击的表情,他愤然道:"我不管,背叛我的人,我会杀了他!"然而安洁尔的手却抚上了因为愤怒而要冲出去的他的肩膀:"等一下。"
菲尔丁茫然地看着她,少女从菲尔丁的手中拿过长剑,向国王沙迪华德走去,将剑架在了因为恐惧而瘫倒的国王的脖子上。
"父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好怕!"因为宫廷内的巨变而匆匆赶来的米兰达公主,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惊呆了。
"你、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没有理会身后公主惊慌失措的叫声,安洁尔的目光冷了冷:"你该死了,沙迪华德。"然后剑刺了下去。
沙迪华德发出了一声惨叫,鲜血四溅,索迪亚闭上眼叹了口气,菲尔丁的嘴角抽搐了下,转过头去,而米兰达公主,则尖叫一声,泪流满面地晕了过去。
"虽然是个糟糕透顶的国王,不过哥大概会难过吧,毕竟他是那么地迷恋你......"安洁尔回过头来,名为天使的少女,秀美的脸颊上溅上了几滴沙迪华德的血,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血色天使般,美得惊心动魄。

第十八章 一生只一次的决定
本来准备举行立储仪式的宫廷,却因为突然发生的变故,而被血色包围。帝都的平民们,因教廷庆贺的钟声迟迟未响起而陷入了困惑中,包围宫廷的圣殿骑士团的银盔骑士们,还有从宫廷内弥漫出的诡异气氛,整个帝都都笼罩在了不安中。
而在国王的卧室,对峙继续着,副官梅拉尼在国王被杀的混乱中将备用的长剑递给索迪亚,:"大人,情况紧急,我们必须从这里冲出去才行。"
索迪亚接过长剑,却没有动。梅拉尼不由得惊讶地看着长官,虽然事情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但是索迪亚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
如果不能顺利地利用圣殿骑士团镇压大贵族们,反而被他们击败的话,就逃出城外去,与赶来的十三军团会合,用军队攻下帝都。虽然帝都易守难攻,但是索迪亚已经事先将暗杀部队布置在城内做了内应,所以里应外合的话,一定会在贵族援军赶来之前,打败城内的稀少兵力,占领帝都,将大贵族们剿灭。
现在的情况虽然是骑士团倒戈了,但是从结果上来说和原本的计划是一致的,殿外设有接应的兵力,以自己和索迪亚的实力,只要从这里冲出去就可以了。当局势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梅拉尼已经做好了牺牲性命保护索迪亚出去的准备了。
可是索迪亚此刻却不动了,因为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梅拉尼不禁焦急地呼喊:"大人!"
索迪亚的目光闪了闪,却还是没有动:"梅拉尼,你一个人出去吧,我会在后面保护你。"
梅拉尼呆住了,她没想到索迪亚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一想到如果索迪亚无法离开这里的后果,她又急急地叫了一声:"索迪亚大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自己走?快点跟我走啊!"
"哥是不会跟你走的。"安洁尔看着梅拉尼笑道,"哥怎么会跟我分开?"
索迪亚却冷然道:"景司在哪里?"
"说的也是,这时候弟弟怎么能不在?"安洁尔拍拍手,两个侍卫架着景司走了进来。
被扔在地板上的少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药物的关系而无法成功。只能抬起头来的景司,在散开的金发中,可以隐约看到脖子上清晰的红色指印。少年的目光,在与索迪亚相遇后,晃动了一下,然后少年说出了心中的愧疚:"对不起,哥哥......"
索迪亚突然拔出了长剑,剑尖指向安洁尔:"你对景司做了什么?!"
梅拉尼大吃了一惊,她跟随索迪亚到现在,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其中也有遇到连索迪亚都几乎丧命的险境,或是连梅拉尼都无法忍受而为了长官大打出手的来自大贵族们的刻骨侮辱,但是每一次索迪亚都保持了完美的冷静,梅拉尼甚至以为,冲动什么的,根本就和索迪亚无缘,因为他的心中不会存在激烈的感情。
可是她弄错了,错得非常彻底。因为索迪亚现在的状态,只能用勃然大怒或者暴怒来形容,就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着。因为激烈的愤怒而带来的压迫感,让偌大的室内在一瞬间寂静无声。
剧烈的恐怖感让安洁尔不自觉后退了几步,面色苍白如纸。索迪亚那快要燃烧起来的翠绿色眼睛,让她害怕,同时也让她感到了愤怒。抬起颤抖的手,安洁尔的长剑准确无误地指向景司的颈项。
冰凉的剑锋划过少年的皮肤,细小的血流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无声的对峙在那一瞬间结束,索迪亚叹了口气,扔掉了长剑。"哥哥,姐姐......为什么......"少年闭上了眼睛,眼泪却流了下来。
高度紧张的侍卫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而三王子菲尔丁则一副震惊的表情说不出话来。在冲进来的卫兵们将长剑架在索迪亚和梅拉尼脖子上的时候,梅拉尼还是不敢相信地说:"大人,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或许吧!"青年用手指拢了下奢华的金发,目光没有离开景司,"所以一生就做这一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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